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要救她,要付出什麼代價
洌兮走後,祭月一揮衣袖,緩緩從屋頂,一躍而下,懸浮在褒姒寢殿的窗前。月光透過輕紗,灑在他的身上,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清冷。他凝視著殿內相擁的圖墨與褒姒,眼神中透露出複雜難辨的情緒,雙拳緊握,青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仿極力壓抑著內心的妒忌。
感受到祭月那銳利如刀的氣息,圖墨緩緩轉過頭,目光穿透了夜色,與窗外的祭月對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彷彿有無數的言語在無聲中流淌。圖墨輕輕放下熟睡的褒姒,為她細心地蓋好被子,確保她不會受到絲毫的打擾,然後緩緩走出寢殿,迎向已站在瓊台廊下的祭月。
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俊美非凡,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神只。圖墨走上前,恭敬地行禮道:「神君!請求您!救救姒兒!」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祭月微微側頭,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靜靜地看著圖墨,彷彿要將他的內心看個通透。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可知,要救她,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圖墨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只要神君願意救她,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只要是為了褒姒,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祭月的眼神微微一松,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對褒姒,是認真的,也是深情的。他輕輕一笑,試探道:「如果要用你的生命力去維繫她的壽命,你也願意嗎?」
圖墨聞言,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堅定地回答道:「願意!要我的命也願意!」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早已做好了隨時獻出自己生命的準備。
祭月聞言,眼神微微一沉,他深深地看了圖墨一眼,然後沉聲道:「我會救她!但不是因為你求我!而是!她想以人的身份與你活著!所以我不會用你的生命之力去換她活著!她要永遠欠著我,與我糾纏不休!」他的語氣霸道且無理!
圖墨聞言,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他道:「神君不必用話激我,既使我不能與姒兒在一起!只要是她想要的生活,我都會為她開心!如果她選擇了你,我依然會愛她守護她!」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與堅定,在知道褒姒不是凡人時,他早已做好了接受任何結果的準備。
祭月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他隨即道:「我會留下來,做她的疾醫!周王那裡你去安排,我就不拜會他了,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他的神情中全是對周王的厭惡已根深蒂固。
圖墨聞言,躬身行禮道:「是!謝神君!」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褒姒的寢宮時,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圖墨剛打好一盆熱水進來看著她醒來,眼中滿是寵溺。他輕聲說道:「姒兒,你醒了。」褒姒迷離的坐起身,點點頭,圖墨黑眸沉了沉緩緩道,有個事告訴你,祭月神君準備留下來,以後做你的疾醫!」
褒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陷入了短暫的失神。她對祭月的決定留下感到有些意外,畢竟昨夜的自己對他說了那麼多狠心的話,再說祭月的性格陰晴不定,不是應該立馬就離開鎬京呢?怎麼就又留下來了?讓人有點難以捉摸他。圖墨見她恍惚,便解釋道:「如今你身子不好,我特意請求神君以疾醫的身份留下來,這樣神君也能幫你把皮膚異變的情況控制住。」
褒姒急切地說道:「可是!神君他性情古怪,在這裡總歸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圖墨打斷了:「先平安生下孩子再說!如今你的身體又是這個情況,有神君在,最起碼能保證你的平安。幽王那裡如果有疑問,我去與他說!」
褒姒看著圖墨堅定的眼神,知道他的堅定,只得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時,蘇姑姑端著早食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木桌上,輕聲說道:「娘娘起身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您已好些天沒吃什麼東西了,這樣下去,孩子可受不住!」
褒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眉宇間卻難掩苦澀:「知道了,姑姑。」說著,她便起身,圖墨體貼地擰了熱帕子,輕輕給她擦了臉與手,然後扶她在桌邊坐下。
看著桌上的吃食,褒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那些平日里她最愛的美味佳肴,此刻在她眼中卻如同嚼蠟。她拿起白粥,勉強喝了兩口,便一陣反胃,想吐。她放下碗,苦著臉看著蘇姑姑:「姑姑,我實在是吃不下。」
剛好盧氏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碗梅子。她笑著放下梅子,關切地說道:「姒兒,我讓託人從宮外買了些梅子,你吃些開開胃。」她有些期待的看著她!褒姒感激地看了盧氏一眼:「謝謝母親!」說完她拿起一顆梅子放進嘴裡。梅子的酸甜讓她噁心的感覺好了一些,但面對桌上的早食,她依舊沒什麼胃口。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蘇姑姑說道:「姑姑,這些還是撤下去吧!」
蘇姑姑聞言,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不再多吃些嗎?」褒姒搖了搖頭,吐出梅子的核,喝了口茶水,便不再動手吃東西了。
盧氏見狀,心中更加擔憂。她看著褒姒日漸消瘦的臉龐,憂慮地說道:「如今月份越來越大,胎兒需要的營養也越來越多,你又什麼都不吃,這身體可怎麼受得了!」
褒姒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她手捂著胸口,輕輕拍了兩下,安慰盧氏道:「母親,別擔心,等過些日子可能就會好些了。」
盧氏嘆了口氣,憂慮地皺起眉頭,目光中滿是擔憂:「就你現在的身體,能撐多久啊!」她啞著沉重的道,彷彿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就在這時,祭月緩緩走了進來。他步伐輕沉穩,面容冷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他徑直走到桌旁,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動作優雅從容。盧氏疑惑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戒備,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