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970年被扔進水缸
都說心病需要心藥醫,可這世上沒有心藥。
顏姣姣的心病了二十年,身體也病了二十年,也作天作地作死了二十年,全靠厲明霄養著。
生命的最後那半年,顏姣姣醒悟了,不再折磨厲明霄,跟他過了半年平靜日子,越發覺得厲明霄是個好男人,只是自己一直沒發現。
彌留之際,看著病床前滿臉滄桑的厲明霄,她緊緊攥著他的手,想說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會對他好,跟他好好過日子。
可她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用眼睛細緻地描繪男人的模樣。
大概是干多了體力活,他老了,五十歲的年紀,看上去比六十的都老。
即便如此,他的五官還是好看的。
顏姣姣想不起來厲明霄年輕時的樣子,想來那時候應該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如果當初她願意跟他好好過日子,現在應該有兒有女了。
如果,時光能倒流啊……
顏姣姣眼角落下兩滴淚。
就在她閉上眼的時候,她聽見一聲熟悉的嘆氣:「顏姣姣,好好去吧,下輩子投個好人家,過好日子,別再遇見我……」
別再遇見?他是後悔了,對嗎?
顏姣姣氣得猛地睜開眼,一瞬間,身體被一股燥熱籠罩,她忍不住發出難耐的低吟。
「同志,同志你怎麼了?」
顏姣姣難受地抓著衣領,側頭看見的,竟然是年輕版的厲明霄。
皮膚略黑,五官硬朗,劍眉星目。
在部隊訓練出來的身體寬肩窄腰,肱二頭肌鼓鼓得像是要撐破汗衫的短袖,一看就精壯有力。
這是在做夢嗎?
顏姣姣撲到男人的懷裡:「我難受。」
滾燙柔軟的身子貼過來,厲明霄心頭猛震,條件反射地把人用力推開。
顏姣姣痛呼出聲,腦子清醒了一瞬。
這不是夢?
她下意識地看向四周。
青山綠樹,山間流水潺潺,除了鳥鳴,這山間綠地只有她和厲明霄兩個人,正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她折磨他的開始。
她重生了,回到1970年,她下鄉的第一年!別再遇見?結果再來一回?
「同志,你沒事吧?」厲明霄有點愧疚,他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經推。
熟悉的聲音傳來,顏姣姣含淚看著眼前的男人。
厲明霄,還是那副嚴肅的模樣,幾十年如一日的嚴肅、不苟言笑。
上輩子,自己中了葯后遇到他,不由自主地就纏上他,與他耳鬢廝磨、身體糾纏,而他卻是個自制力極強的男人,看出她的不對勁后,抱著她泡進山澗溪流中,借著山溪的清涼逼退她身上的熱度。
他是為了救她,偏偏,尋她的人找來了,看到他們倆在水裡抱在一塊,衣衫不整。
於是,倆人都被捆了送去治安隊。
厲明霄怎麼解釋都沒人聽,原本複員回來要進公安局工作的人,革除公職,大好前途盡毀。
而她本來就成分不太好,現在更是臭了名聲,大隊里的社員和知青點的知青們都對她指指點點,偷偷交往的男朋友更是對她極盡侮辱。
她受不住這些,想要自殺,又被厲明霄撞上,救了她后又娶了她,讓她能有個能安身落腳的地方。
他說,就算結婚他也不會碰她,等以後風平浪靜了,會跟她離婚。
他說到做到,結婚後,倆人分屋而居,他從沒碰過她,一直到死,也沒有……
二十年太久了,久到有些回憶淡了,有些還牢記。
顏姣姣來不及想太多,只知道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厲明霄。
她這輩子,想跟他一起好好過,就從今天開始。
藥力又一次洶湧襲來,顏姣姣感覺自己熱得像團火,她無力地躺在草地上,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因藥力發紅的身子,被青青綠草襯得好似一朵嬌艷綻放的花。
厲明霄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他十六歲參軍,在部隊十二年,受過專業訓練,他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是最強的,但這一刻他額頭滲出熱汗,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同志,你冷靜一下,你現在不太對勁,我送你去醫院。」
厲明霄脫下自己的汗衫,閉著眼蓋到女人身上,想要幫她遮住身體。
顏姣姣卻趁機抓住他的手,像一株開花的藤一樣纏上他。
沒有衣服相隔,觸及之處,柔軟滑膩,厲明霄瞬間繃緊。
「離開這兒。」顏姣姣掛在他身上,用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在他耳邊低喃,「不能被人看見,不能。」
聲音怯怯,似哭似哀求似撒嬌。
厲明霄肌肉綳得更緊,強忍著把女人丟開的衝動,抓起掉落在地的汗衫,飛快離開。
這女人說得對,這裡不能待,被人看見沒法解釋,更何況她現在這種情況。
厲家很多年前就分家了,厲明霄常年在部隊,就要了山腳下的破舊老屋,地方僻靜。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只是顏姣姣太纏磨人,到家時,厲明霄也已經全身著了火。
院門關上,擋住了外面的世界,顏姣姣鬆開唇,唇角溢出細碎的叫聲,一雙水霧瀰漫的眸子微眯著,勾人心神。
厲明霄受不了這個,剛要把人放下,顏姣姣就捧著他的臉親上他的唇。
剎那間,彷彿有一萬顆炮彈在腦海里炸開,炸得厲明霄心神不穩,心理防線更是被轟成了渣。
這時,他聽見女人如哭如泣的動靜。
「厲明霄,我好熱……難受……你、你摸摸我……」
理智瞬間回籠,強力鎮壓下身體里兇猛的野獸,他深呼吸,快步走到院中的大水缸前,把人丟了進去。
水缸里的水很滿,滿到顏姣姣一掉進去就濺出一地水,人也淹了進去。
厲明霄趕緊又把人撈出來半截。
顏姣姣瘋狂地咳嗽,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控訴地看著始作俑者。
差一點,她就要成為被水缸淹死的第一人。
水很清,清到能看到她姣好曼妙的身材。
厲明霄別開眼,沉聲道:「我要鬆手了,你自己穩住。」
顏姣姣急忙雙手扒住水缸邊沿。
剛穩住,厲明霄已經鬆開手。
「同志,你應該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現在只能看能不能用冷水緩解,等你好一些再去醫院看看。」他背對著她,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