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信濃藤四郎 14
信濃的昏睡並非沒有跡象。
出陣時候的力竭,跟兄弟們玩鬧時候突然的停頓,跟老爺爺們喝茶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睡過去。甚至後來,一期一振的每天的任務就是將昏睡在庭院的一抹多抱回部屋。
粟田口們並非不知道櫻庭繪的異樣,他們只是裝作不知道,裝作若無其事的陪伴在姐姐/妹妹身邊。
裝作不知道葯研尼每天都會給她熬制湯藥。
裝作不知道她的傷越來越嚴重,從一天一次換藥,變成一天三次。
所有人都懷抱著微弱的希望,幻想著主公能在一個月內找到解決的辦法。
畢竟櫻庭繪身上的靈力,最多也只能支撐一個月了。
只是,櫻庭繪在大廣間當眾吐血昏迷打破了他們的希望。
葯研永遠忘不了那鮮紅的血液從一抹多的口中流出,一期尼的慌亂,兄弟們的哭喊。
「葯研?信濃她會沒事嗎?」
一期一振抱著昏睡的妹妹,眼懷期望的問。
他們已經回到了部屋。
葯研多想回答「會沒事」,可…………
「一期尼,一抹多她……她快不行了。」一向穩重的長男哽咽道。
「嗚嗚嗚嗚,怎麼會……內……內醬不是還可以……一個月」五虎退喃喃道,純凈的金色瞳孔被淚水掩蓋。
青年水藍色的髮絲黯淡下來,就像湛藍的海水掀起了風浪。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從主公同意信濃去萬屋,去出陣就有這種猜測了。
「葯研早就知道了?是那天晚上?」所以,一抹多為什麼不能告訴哥哥呢?
黑髮的小短刀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慢慢伸向被褥。
「鐺!」
前田愣愣地看著內醬繃帶下的…………骨……頭!
眾人失語「這……是什麼啊?」
是骨臂嗎?是重度暗墮才會形成的骨臂嗎?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撐下去嗎?
「因為一抹多重度暗墮了」
「那天晚上……」
眾人的思緒跟著葯研喑啞的聲音飛回了那個清冷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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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
有人!
櫻庭繪驟然轉身回頭,右手迅速拔出本體橫在胸前。本丸里並非沒有危險,後山就生活著野豬等動物。這裡地方偏僻,保不齊是什麼東西下山來了。
一雙細長的手指撥開草叢緩緩而來,像是在彰顯自己的無害,僅有一級櫻庭繪也能聽出他行動的軌跡。
「啊,是葯研尼啊。」
「嗯?」葯研脫下白大褂「一抹多不是來找我的?」
他剛從實驗室出來,原想著看看月亮歇一歇就繼續研究去。誰知道就看見她了。
「是啊,我要是不來找葯研尼,怕是離開前都見不到你了」櫻庭繪壞心眼的說道。
「離開?」葯研給櫻庭繪披上衣服的動作一頓「為什麼要離開?這裡不好嗎?」
葯研順著櫻庭繪的話說下去,卻閉口不談自己確實在躲她。
「因為我覺得,葯研尼不想聽到—碎刀—這兩個字的。」
櫻庭繪低下頭,乖乖的扣著扣子,說出的話卻讓葯研心口發疼。
「碎……碎刀?」
信濃?碎刀?
櫻庭繪抬起手來,露出手腕上纏繞的繃帶,眸中閃過几絲狡黠「葯研尼要看看嗎?」
「這下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