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來之則安之
周衛國臉色鐵青,摟著林輕輕的胳膊在不斷收緊。
他沒想到曾經為了面子打下的欠條,會成為刺向自己的刀,更沒想到,那哄騙來的玉佩會被林六福污衊成偷。
此時他如果說東西是林六福送的,估計也沒人會信,畢竟東西戴在林輕輕的脖子上,這也怪林輕輕,好東西不藏著掖著非要拿出來顯擺。
感受到他隱忍的情緒,林輕輕抬眸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六福道:「林六福,你不要血口噴人,不就是還錢嘛,我們給,只希望六福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對象,你的糾纏給我們帶來不少困擾。」
錢她可以給,但林六福也別想要好名聲。
林家大嫂聽后,還不等婆婆說話,就先發制人。
「放你娘的P,小賤蹄子沒安好心,你還錢就還錢,還想往我家福寶身上潑髒水?要不是他一次次給我家福寶希望,她犯得著糾纏他?我家福寶長的好,上有五個哥哥照顧,找啥樣的沒有?非找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弱雞崽子?」
村民們聽著林大嫂的叫罵,看了眼周衛國,沉思著。
林六福這閨女雖然不愛幹活,但模樣生的好,嬌嬌軟軟哪個老人家看了不喜歡?當初鎮上糖廠主任家的兒子派媒人來說親,林家人都以閨女小拒絕了。
一個下鄉的知青,說難聽點兒今後能不能回城還不一定呢,林六福圖啥啊?
再說了,這周衛國下鄉到他們村也沒說正在跟林輕輕戀愛,加上他時不時對林六福獻殷勤,能不讓人小丫頭誤會嗎?
現在看來,這周衛國一開始接近林六福就帶著目的的。
嘖嘖,這城裡人的心眼子果然多的跟篩子似的。
察覺到村民眼神的變化,林輕輕咬了咬嘴唇,紅著眼眶掃視一圈,知青點的人都躲在人群後面,此時此刻沒有誰願意為他們說句公道話,都是一群吃軟怕硬的東西的。
她知道繼續待下去只會對他們更不利。
於是哽咽道:「我們願意還錢,但林六福你要把欠條拿出來。」
林老太不屑的撇嘴:「誰稀罕留那些玩意兒,只要把錢還了,欠條自然會給你。」
「六福,我知你心裡有怨,這次你推輕輕到河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們……」
林六福看著躲在周衛國懷裡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林輕輕,隨手撿起一塊鵝蛋大小的鵝軟石,輕輕一捏,被她抓著的那一面頓時四分五裂。
「我真要殺她,幹嘛不將你帶去山上直接捏碎她的狗頭,何必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會游泳的人推到河裡企圖淹死?你要陷害我,好歹找個讓人相信的借口啊蠢貨!」
林輕輕瞪著一雙大眼,死咬著嘴唇。
尤其在察覺到周圍人懷疑的目光時,腦袋發暈呼吸急促。
事情不該是這樣,林六福該被千夫所指,而她也因為差點兒被害死而讓周衛國心存愧疚,從此對她一心一意。
她能感受到周衛國在面對林六福時,眼底的笑意做不得假,即便他現在看似厭惡林六福,實際上,是自尊心作祟罷了。
她不敢賭,於是就有了今天這場鬧劇,唯有讓林六福與周衛國決裂,她才能安心。
面對村民赤裸裸的目光,林輕輕索性兩眼一閉,直接「昏死」過去。
「輕輕,輕輕,你醒醒別嚇我。」
周衛國劇烈搖晃著,林六福站在旁邊瞧著傻樂。
這是不知道怎麼收場后打算以裝暈來結束這場鬧劇?
有她在,對方能討到好?
「林六福,你好樣的,今後我周衛國與你恩斷義絕。」
說完打橫抱起林輕輕往前走去,結果膝蓋突然一疼,抱著林輕輕的身子朝前栽去,原本圍在林輕輕身上的衣服散開,上半身的春光暴露在人群當中,惹來一陣吸氣聲。
林輕輕此時也顧不得裝暈了,尖叫一聲,抓起衣服慌亂的裹住自己朝著知青點跑去……
「嚯,這女知青的身子瞧著真滑嫩,哈哈,今天可是飽眼福了。」
「烙餅稱攤的倆荷包蛋上面點綴了兩顆花生米,有什麼好看的?瞧見沒,那花生米都發黑了,說不定,早就被人給嘿嘿嘿……」
「要我說最沾光的是二賴子,半輩子沒抱過女人,這次可讓他佔了大便宜……二賴子,林知青的身子滑不滑?」
眾人說著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二賴子。
對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輕輕離開的方向,笑容猥瑣。
「比豆腐腦還滑嘞。」
周衛國臉色鐵青,瞪了林六福一眼朝著林輕輕追去。
同時也怨恨林輕輕裝暈不提前跟他說,以至於身子被村裡人看光,甚至今天在水裡被個老男人抱了。
她,已經不幹凈了,心裡膈應的同時又想到她陪自己下鄉吃苦,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心裡像堵了一團棉花般不上不下憋的難受。
林六福沖二賴子嘿嘿笑了笑,道:「二賴子,你已經碰過林知青的身子了,她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別忘了去知青辦提親啊,這城裡的姑娘就是滑嫩,你小子有福了。」
二賴子聞言,沖林六福嘿嘿笑了笑:「還是多虧了六福妹子,到時候哥哥請你喝喜酒啊,我就這回家跟我娘說讓她去知青點提親。」
鬧劇散場,林六福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娘,咱回家吧。」
這聲娘叫的情真意切。
林母聞言,抓著閨女柔嫩的小手如鬥勝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家去了。
林家大媳婦兒看了眼被林老太帶走的林六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她說給家裡的三個孩子扯布做兩身衣服,她婆母就一陣陰陽怪氣。
可小姑子隨隨便便給一個男人花五百塊,婆母竟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就沒那麼重要。
不過,小姑子是林家唯一的閨女,加上小姑子長的好看,雖然遇到周衛國腦子容易不清醒,但對她生的三個孩子是實打實的好,想到這兒原本鬱結的心思瞬間又暢快了。
一路上,林母頻頻看向自家閨女,閨女還是那個閨女,但不知為何,她這閨女瞧著與以往有些不同,但哪兒不同一時她又說不上來。
「閨女,你跟周衛國真就這麼斷了?」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舔他?」
林母雙目瞪圓。
「舔?他?閨女,你跟娘說,那畜生是不是讓你幹什麼噁心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