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個故事(下)
小花並不知道胖子有兩個的這件事,一個兵工鏟可能不是胖子有危險,而是另一個假的胖子看起來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這讓我覺得很難受,因為在我失去意識之前眼前看見的是大家都收到綠色霧氣的影響暈倒在地,如果悶油瓶和胖子沒事,甚至那個混進來的家胖子都沒有事的話,這豈不是再罵我是個弱雞?這個絕對不能忍的。
小花叫隊伍整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前進,我看見霍道夫臉上似笑非笑的在一邊看戲,就問他道「你不在北京做你的生意跑這來幹什麼?」霍道夫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把矛頭對向他,但是他似乎也無所謂我是不是把矛頭對向他道「當然是有利可圖我才來的。」他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就很討厭他這樣說話陰陽怪氣兒的,但是小花似乎看出來我的不滿,就跟我解釋道,「他是代替秀秀來的,那批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德國人向上遞交了我們的一些資料,導致我們的進度被拖延了,但是...」
小花說著看向霍道夫,他似乎也拿不準霍道夫的態度,就繼續道「霍老闆似乎早有準備,他做好了讓我們可以脫身的方案,條件就是帶他來這裡,正好我並不想讓秀秀參與此事,所以就答應他了。」
我轉頭看向霍道夫,他依舊是笑的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對我來說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面目可憎,於是就回了他一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不是雞,你是狗。」霍道夫接了一嘴,我差點當場變異。
小花拉拉我,我也很快冷靜下來,知道霍道夫是故意的,因為這傢伙幾乎是每次見面都要揶揄我幾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沙漠我把整個九門都坑了一把的緣故,也許對於他這種的生意人來說,可能不能接受自己被刷了的這件事吧。
我沒有繼續再和他鬥嘴,而是拉著小花到一邊,問他解九爺最後到底給他留了什麼。
小花看我這麼直白的問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想了想跟我道,「在紅家的地下室,我爺爺給我留了一個盒子,裡面除了我之前誰跟你說的那些事兒之外,裡面還有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我覺得你應該看看。」
他說著掏出了一張黑白的老照片,這張照片的周圍已經發黃變得十分脆弱的樣子,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碎一樣,但是小花把它保存的很好,將它用塑封袋包起來了。我先是大概掃了一眼,這張照片上似乎是一個正在做實驗的途中拍攝的,上面有兩個外國人對著鏡頭在笑,這兩個外國人我都不認識,但是他們的實驗台上擺放著一個像是人甬的東西,但是很難看清是什麼,我我仔細看了半天沒看懂,而小花似乎也發現我並沒有看明白,於是指著整張照片的角落處讓我看,我一看不由得後背開始發涼,那是一張我十分熟悉的臉。
那是黑瞎子的臉。
準確的說,是還沒有瞎的黑瞎子的臉,以至於在我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沒有馬上認出這個人是誰。他沒有戴墨鏡,而且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也不像現在那麼變態,總體來說像一個乾乾淨淨的大學生,他只是安靜的站在整個畫面的角落裡,然後臉上保持著微笑。
「這是什麼?」我問小花,如果只是黑瞎子的一張普通生活照的話,他是不會這麼嚴肅的跟我說這件事的。
「這是德國的一家醫科大學在做未知生命體的解剖研究課題時候被拍攝的照片,而這張照片北歐夾在我爺爺留給我的那個筆記本里,我爺爺有很多話來不及跟我說,他都寫在了那個本子里,我用了用一整天的時間才把它讀完。」
解九爺也是接受過西方教育的,所以他也有一些國際上的朋友,而這些朋友有一些也是在古董界有一些名望的。其中一個是在中國定居的德國人,這個德國人原本只是和九爺一起到八爺那邊上門取貨的,德國人對於卜卦這種事兒是不信的,八爺對於外國人算不算卦到是沒有特別在意,對方沒有算卦的打算他也就不強求了,就招呼夥計把他送出去,而那時候那個德國人就注意到了幫忙送客的那個夥計,等兩人回,九爺請那個德國人吃飯的時候,那個德國人突然跟他提出了這個問題。
「那個夥計,我好像認識,在德國學習的時候,我見過他,他好像是叫齊...齊...想不起來了。」
解九爺一下警覺起來,但是那個德國人對於中國人的名字並不敏感,想了半天只能想到他似乎姓齊,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可是在這個德國人的學習手賬當中卻有一張他在德國學習時候留下的照片。
解雨臣給我指著其中一個德國人道「就是這個,就是他和我爺爺說的這件事。」
「可是黑瞎子在齊鐵嘴手下學習的這件事我們都是知道的,他不是還經常卜卦裝x來著?」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件事並不是秘密,怎麼也就引起了小花的警覺,但是轉念一想,我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那群德國人...不會吧?他有這麼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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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我看不起黑瞎子,黑瞎子是那種在任何地方都能吃得開的性格,所以即使他和那群德國人打成一片,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小花的這種反應,完全不像是黑瞎子只是和德國人有一腿那麼簡單。
「是的,如果他只是八爺手下的一個學徒的話,當然就沒有這麼多事兒了,問題是我們還找到他的另一個身份,這和我爺爺的死也有關係。」小花看著我,一臉嚴肅道。
解家人都是行動派,當他們一察覺到黑瞎子的存在時,他們就已經派人出去調查這個人和這個事兒,但是在偵查他身份的時候竟然受到了阻礙,可這個阻礙並不是來自於齊八爺,而是來自於張啟山張大佛爺。
張大佛爺似乎並不想讓黑瞎子的身份曝光,他在極力隱藏這個人的存在,這種舉動一反常態,解九爺對於黑瞎子的身份更為好奇,他甚至猜黑瞎子就是混入九門的「其他人」。然而在解九爺截獲了一個關於黑瞎子的信件時,解九爺卻因為家族內鬥暗殺了。
「我爺爺後面的東西沒有寫出來,但是我可以在他截獲的信件當中猜到一些可能了。」解雨臣說著,又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是那種很老式的信件,這東西要是捐出去,絕對是能進博物館的級別,而信上的內容,只有簡單的八個字「冤情已清,大仇得報。」
所以黑瞎子到底是受的什麼冤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翻看這封信,想要在上面找到其他線索,然後就發現這封信其實很有問題。
「不對,這封信九爺是怎麼肯定就是寫給黑瞎子的呢?」我拿著信封上下左右的看,信紙我也展開之後上下左右的看,小花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湊個腦袋看過來,我就指給他「這封信的封皮寫的是齊府收,而這封信的內容只有八個字。這怎麼證明是寫給黑瞎子的?如果寫給八爺的呢?」
小花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拿出其他的信件道「因為這些都是給黑瞎子的。」我看了一眼,那些信件應該是重新封貼抄錄的,信的內容都很簡短,只是像通風報信一樣,而且這些信件都是單向的,似乎黑瞎子從來沒有給對方回過消息。
「可是我爺爺很肯定這就是給黑瞎子的信。」小花拿著信封,他看著我,雖然他語氣堅定,但是我似乎能察覺到他的臉上出現了猶豫。
「可能,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看著他的眼睛「如果這個信是想通過黑瞎子交給齊八爺的呢?」
「交給八爺做什麼?」小花說著反著前面的內容,那些東西上面都寫著【與對方達成共識】【混入隊伍當中】這樣的話,每一封信的下方有解九爺標註的時間,按照時間大概能捋出來他們當時在做什麼,但是小花卻也不服氣的問我「如果我爺爺只是沒寫這戲信是交給誰的呢?他已經知道了信的目的,他只要在筆記裡面告訴我是寫給黑瞎子的..」
他自己說著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我,我也看向他,我們在對視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解九爺是個嚴謹又聰明的人,其實他們解家人都是很嚴謹的人,解九爺是不會做那種明明有著名卻不標註的可能的,除非原本的信件就沒有標註,而這些信沒有標出他卻知道這信是寫給黑瞎子的,這顯然不合理,所以九爺認為這信是寫給黑瞎子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把信交給他的人是這麼說的。但是我覺得解九爺不是傻子,他不能沒察覺出來問題,但是他的信還是以這種方式保留了下來,這就有兩種可能了,要麼是解九爺十分相信幫他截獲信件的人,要麼就是因為他還沒來得及更改就被人殺害了。
那麼解九爺被暗殺的時間點就很有問題了。
在我所知道的情況中,佛爺所支持的政府倒台,是在解九爺去世后的幾年裡,而那段時間佛爺還非常的不相信這件事情會發生,對於大勢已去這種事可能不會出現在張家人的字典里,但是這種情況上演了兩次,而且還是在不同的時間與地點,不知道為什麼,從未來的這麼多年當中看這件事情會讓人覺得好笑。
張家人是不會輸的,這是他們骨子裡所認為的,他們似乎一直覺得自己是遵循著天意,不管是第一次的張家倒台,還是佛爺重新振興起來的張家反撲原有的張家,他們似乎在骨子裡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那一方,他們做的事兒都覺得是行俠仗義,但是都被一個他們根本沒看在眼裡,只是拿來合作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家族從內部瓦解了,可以說這就是他們的狂妄和自大成為他們被擊破的點。
而這個兩次勝了張家的家族,在我這裡也是因為同樣的方式而覆滅了。
我搖搖頭,歷史果然是一個圈,不管怎麼變幻,也不過是換個主角的重蹈覆轍罷了。
但是,在這一次的鬥爭當中其實勝利的可能不是那個隱身了的家族,而是一直站在舞台前,卻沒有人在意,或者注意過的人,齊鐵嘴。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是把我送到齊八爺家裡寄養過一段時間的,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但是齊八爺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分好欺負的文弱書生,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年紀也不小了,留著幾撇小鬍子,但是打理的很乾凈,他喜歡穿那個灰色的長衫,在我暫住他家的時候,他還會抱著我上街,每次都有鄰居問我是不是他孫子,他每次都會笑笑不回答,似乎是在默認。
後來我從黑瞎子那邊得知,齊八爺非常在意別人說他生育能力差這件事,所以後來他也是認了許多義子,但是因為齊家屬於「封建迷信」,用齊八爺自己的話講,就是背了許多業果,所以齊家的人大多都是死於非命,而他知道這件事,也只是在齊家的祠堂裡面填了一個排位罷了,後來齊家的祠堂拆遷,裡面的排位也不知道被送去了哪兒,齊家的後人可能還有零散的幾個,我問過黑瞎子要不要去找一下,但是黑瞎子卻搖搖頭說,他們真正姓齊的,就剩他一個了。
我當時並沒有在意這句話,純當他在裝逼,現在想想,他似乎是在暗示我什麼,他所說的真正的姓齊的,好像是在跟我說,他和齊八爺才算是真正的本家?其他的人都只是齊八爺認來的義子罷了?
我把黑瞎子跟我說的一些碎片講給小花聽,小花聽完之後陷入一陣沉默,然後看著我,期待我給他一個解釋,但是我也看著他,因為我所知道的所有內容,都是黑瞎子講給我的,說是刷,這個逼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我們誰也不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悶油瓶他們,或者聯繫上黑瞎子,不然我們永遠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