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樹林激戰
洛城離帝都不遠,城鎮自然繁華。胭止跟著墨煜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他也不過是帶她到處走走停停,看看各路風景,陪她逛逛商鋪,吃吃零嘴,簡直就跟郊遊一樣。
當然胭止不會傻到認為這個男人只是帶她吃喝玩樂的,不管他弄什麼名堂,只求別把一堆的陰謀詭計算計在她頭上。
胭止在洛城最貴的雲來樓的貴賓房醒來,睜開眼睛是被桌上銅鏡反射的日光閃了眼,一怒之下便將它劈成了兩半。她穿好衣服瞧著這一屋的精緻雅貴,心裡升起一股陌生悲涼的虛偽。
這時門外傳來店小二恭敬有禮的聲音:「姑娘醒了沒?隔壁的先生已在樓下等你用早膳了。」
胭止應了一聲:「哦,馬上就來。」住在隔壁的自然就是墨煜,他們是不住在一起的,除非他有特殊需要自己才能進去。墨煜有個原則,他可以和女人上床,但不能跟女人睡覺。因為這個原則也讓胭止少了很多的擔驚受怕,自是再好不過。
胭止來時精美典雅的桌面上已布置好飯菜,幾碟廚工考究的小菜,一些麵食,還有自己面前的一晚肉香四溢的牛肉粥。墨煜戴著銀白的面具,那個長長的精美貴氣的耳墜隱在頭髮里看不到,這是每次他出七星樓總部都會做的事。墨煜優雅的端著酒杯小口喝酒,眼眸流轉,笑意惑人,看得周圍女人慾語還休的兩眼放光。
胭止看著面具,這裡面一定有個秘密,不過胭止可不想知道免得被他分屍。
墨煜看到她來眼神亮了一下,而女人能夠讓男人眼前一亮的除了身材便是臉蛋,偏不巧她還兩樣佔了全,而且身上還穿了昨天他給她買的青白色的大氅,配合著她裡頭的血色紅衣,到是別有一番風情.
她今天秀髮高盤,露出極其優美白皙的頸項和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耳邊兩縷碎發配合著翡翠耳墜輕輕晃蕩,像精靈的舞蹈,看痴了一眾賓客。胭止明麗絕妍的臉上綻開甜美的笑容:「讓樓主久等了。」
墨煜微笑:「這青白色很襯你。」
胭止應了一聲就坐下了,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昨天他帶她去成衣鋪買衣服,本來一開始兩人都同時中意那件純白的大氅,就要買的時候他卻要她拿這件青白色的,他說:「這白的太過刺眼也太過聖潔,你穿不起。」
胭止應了聲是,看著那件宛若原山聖雪般潔白美麗的大氅,心裡卻剜肉般難受。從來都是這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只是穿衣吃飯的細節,他按照自己的喜好為她量身定做,而她只能默默聽從,將一切屬於自己的意志、銳意——深深隱藏。
墨煜見她東西吃的不多便停下筷子問她;「你不喜歡吃這些嗎?」是的,我不喜歡,尤其是這牛肉粥。胭止心裡在這樣說著,嘴上卻道:「沒有,我只是今日胃口欠佳罷了。」說完給他一個淡雅的微笑。
墨煜不置可否,懶懶道:「今天想怎麼玩?」
胭止想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聽他又道:「我來時路過城南的小樹林,那兒清幽祥和,關鍵是沒那麼多雜人,我們就去那兒吧。」
聽他這麼說胭止只有將自己想去洛河遊船的願望放下。安靜的點了點頭。
墨煜不再說話,氣氛一時沉悶的緊。胭止心裡堵得慌,沒話找話說:「樓主來洛城沒有大事要辦嗎?怎盡陪著我浪費時間。」
墨煜抬頭犀利的掃了她一眼,隨即漫不經心的擱下筷子:「我以為我陪你你會很高興的,如今聽這口氣倒像是嫌我礙著你了。」
胭止也擱下筷子,朝他感激的一笑:「謝謝樓主這麼照顧我的情緒,知道我因木塔的事不開心而來陪著我,真的謝謝。」
墨煜漆黑的眼珠猛的一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我照顧你的情緒?你算什麼東西!」
胭止聽了心裡一驚,忙低頭認錯:「對不起,是屬下自以為是了。」
墨煜看著她慘白的容顏,有些心煩意亂的別過頭去,右耳的長墜又開始折磨他的血肉。他咬牙忍痛,也忍住心裡嗜血的殺意,一揮手桌子上的碗碟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周圍的客人見此議論紛紛。胭止抬頭時那個黑衣男子已出了大門,她連忙追了過去。
他們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胭止不遠不近的跟著墨煜,生怕他一個震怒就殃及了她這個小小池魚。她知道他生氣,因為他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她表面上不安著,心裡卻有些偷樂,可算是出了一口悶氣。
可惜她還沒有樂完墨煜就回頭一手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按在樹上,隨後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狼吻,胭止艱難的承受著,墨煜的呼吸越來越重……
好不容易放開她的唇,胭止大口呼吸斷斷續續道:「樓主……不可以……這兒是野外。」墨煜恍若未聞,尖利的牙齒廝磨著她頸、肩嬌嫩的肌膚,胭止疼的直掉眼淚,連聲求饒。
墨煜隱藏在面具后的容顏勾起顛倒眾生的笑容,他喜歡這樣與她粗暴的交纏,每一次都是這樣,他喜歡看著她白皙曼妙的肉體流著鮮紅熱烈的血,喜歡聽她軟糯的哭泣求饒,他喜歡一切折磨她的手段,樂此不疲:「你天生媚骨如何會受不住,以往比這厲害多的不也活在這嗎」
胭止咬著下唇忍淚,感覺身上每一寸骨肉都傳來激烈的疼痛,這次后又要躺多久?
墨煜忽然停住了所有動作,離開胭止的身體,整個人平靜警惕,跟方才判若兩人,他對著雙手環肩,可憐哭泣的胭止說:「有絕頂高手在附近。」
胭止心下一驚,能被墨煜稱為絕頂高手的人對於胭止來說就是不可戰勝的魔怪一般,頓時膽子小了半截。她心裡飛快的想到時墨煜與那魔怪打起來時自己該怎麼跑或是捅誰一刀?
她藏著這念頭面上卻像沒聽到一般,只是含嗔帶怨的瞅著墨煜,像一朵飽受風雨摧殘的玫瑰,嬌艷而又凄楚的控訴著蒼天。墨煜失聲一笑:「罷了,且伺候你這小祖宗一會。」說完就拿起衣物給她穿上,然後捂住她的眼睛抱著她飛速的跳躍。
胭止感覺彷彿雲霧在身側流過,她第一個念頭是:這是哪門詭異的輕功,簡直就不是人練的。待她睜開眼睛已是二十里之外了,第二個念頭馬上就冒出來:能夠在二十里之外就發覺有絕頂高手的人,只有滅頂高手了,她這種小嘍羅要修鍊幾千年才有這般地步啊。
墨煜把她放下來,一動不動的盯著某處。胭止隨著他眼光望去,第三個念頭隨即冒出來:這女人、長的真他媽漂亮。墨煜說不定捨不得殺這女人,到時出把力讓他抱得美人歸,日後就不必老是擔心自己哪一天就被他玩掛了。
那是個身材高挑,五官頗有些異域風範的冷冽美人,上身著露臍裝,柳腰不盈一握,下身穿著綉著金線的大紅羅裙,兩條修長的腿起伏交疊間美得張狂。
她正與一個男人激斗的厲害,女人用的好像是一些發光的紙片,那男的一把寬刀使的風生水起。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突地聽那女人一聲怒喝:「犯了罪還敢忤逆我,不自量力的狗東西!「說完手中的紙片往那男人頭頂一拋,頓時變大數倍不止。
那男人驚恐的睜大眼,一把刀化裂無數,他架著手往上發力,想要抵擋紙片的威力,一身衣物被凌厲的勁氣撕得破爛,全身青筋暴起卻還咬牙反駁道:「血祭找了那麼久還是不見蹤跡,部落里人心惶惶,你今日抓的了我一個來日卻抓不了一群,還管什麼狗屁族規。」
那女人聞言面色鐵青,怒不可遏:「放肆,竟敢藐視族規。今日我就要你永世不得超生。」她兩掌擊出,胭止居然能看見虛空中的兩個血色手印!那男子見此更是面容扭曲,半個身子已陷進土裡,可見威力之大。
胭止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眼前已是血肉模糊,那執拗的男子已化成一灘血水,更奇特的是那血水慢慢自地上湧起,往那女人的紙片飛去,直至一切半點痕迹也無。
她很沒出息的靠緊身旁的大樹,雙手死死扣緊樹榦。這根本就不是武功了,真成了魔怪大戰。說不定就是一場血腥幻夢,如果不是,那這個世界就瘋狂了。
墨煜看她寧願信任一棵樹給她的安全感也不願靠近自己,眉頭就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然後不發一言攔腰將她緊緊抱進懷裡,胭止抬頭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溫順的像個小綿羊一般縮的更緊。於是墨煜立馬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