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侶大典?
君修遠語氣溫柔,看向懷宴的眼神里亮瑩瑩的。
「若你願意,我們下個月便舉行道侶大典。」
懷宴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他頭皮發麻,現在腦子嗡嗡的。
面前之人自稱本座,做得了合歡宗的主,又是這玄冰極地的主人,那他難道就是那位不食人間煙火,高坐瓊玉台的合歡宗老祖?
懷宴心中緊張,白皙的額頭驚出一層層冷汗。
給自己掐了個凈塵術,連忙準備穿上外袍。他發現自己的白色弟子袍已經不見了,懷宴懷疑男人是故意的,他硬著頭皮,在男人炙熱的視線下,穿上了男人提前準備好的大紅色長袍。
這是君修遠為他準備的喜袍,里裡外外的衣衫,均為仙階防禦法衣。懷宴對此並不知情。
君修遠等著他的答案,眸光始終追隨著懷宴的動作。
大紅色喜服襯得少年肌膚瑩白如月,隱隱有光澤流動。
他長發如墨,隨意散落在雪白頸后。
雙目瀲灧似水,眼尾硃砂痣鮮艷奪目,紅唇嬌艷欲滴,腰肢纖細柔軟,盈盈一握。
君修遠心中十分不舍,但已經過了一月,也該放人了。
懷宴很沉默。
君修遠的心越來越不安。
難不成,少年是害羞了?
想到這裡,他輕笑一聲,高大的身影緩緩靠近懷宴,語氣寵溺而柔和。
「可是害羞了?不妨事,我會親自前往魔界,向魔君擎天將你討來。你跟著我生活,以後不必再為他賣命!」
懷宴聞言,驚愕抬頭。
他怎麼會如此想。
這是把自己當成魔族探子了?
「不必了,前...前輩~~~」懷宴在男人的手,伸過來撫摸他臉龐之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朝著君修遠恭敬施了一禮。
君修遠的手僵硬停在半空,原本溫和的氣息,有一瞬間的冰冷凌厲。
黑色瞳孔內流轉著危險的光芒。
明明剛剛還和顏悅色,這時候卻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冷冰冰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懷宴心裡七上八下,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
傳聞合歡宗老祖為修真界唯三的渡劫大能。
他性情淡漠,高冷孤傲,亦正亦邪,除了同在渡劫期的敵人魔君擎天,和另一位世家渡劫老祖外,其他人在他眼裡就如同螻蟻。凡人,修士於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君修遠眯起冷眸,見他竟在自己面前神遊天外。
心中氣悶,他緩步上前,直視著少年那雙烏黑魅惑的眼眸,。
「不妨告訴你,本座修的是合歡道,以自身真血將你救下來。你體內那一滴本座真血,會牽引著你不斷靠近本座,你我結成道侶,乃是順應天合,莫不是你懼怕那青面魔頭,不敢作主?」
他語氣再次變得平和,但眼底那抹危險的暗芒讓懷宴一個激靈。
懷宴忙不迭道:「前輩,我怎麼敢擾您清修,我大仇未報,實在不想將前輩牽扯其中。前輩解毒之恩,晚輩銘記在心,若是來日,我能得償所願,手刃仇人,我....我必來合歡宗請罪謝恩。」
懷宴說完,室內的空氣驟然變得冷冽無比。
洞府全部被恐怖的玄冰之力凍成了冰雕,偌大的冰層還在不斷朝他腳下蔓延,似乎要將他徹底吞噬。
懷宴宛若驚弓之鳥,他弓著腰,額頭冷汗連連,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對方不會殺了他泄憤吧?原書中對於這個合歡宗老祖的描述不多。
只有在魔族覆滅的時候,他才出來刷了一下存在感。
烏黑的長發披落在後,寬大的袖袍遮住懷宴小巧精緻的臉,他甚至不敢去看君修遠的臉色。
君修遠看他那副心虛害怕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身份修為放在天蒼界都是頂尖的存在,有多少修士想巴結討好與他,他都不曾放在眼裡,偏偏面前這個還不領情。
「我且問你,若是今日救你的是旁人,你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回絕?」君修遠心裡貓抓似的,看著少年頭頂漂亮的發窩,不甘心問道。
懷宴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君修遠莫名鬆了口氣,看來不是自己年老的原因。難不成,他小小年紀,真的背負血海深仇。
他心中莫名有些心疼,並沒有直接問出這話,而是迂迴道:「你為何來萬蛇谷?天蒼界的修士對之避而不及,你難道就不怕嗎?」
「為了...任務!」懷宴眼眸微沉,沒有透露太多。若是前世知道雲寂會挖他金丹,他絕對不會費盡千辛萬苦,來到萬蛇谷為他採摘仙髓果。
君修遠見他不肯再說,也沒有強求,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乎自己心意的人,可不能逼的太緊,把人給嚇跑了。
「請罪謝恩,大可不必,你下山去吧!」
君修遠神色掙扎,聲音復又變得極為溫和。室內冰雪消融不見,氣溫恢復如春,變得極為溫暖。
沉浸在回憶中的懷宴猛然抬頭,幽黑的眼眸里滿是不可置信,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你肯放我離開?」
有了上輩子的經歷,懷宴差點以為對方也會將他囚禁關押。
君修遠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情緒,微微頷首。
他從左手食指的儲物戒中,取出一枚墨玉簪,將懷宴緩緩扶起。
懷宴不敢反抗,乖巧順從地由著他將自己扶起,然後輕輕摁坐在玄冰床邊。
男人溫熱的大手又去牽懷宴修長雪白的右手,一道靈力劃過,懷宴的食指瞬間泛出殷紅血珠。
懷宴吃痛,剛想掙扎開,就見那血珠飛上墨玉簪,迅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