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室友

凝凡回到寢室。一進門，一個圓敦敦的小胖子就攔在了身前。

「過分了啊，凝凡」。室友小胖子楊珏說道。

旁邊坐著一個體型勻稱，頗有氣質的男生也轉向凝凡。

「一下課就去陪女朋友，兄弟都不要了」。室友高富帥石成龍說道。

一旁還有個室友，技術宅秦華，沒有說話，帶著八百度的近視眼鏡，繼續在納米計算機前玩著編程。

凝凡也是一副嘚瑟中透著自戀的表情。

「不要亂說，還不算是女朋友，只能說是朋友已過，戀人未滿，呵呵」。…

看來室友們早已習慣凝凡那個嘚瑟樣，連起鬨的力氣都懶得費了。

「話說，我們也知道你的情況」。楊珏說道。

「你睡覺說夢話，兄弟們忍了你三年，勉強習慣了。

最近你睡覺不但說夢話，還帶動作了啊，昨天在床上一頓造的」。

「是么？我完全不知道」。凝凡也有些驚訝。

石晨龍也是用那犀利的眼神盯著凝凡，半開玩笑地威脅道：

「勸你今晚睡覺消停點，不然哥兒幾個把你扔過道上去睡」。

凝凡隨口打了個哈哈：「好吧，我盡量」。然後轉身去洗浴間洗漱，隨後躺在床上

四人的床兩兩相連，凝凡和秦華一邊，石成龍和楊珏一邊。床的下面是書桌和衣櫃。

……

凝凡似乎剛閉上眼，再睜開，此時已置身於一片荒涼的原始森林之中。

感覺如此真實，絲毫沒有做夢的模糊感。

凝凡一個人在森林中走著，突然一隻身形像獅，腦袋像豬的怪物出現在眼前。

還沒等凝凡反應過來，這隻怪物便流著口水向自己衝來。

嚇得凝凡趕緊逃跑，而怪獸卻一直在後面窮追不捨。

凝凡一邊跑著一邊四下張望，對於一個普通人，這個夢也算得上是相當恐怖的噩夢了，而對於自己，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凝凡一下鑽進了一棵大樹的樹根空隙之中。

由於怪獸的體型較大，鑽不進來，於是強行將頭探入縫隙里。

此時怪物撕咬著，頭離凝凡只有幾厘米，但始終沒有能碰到他。

怪物的舌頭在凝凡的臉上掃來掃去，口水打濕一臉。

凝凡終於受不了了，閉著眼睛，胡亂地向這怪物的臉部揮出一拳。

突然，整個森林安靜了…

凝凡睜開眼睛，此時的怪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

第二天，周五，凝凡迷迷糊糊地醒來。

突然一驚，此時三名室友正在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秦華戴著很厚的眼鏡，看不清眼神。石成龍則是惡狠狠地盯著。

而楊珏卻似笑非笑，眼裡還露出些許猥瑣。

「怎，怎麼？」凝凡問道。

「怎麼了，昨天才叫你睡覺消停點，你倒好，直接下床了」。…

石成龍喊道:「要不是我懶得下床，一定把你扔出去」。

凝凡知道，這個富二代對自己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有過多的解釋。

倒是楊珏，這一臉的壞笑是幾個意思。

「老實交代，你昨晚夢到什麼了」？楊珏繼續猥瑣地笑著。

「什麼夢到什麼了」？凝凡茫然地問道。

「呵呵，昨晚，你突然跑下床，對著石成龍的限量手辦又親又啃。

都是成年人了，老實交代，我都給你錄下來了」。楊珏說著，將手機遞給凝凡。

「哇靠」。凝凡看著手機里的全息投影，360度地將自己昨晚的行為全部展現出來。

這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凝凡愣了愣，索性懶得解釋了。

「嗨，成年人，你懂的」。然後趕緊把錄像刪了。

凝凡轉身，看著大家出奇一致的鄙視目光…

「各位大佬，拜託下次再見我這樣，麻煩一腳把我踹醒，千萬不要錄像了」…

凝凡懇求道:「還有，千萬不要讓羽清疏知道，都是兄弟，你們懂我的」。

「好了，知道你有病，三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幾天，畢業后，你去禍禍別人吧」。石成龍說道。

只有秦華，沒有過多的話語，一個人還在那裡傻樂著。

凝凡也沒有多心，畢竟，在相處三年的室友眼中，自己是個什麼情況，大家也很清楚。

不過，這句去禍禍別人倒是把整個寢室的氛圍，帶進了一絲不舍。

突然，寢室「金主」石成龍想到了什麼。

「周末怎麼過，包夜開黑，還是唱K我請客」。石成龍大氣地說道。

「不去了，我答應了羽清疏，周末陪她去凌霄間的蒼穹派」。凝凡說道。

楊珏這小胖子，聽到凝凡的回答，眼睛一亮，一個靈活的走位，竄到了凝凡面前。

「她也要去修仙」？楊珏驚訝地說道。

凝凡也有些無語，嘆了嘆。

「哎，女孩子家，仙俠劇看多了」。凝凡樂道:「等等，也？…也是什麼意思」？

「我也報了」。楊珏一下激動起來，說道。

一直沒有太在意過修仙的凝凡，一下聽到身邊兩位好友竟然都提出要去，一時有點難以置信。

「靠，你這個肉球也想修仙」？凝凡調侃著:「你怕是想修成個仙人球」？

「滾一邊兒去，修仙是我的夢想」。楊珏莊嚴地說道。

「你的夢想不是成為世界名廚么」。秦華冷不丁地說道。

楊珏對著秦華翻了個白眼，提了一下正要滑落的褲子。

只見那圓鼓鼓的肚子上，白白嫩嫩，一圈一圈的肥肉，像波浪一般蕩漾著。

「好吧，我坦白。其實是我這個成績進不了好學校，父母讓我去凌霄間碰碰運氣。

畢竟那裡考察的是靈根，不是成績」。楊珏說道。

「萬一我真有靈根，畢業去向就有著落了」。楊珏露出一副憨厚又欠揍得表情。

聽到這裡，向來萬事淡定的石成龍眼裡同樣閃過一道金光。

彷彿千古難題在自己的一個回眸間，被輕鬆解開一樣，瞬間也開始不淡定了。

「我靠，不會吧，你們周末都去凌霄間！那我也趕緊讓我爸給我補報個名。我也去試試運氣」。石成龍說道。

「你也想修仙」？凝凡更加無語了，問道。

「跟楊珏一樣，給自己畢業留條後路啊。

畢竟我們寢室能考上大學的就只有你和華哥了」。…

石成龍被楊珏一語驚醒，興奮地說道:「誰也不想一畢業就挨頓抽吧」。

「華哥，你去嗎」？石成龍轉頭看向秦華。

秦華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一個知識分子最具標誌性的憨厚笑容：

「我不去了，周末要參加一個量子糾纏可控化的理論講座」。秦華似乎只對科學感興趣。

說罷，石成龍桌子一拍…

「那好，我負責準備旅途物資，還有，你們的路費我包了」。石成龍大氣說道。

「那羽清疏的呢」。凝凡趕緊強調。

「我也包了」。石成龍向來就是這麼財大氣粗:「對了，我也把我女朋友帶上」。

「你們擱那兒組團旅遊呢？要是讓蒼穹派的賀章掌門知道你們幾個的德行，還不得把鬍子氣歪？」…

秦華略帶吐槽地提醒道。

「哈哈哈，低調，低調」。石成龍回復道。

………

放學后，按約定，凝凡，楊珏，石成龍回到寢室。打開電腦，開始制定旅遊攻略。

「嘟嘟…」。凝凡的電話手環響了。

凝凡打了一個響指，羽清疏的全息影像出現在大夥面前，解析度很高，投影中的清疏彷彿本人就在現場一樣。

「喲，凡嫂好」。大夥打著招呼。

「別亂喊，早著呢」。凝凡傻笑著打斷道。

「什麼早著呢」？清疏橫了眾人一眼。

「好了，我們在忙，保證把明天的行程給你安排的妥妥的」。凝凡傻笑道:「就算你沒有靈根，也讓你有個快樂的周末」。

「你個烏鴉嘴，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清疏的投影看似有些不爽，彷彿隔著「屏幕」都能把凝凡那張碎嘴子捏住一般。

「你們忙你的，我只是通知你，你明天去凌霄間，我媽雙手贊成，拜拜」。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

剛掛斷電話，石成龍一把拿過凝凡的手機，在手裡顛了顛，鄙視地看向凝凡。

「我說，你還不換個手機，用的這麼low，出門別說是我兄弟」。石成龍說道。

「看不慣你給我換一個唄」。凝凡眯著眼，奸笑著說道。

「還有我」。楊珏也喊著。

「好，如果我能通過選拔，包括華哥在內，一人送一個」。石成龍說道。

「石公子，大氣」。三人趕緊捧著。

……

深夜，秦華也從圖書館回來，眾人準備休息。

凝凡擔心著昨天的糗事，祈禱著。

反正都要做夢，求你來點美夢吧。豪車，別墅，要不夢到羽清疏也好啊。

這晚，大家都睡得很甜。

清早…

「嘿，起床了」。凝凡被秦華叫醒。

「他倆呢」？凝凡睡眼惺忪地問道。

「你昨天動靜稍微小了點了，他倆說從來沒睡的這麼好過，精神好得很，一大早就去學校停車場準備了」。秦華說道。

「還叫我九點前叫醒你，讓你十點前到停車場找他們」。秦華提醒著。

「謝華哥，我…我昨天動靜真的很小么」。凝凡有些不太自信，但聽到自己動靜小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是動靜小了，他們都沒有被鬧醒，但是…」秦華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凝凡有些緊張地問道。好不容易聽到自己睡覺消停點了，你這個但是，是不是用的不太合適…

秦華取下眼鏡，放到衣角邊，擦了擦，又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自信地說道：

「我昨天沒帶眼鏡，多半是我眼花了」。

「說吧，沒事，我就想看看我的病情是不是好些了」。凝凡繼續追問道。你都「但是」了，你不說全，我不得糾結一整天？

「這個…倒不關病不病的事」。秦華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就是，我昨天看到你在床上閃了一下」。

「閃一下？是幾個意思」？凝凡更加疑惑了。

「就是字面意思」？秦華也一臉茫然地對凝凡繼續說道:「就是嗖的一下，瞬間消失了，然後又瞬間出現了」。

聽了這話，凝凡茫然中夾著鄙視，呵呵兩聲道：

「華哥，你以後睡覺也得戴眼鏡了。你也是學霸，你說的這個，你自己相信嗎」？凝凡冷笑道。

秦華想了想，是感覺有點扯，自己終於自信了起來，回答道「我也不信啊，所以我說我是眼花了嘛。」

凝凡低頭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九點四十了…

「不說了，先閃了，要遲到了」。說罷，凝凡背起昨晚收拾的行李，向停車場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