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同床非人(4)殺人埋屍
不過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去想是不是番茄醬了或許是一直擔驚受怕,等徹底放鬆后,她肚子餓了,而且很想吃炸雞。
晏棲給她外賣點了份。
「我晚餐吃過了,可能會吃不了多少。」她套上一次性手套,拿起塊炸雞還沒咬上一口時說。
「沒關係,剩下的我吃。」男人溫柔地看著她。
「好。」顏津月把炸雞蘸上番茄醬,咬下一口后,快樂到眯眼。
「太香了!」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說是吃不了那麼多,結果一口氣把一大份都幹完了,甚至吃完后還意猶未盡。
晏棲捏過她的下巴,拿著濕紙巾給她擦拭嘴角,「小饞貓,都沾上番茄醬了。」
「你剛才不也沾上了,還說我,你也是小饞貓。」
顏津月脫口而出,沒注意她說這話時,男人眸中一閃而逝的晦暗,揉著吃撐的肚皮,自說自話:「可惡啊,這麼晚,我居然吃這麼多,長胖了怎麼辦?不行,以後一定要控制!對,控制!」
看著她堪稱「壯士赴死」的堅毅表情,晏棲無奈笑笑,利落收拾好餐桌上的殘局,便把人抱起走向卧室里的衛生間。
「干……幹嘛……」突如其來的動作把顏津月都弄得結巴了。
「帶你刷牙。」晏棲把她放在地上,從柜子里拿出她的洗漱用具,「晚上吃完東西要刷牙,不然,明天牙齒會疼的。」
顏津月接過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嘴裡,「你不說我也會刷的,我可是個非常講衛生的人。」
「嗯,講衛生的小朋友。」男人笑,走出去,沒一會又抱著一堆東西進來,好像是睡衣和浴巾之類。
顏津月咬著牙刷,動作慢吞吞的,從鏡子觀察他的動作,一開始毫無所覺,直到,他脫了上衣,露出冷白如玉石的胸膛。
「你在做什麼!?」她叼著牙刷,倏然轉身,滿嘴都是泡沫。
「洗澡啊。」
男人看了她一眼,平靜開口,那雙黑棕色的眼睛似乎在說:這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不是!」泡沫有點妨礙她說話,囫圇漱了口,抽出一張濕紙巾擦好嘴。
顏津月走到他跟前,不滿道:「你要洗澡,好歹等我出去吧。」
「我們是夫妻。」男人淡淡開口。
「夫妻,夫妻也不能——」她剛想反駁,氣勢卻驟然低下去。因為她意識到,夫妻是在對方面前洗澡的,甚至一起洗都可以。
她強撐著最後一絲氣焰:「那你也要等我出去的,因為我會……會害羞。」
「害羞?」男人輕笑。
「嗯。」她慢慢低下頭。
一根冰潤修長的勾起她的下巴,她的睫毛顫如蝶翅,目光撞進他含著笑意的黑眸中。
「那就更要適應了啊。」
他的指腹摩挲著,笑聲從喉間溢出,微微的啞感,如羽毛一般剮蹭著她的耳蝸。
顏津月的心又開始不安分地跳舞,她很想夾著尾巴逃跑,但男人比她快一步,先覆下薄唇。
呼吸被攫取,她很快軟了小腿,依在他懷裡。
當被抱著走向淋浴間時,她提醒:「我洗過澡了。」
「沒關係,再洗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熱水淋下,霧氣蒸騰。
他再度彎腰吻住她的唇,含糊道:「正好適應一下。」
適應什麼?
是和他一起洗澡,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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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顏津月在上班的時候就收到宴棲的簡訊,說他會來接她下班。
於是,在下班后,同事們提議一起聚餐,她拒絕了:「不好意思,今天我老公來接我。」
「哇——」
同事們起鬨。
知道她有老公的,說:「一直都沒見過你老公呢,這下終於出現了。」
不知道她有老公的,說:「我一直以為你單身,還想給你介紹對象呢,可惜,可惜。」
「因為我老公工作性質特殊,常年在外出差,所以不常出現。」
顏津月緩緩道:「下次再一起約吧,再見嘍。」
她擺了擺手,提著包先走了,剛出公司大門,就有一輛低調奢華的豪車停在她跟前,懵了下。
直到車窗搖下,是晏棲那張清雋好看的臉。
顏津月坐上副駕駛,自己扣上安全帶。說實話,她還是有點懵,因為她沒想到這輛車是晏棲的。
他不過是個考古學家,頂多加個高校副教授,買個一輛百萬的車還能理解,可這輛車,少說也有千萬。
不過,即使再好奇,她也沒有問。
畢竟,她是他的妻子,不知道他開的是什麼車,肯定會人設ooc的。
車輛平穩行駛著,沉默了一會,晏棲突然說:「聽會廣播怎麼樣?」
「嗯,好啊。」
滋啦滋啦的雪花聲過後,播音腔的女聲緩緩道來:「本台消息……」
她原以為他是會聽什麼百家故事,畢竟符合他考古專業的形象,結果他聽的居然是社會新聞,有國事新聞、有農業畝產,還有——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提醒:我市現在發生一起惡性的連環殺人分屍案,兇手在逃,可能會繼續作案。請廣大市民一定要注意安全,夜間關好門窗,不要與陌生人接觸……」
顏津月聽得昏昏欲睡,直到一聲驚雷炸響,才從半夢半醒中出來。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擊打著車窗,譜出一曲狂躁不安的曲子。
廣播里的播音女聲還在說警方推測出的嫌疑人的特徵:「男,二十五到三十歲,身材高大,身材清瘦,應該是高知分子,性格沉穩安靜……」
「怎麼聽著像你啊。」顏津月開玩笑說。
「或許就是我呢。」他輕聲說。
「怎麼可能。」顏津月聽得咯咯笑,「你不用嚇我,我膽子可是很大的。」
「對了,你車上有沒有吃的啊?」她拉開前面的柜子煩躁,卻只能找出一大堆橡膠手套。
「沒有,等會回家給你做,我買了牛排。」
「天,老公,你真好。」顏津月感動得捂住嘴,這話說得真情實感,包括「老公」那兩個字。
「不過,你怎麼準備這麼多的橡膠手套?」
滿滿一個車櫃,已經不叫多了,而是特別多。
「殺人分屍啊。」他側過臉,殷紅的唇勾起,黑瞳幽深。
窗外灰濛濛的,雨幕連著天,閃電刺透萬物,如一道銀龍在蒼穹扭曲、咆哮。
還真有一種陰森感。
「又嚇我了。」顏津月強壓下心頭一點異樣,笑得很燦爛,「如果你殺人,那我這個老婆,是不是要跟著埋屍啊?」
男人沒有說話,側過頭目視前方,只低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