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俊俏郎君陸狗官
阮玉薇和陸讓再次沖回後院的時候,已經是濃煙滾滾,熏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一把拉住小學徒,「剛剛我帶過來的那個姑娘救出來了嗎。」
小學徒猝不及防,手中的木桶不穩,「咚」地一聲掉在地上,他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沒有!黑煙太濃了,根本就進不去!人救不出來,師傅的葯也救不出來。」
阮玉薇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尋到一絲線索,若不是陸讓突然闖進來,她已經把她想問的全部都問完了。
「不是趕出來墊背的嗎,怎麼現在就殺了!」
陸讓皺著眉,就在他的眼皮下,這麼迫不及待,是怕他查出些別的嗎。
白鬍子老頭胡大夫本來都回家了,半路又趕了回來,當他看著冒著濃煙的後院,急得直拍大腿,「我的草藥房啊!」
小學徒「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胡大夫的跟前,「師傅,起火前,我明明進去檢查了,葯爐的火已經熄了。」
「那個姑娘我也沒有救出來。」
陸讓看著後院的火勢,「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聽到呼救聲,那個姑娘恐怕起火前就已經遇害了。」
阮玉薇現在還有些沒有想通,「陳姑娘去年秋才從外祖回順成,按理說,不可能樹敵。」
陸讓最後看了一眼著火的後院,轉身就往外走,「暗殺,要麼是知道秘密,要麼是分贓不均。」
「秘密……」阮玉薇追上他的步伐,「所以陸大人你是已經知道了,陳姑娘的秘密。」
陸讓,「我不知道陳姑娘的秘密,但是這個丹桂的秘密倒是值得探究。」
「我也去!」阮玉薇立刻道。
出門的時候,她差點兒撞倒醫館的小廝,那小廝慌慌張張連聲道對不起。
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阮玉薇看著手長腳長越走越快遞的陸讓,直接繞過他。
她剛踏出醫館,身後就傳來小學徒的斥責聲,「你去哪兒了!早就交代過葯爐不能離人!那一屋子的天冬,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那小廝唯唯諾諾地聲音傳過來,「我、我回家給我老娘換藥去了……我走、走的時候讓壽喜幫忙看一會兒的……」
阮玉薇回頭看了一眼,小學徒氣得踢了一腳那小廝,那小廝瑟縮地跪在地上。
她再回過頭,陸讓已經快沒有人影了,「陸大人!」
陳府連大門口的燈籠都沒有點上,整個府邸在黑暗中顯得陰森森的。
也不知是不是陳大姑娘枉死的緣由,阮玉薇覺得有些汗毛倒豎的感覺。
陳府的小廝也是沒有想到陸讓會去而復返,「陸大人?」
陸讓點了點頭,「陳大人可在?」
小廝,「老爺前腳剛走,去京城了。」
阮玉薇從陸讓的身後探出頭來,「那陳夫人可在?」
小廝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黑漆漆的夜裡,他本就高懸著的心,被突然出現的阮玉薇嚇了一下。
「哎喲……在、在的……」
陸讓垂眸看了一眼從手肘邊探出一個頭的阮玉薇,眼底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緒。
小廝將大門開大了些,他提著燈籠,一邊拍著胸口一邊道,「大人還請前廳坐,小的這就去通知內院的管事嬤嬤。」
阮玉薇跟著陸讓走進前廳,這才有丫鬟進來將燈籠點上。
她環顧了下四周,她怎麼覺得這裡也有點兒眼熟的感覺……
自從她進京后,做了許多的夢,「入夢」的地方都是真實的,但是這裡離京城這麼遠,她也能過來?
陸讓在一旁的圈椅落座,「陳大人府上的這個前廳,倒與張大人家十分相似。」
張大人?阮玉薇一下就想起來了,那人要看人家屁股的張大人……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她變成了一隻掛在筆架上的毛筆,牆上也有這兩張一模一樣的山水畫,就是不知道誰真誰假了……
那個張大人拉著另一個大人就要看人家的屁股,「老孟,給我看看!」
孟大人一邊捂著褲子一邊跑,「張兄,你、你真是令人不齒!」
最後這場追逐戲碼,由張夫人到來所打斷,張夫人憤怒地掀了桌子,砸了書房。
後來她好像被人一腳踩斷了,然後她就立刻醒來了,當時她以為自己又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
阮玉薇看向陸讓,聲音低了兩分,「陸大人,你和這個張大人很熟嗎……」
陸讓看向阮玉薇,「阮娘子還認識張大人?」
阮玉薇擺擺頭,「不認識不認識,就是……」
她看著陸讓在燈籠微黃的燭火下,顯得越發深邃俊朗的五官,不由地感嘆,這麼俊俏的郎君若是落在那個怪癖張大人的手裡……
想到這兒,她覺得看著今天陸狗官帶她來陳府的面子上,還是提醒他一句。
「陸大人,為了你清譽著想,最好還是離那個張大人遠一點。」
陸讓莫名地看了阮玉薇一眼,他怎麼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還沒來得及多想,陳夫人就在一個嬤嬤的攙扶下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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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陸大人。」憔悴不已的陳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屈膝行禮。
陸讓站了起來,「陳夫人不必多禮。」
陳夫人,「陸大人,該說的,我家官人都已經說了,心兒那孩子可憐,才到順成不到半年就出了這樣的事,我該怎麼跟她外祖家交代啊。」
說著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讓人看著就覺得傷懷。
陸讓,「陳夫人,被趕出府的丹桂可是陳姑娘房中的人。」
陳夫人捏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是,丹桂原是我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心兒來后,我將院里的兩個二等丫鬟,兩個一等丫鬟都撥給了她。」
「這四個丫鬟,就數丹桂最得她的心,基本上出行都會帶上她。」
「這次心兒遇害,四個丫鬟就唯獨她一個人不在心兒的身邊,這種懈怠懶惰的丫頭,沒有打死她,都是怕損了心兒的陰德!」
陸讓的眼眸微垂,手指搭在腰間的玉扣上,片刻后復抬起眼來,「丹桂在醫館被燒死了。」
陳夫人驚訝地張大了嘴,「怎麼會……」
「陸大人懷疑,是我們做的?」
陸讓掃了一眼陳夫人身邊嬤嬤的鞋底,「這位嬤嬤衣著乾淨,鞋子卻泥濘不堪。」
「本官今日在陳府走了一圈,陳府雖然不奢華,但是布置也是乾淨典雅。」
他的聲音一頓,「好像沒有這樣泥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