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夢

煙雲籠罩的林子，陌生的地方，未知的國度。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小心翼翼地走著，心裡覺得甚是無助。我不是在去h市的火車上嗎，我不是在睡覺嗎？難道我在做夢？

就這麼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影在朝我走過來？到處籠罩著的迷煙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誰？」我下意識地喊出聲，同時有些恐慌地慢慢往回退。

「怎麼，連我也不認得了？」那人的臉終於清晰了，是他！居然是他！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怎麼，害怕？你怎麼會害怕呢，你是蘇言啊，驕傲的蘇言啊，所有的事情到了你的面前你都可以裝得無所謂的，今天怎麼了？怎麼慌了？」他一步步向我靠近，而我卻慌得只能一步步往回退，終於我後面靠到了一顆樹，我無路可退了，他也終於到了我的面前。

對，我是驕傲的蘇言，就算不能後退我也要保持我驕傲的姿態。平穩我剛慌亂的心情，抬頭，嘴角上揚，「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剛才還是笑容的臉龐，看到我又無所謂反而冷靜的微笑，瞬間變得兇狠，他一手掐著我的脖子，稍稍一用力，我就立即呼吸困難，可我沒有掙扎，任他就這麼懲處我。

「蘇言，你果然那是那麼狠，那麼無情。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我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付出過那麼一點點真心，還是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你說，你說啊。」他拚命地搖著我的肩膀，似乎這樣，我就能給他他想要的答案。

不，我有心，我也付出過，而且都給了你。只是你不要了，你不珍惜了。心裡這樣呼喊著，可是，卻不敢說出來。他放開搖曳著我肩膀的手，臉上是冷漠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我懂了，懂了。」再也不留戀，絕情地轉身離去，徒留我疲勞的空殼和傷痕纍纍的心。

眼淚拚命地再也忍不住往外涌，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眼睛緩緩的張開，果然是夢，可是，那心痛的感覺卻是那麼真實……

擦乾流了一臉的淚水，慢慢坐起來，這時，昨晚那個男生正躺在我對面的床鋪上，重點是，他正在用一種或疑問或探究的眼神看著我。這麼說，我剛做夢在哭他看到了，那他聽到什麼了嗎？心裡慌得不行，慌慌忙忙地下床，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

……

等我回來，他也已經下來了，坐在小桌子的一邊，看到我回來了，微笑地向我點點頭，然後將一瓶新的礦泉水推過來。我坐下來，雙手把玩著礦泉水瓶。

「那個？」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嗯？」

「剛才，你看到什麼了？又聽到什麼了嗎？」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還是那平靜的微笑。

明白了什麼，也向他笑了笑，然後看向窗外，都再也沒有說話。

彼此心領神會地什麼也沒說，也許都明白，大家對彼此來說只是過客，這一刻相對，下一刻也許就要分開。

車窗外黑色的影子一閃一閃地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