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招募者

高考前一天，華東第一人名醫院。

舒婷早早地來到了醫院…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白舒婷坐在凝凡的床邊，關心著。

「還是老樣子，白天什麼癥狀也沒有，晚上一睡覺就開始亂做夢」。凝凡說道。

同時，凝凡又嘆了一聲:「看來我是完美地錯過了高考咯」。

看著凝凡坦然的樣子，舒婷心裡一陣酸楚。

此時，醫生進來。

「這位女士，病人的檢查報告全部出來了，沒有查出任何異常」。醫生說道。

舒婷不放心，說道:「可是，他這樣…」？

「是的，他晚上的狀態，我們查房時也注意到了，確實不太正常」。醫生說道。

「但是，我們實在也沒有查出任何原因」。…

醫生也有些無奈:「只有進一步觀察，現在也沒有任何手段治療」。

凝凡突然靈機一動…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凝凡趕緊問道。

住院的這一個周，都快把自己憋瘋了。

「理論上可以，但是建議晚上還是回到醫院，便於進一步觀察，儘快找到治療方法」。醫生建議道。

「那我可以參加高考了嗎」？凝凡激動地問道。

醫生嚴肅但又充滿同情地看向凝凡…

「基於你的情況，如果確實是神經問題，還是不建議參加」。…

醫生為凝凡惋惜:「畢竟，連續幾天的高強度用腦，可能會加重你的病情」。

一旁的舒婷摸了摸凝凡的頭…

「凝凡，你就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吧」。舒婷也安慰道:「而且，前天的高考試座，你已經錯過了，就不要糾結了」。

看著凝凡有些不甘心，舒婷也繼續安撫著:「等你好了，我一定想辦法讓學校給你復學，到時候再考也不遲」。

凝凡見舒婷這樣說，也只好接受了。

「那我白天能去哪裡」？凝凡問向醫生。

「多出去逛逛，分散注意力，身心放鬆」。醫生建議。

舒婷往凝凡身邊靠了靠…

「凝凡，你想去哪？我陪你」。舒婷說道。

凝凡思考了片刻，回答:「嗯…不用陪我，我要去打工」。

「什麼」？舒婷驚訝凝凡怎麼會有這樣得想法。

「我之前都跟清疏說好了，如果我沒能上大學，我就去找工作」。凝凡堅定地說道。

舒婷大吃一驚…

「你這麼急著想工作幹什麼」？舒婷驚訝地問道。

「掙錢唄」。凝凡笑著。

「你想工作，來我們福利院吧，我給你發工資，而且還能照顧你」。舒婷說道。

凝凡連連搖頭…

「不行，福利院工資太低了，我要去掙大錢」。凝凡信心滿滿地說道。

舒婷看著這個沒有經歷過社會磨礪的少年，實在有些不好打擊他。

「你還小，掙這麼多錢幹嘛」？舒婷想要開導凝凡。

「嘿嘿，等我掙了錢，我就給院長買個大房子。

而且，等我有了車，我就帶著院長和清疏去旅遊」。凝凡自豪地說道。

聽到凝凡的話，舒婷感動的眼含熱淚，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的醫生。

「其實，去工作也不錯，只要不是從事一些費腦的職業就行」。…

醫生建議:「工作能分散病人的注意力，說不定對病情還有幫助」。

聽了醫生的建議，舒婷覺得還是有些道理，雖然不確定，但總得讓他去嘗試一下。

而且，凝凡也成年了，總要向社會邁出第一步。

舒婷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在這裡都快憋瘋了」。凝凡一下興奮起來:「反正也不能打擾清疏，我今天就去勞務市場」。

………

中午，凝凡早早地來到了華東市最大的勞務市場。

凝凡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市場是個環行大廳，佔地百畝，裡外十多層。

市場里，數以千計的攤位，幾乎每個攤位都圍滿了人群。

仔細一看，來這裡找工作的人到處排著長隊，有本地人，外地人，還有外國人，外星人，甚至還有半人半機器的賽博生化人。

看來求職競爭相當激烈，這是凝凡出門前著實沒有想到的。

凝凡在各個攤位間竄來竄去，四處打聽，偷學求職經驗，累的滿頭大汗…

一晃眼，凝凡在市場里已經忙活了整整五個小時。

然而，跑的全身酸痛，卻沒能找到一個理想中得工作。

要麼工資太低看不上，要麼費腦費神吃不消。凝凡有些失落地坐在中間的花壇邊，鬱悶著。

此時，一位身穿棕灰色制服，頗有氣質的女士向凝凡緩緩走來。

這身打扮，在勞務市場里，也是有些另類。

女人一副高雅的姿態，帶著不屑和藐視周圍一切的高傲眼神，徑直來到凝凡身邊。

…

「這位求職者，還沒有找到心怡的工作嗎」？女士主動向凝凡問道。

「哎」！凝凡嘆了口氣。

備受打擊的他，終於知道了成年人的世界是什麼樣了:「好像我有點太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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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女士，也露出微笑，不過這微笑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你也沒應聘到」？凝凡想尋求安慰。和當時石成龍一樣，就想看到同樣不被選中的人出現…

這一問，對方感覺有些蒙圈…

「額，我不是來應聘的，我是來招聘的」。女士說道:「我叫李敏，是我們單位的人力部副主任，我負責這次招聘」。

凝凡一下來了興緻，激動的喊道:「哇塞，你們單位還有人力部，聽起來規模應該不小吧」？

女人嘴角上揚，露出了發自本能的優越感…

「呵呵，還行。這位同學，我看你人還不錯，有興趣了解一下嗎」？李敏說道。

凝凡思考了片刻…

「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吧」。凝凡還是有些戒備心，應該是剛在人才市場學到的。

「額，不是，我們單位不在本地」。李敏說道。

「遠嗎」？凝凡仔細詢問著。

「是有點遠」。李敏仍然耐心的解釋著。

「哇塞，該不會是跨國貿易公司吧」。凝凡有些激動。

看著一直問個不停的年輕人，李敏有些無語…

「額…理論上不是，不過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面對這麼多的提問，李敏的耐心似乎有些動搖了:「還有，我們是管理機構，不是貿易」。

「待遇好么，還有工作費腦不」。凝凡反客為主一般，繼續念叨著。

李敏看上去似乎就要失去耐心，壓著火繼續說道:

「待遇還不錯，至於你說的費不費腦…額…，管理層和技術部門有些，執行部門嘛，不費腦」。

凝凡聽見待遇不錯，還不費腦，一下就精神了。

「有公司資料或是簡介嗎」？凝凡問道。

「不好意思，來的匆忙，沒有帶」。李敏說道。

「那宣傳單總該有吧」？凝凡問道。

「對不起，沒有」。李敏說道。

「那帶我去你們攤位吧，我仔細了解一下」。凝凡裝著一副老江湖的樣子。

「抱歉，我們沒有攤位，就我一人來的…」。李敏不耐煩了。

「哇靠，沒有攤位，問你什麼，還說的含糊不清，你們該不會是什麼傳銷組織吧」。凝凡兩眼一閃，驚訝道。

李敏的臉上，微笑盡失，一瞬間，臉頰漲的通紅…

「你個白痴，你說什麼呢」？李敏終於忍不住了，大罵起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我們單位都進不來嗎，給你臉了」。

凝凡繼續一副老江湖的樣子，只是語氣有些變得像是在安慰對方一般…

「我只是問問嘛，大家都放心，別激動」。凝凡嘻哈著。

說罷，李敏，背過身，遠離了兩步，似乎在給誰打電話。

凝凡看著李敏那委屈的背影，隱隱約約還聽到了什麼「不想幹了」。之類的話。

不過電話的對方似乎是個領導，李敏的語氣，從激動委屈又慢慢變得禮貌起來。

李敏打完電話，轉過身，強忍著，又再次面帶微笑地走過來。

「怎麼樣，同學，跟我去單位一趟吧，如果不滿意，你再離開也不遲啊」。李敏又客氣的說道。

凝凡看著李敏的表情，確實有些忍不住想笑，不過，正是這表情，讓凝凡覺得眼前這位女士不像是壞人。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凝凡問道。

「快問」？李敏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你們單位…有五險一金嗎」？凝凡微笑著。

「哇靠，你這傢伙煩不煩啊」。李敏再次崩潰:「要不是我們局長看上你了，讓我來招募你，我…」。李敏已經開始哽咽了。

「你再問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問題…」看的出來，李敏已經哭了:「你再問，信不信我馬上死給你看…」。

凝凡一邊晃動著雙手，一邊露出尷尬的傻笑…

「好了，好了」。凝凡笑道:「我信，我信了還不行嗎，你就別哭了」。

「你，…你到底去不去」？李敏抽泣著。

「去，去還不行嗎」？…

雖然在市場學了些防詐騙的知識，奈何眼前的女人實在太可憐。

而且，就算真有啥問題，自己趕緊逃跑，一個女人，應該也奈何不了我。

初入世事，毫無社會閱歷的凝凡，就這樣憑著自己的直覺，傻不愣登地答應了。

見自己任務完成，李敏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