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繼承者
「麻煩你解釋一下。」
夜輝語氣冷淡，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自己就被這黑球牽著鼻子走，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感覺實在令他難以對黑球產生什麼好感。
看到夜輝的模樣，黑球雖然沒有臉，但仍舊給了夜輝一種……傷心的感覺？
「你啊，真是不給面子。」
黑球嘆了口氣，語氣竟是帶著幾分失落：「好歹也是我把你帶到了這裡，還給了你力量，去引導你，你居然用這麼冷淡的語氣。
當然，想必你的疑惑不僅限於此，那我就當回老師，解答你的疑惑吧。」
看到黑球這副樣子，夜輝也沒立即發問，短暫地思考過後，終於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選中我。」
「你可以叫我陰儀，選中你是因為我想選中你。」
「哈？」夜輝挑了挑眉毛，這種理由多少有些隨意，自己也能是幸運兒？
雖然對陰儀的可信度有有所存疑，但有什麼辦法呢，他一無所知，只能依靠這個怪異的黑球了。
「這個世界是迪迦的世界，對嗎？我過去生活的世界，我是不是已經算死了。」
高樓墜落的痛苦實在令夜輝印象深刻，雖然現在身體完好無損，可若回想起死前的體驗，那些痛苦便如潮水般湧來，身體都似乎在隱隱作痛。
「嗯，我可以打包票，你成功脫離了曾經的世界，現在是新的開始。」
夜輝眼裡忽然閃過一絲色彩：「真的？」
「真的。」
聽到陰儀的答案，夜輝原本壓抑的嘴角也不自覺揚起幾分弧度。
「謝謝。」
夜輝躬身說道，不管陰儀的目的是什麼，但祂所做的一切都是對自己有益的，那麼自己就該感謝這份恩情。
「說起來，」夜輝揉了揉肩膀，美爾巴的襲擊留下了不輕的傷，但好像在快速恢復，要知道剛剛解除變身的時候，這裡還在冒血。「黑暗的繼承者是什麼意思，就是我變成的黑色迪迦嗎？」
「準確來說是我的繼承者，在確保能維持自己存著的同時，我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交給了你。」
陰儀指了指夜輝的口袋，那把黑暗神光棒正躺在裡面。
「我的目的就是讓你變強，直到你能奪走真角大古身上的光明的力量……」
「等等，」夜輝忽然出聲打斷，但陰儀也不惱，任由夜輝發言，「讓我變強，然後奪走大古的力量？為什麼？」
「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對吧。」陰儀樂呵呵地看向一臉不情願的夜輝，說道。
「但沒辦法呢，你要知道，大古也得這麼做，他也要奪取你的力量。而且，我對你的實力成長有些擔憂，畢竟你並不是大古那種天賦極佳的繼承者。」
「大古也要……」夜輝低下頭，呢喃著說道，「我和他要成為敵人嗎？」
「不用啊。」
「啊？」
「傻小子，我和陽儀哪有這麼殘忍，只要你們兩個找個時間，正式一較高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好了啊。」
「在此之前，你們兩個是敵人還是戰友，都是你們的選擇。」
聽到陰儀的這番話，夜輝總算放心了下來，說道：「我沒問題了。」
話音剛落，空間便如同泡沫般破碎，夜輝扒開大衣，看了眼已經癒合的傷口，這才起身離開。
……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雖然有點特殊能力，但他並不是最佳的選擇。」
「可他很像你。」
「我長得比他好看多了。」
「我是指你自我封印的那段時間。」
「你啊……還是老樣子，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
……
距離離開森林已經很多天了，夜輝走在熟悉的大街上，眼裡早已沒了剛入城時的那份好奇，取而代之是麻木，和疲憊。
「不行啊……」夜輝找了一處陰涼的小巷，坐在牆角啃起饅頭來，「年齡太小根本找不到工作，這下去我是真得餓死了。」
在這裡已經流浪幾天了，大部分街區都已經走過了一遍，雖然得益於黑暗之力帶來的改造，語言的交流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但不招童工真的是一大難題。
「這可不是我的鍋，畢竟你年齡確實太小了。」
陰儀嘴上雖然說著與自己無關，但語氣完全就是幸災樂禍的那種。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這個身份證明變成二十歲！」經過幾天的相處，夜輝也算看明白陰儀的幾分性格了，雖然無傷大雅，但就是很喜歡整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起來，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經歷都編造出來了，雖然是個孤兒，但也總歸讓夜輝看到了陰儀實力的冰山一角，而根據陰儀所說，如今他也只能在維持自身存在的情況下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夜輝氣憤地將一大塊饅頭吃干抹凈，要不是這幾天有好心人看自己蓬頭垢面的，給了些錢，那自己真就要成一名餓死的奧特曼了。
「再不找到能工作的地方，我真的會餓死的。」就在夜輝小聲嘀咕的時候，一隻枯老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老婆婆？」
夜輝轉身看去，與來者對上了雙眼。
「你好啊小朋友，請問，你是迷路了嗎？我已經在這條街上看到你好幾次了。」老太太無視了夜輝懵逼的樣子，和藹地問道。
等會，這咋回事？
夜輝像是受驚的貓一樣，被老婆婆的貼臉嚇個不輕，連忙後退了數米后才回過神來。
「不，不是，我只是……」
「抱歉，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到夜輝被嚇到的樣子，阿婆也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有些急躁了，於是連忙安慰道。
「你……」
夜輝忽然皺起了眉頭，果然，這個老婆婆和藹的外表下，藏著他人不知道的一面。
她很孤單。
「那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老婆婆真的不是壞人。」
儘管是很短的一瞬，但夜輝還是看到了老太太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期盼。
似乎是仍舊擔心夜輝的不信任，阿婆又繼續說道：「婆婆我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如果孩子你願意的話，可以在我家休息幾天，真的。」
「老婆婆……」夜輝有些難以置信，「你都不怕我圖謀不軌的嗎？」
「額，」老婆婆尷尬地捏了捏菜籃子，似乎也明白自己有些急切了，「那，你來阿婆家坐坐吧，陪我聊聊天，可以嗎？」
說到最後，她語氣里甚至有著幾分哀求。
「我是說，我是……」
夜輝忽然像是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好像啊……
老婆婆為什麼會這麼像，我呢？
「你也很孤單啊，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