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既變壞，更變態

「咳咳」

「你好，好久不見。」

「額……」

「似乎不應該說是好久不見，而是第一次見面。」

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大樹邊，右臂關節抵在樹皮上，右手握拳抵住自己的腦袋，左手放在身後，擺著奇怪的姿勢，他低垂著頭，一遍遍練習著即將要說出的話。

多次的練習都在中途被他自己打斷，他眉頭微皺，似乎對於自己的表現十分不滿。

他低下頭沉思，「究竟該怎麼樣才能做出讓人耳目一新，完美的出場方式呢？」

寒風從遠端吹來，帶來一道紅色的絲線，身材矮小的男人抬頭望去，嘴角露出笑容。

驟然間，天地變換，猩紅的雪花從空中墜落。

彷彿下起了血雨，他伸出右臂，彎下腰，向不遠處的季末鞠了一躬。

惡劣的嬉笑聲從他嘴中吐出。

「你好啊，季末。」

「想我了嗎？」

另一端剛剛從家中走出的季末面色凝重。

先前他正因為沒感受到男人的存在才選擇了這條路，卻沒想到對方早已在路中等待自己。

先前的景象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直到自己踏入那一步。

場景變換的那一剎那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又中陷阱了，只不過這次的陷阱與上一次的不同，這次是近似於空間的陷阱。

雖沒有感受到來自於場景中的壓制，但此刻開始，所有主動權都握在對方手中，對方身材矮小，氣勢卻並不差，季末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絕對是強敵。

中了陷阱后的季末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清楚這個陷阱究竟有什麼問題，也不敢貿然逃離，現在他不敢賭，萬一對方是在詐唬自己，萬一陷阱是自己逃離才會觸發，那麼自己很可能會陷入兩面夾擊的情況。

季末眯著眼睛，隔著樹木，看向對方。

「你找錯了，我不是季末。」

「？」

「嗯？」

男人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捂著肚子捧腹大笑。

笑了一陣后，他站直身子，平息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向季末說道：

「哈哈哈，季末，果然名不虛傳，你真有意思。」

他目光變得炙熱，彷彿看到了什麼珍寶，男人嘴角咧起，「可惜啊，可惜，我可是一直都在看著你，你是不是季末，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季末的表情毫無變化，先前他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樣也能套弄到情報。

季末像是想到什麼，看向對方的目光中變得極其排斥，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垃圾。

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一直在看著我？」

「那道目光是你的？」

想著想著季末彎腰做出一個乾嘔的動作。

對面的男人看著季末神情跟動作，表情逐漸變得陰冷。

他的口氣也變得極差，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季末，不要試圖激怒我。」乾嘔后的季末感覺好受了很多，他站直腰，抹了抹嘴角，一臉嫌棄的看向男人。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見過的追查手段雖然不多，但你絕對是其中最噁心，最讓人厭惡的存在。」

「黏膩的目光像是個變態一樣，讓人感受到就想吐。」

「我聽說過一句話，面由心生，人會不斷追求跟自己相似的東西。」

「你的樣貌，身材，功法都是一類，你是不是從小就讓人感到噁心，厭惡，所以才會像一個變態的追蹤狂一樣，瘋狂在這條讓人厭惡的道路上不斷前行。」

季末的每一句話都讓對方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暗，扭曲。

語言成效頗好的季末乘勝追擊。

「從小沒有人喜歡過你吧，所以才只能這樣追蹤著別人遠遠的偷窺別人的幸福。」

季末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沉思一下，然後露出一抹微笑，「我忘記了一件事情，會不會是因為你父母也對你是如此感到厭惡，將你虐待或者是丟棄后，你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吧。」

清脆的破裂聲在男人的掌心響起，季末看著對方扭曲的表情，露出笑意。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是正確的，隨口幾句就會讓對方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會變得暴怒，原本精細的安排也會在憤怒下變得扭曲，雖然要承受對方憤怒的攻擊，但總好過於面對對方精細打算的安排。

男人站在原地粗重的喘息，季末的話確實將他的經歷說了個大概，也確實戳中了他內心中最不願想起的東西。

他目光死死盯著季末，眼瞳中的血絲幾乎都要溢出來，心中的憤怒不斷提醒著他，一定要將他粉身碎骨，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憤怒，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戳中痛處，可每一次這樣都讓他無法忍受，但喘息了好一陣后，他還是將情緒壓抑下來。

他口氣變得沉重，「季末，你很不錯，伶牙俐齒，難怪季家一定要你死。」

說著說著他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笑容。

「季末，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見面就送我這一份大禮，可真是讓我難以回報啊。」

季末依舊露出微微笑意看向對方。

激怒失敗了，要步入二階段了，對方沒有失智，怒火卻被自己勾起，那麼自己要承受的就是更加狂烈的進攻。

說到底，激怒也不過是一次賭博，當然這次賭博季末也不覺得是失敗就是了。

貶損對方，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也會讓自己感受到短暫的高興。

「哦？」

「是嗎？」

季末嘴角咧起，露出諷刺的笑容。

「咱們都這麼熟了，回禮也很簡單，你自己滾到一邊，躲到個陰暗的角落待著怎麼樣。」

「別再讓我看到你這令人作嘔的樣子了，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

聽到季末的話，男人攥緊的手被指甲刺入，血液從中流淌，先前壓抑的怒火幾乎要迸發而出。

他深呼吸，不斷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而男人正是這句話的典範，他不光變壞，還變得更加變態。

他粗糙的嗓音變得陰柔，目光變得粘膩，掃視在季末身上。

他伸出舌頭在嘴角舔了一圈，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味。

「季末，你的嘴巴這麼鋒利，等會讓我捉住你后，最好也能繼續這樣，好讓我享受一番。」

說著他做了一個頂跨的動作，這一下給季末干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