第12章 野蠻人入上界

跨界傳送的餘光甚為炫目，易蘭笑呵呵說道：「小徒弟記住哦，你欠我個天——大的人情！」天字發音拉得好長。

「是，恩比天高，永世不忘！」李唯一施禮道。

「我可是偷跑下界，也不敢帶你去壺天。」易蘭說罷，拉著彩霞就跑，「我回去受罰！」

小徒弟頗為不舍，他揮了揮手「小師傅好走，彩霞仙子好走！我必求上進，日後好來相見。」

「這是我攢的晶石。」彩霞飛轉回來塞給李唯一一把靈石，轉頭又追了上去。

遠處對話聲傳來。

「你倒大方！」

「小主，彩霞知曉窮人的苦。」

李唯一隔空施禮愣在當場，半晌才回過味來。他開始觀察起手上的晶石。

「劫元石！」不遠處有驚疑聲傳來。這小個子眼睛賊溜溜的，橫豎如何看，這傢伙臉上都寫著「不是好人」。這小個子正瞅著別人手上的靈石，好像還惦記著別人肩上的包裹。

眼神也能唬住人，野蠻人怒目一掃，小個子有些吃受不住，直呼：「誤會，誤會！」他心中打鼓「這傢伙不會是個邪修吧？」

「請留步！」李唯一上前施禮，語氣中帶有幾分不客氣，「問些話！」

「呃——上人有話便問！」矮個子長袖作揖。此情此景李唯一竟然生出面對危險的感覺，莫不是過於敏感。

身形一閃，一聲慘叫！矮個子左手扶著右手，這手腕是折了。衣袖內，一張靈符掉落地上。身形再一閃，又是一聲慘叫，矮個子胸口發出悶響。哀嚎之人已經倒地。

「窺元凡聖，弱！」兇手一副高手風範。

「上人饒命，小人出門撞煞，認栽！」難為這小個子還能開口說話。

有些誤會，當事人無法心照不宣。天地良心，這小個子其實沒有惡意。面對那一副眼神，正常人都得防著點。也就衣袖內那一張靈符，惹來這麼個結果。

謹慎之人海獸防得多了，來人衣袖正如魔淵海的海面，藏裡頭的，不是危險也是危險。

打人者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差不多連對方底褲都搜颳了一遍。打劫完畢，瞧著這跨界傳送的餘威，他心中思忖「動靜不小，得速速離開！」

回過頭來野蠻人心中殺念已動。小個子嚇了個哆嗦。腦海中，阿婆的音容笑貌來得及時。他提起這快到鬼門關的傢伙，飛行一陣到了另一處山頭。反手一扔，小個子臉先著地，跌到了一峭壁平台上。不知這野蠻人是否有點惻隱之心。別人那慘叫聲他聽了可有感受？

「你可調息一會兒！」此言一出，說明他有點感受。

小個子千恩萬謝調息起來。一盞茶時間，瞧他好像還死不了。強人參考話本裡頭說道：「我問你答，老實點可以活命！」

小個子點頭。

「你是何人？」強人笑問。

「小人古林，凡人跌跌撞撞過來，如今四百三十一歲，方才空間有些異動，小人離得緊！一時好奇，呃……」小個子低頭苦著臉，此時已是追悔莫及。正常人到了這副田地，一般都乖的很。

「此處歸哪一天，哪一地？」好奇就得接著問。

古林詫異，然後回答：「此郡雞鳴郡，因五百裡外那森林，空間不穩，元氣稍亂，屬躲靈州不毛之地。此山雞鳴山，因山脈形似一公雞而得名。」

下界來人聽著周圍靈鳴之音，感覺這傢伙說的還算生動形象。不由又疑惑起來「此地靈氣比之下界十倍有餘，還算不毛之地？」

「下界？」古林瞪大眼睛尋思起來，「對方難不成是下界來人，方才異象該是跨界傳送。」

他只好說得再細些「呃——雞鳴郡隸屬於躲靈州。顧名思義靈氣都要躲遠點兒。廣靈王執掌小靈天，靈天之下共有七州，稱為小靈州。此為躲州，通俗來說，小靈七州乃小靈天凡人世界。」

「上界也有凡人？」既是下界來人，他當然不敢相信。

「真天之下皆為凡。仙人之後，即便不修鍊，成年就是窺元凡聖。普通人呢？能喘氣兒的，只要呼吸此界靈氣，成年就有開竅凡聖的體質。九極天劫仙以下多世居於躲靈州，這凡人也是要繁衍的。」

「原來如此！」下界人一副明白狀。劫仙以下的人該如何處置？難道送回下界去？開玩笑，不現實。

「堂堂上界人物，為何如此不堪一擊？」這話問的，多少有點打擊人。

古林紅著脖子說道：「修仙人絕非斗勇之輩，縱有爭鬥，拳來腳去實不多見，沒個法寶兵器都說不過去。近身比鬥武修定然占點便宜，術修要有幾件厲害法寶，那也難說！」古林說完，心中一陣悔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是？儲物袋！二尺見方，怎這般小！」他一邊搗鼓一邊說道。

「此等稀罕物夠用就行。賣了換大點兒的，代價太大。」古林此刻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配上這哭腔，絕了！

嘗試注入神識取出儲物袋裡的兩塊晶石，李唯一投來詢問的眼神。

「元氣晶石。『凡元』為下品，其實不凡。『劫元』為中品，更是不凡。此為上等凡元石，黑色水屬性，白色金屬性。」古林生怕話少說不清，對方手上有的沒的都給解釋了。

「可是上界錢貨？」好奇者抬眼又問。

「元氣晶石勉強等同於凡人之黃金。仙民間流通的是元氣錢。」古林再次解釋。

就怕這煞星不能理解，古林又補充道：「仙民只是相對凡人而言，其實都是凡人。」

儲物袋中依次又取出些物件。古林則苦著臉逐次報出。

「凡實龜甲符，上等；凡實赤焰符，上等；凡實土遁符，上等；凡實袖珍槍，上等。

「這些是丹藥，白色瓶子的下等，黃色瓶子的中等，橙色瓶子的上等。」

李唯一晃了晃儲物袋「再嚎劈了你！就這麼點兒？」這話足以氣死人。

「小人幾百年來買了又賣，賣了又買！」古林開始發出「嗚嗚」聲，他心中脆弱的一面恰好被激發了出來。

神識一動，法力注入！疾風袖珍槍對準了古林的腦袋。古林瞬間安靜下來。

「省點兒用！」好心人搗鼓著儲物袋，拋出了幾個瓶子。

古林在療傷，李唯一則把所有物品收入儲物袋裡頭。空間確實不大！他又拿出各種寶物端詳起來，還適應了一下法寶的操控。

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李唯一越是搗鼓越是后怕。他不由後背發涼「好險，第一時間，此人未曾攻擊，運氣！所謂武修，對方顯然不是，這還是運氣！差一點點，今日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半個時辰后，眼見古林恢復差不多了，李唯一又問：「此間私鬥可有人管？」

古林神色古怪，他只好補充道：「在下實無害人之心。」

古林放下心來，說道：「一方面，揚善懲惡，人所共識。另一方面，上界以無為而治，凡知以上實則已是不凡之人，凡聖打架，不出人命一般也沒人理會。此間民風民俗，上人日久便知。」

古林心情稍稍平復，小眼軲轆轉。所說是真是假，不好評價。他這面相還真不叫人安心，特別是那雙小眼睛。

躲州廣博，下界可沒法比！凡聖及以下仙民主要集中在墟城。野外的破事，地侯一般懶得理會。

天庭認為天地有靈，俗人非必要不必攪擾。上界人口密度不到下界十之一分，地侯設墟城，墟城中規矩甚嚴，一墟堪比下界一國。墟城之中，仙民有足夠的安全感。墟城之外也有地侯在意的產業，這些地方也有規矩。至於茫茫荒蕪之地，仙民不去才好。

李唯一聽罷，笑道：「做一回小弟哥就放了你！可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