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一世
張天人連連點頭道「我回去說他,勞您費心了。」
時空仙王揮揮手道「嗯說去吧,還有讓他晚上睡早點,我每次去夢裡都要等到三更天。」
兩位仙人消失后,眾人也散了。白玉翎失魂落魄的被五位掌門送回住處。
葉菩提安慰他道「會回來的」白玉翎點了點頭無言。
一夜悲風,白玉翎在窗前站了一夜。清晨的陽光透過徑直向上的樹枝射向窗戶。
白玉翎坐在椅子上趴在窗子闔著眼。時空仙王說過六道輪迴不是那麼好入的就連現在的他都不敢輕易進六道輪迴。
可白玉翎決心要帶他回來,他們也不再好說什麼。
白玉翎和五位掌門在崔銳卿走的那天說過,他要閉關,不為別的就為帶他回來。
今日是他閉關的日子,白玉翎見了五位掌門和白容梅白玉凝一面就閉關了。
白玉翎盤膝坐在曾經顧雲卿待過的蒲團上。
白玉翎開啟六道輪迴的那一天,天上降下鵝毛大雪,覆蓋了山丘草地平原,青龍門的劍冢里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
那兩把插在一起的法器,也漸漸落上雪。
白玉翎進入崔銳卿的第一次轉世,在時空隧道里白玉翎的記憶慢慢的模糊,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消失,靈魂的疼痛開始放大,白玉翎在失去意識前的時間裡心裡一直念道「我會找到你的崔銳卿,一定會……」
這一世崔銳卿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暴君,這一世崔銳卿的名字叫鳳商衍是鳳鳴國的君主。
白玉翎在崔銳卿的這一世是鳳鳴國的丞相,名叫越子守。
鳳商衍荒淫無度百姓民不聊生,三年大雨讓鳳鳴國的百姓顆粒無收。
可在這時鳳商衍卻要增加稅收,此時的百姓哪有徵稅的錢。
越子守作為百官之首帶頭要鳳商衍收回成命,並要求鳳商衍開倉放糧救濟百姓。
那天下著雨,越子守跪在乾清宮外等著鳳商衍見他。
雨下的很大,模糊了越子守的視線。打在他身上的雨滴冰涼刺骨,冰冷的石板跪的生疼。越子守在這金鑾殿外跪了兩個時辰了。
乾清宮裡鳳商衍抱著妃嬪鶯歌燕舞,身邊的太監來報「陛下,越丞相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了,外面又下著大雨,再跪下去可能會出人命的」。
鳳商衍不耐煩的嗞了一聲道「朕又沒讓他跪,是他自己要跪的,他帶著文武百官一同聯名上奏要朕收回成命,朕還沒治他得罪就已經是仁慈了,你若心疼他就陪他一起跪著吧。」
站在床帳外的太監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心領神會拿著傘就出去了。
越子守跪在雨里身姿依舊挺拔,從高高的台階下面往上看,一個拿著傘的小太監打著傘急匆匆的走出來。
小太監將傘打在越子守的頭頂,越子守的視線慢慢清晰。大雨連成了線,小太監給越子守打著傘擦著臉上的水珠道「越丞相,您快起來吧,陛下是不會見您的,您如果跪壞了身子,在這朝堂之上誰還能勸的住陛下,您還是以自己的身子為重啊。」
越子守目光堅定但嘴唇發白道「有勞小公公來給我打傘了,您說的話我知道了,您回去吧別被雨淋濕了。」
小太監急的直跺腳「哎呦,越丞相您就快起來吧,陛下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趕緊起來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吧,您這麼跪著陛下也不會見您的。」
說著小太監試圖拉起他,越子守推開拉著自己胳膊的手說道「小公公別勸了,我意已決不用再說了。」
此時鳳商衍左擁右抱的走到乾清宮外,他那張和崔銳卿很像的臉上寫滿了情慾。身邊的太監給他和那些嬪妃們打著傘。
越子守抬眼望去,鳳商衍背對著乾清宮,越子守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鳳鳴國的未來。
越子守大聲道「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開倉放糧救濟萬民!」越子守跪拜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動不動。
鳳商衍的心不知為何猛然抽搐了一下,每次見越子守那張臉總感覺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每次他罰越子守時都會有惻隱之心。
鳳商衍鬆開美人的香肩,緩步走下台階。身邊給他打傘的太監小心的給鳳商衍打著傘。
鳳商衍站在最後一塊台階上說道「越愛卿,見到朕了,可以回去了。」越子守起身拿出護在懷裡的被雨打濕的摺子。
越子守舉著奏摺說道「陛下這是這三年來鳳鳴國的災情,臣今天將它帶來就是要陛下看看,陛下如今天下災情不斷百姓食不果腹,您還要加重稅收,百姓都已經活不下去了,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開倉放糧。」
鳳商衍一把將越子守舉著的奏摺扇掉然後彎下腰問道「越丞相說的那裡話,如今百姓安居樂業頓頓有魚有肉,這麼會食不果腹,我看越丞相是被淋傻了……」
越子守看著被打掉的奏摺,雨暈染了奏摺上的字跡,這本奏摺是越子守整理了近三年來大大小小的災情,上面的字跡會被雨點暈染,但這大大小小的災情永遠不會被雨點暈染。
鳳商衍繼續道「來人,送越丞相回府。明日越丞相就不用上朝了。淋了這麼大的雨,在家好好休息吧。」
兩個禁軍披著甲胄來扶越子守,越子守躲開他們的攙扶,自己站起身來道「多謝陛下的好意,臣自己能回去,臣告退。」
鳳商衍揮手讓這兩個禁軍退下,越子守一瘸一拐的走出乾清宮。鳳商衍下了那最後一節台階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知怎麼的很就疼,這種疼只在越子守身上才會出現。
三天後,越子守被留下同鳳商衍站在樓上看風景。
鳳商衍扶著欄杆道「越丞相將自己的家底全部掏空用於百姓身上,如今百姓對你是越加的臣服了。」
越子守輕笑著扶著欄杆面向遠處的鐘鼓樓道「陛下說笑了,百姓臣服的是您,不是我一個臣子」。今天的天也是灰濛濛的,不見光。樓上的風很大,吹起了越子守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