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久別敘情
劉宋與吐谷渾之戰總算落下帷幕,迎來了圓滿的收場。
劉駿終於得以從那緊張繁亂、戰火紛飛的戰事里脫身,擁有了片刻珍貴的休憩時刻。他即刻奔赴襄陽,那裡有著令他挂念的將士。
他迫不及待地探望了薛安都和力年。薛安都已然從昏迷中醒來,然而身體依舊極度虛弱。
此刻,兩人在一間靜謐的屋子裡接受治療,見到劉駿到來,他們強撐著想要行禮。
劉駿趕忙阻攔,眼中儘是關懷與憐惜,說道:「無需行禮,你們只管好好調養身子。」他的話語柔和且篤定,目光里滿是對二人英勇之舉的讚賞。
劉駿望著他們蒼白的面龐和孱弱的身軀,心中盈滿了感慨與寬慰。他深知這場戰爭的勝利全仰仗他們的奉獻與拼搏。
他輕聲對他們說道:「你們為了國家,為了百姓,英勇無畏,此等功績,朕定會銘記於心。」
兩人目前仍處於虛弱狀態,難以多言,僅以眼神傳遞著對劉駿的感恩與忠誠。劉駿讓他們安心在此將養身體,不必著急返回京城。
他許諾,待他們傷愈之後,再一道回京城領受榮耀與獎賞。他在房內逗留了許久,和他們說了諸多撫慰的言辭,這才安心離去。
隨後,劉駿匆匆忙忙地返回京城,可他並未踏入皇宮,而是徑直奔向了袁業隆的住所。
自廣陵一戰袁業隆受傷以來,劉駿一直都沒有片刻空閑能夠前來看望,此時他的內心滿是愧疚。
當劉駿走進袁業隆的住所時,正好看到他正用右手拚命嘗試拿起石桌上的刀。
袁業隆緊緊咬著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顯然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而那隻手卻好似不聽使喚,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毫無力氣,刀在桌上紋絲未動。
袁業隆的眼神中滿是懊惱與痛苦,曾經在戰場上威風凜凜、英勇無比的他,如今竟連一把刀都拿不起來,這般巨大的落差令他的內心痛苦不堪,以至於完全沒有察覺到劉駿的到來。
劉駿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刺痛,他緩緩邁步向前,輕輕按住袁業隆的肩膀,聲音低沉且飽含愧疚地說道:「袁將軍,讓你受苦了。」
袁業隆抬起頭,突然看到劉駿,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激動,他開口道:「陛下,臣無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了。」
劉駿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袁將軍,你為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你的英勇無人能及。
當下只是暫時的困境,朕堅信你必定還能重回戰場,再次馳騁於疆場之上。」說著,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刀,輕輕地放在袁業隆的左手中。
袁業隆即刻領會了皇上的深意,身為一名武將,倘若不能再上戰場奮勇殺敵,那此生還有何意義?他的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既然右手已殘,那就苦練左手。
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刀,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彷彿望見了自己再度於沙場縱橫的豪邁身影。
隨即,袁業隆便詢問起此次襄陽之戰的情形。劉駿在袁業隆的身旁坐了下來,開始詳細地講述戰場上的激烈戰況以及最終的結局,還有薛安都和力年的傷勢恢復進展。
袁業隆安靜地聆聽著,時而點頭,時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眼神里也漸漸重現了往昔的神采。
然而,袁業隆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愛徒憲嫄的狀況,於是他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陛下,嫄兒她現今情況如何了?」
劉駿微微露出笑容,說道:「嫄兒她已經蘇醒過來了,待她完全康復之後,朕定會為諸位將士舉辦一場極為盛大的慶功宴,以表彰你和所有將士的功績。」
袁業隆感激得熱淚盈眶,連忙說道:「陛下厚恩,臣感恩戴德。臣定會儘快康復,再次為陛下效力。」
劉駿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對袁業隆的認可與期許,緩緩說道:「朕相信你定能如此,你且安心調養,切莫心急。」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劉駿便起身準備回宮。
袁業隆恭敬地送劉駿上了馬,劉駿騎在馬上,看著袁業隆,再次叮囑道:「袁將軍,你只管安心養傷,朕擇日再來看你。」言罷,便策馬而去。
劉駿這段時間著實太過疲憊,回寢殿後倒頭便睡,一直睡到夜半時分。精力恢復了些許,隨意吃了些東西,便快馬加鞭朝著聖愈靈泉趕去。
為免打擾到憲嫄,他輕輕跨入了房間,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映照出一片銀白的光輝。他在月光的映照下,痴痴地望著睡夢中的憲嫄。
她的面容恬靜而美麗,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劉駿的心中滿是柔情蜜意,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之中。
許久,他才輕輕地走到床邊,緩緩坐下,伸出手想要觸摸憲嫄的臉龐,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停住,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在這靜謐的夜晚,劉駿的心中唯有憲嫄,他甘願為她奉獻一切,守護她直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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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隨著暗夜褪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輕柔地灑了進來。
憲嫄在這溫暖的陽光輕撫下,緩緩睜開了雙眼,便看到劉駿正趴在床前,形容憔悴。
他的雙眼緊閉,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疲憊之色,頭髮也略顯凌亂。
憲嫄心疼得眼眶泛紅。她的目光中滿是疼惜與憐愛,輕輕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撫了撫他的頭。
她的手指溫柔地穿過他的髮絲,感受著他的溫度。憲嫄的動作極為輕柔,生怕驚擾到他的休憩。
她靜靜地看著劉駿,心中滿是感動與溫暖。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了國家,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在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為他分擔一些疲憊,讓他能夠好好地休息一下。
這輕微的動作瞬間驚醒了劉駿,他猛地抬起頭,正撞進憲嫄那滿含柔情的目光。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顫抖而激動:「嫄兒,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是如何在煎熬中度過的?我真的好怕,好怕永遠失去你。」
憲嫄輕輕喚了一聲:「休龍……」但瞬間,她的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她突然意識到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九五之尊了,自己這般親昵地稱呼他似乎有失妥當,於是趕忙想要把手抽回,改口說道:「皇上。」
劉駿怎會看不穿她的心思,他不但沒有鬆開手,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急切地說道:「你我之間,無需這些繁文縟節,我永遠都是你的休龍,而你永遠都是我心愛的嫄兒。」
憲嫄聽了這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道:「我在生死邊緣拚命掙扎之際,一直聽著你一聲聲深情的呼喚,我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舍你而去。若不是你一直的堅持,我也很難撐得過來。」
劉駿將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滿是淚痕的臉上:「嫄兒,往後切莫再這般嚇我。沒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一片荒蕪,如同行屍走肉。」
憲嫄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如桃花般的紅暈:「有你這般深情厚意,我自當珍愛自己。只是我這一病,讓你受苦受累了。」
劉駿忙不迭地搖頭:「只要你能康復,我便是歷經千辛萬苦,也甘之如飴。」
此時,憲嫄輕輕地垂下眼眸,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道:「我聽母后說,這段時間你在和慕延交戰……」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似是覺得在劉駿面前提到慕延有些不妥,可心中實在放心不下,便又硬著頭皮繼續道:「不知戰況如何……他……他有沒有受傷?」
劉駿看著憲嫄擔憂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憐惜,連忙說道:「你放寬心,慕延毫髮無損。而且我已和他達成協定,從今往後,彼此和平共處,兩國之間再不會燃起戰火。」
憲嫄聽了,眼中頓時綻放出光彩,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里滿是輕鬆與愉悅,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然而,很快她的神色間又流露出幾分躊躇,彷彿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劉駿洞察到了她的心事,遂溫和地言道:「有話直說便是,不必如此糾結為難。」
憲嫄輕聲細語道:「在吐谷渾之時,我曾向慕延許諾,待回到劉宋,會為他引進咱們劉宋的種植技術以及優良的種子,還有先進的種植工具。
並且會請一些富有經驗的農夫去傳授他們百姓種植的方法。只是當下我這般狀況,著實不知……」
劉駿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放寬心,既然是你應下的事,況且如今兩國也已達成協議,回宮之後,我即刻派人前去,定會達成你的心愿。」
憲嫄的眼中盈滿感激,說道:「多謝你,休龍。」
劉駿輕輕搖頭,說道:「莫要為此勞神,此刻你的病情最為關鍵,你需靜心養病,早日痊癒才好。」
憲嫄微微頷首,心中滿是溫馨與感動。
劉駿接著說道:「母后見我前來,已經回宮了。她特意交代,千萬別誤了泡溫泉的時辰,估計現在差不多該去了。」
憲嫄聽后輕輕頷首。劉駿馬上掀開被子,欲解開憲嫄的衣衫。
憲嫄驚恐地睜大雙眼,臉上瞬間如晚霞般緋紅一片,又羞又急地嬌聲說道:「休龍,你這是做什麼?」她的內心好似有小鹿在橫衝直撞,既羞怯又氣惱,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劉駿一臉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嫄兒,泡溫泉對你身體的恢復有益,我這是太心急了,冒犯了你,莫要怪罪。」
劉駿接著解釋道:「嫄兒,太醫反覆叮囑,只有褪去你的衣物,溫泉的靈效才能慢慢把你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當時情況危急,實屬形勢所迫,所以,事急從權,我已經......」
聽完這話,憲嫄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心慌意亂,趕忙別過頭,嬌嗔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
劉駿一臉誠懇,急切地說道:「嫄兒,我滿心只念著救你性命,絕無半分褻瀆之意。」
憲嫄聽了,心中的羞惱稍稍消散了些,輕輕道:「我知你是為我著想。只是這情形,實在是讓我難為情。」
劉駿連忙說道:「嫄兒放心,你深知我的心意,此生非你不娶。」
憲嫄臉頰緋紅,嬌羞地輕聲說道:「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是心繫於你,只是……我如今仍是南安王妃啊。」
「你莫要煩憂,只需靜心養病,將一切交付於我。經歷此番生死磨難,我更明了與你相伴的珍貴。往後餘生,我絕不讓你再受半分委屈。」
憲嫄微微點頭,目光中滿是深情與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