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斬令將行
數日後,調查終於有了結果。長孫渴侯神色凝重地向太武帝回稟:「陛下,經臣等仔細探查,在南安王府中所發現的兵器數量遠遠超出了正常的防衛所需。」
太武帝眉頭緊皺,猶如兩道緊鎖的山峰,滿是威嚴地問道:「具體數量幾何?」
長孫渴侯恭敬地拱手答道:「陛下,所藏兵器足以裝備數萬精兵,且皆是精良之器,絕非普通禦敵之用。」
太武帝聞言,臉色瞬間陰沉得彷彿能滴出墨來,心中惱怒不已:「如此數量的兵器,他若說沒有謀反之心,如何能令人信服?」
朝堂之上,拓跋石心中一陣竊喜,趁機再次進言:「陛下,如此眾多的兵器,足以證明南安王謀反之實,絕不可姑息!」他的眼中閃爍著得意與狠辣,一心想要置拓跋余於死地。
魯秀心急如焚,跪地求情道:「陛下,或許其中另有隱情,還望陛下能再詳查。」
太武帝冷哼一聲,心中充滿了失望與憤怒:「隱情?如此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還有何隱情可言?南安王辜負了朕對他的信任,不處死不足以正朝綱。三日後,午門處斬,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嘩然。眾大臣皆神色各異,有的面露驚恐,有的暗自慶幸,有的則憂心忡忡。
魯秀額頭觸地,聲音悲切,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陛下,萬不可如此草率定罪啊!懇請陛下三思,給南安王一個自辯清白的機會。」
拓跋石卻拱手道:「魯將軍,你這是因私廢公!南安王謀逆之事證據確鑿,若不懲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嘲諷。
魯秀怒目而視道:「拓跋石,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一心只為陛下江山穩固,絕無私心。」
太武帝怒喝道:「都給朕住口!此事已定,休要再議。若有誰膽敢再為南安王求情,便與他同罪論處。
另外,倘若南安王要求面見朕,一概不準。」他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拓跋石得意地看了魯秀一眼,繼續進言道:「皇上,南安王既即將被處斬,可否將東平王放出,畢竟南陽還未收復,可讓東平王戴罪立功,率大軍出征,為我朝收復失地,將功贖罪。若他能立下戰功,也可彰顯陛下的寬宏大量。」
魯秀冷哼一聲:「拓跋石,你這心思未免太過急切。東平王之前所犯之錯亦不可輕饒,怎能如此輕易讓他領軍出征?」
拓跋石回擊道:「魯將軍,如今國之大事在前,當以大局為重。東平王作戰勇猛,若能重新為朝廷所用,豈不是好事一樁?」
太武帝沉思片刻,說道:「也罷,東平王若真能將功補過,為我朝立下戰功,過往之錯或可酌情減免,但若再次犯錯,定當嚴懲不貸!」
拓跋石連忙叩謝:「陛下聖明!」
拓拔翰被放出大牢的第一時間,便心急火燎地趕到天牢,探望拓跋余。
拓拔翰開口說道:「六弟啊,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竟敢私藏兵器,這種事你也敢做?」
拓跋余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三哥,想必你現在心裡很是高興吧!」
拓拔翰陰陽怪氣地回應道:「六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你三日後就要被處斬了,為兄我傷心都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高興啊!」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真是好一幅兄弟情深的畫面啊,聽得本宮都要為你們感動了。南安王,你沒想到會栽在我們手裡吧。」
拓跋余死死地盯著她道:「說吧,你們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這女子正是麗瑩,她輕蔑地看了一眼拓跋余,輕哼一聲:「哼,成王敗寇罷了。如今你已是階下囚,說這些又有何用?」
拓拔翰插話道:「馮昭儀,好歹他也是我的兄弟,就讓他死得明明白白吧。」
麗瑩冷笑一聲:「你的兄弟?等他死了,你在這朝中的地位可就更加穩固了,難道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嗎?不過既然東平王都開口了,那便讓你知曉知曉。
南安王,你可還記得嚴道育嗎?他身上有一塊你王府的令牌,劉劭殺了他,卻將令牌給了我。」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和我三哥勾結在一起,趁我遠在劉宋之時,用那塊令牌闖進本王府邸,查出了此事?」
拓跋翰冷哼道:「你那王府戒備如此嚴密,要說這裡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誰信?所以,我才派人拿著令牌堂而皇之地進了王府。
果不其然,在那荒廢的院子里,發現了那口廢井中藏匿的兵器。接著,我讓人不經意間將這消息傳入父皇耳中。
這般大逆不道之事,父皇自然寧可信其有,隨即就派人去查。如此一來,你的秘密被發現,罪名也坐實了。」
拓跋余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們就確信我必死無疑了?」
麗瑩道:「不然呢,難道你還有什麼翻身的法子?」
拓跋余哈哈大笑:「你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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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瑩臉色一沉:「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痴人說夢。」
拓跋余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麗瑩臉色越發陰沉:「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到幾時。」
拓拔翰插話道:「六弟,你就不要再逞強了。如今聖旨已下,你還是認命吧。」
拓跋余冷哼一聲:「三哥,你也是迫不及待地盼著我死吧?」
拓拔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漠地回應道:「六弟,你我心裡都很清楚,你我之間終有一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權力的爭鬥中,哪有什麼兄弟之情可言。」
拓跋余繼續說道:「三哥,上次大街上欲置我於死地的人也是你所派吧?」
「不錯,那是我給你的一個警告。」拓拔翰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的感情。
「警告?三哥,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哼,你以為除掉我,你就能高枕無憂了?這朝堂之上,盯著你的人可不少。」
拓拔翰冷冷說道:「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身後事吧。」
「三哥,你別得意太早,小心樂極生悲。」
麗瑩不耐煩地說道:「東平王,走吧,跟他啰嗦什麼。」說完,兩人一同轉身離開了天牢。
可是拓拔翰心裡卻有些不安,他說道:「馮昭儀,你說拓跋余手中難道還有底牌嗎?畢竟他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眾多,本王總覺得心裡甚是不安。」
麗瑩道:「他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王爺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若是發現有異動,那就先下手為強不就行了嗎?」
拓拔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也罷,就按你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