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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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很淡定地點頭,然後就轉身出了辦公室,全程沒有一絲猶豫。警視總監看得一愣一愣的,在庫洛洛離開之後,才回過神。隨即,警視總監發出更加聲嘶力竭的咆哮:「庫洛洛·魯西魯,你有種就不要回來了!」

隨著庫洛洛的開門,警視總監的咆哮清楚地擴散出去。而外面辦公的人員也只是停頓了一下,有繼續手上的工作。而等辦公室門關閉上以後,外面的工作人員便不約而同地停下工作,八卦起來。

「你們說,這是第幾次了?」

「十幾年來,誰有空去計算啊!」

「我知道,我是問這一年來第幾次了。」

「嗯……好像是第十八次了?還是第十九次?」

「不,我有計算,元旦那一天一次,二月三號一次,……今天一次,總計二十三次。」

有一個剛剛進來的小菜鳥好奇地問:「既然總監他這麼不待見魯西魯警視正,那為什麼不將警視正調開啊!而且魯西魯警視正是我見到的最年輕的警視正呢!」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警察撇撇嘴,「那是你不知道魯西魯警視正為警局破了多少案子。」

另一個接嘴,「就是,你知道三年前驚爆全國的那件『連環殺人碎屍案』嗎?」

「記得,裡面有一個受害者就住在離我家兩條街的小區里。難道……」

「哈哈,沒錯,破案的就是魯西魯警視正。當初不知道出動了多少警察偵探都沒能破解,那時魯西魯警視正正好執行完秘密任務,總監就讓他去看一下。也不知道魯西魯警視正是根據哪些線索,順藤摸瓜地揪出了殺人兇手。」

「魯西魯警視正好帥!」

庫洛洛知道這一次他至少能夠休息上……半年的時間,只要沒有什麼喪心病狂的任務出現。庫洛洛摸摸下巴,好像……以前「喪心病狂」都是用來形容他的!

為了避免中途有插曲出現,庫洛洛決定出警局之後就立刻神隱起來。

果然,庫洛洛一出警局,就消失在一條暗巷裡。而後面的追蹤人員進了暗巷卻是一頭霧水,沒敢隱瞞,立刻上報警視總監。警視總監想了想,只是揮手作罷。現在警視總監還是很相信庫洛洛不會再做出什麼滅絕人寰的事情出來,不為了他自己,也不為了這個國家,而是為了他找了十幾年的哥哥!

偷渡到這個世界的三人都在默默地忙碌著,等待著,在那個靈魂出現之前,一切都很平靜,很平靜……

……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麻倉葉王占卜了好幾次,才確定下來移魂的時間、地點。在陰陽術中,這些小小的環節都會使得結局產生不同的走向,麻倉葉王更加不知道不同的走向所帶來的後果。

最後的地點定在日本出雲的一個小村莊中,經麻倉葉王占卜得出。這個小鎮四面環山,終年霧霾環繞,絕對是……拍攝鬼片的最佳地點。麻倉葉王在上輩子……他離開以後,就幾度陷入癲狂。站在陰陽術巔峰的麻倉葉王知道存在死人復生的陰陽術,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麻倉葉王瘋狂地在麻倉家的書閣中翻閱。

在平安京時代,麻倉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哪怕是安倍家也無法遮掩其光芒。特別是安倍家在安倍晴明之後就再無能夠與麻倉葉王比肩,更遑論是超越的天才。也因此,麻倉家書閣的典籍也是浩如滄海的。

麻倉葉王更是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在這書海中,期間,他找到了轉世重生的方法,找到了帶著記憶輪迴的方法,找到了在靈魂下標記的方法。更是找到了如何復活已死之人,在狂喜之後便是絕望,因為……那復生之術,需要已死之人的軀體,沒有損傷,沒有被鬼魅所玷|污。而他……卻連他的屍體都被能留下。

無數次在睡夢中驚醒,那人化為星星點點消失在他面前,那美極也悲極的一幕總是在他的腦海里回放。仿若附骨之疽,令人痛不欲生。

而此時……

麻倉葉王看著陌生的容貌,沒關係,很快,很快你就能回到我的身邊了!

「還需要準備些什麼?」跡部景吾打斷麻倉葉王的注視,跡部景吾知道麻倉葉王也喜歡他,甚至還和他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每次想到這裡,跡部景吾心裡就酸澀難當。

可是,那都是過去式,跡部景吾告訴自己,只要把握住將來,過去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一次的移魂更是讓他心裡不安,跡部景吾從來都不會小覷他的直覺。有的時候,直覺比人下意識的選擇還要準確!跡部景吾不斷地在腦海中梳理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似乎這樣就能夠消除心裡越來越甚的不安。

突然,跡部景吾感覺到了一點違和。記憶往回撥動,對了,他和麻倉葉王相遇的時候是兩人同為十五歲的時候。確定身份,進一步結為盟友,再共同商討的時候,麻倉葉王就隨手揮了揮,但跡部景吾敢保證他當時聽見了碎裂聲。那時他沒有在意,沒有在意那微不可聞的碎裂聲,因為麻倉葉王也沒什麼表示,更加沒有在意那隱隱約約的被窺視感。跡部景吾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庭中,家中長輩又怎麼可能沒有鍛煉跡部景吾的偵查與反偵察能力?

而在他回國之後,也有這種似有若無的被窺視感。在他警覺之後,那被窺視感也消失了好一陣。不,難道不是消失,而是……隱藏起來?很有可能!這是不是說明有第三方勢力插進來?

但是也說不通,又有哪些人能夠瞞過麻倉葉王的手眼來窺視他們的?又有哪些人需要監視他們的?

跡部景吾的思緒揪成一團,混亂至極。那人又不是閑著無聊才……

等等,如果他是故意盯著他們,那麼又是為了什麼?那他是不是可以當做那人和他還有麻倉葉王一樣?同樣是偷渡過來的,同樣是……為了那人而來的?

若是他來自一個和麻倉葉王一樣有異能的世界……

若是他也是被那個什麼系統帶過來來找那人的……

若是他和他們一樣都對他懷有別樣心情的……

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他在螳螂捕蟬,他在暗中一直窺視的,他在……覬覦著那人!

跡部景吾斂眉,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他在前幾天就已經問了麻倉葉王,麻倉葉王明確地告訴他,今天是最好的日子,若是錯過了今天,就還要等上三年,而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這半年來,他有找過朝日奈棗,然而他卻再也沒有出現。以麻倉葉王的話來說,就是他已經到了最為危急的時刻了。

那麼第三個隱藏起來的人想必也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麼今天就一定會出現。跡部景吾心下一緊,能夠隱藏了十幾二十年的人哪裡會是什麼號對付的人,能夠瞞過麻倉葉王的人更加不是什麼善茬。以往,是他大意了!要不是今天不安梳理了一遍,恐怕還不會將幾年前麻倉葉王的一個動作,和這半年來淺淡的違和感聯繫在一起。

「足夠了。」麻倉葉王笑得意氣風發,現在的麻倉葉王並沒有將跡部景吾放在眼裡。倒不是狂妄,而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反正懂得移魂的就只有他一人,他在這個過程動了什麼手腳,跡部景吾也不知道,不是嗎?麻倉葉王在心裡來回地計算不久之後,儀式的步驟。

談后,麻倉葉王便劃破自己的手腕,鮮紅刺目的血液流出。而血液卻沒有順著地心引力往下流,而是一滴一滴地漂浮到空中。麻倉葉王以指代筆,沾上帶著點金光的血液,因為血液中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是妖魔鬼怪所畏懼的。

而此時朝日奈棗已然陷入昏迷,朝日奈棗是被跡部景吾以旅遊的名義誆騙過來的。交給麻倉葉王之後,麻倉葉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使得朝日奈棗陷入昏迷,歷時已三天。朝日奈棗白皙赤|裸的身體上漸漸布滿了麻倉葉王畫下的詭異圖紋,而液態的鮮血在沾上朝日奈棗的皮膚之後,就凝固於上。隨著圖紋的面積不斷擴大,麻倉葉王臉上越來越蒼白,額角上也滿是細密的汗珠。

跡部景吾站在不遠處,注意力一分為二,一部分密切注意著麻倉葉王,雖然他看不懂圖案有什麼含義,但不阻礙他解析麻倉葉王的表情。跡部景吾知道麻倉葉王絕對會藉助這一次的機會,做些手腳,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在,可以確定的是,麻倉葉王絕對不會做不利於他的事情。而另外一部分注意力則是嚴密感應著周圍的環境,以那個第三人的本事,他可能察覺不到對方。

把手放在腰側,那裡有一把從小跟到他的手槍。他的網球打得不錯,準頭更是精確,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這精確的瞄準源於他的槍法。這槍法還是當年跡部老爺子強硬地要求他學習的,只有他一人!

半晌,麻倉葉王終於畫好圖案。用手指一抹,麻倉葉王手腕上的划傷立刻被治癒。跡部景吾的眼神從麻倉葉王白皙光滑的手腕滑過,要不是手腕上的零星血跡,他還會以為剛才的划傷是他的錯覺。眼睛轉了轉,跡部景吾思考自己能夠擁有力量的可能性。以往他不在意,是因為他身邊總是跟著無數的人,保鏢、雇傭兵、暗衛。而現在……只有他一人!

連自保都不能,更別說要在麻倉葉王和那個不知名的第三人手中搶人了!

現在的時間緊迫,就是不知道他示弱於敵,能不能換得一時喘息……不,他是跡部景吾!

一時示弱,一生示弱!他的傲氣,他的傲骨不容彎折!

或許……他能夠引得那第三人和麻倉葉王相鬥,然後坐收魚翁利?

嗯……這個方法似乎可行。那些身懷異能的人總是瞧不起他一個普通人,即使沒有表現出來,跡部景吾何等一個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麻倉葉王對跡部景吾說:「現在,前期工作才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是最重要的部分,不能被打擾!」

「被打擾了會如何?」跡部景吾問道,他這是問給那個第三人說的。他知道接下來的過程十分重要,但是那個第三人不知道,要是他中途出手,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只有這一次機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一次過後,他就再也不會失去他了!

庫洛洛躲在暗處,眸色深沉,看來不能中途出手了。庫洛洛視線轉到跡部景吾身上,在跡部景吾察覺到前移開,這個人……好像發現了他!不過,一個普通人也不足為懼,重點在那個陰陽師身上。他看得出來,那個陰陽師屬於可近戰可遠戰類型的,他衣服下的肌肉線條流暢分明,是鍛煉過的。而且,他並不熟悉陰陽師的攻擊方式,可能會吃虧!庫洛洛在大戰來臨之前調整自己的狀態,務必達到最理想狀態。

果然……

跡部景吾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已經警覺起來。剛才他全身警惕,果然,那個第三人正隱藏在暗處窺伺著!

麻倉葉王抬頭看了看天空,因為被霧霾籠罩他並不能十分精確地看出時間。不過,麻倉葉王掏出手機看了看,高科技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麻倉葉王專註地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直到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開始九點倒計時時,才走近朝日奈棗。

兩個小時的過去,麻倉葉王已經迅速將身體消耗的靈力給補充回來。這也是麻倉葉王選擇這個小鎮的原因,這個小鎮還沒有經過人工開發,靈力比外面都市要濃郁上不少。

麻倉葉王將手放在朝日奈棗的腹部,與身體其他部位都被鮮血畫滿不同,朝日奈棗的腹部留出一塊空白。靈力輸入,由最開始的如石牛入海般悄無聲息,到後來的產生了微弱的反應。

「啊——」朝日奈棗只覺得身體像是從身體里被撕裂了一般,他的身體里又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

朝日奈棗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冷漠的側面,很熟悉,也很陌生。突然,他的腦海里闖進一段記憶。從不甚愉悅的初見,到錯漏百出的二見,再到陰謀瀰漫的三見,最後到兩人相知相許和……突兀到來的離別!朝日奈棗覺得鼻子一酸,記憶里毫不掩飾的歡欣和愉悅讓他感覺到了淡淡的溫馨,最後的生離死別更是讓他感覺到無奈……

情不自禁地,朝日奈棗開口,不是痛苦的呻|吟,也不是凄厲的嘶嚎,而是顫抖的,「童子……」

麻倉葉王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麻倉葉王轉頭看向朝日奈棗,對上熟悉的眼神,麻倉葉王知道這一刻掌控身體的是他的兄長大人。不由得,麻倉葉王露出一個淡淡的,卻真心而愉悅的笑容。像是往日他們相處時,麻倉葉王就是這樣笑著看兄長的折騰,無條件的包容和寵溺。

「兄長大人,我終於找到你了……」輕不可聞的嘆息從麻倉葉王的嘴邊溢出。

跡部景吾很明顯地看到了麻倉葉王的動容,跡部景吾上前一步,正好進入了朝日奈棗的視線。棗對上跡部景吾的視線,同樣笑得淡淡而愉悅,「小景……」

跡部景吾同樣動容,跡部景吾嘴唇動了動,而口型正好是「歐尼桑,歡迎你的回歸……」

暗處的庫洛洛看著這一幕,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哼,好一副兄弟情深!庫洛洛現在始終都沒有忘記,在他得到他的那一次,在他恢復神智之後的排斥,絕情的背影,決絕的離開。當時他一直以為他是一時接受,到後面不得不承認他心裡有人!甚至以往他在流星街時,思念的也是別人,而這個別人,可能還要加上複數,就是他視線中兩個不、怎、么、樣的男人!

等一下……等一下,他要在他的面前殺死那兩個人。即使他恨他也沒關係,沒有愛,那就恨吧!狠狠的恨,狠狠地記住他!

庫洛洛幽深的眸子冒出一點狠然,心裡的魔鬼正叫囂著,咆哮著!

下一秒,朝日奈棗的眼神再次恍惚起來。朝日奈棗瞳孔對焦之後,正好看見激動萬分的跡部景吾。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跡部景吾肯定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可是,朝日奈棗對上跡部景吾的視線之後,朝日奈棗就發現跡部景吾的眼神再一次變得淡漠,和將手按在他肚子上的青年如出一轍的淡漠……

朝日奈棗詢問的話語堵在嗓子眼,再開口,便是凄厲的哭嚎!

痛!

很痛!!

滅頂的疼痛使得朝日奈棗叫出聲,往日的冷靜沉著在這滅頂的疼痛中消失殆盡!朝日奈棗想要掙扎,掙扎麻倉葉王按在啊腹部的手,朝日奈棗覺得只要麻倉葉王的手離開他的身體,他就會不再痛了!然而,他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身體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他所以為的激烈的掙扎不過是小手指微弱地顫動了一下罷了。

麻倉葉王加大了靈力的輸出,卻十分鎮定地計算著時間。在麻倉葉王靈力消耗了一半之後,總算是看到了回報。朝日奈棗身體上的鮮紅正一點點變淺變淡,像是被吸收進朝日奈棗的身體里一樣。

跡部景吾和庫洛洛沒有看到的是,朝日奈棗的身體上方漸漸凝聚出一個半透明的魂體。跡部景吾是普通人看不到,而庫洛洛並非專業人士,只是隱約有感覺。而麻倉葉王這個專業人士則是眼神炙熱地看著這一點一點從朝日奈棗身體里滲出的靈魂,麻倉葉王知道靈魂的模樣才是兄長大人最初的模樣!

那半透明的魂體正一點點付出朝日奈棗的體表,速度極慢,甚至有時還會倒退回到朝日奈棗的身體里。就像是有兩方正在進行拉鋸戰,一來一回,被拉鋸的朝日奈棗和那半透明的魂體都出現了痛苦、扭曲、掙扎的神色。

跡部景吾和庫洛洛並不知道移魂進行到了哪一步,他們只能通過麻倉葉王的神色變化來判斷。跡部景吾現在也顧不得那隱藏起來的第三人了,他能夠確定那第三人是覬覦他的歐尼桑,那他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出手。

麻倉葉王低垂著眼帘,掩飾著眼裡的興奮和算計。這個時候,那半透明的魂體也有一半出了朝日奈棗的身體。麻倉葉王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找了兩輩子的兄長大人的模樣,俊秀溫柔。是的,即使半透明的魂體臉上滿是痛苦掙扎之色,麻倉葉王依舊能夠看出對方發自本心的溫柔!

他有著逆天的靈視,他自認看透了天下所有的醜陋。所以,他知道跡部景吾正在算計他,他也知道這裡有第三人正在算計他,更是知道半透明魂體心中的喜悅和……不願?麻倉葉王眯眼,兄長大人他,到底不願意些什麼?

他一直都知道兄長大人他是與眾不同的,他能夠自由地穿梭在不同的世界和時空。這一點即使是他,也不能做到!

然而,以他的靈視,他也不能窺視到兄長大人穿越時空的秘密。這一點,使得他不能完全地掌控住兄長,他心裡時時刻刻地不安著。知道來到這個世界……

當初他就試過解析兄長的內心,兄長他似乎時時刻刻都有些一股自卑,不自信。原因是什麼,他當時只以為是因為無法休息陰陽術帶來的,後來確定不是。那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麻倉葉王一度卑鄙地利用靈視探尋兄長的內心。

他發現了一個很……的問題,兄長他……一直堅信他自己的冷漠的,淡漠的。然而,事實上卻並不是。麻倉葉王知道兄長是愛著他,並不是他自己以為的強迫轉移;麻倉葉王也知道兄長是心軟的,否則面對當初那個老僕的背叛,兄長也只是淡淡地放他離開,即使他以報答他多年的養育之恩為借口。

兄長他身上的秘密很多,從他能夠穿越的秘密,到他的心性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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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作死的弟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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