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滿堂花醉
躺在包廂呼呼大睡的柳朝闕,邊上有臘八粥照顧,而另一個包廂里,開著批鬥大會。
糖葫蘆個子小小的,但氣勢不低,她插著腰大聲質問:「血腥瑪麗!你幹嘛讓主人喝這麼多酒!在酒吧喝醉多危險,你到底知不知道,虧得你還是一種酒呢,這點都不知道,你以後別叫血腥瑪麗酒了,去洋人那邊玩恐怖片去吧!」
血腥瑪麗眯著眼微笑道:「這不是沒出事嗎?而且主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醉了的主人可比沒醉的更危險……」
「不行,我得給主人手勢殘局去。」糖葫蘆拽著比自己手臂都長的山楂串,離開了包廂。
「得去叫一下拐杖糖她們了。」白酒說著就也離開了。
血腥瑪麗正要溜,拿著十字架的教父攔住了他:「去哪?」
遭,這人怎麼追這來了。
「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他訕訕一笑。
「主是在這裡嗎?」他只是問道。
「在,在。」他變得十分諂媚,帶著人就往柳朝闕的包房裡走。
等到到了柳朝闕的房間里,將人送到之後,血腥瑪麗就乘人不注意,直接跑走了,逃竄速度一看就是練過的。
「他還是很怕你啊,普雷結。」慕尼黑白香腸笑了笑。
「帶著血腥味的瘋子,怕也只是被我打的多了。」普雷結面無表情地問道:「主現在怎麼樣了?」
「嗯,她還在睡。」
普雷結就靜靜地站在柳朝闕的旁邊,如同一座雕塑。
白香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沉睡著的柳朝闕,他總算是知道,她為什麼更喜歡肆意妄為,看起來花言巧語的血腥瑪麗了,就普雷結這嚴肅的和教導主任似的,就杵在那裡當門神,還拿著個十字架,估計人一覺醒來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了。
哦,華國人上的是天庭或者地獄?
包廂里的氣氛變得凝滯了起來,「司曼」和南楚對峙著。
「你不是司曼,但看樣子也不是被穿的,難不成你是她的副人格?」
南楚率先開口,她打量著女人的模樣,有些緊張地攥起來手中的酒杯。
司曼喝完酒氣質都變了,這是一個非常不穩定的因素,就和她的身邊曾經多出的那個影子一樣,雖然他救了自己的命,但她依然警惕。
「什麼副人格啊?」純米大吟釀笑了笑,「我可沒有什麼副人格,反倒是你。」他拿起酒杯輕抬南楚下巴:「你是不是你呢?」
她調笑著,一舉一動盡顯風情。
不過杯中酒他是片酒不沾了,笑話,他本就是酒,還喝酒,不是喝同類嗎?
「哈哈,你說什麼呢?」看著女人翹起二郎腿,一隻腳晃啊晃,若影若現的白色弧度,以及漫不經心的表情,讓南楚有種不好的聯想。
她該不會喝個酒就被哪個久經風場的女人給穿了吧。
見南楚看過來,大姨娘拉了下有些溜肩的衣服,可能是他這個饗靈自帶的特效,他每次附身的時候,肩就特別滑。
他拉了下衣服,主子傳統,若是她一覺醒來,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了糗,一定會提刀來砍人的,雖然他求之不得。
但這種小情趣還是沒人的時候玩吧。
「正經點。」去處理事情剛回來的京醬肉絲:「你若不想待了,就換我來。」
難得出來透風的純米大吟釀:「好嘛。」
他又換了另一隻腿蹺了起來,拉緊衣服,笑眯眯地道:「南,楚,你又在心虛什麼呢?」他咬中了她的名字,酥酥麻麻的聲音,卻搔的她耳朵痒痒的。
「你在說什麼呢,司曼,你醉了。」
「或許我忽略了一點。」她認真地看著她:「即使你變成了靈魂狀態也能辦一些事情。」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都變成靈魂了,能做的也就是嚇嚇人,我還沒實體,連觸碰都是奢望,我能做什麼事情呢。」她按住了門把手,笑了笑。
「可能是我想錯了吧。」她站了起來,背對著她:「身處於靈魂狀態的你,怎麼可能會做出操控別人的事情呢。」
「對啊,我怎麼可能……」
「那你現在又在幹什麼呢?南疆巫女?」
只見地縫裡突然爬進來一群群的螞蟻和蟲子,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地震。
全都朝著南楚的方向爬去,「那你都知道了,怎麼還有勇氣過來呢?」
南楚的臉被背影覆蓋,他看的不太清楚。
「只是不敢相信罷了,一直以為的受害者,結果是一切的操控者,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消滅我,我們難不成不是好朋友嗎?」
「誰要和你當朋友?」
柳朝闕的心顫了顫,在包房裡睡著不知人事的柳朝闕的睫毛瘋狂地顫抖著。
「是嗎,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以為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柳朝闕失落地道,即使意識不清醒,即使代替她出現在外人面前的是純米,但柳朝闕的本能在傷心,在悲憫,她感覺她的頭更疼了。
「對啊,你就是自作多情了。」南楚撇過頭去,不去看柳朝闕傷心的神情:「我一直都是個惡人,善人只是我的偽裝罷了。」
即使你不接受,那也是我。
「行,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控制那麼多人,傷害那麼多人,雖然問你有沒有良心,你的回答可能是沒良心,那我問你的目的是什麼?探究人性本惡還是單純的無聊?」柳朝闕變得平靜了下來,她沒有聲嘶力竭的質問,也沒懷疑她的話的真實性,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情。
或許,她也沒有將南楚放在心上吧,即使她一直將她當成閨蜜,她也冷笑了一聲。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南楚瞪大了眼:「我可沒有什麼閑工夫想要讓全杭城或者全世界的人為我陪葬,我活的好好的,要這麼多祭品幹什麼?」
「所以杭城最近發生的肉案不是你參與的?」柳朝闕確認道。
「當然,我只是想要你失去女主的位置罷了。」
「你為什麼偷偷摸摸地要讓我失去女主的位置?」柳朝闕就不解了:「女主是一個非常好玩的角色嗎?天天各種意外陪著我,要不是不知道操作,我就不當女主了。」
「可是女主有萬人迷buff啊。」
「可我也有單身狗buff啊,有沒有無所謂。」
南楚又舉例了一些女主的優待,柳朝闕還是搖搖頭。
「可惜……」女主也不是不想當就不當的:「你不想當女主,你就會被天道給銷毀。」
「我你嗎,銷毀。」柳朝闕不可置信,系統可真是不講道理,說好出了bug會送她回家,感情比寧楚的系統的話更像空頭支票啊。
現在連這裡的配角都覺醒對付主角了,那她能不能活到大結局都不是個定數呢。
她抱緊了自己的金手指。
事情的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又或者是因為中間有寧楚插手,柳朝闕對於南楚的背叛,倒是接受良好,只是……
站在燈紅酒綠的酒館門口,聽著裡面尖叫和吟唱,她看了看自己的膝蓋,笑了笑。
可是你似乎是忘了,你還給我下了蠱呢。
她的命一直掌控在她的手上,雖然這個蠱如果觸發,最多也就是換個新腿罷了,讓可露麗再創造一個一模一樣的腿就好。
她抬頭望向包房的方向:「你說這麼多話,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包房內。
「你剛才是和誰見面了?」冰涼的觸感劃過臉頰,長蛇繞過她的鎖骨,順著的她的腳落在了地上,變成了一位陰鬱的少年:「我的未婚妻。」
「一位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我聽到你的心跳跳的很快。」
「只是太意外了,她居然以為我在乎她,她以為自己是誰,是人見人愛的女主角嗎?笑話。」南楚冷哼一聲。
「是……女主真是個笑話。」南楚似乎通過了考驗,男人露出了一個不比鬼還好看的笑容道:「過來。」
他抱著南楚,順著窗戶看向城市的夜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