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中)
話說這二人離了天津地面,直奔北平,也就是當時紫禁城——běi精。兩人一直步行來到天津,當時這二人在來běi精之前,曾在浙杭一代清閑,至於其他的消息音信全無。
1912年1月1日黃金榮當時正在安排下面的弟兄們分守各個南京要道,吩咐完后,立刻馬不停蹄的來到浙杭一代,並打聽這二人的消息,好在是找到了這兩個人,當時大汗淋漓的黃金榮是快馬加鞭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目的就是找他倆,這兩人平時行蹤隱秘,來無影去無蹤,找到算是萬幸了。
話說找到他們的時候還有一些小的插曲。
二人當時所處位置是在浙州海天佛國普陀山,黃金榮步履艱難的快走到了寺廟中間空地,看來是累的不輕,空地上不時的飛來麻雀鷓鴣之類的鳥兒在那地上食穗,旁邊是一個和尚一手托著個斗箕,右手不停的伸到斗箕裡面,再向外面不停拋灑麥穗,看來這些鳥是他引來的。那和尚外穿金潢色的袈裟,下穿絲綢麻履。裡面一件中潢色的僧袍,胸口印著一個金潢色的套扣,想必這是主持了。
「大師,請問、請問、」。黃金榮吐著粗氣,坐手高舉,右手將隨身的龍頭拐也甩到了地上,看來是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
黃的步子剛跨進寺廟中間的空地,所有的鳥兒立時騰空而飛,空地zhongyāng老者放下了斗箕,背對而立道:「施主休得妄進,殺氣正濃,請止步。」
黃立住了步子,睜大了眼睛,顯然是感覺到這個僧人非比尋常,不是普通寺廟中的和尚,盡然能洞悉自己的意圖,黃站著語氣婉轉低沉道:「大師錯了,只是匆忙所導致的,況且我語速和緩,哪裡有什麼殺氣了?」
那僧人背對著,突然腦袋微微的轉了半邊,目光轉向了黃金榮的下方處,說道:「出家人不打妄語,施主步態剛健有力,隱隱之中腳尖上方處泛起陣陣黑雲,不是殺氣是什麼?就連那鳥兒都感覺到,已經飛到了寺廟的上方都不敢下來覓食了。」
黃金榮聽得這般說,不停的將腳看了看,腦袋前前後後低著頭轉了好幾圈,腳尖不停抖動,嘴裡說道:「哪裡有黑雲了,我怎麼沒看見,哪裡、哪裡。」腳上下亂抬一通,就差點站不穩。幾乎摔倒。
那僧人徹底轉過身來說道:「施主平時雞魚酒肉,嗜殺成性,胸中生出一團濁氣正好遮住天門,況且施主平時並非長年青齋,看不見這是自然。你先雙眼微閉,慢呼吸,全身放鬆,淡薄自我,忘卻生死,再朝著我慢慢的走過來。」
黃金榮緩緩了緩神,向長舒一口氣,兩眼微閉,一下子就慢慢的朝著那僧人走去。你還別說,平時黃金榮茶道上還頗有功底,做到這點一下子就會,大約走了十來步,兩眼微微的睜開了,再看看那些飛到寺廟頂上的鳥兒,又回了地面視之無物的安靜覓食。那僧人開始自語道::「想不到這位施主,久候還是個安逸清閑之象、也好······」那僧人看著黃走到近處,慧心一笑,雙手合十,大聲說道:「施主法外開恩,阿彌陀佛。」
「請問一下大師,我幫中二位··」黃正待要將話說完,那僧人微微點了點頭,黃沒有再來說話,示意二人在裡面。接著那僧人道:「那兩位施主,正在閉門清修。」
黃金榮道:「大師的意思是······」
「前幾天,你們幫中來了不少人邀請這二位施主出來,但是都被貧僧婉言拒絕了」。
「這、怎麼辦呀,看來今天我也要白跑一趟了。」
「未必,施主是第一個進來后,鳥兒返還覓食的人,別人我倒是不放行,唯獨施主一人准行。」
黃摸著腦袋,說道:「大師的意思是太深奧了,總之他們能出來就好了,我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擺架子了,原來問題是出在大師這裡啊。還有什麼鳥兒之類,什麼唯獨我一人可行,這些我都有聽不懂,望大師指點明言。」
「這些以後自有分曉,施主、你且在這裡等他們,待貧僧去叫他們準備行禮,準備同你啟程。」
「這就太好了,大師麻煩尊駕了,不、不、不、大師哪裡匹配尊駕,應該叫做神僧,大師你說對嗎?」說著說著便低頭合十獻禮,在抬起頭來,剛才的那個僧人已經不見。
「走得還真快。噓~~~~~~」卻說那黃金榮在空地zhongyāng等著不覺一個時辰,腦袋上已經大汗淋淋。各位看官你且不知,這是那大師在故意磨黃的殺性,他又那裡知道,此時的黃動起了小步,步子格外的輕,生怕驚動那些吃穗鳥兒。邊走邊打躬作揖的對著鳥兒說道:「神雀妹妹,鷓鴣姐姐,神鳥們,你們吃的安心,無視黃謀人就行了。」走到遮yin處,索性乾脆跑到龍頭拐杖的旁邊坐了起來,心裡又不敢咒罵,大約又過了兩個小時,黃被一個小時的高溫蒸的焦頭爛額。此時正值中午,yin涼地已經頓時消失,可那些鳥兒依舊覓食,看來這空地上的麥穗,怎麼也吃不完。
黃終於忍無可忍,破口叫天的大罵道:「必血雙煞,你們兩個戳鳥,快給我出來,把爺給害慘了,你們裝什麼大個,不是幫主看好你們二人,給你到處散淡的權利,你還不是早就成了軟蓋王八,······你們是狗頭上掛角,敢跟猛牛叫板,豬鼻子插蔥,裝象;你們把爺害的這般慘,你二人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你龜兒子壞透了頂,········也不知道黃金榮罵了多久,終於罵累了,有到了下午,吹起陣陣涼風,不覺已經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天空已經成了一張深色的黑布,可這些鳥兒在月下還是依舊的吃著穗,置之不理。那黃金榮睡的正死,猛聽一到陣噗滋噗滋的聲音,那覓食的鳥兒一道道黑影,迅速離去,飛入高空,轉眼已經消失雲端,空地上,已經鳥去堂空。黃被這聲音驚醒了,看看沒什麼反應,於是又正待要睡,正當合眼時,一個聲音傳來:「麻皮和尚罵得痛快啊,終於累了!」就在這時候,天空兩側飛來了兩道飛鳥,一道烏鵲,一排老色鷲鴉。借著月光直衝九霄。「癩和尚,我們來了」。黃金榮了哪裡還有半點睡意,比白天豆大的汗珠還要大的冷汗,一下子嘩啦啦的飛流到下顎和脖子裡面。若是平常人早就嚇死了。
緊接著又聽到白天的僧人憑空傳來的聲音:「此次放二位出行,乃是為守正斥惡,恢復中華。二位安心的去吧。」
「知道了,大師,待我先宰了這頭殺人不眨眼的金色肥豬。」
(此章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