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石太醫，兒女雙亡發泄仇恨

在鄔神醫的洗腦下，那些追隨者都以為他們為了救鄔神醫而做出的努力都是富有意義的。

鄔神醫堅稱：不只是為他而戰鬥，更是為了全人類的真理和光明而奮鬥…

他可是聞名四國的鄔神醫啊，有一手高超的醫術在身，聲名赫赫，有誰敢對他不敬。只要他的名聲一日不倒，尋常人難以害死他的。

鄔神醫不知道的是，很快他耗盡一聲打造的神醫名聲要被夜蕭寒和雲沐九徹底摧毀了…

轉念想到皇上拿到的醫書，鄔神醫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

他以醫書為交易，換取皇上讓茗薇免除牢獄之災，以及讓皇上日後看在醫書的面子上多善待他們父女兩人一些。

至於那本耗費心血寫出的醫書，哼！就算是到了皇上手中又如何，不論是皇上還是雲沐九，他們都不可能發現他醫書的秘密的。

那書中隱藏著他的一大秘密，除了他和他的女兒，無人能知曉書中有何秘密。

「噗…」鄔神醫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神頓時失神。

這些時日在牢中受苦，早期又被皇上因為雲沐九而責罰過他，如今即便他是大夫，身子亦是每況愈下。但只要有機會出去，他一定有條件能夠調養好身子的。

鄔神醫將身子不適的原因歸類為責罰和牢中艱苦的環境，而全然沒有想到他是被人下了神秘的毒素。

一種毒性難纏，又難易被人察覺到的詭秘毒素。

即便他是所謂的神醫，也不能熟透世間的所有奇毒。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醫學領域的涉獵廣泛，作為一位醫者不可能是面面俱到的。

「茗薇，為父就靠你了…」

鄔神醫沒有想到的是，被他寄予最大希望的鄔茗薇自身都難保無比。

鄔茗薇知道父親讓她出牢尋找出路，他們兩人懷疑謀害他們的真兇有石太醫、雲沐九、以及鄔神醫早年惹下的那些仇家。

第一個懷疑對象是石太醫，肯定是因為石太醫嫉妒鄔神醫在皇上、皇后和毓貴妃面前表現，所以因為嫉妒想殺鄔神醫。

第二個則是雲沐九。雲沐九與他們有仇，說不定雲沐九也會反將他們一軍。但太子中的是北寒的冰草毒，此毒刁鑽，甚少有外人知道，所以他們以為雲沐九下毒嫁禍他們的可能性不大。

在潛意識裡面，兩人還是不願相信雲沐九的醫術水平遠在他們之上。只是一個勁地認為雲沐九是仲岳人，不會了解北寒。且雲沐九久居閨中，哪裡會懂得那麼多奇毒，哪裡有那麼大的見世面和能耐。

第三個的懷疑對象範圍大，鄔神醫遊歷四方，積攢了不少的人脈，但或多或少也得罪了好些人，那些記恨的人想報復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長公主府邸的一間柴房，一灰衣女子蜷縮在草垛上，時而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明明她是得了皇上的口諭得以被放出大牢，可為何回到長公主府邸時，高陽公主卻不肯善待她？再怎麼樣她也是高陽公主府邸的人！高陽公主還敢這麼不識禮數！

三天前，父親將僅存的一本醫書送給了皇上，又承諾以後回到北寒每年都給皇上送來北寒的珍稀藥材和他親手製作的奇葯，並且還答應了以後任由皇上調遣使用，成為皇上手下的人。

皇上許可了父親的請求，先讓人放了她出來。若是日後查明下毒一事的真相，再斟酌看看是否要放鄔神醫出來。

他們父女兩人知道，皇上在頂著外頭的壓力才得以讓他們的案件暫緩，原來皇上已經打算進一步處決他們父女兩人先了，好在父親在最後關頭拿出了他最寶貴的醫書作為交易，又給皇上許下了不少好處，皇上和衙門的人這才暫時放過他們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回到長公主府邸自己竟然落到這個地步！住所是柴房，飯菜是餿臭的，藥物和大夫也沒有！

她的傷勢惡化，已經有一隻眼睛因為炎症快要看不見了，還有一隻胳膊因為有外傷發炎一直都抬不起來了，她鄔茗薇高傲一世，很快就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該死的！」鄔茗薇咒出聲。「都是雲沐九的錯！要不是她，我和父親怎麼會名聲受損，又怎麼會被皇上責罰！雲沐九，我恨你！」

「等我成功救出父親，你的死期就到了！」

鄔茗薇說的囂張，卻忘記好好睜開眼睛看看她現在是什麼處境了。

亮堂堂的御書房，皇上捧著本黃皮的醫書，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不是大夫，不懂醫書知識，但是隨便看看醫學書籍的內容還是可以的。

「鄔神醫這本書確實不錯，記載了北寒的不少好藥方，另外也記載了西夷、仲岳、南泰三國的一些奇門秘方，更是有些東洋帝國遊歷得來的醫術心得。此書價值重大。」

「皇上說的是。」李公公附和后，又恭維道：「皇上英明，能看得進醫書的內容，奴才是個笨的，看都看不懂。」

「呵，朕也不大懂這些東西。隨便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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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合上書籍，這幾日他看了這本醫書的一些內容，更是召見了一些太醫院的御醫一同探討，看看他們是否有聽說過與這本書上面類似的醫學知識。

他不想將這本寶貴的書泄露給太多人，所以也只是自己隨意抽一些內容點出來，隨機性地詢問御醫們。除了其他御醫外，太醫院中只有石太醫一人知道皇上手中有鄔神醫寫的好書。

不過皇上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將這本書給任何人隨意觀看，哪怕那人就是他的心腹和得力下屬。即便是石太醫，也沒有親眼看過這本書裡面記載的內容。

在與太醫們斷斷續續地商議三天之後，皇上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來人，宣石太醫過來。」

「是，奴才遵命。」李公公帶人退下。

…

午時天氣炎熱乾燥，皇宮的街道較少有人走動，偶爾只有巡邏的侍衛走過。

另外一邊的石太醫還待在太醫院，與徒弟鄭源討論他這幾天在御書房房聽到的事情。

皇上問的好些方子他都沒怎麼聽說過，不過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那本書裡面寫的內容確實極好，是一本世界難得的好書。

若是這本書流傳到江湖上，定然有很多人為了爭奪此書而大肆爭奪。

果然，鄔神醫那老東西有幾把刷子，能搜颳得出那麼多奇方。

「呵，但那如何？他寫的書再厲害也不能救他們父女成功脫身離開。」石太醫自信的道。

皇上得好處可能會放過鄔神醫父女，但夜王和夜王妃怎麼可能輕易饒過鄔神醫父女呢？

「師父英明。鄔神醫父女肯定會遭受到應有的報應的。」鄭源乖巧說道，一臉恭敬。

石太醫欣慰地看了一眼鄭源，默默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的女兒還在世的話，說不定能與鄭源相處友好，鄭源能成為他的女婿。

即便鄭源與她女兒沒有感情也無妨，鄭源還可以與他兒子成為好兄弟。如果他的兒子還在世的話，那他的兒子肯定能與鄭源相處友好，兩個年輕人也能互相切磋學習，成為好兄弟互相扶持幫助。

唉！可惜他們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石太醫扭頭，眼神憤恨。他不是嫉妒鄔神醫，只是覺得鄔神醫裝神弄鬼，連醫術都比不過夜王妃一個年輕女子，卻還總是敢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神醫的架勢。

鄔神醫私底下時，對他這個太醫院首席的態度也不太恭敬。所以，他看鄔神醫不爽，也對鄔神醫沒什麼好感。

鄭源看到石太醫的表情，猜想石太醫又想到了鄔神醫的氣人之處，安慰道：「師父，你放心好了，鄔神醫不會好過的。」

「那是自然。」石太醫淡淡說道。

鄭源想了想，對於尋找師父想見到那兩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頭緒，試探性地詢問道：「師父，雲相曾經的妻子葉氏也姓葉，會不會她與葉神醫父子有些關係啊？」

「徒兒，應該不會的。」石太醫知道鄭源是想幫他想出新的線索。可惜，葉家處行不通的。

石太醫眉眼微動，擰眉道：「其實為師也查過，葉氏家族有人學醫，不過醫術極其一般。要是有葉神醫父女在的話，他們葉家不可能不是一個醫藥世家了。」

「再說，葉家雖然有人做與行醫相關的工作，如開藥閣，倒賣草藥，但是他們做得一般，也不可能有什麼厲害的人在指導他們該怎麼做。你看，之前的草本堂不就是被葉氏和葉氏家族的人差點搞得倒閉了嗎？」

「又之，葉氏與葉神醫父子的長相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結合種種來看，葉氏與葉神醫父子毫無關係。」

「徒兒明白了。」鄭源想了想，又認真的道：「師父，之前徒兒查到十來年前，葉神醫和葉漾消失在邊境。如今徒兒查了幾個月，也只能查到一條線索。有相關知情人彙報，說這對父子走去了西夷邊境往北的地方。而後，徒兒再也查不到任何更新的線索了。」

「師父，要不徒兒請些殺手，替我們查清葉身子父子的去向吧？」

「不可！」石太醫起身，拉住鄭源的手：「為師明白你的關心，但我們不能請殺手，否則極可能暴露我們的身份啊。要知道，外頭沒有人知道我們對傳說中的葉神醫父子有仇，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對鄔神醫父女有強烈的敵意。」

「師父，對不起，是徒兒衝動了。徒兒會派我們自己的人繼續查下去的。」

「嗯。為師想了許久，覺得他們去了一個地方——所以我們一直查不到…」石太醫沉著臉說道。

「敢問師父是何處地方？」鄭源眼神瞬間嚴肅。

「杜蒂谷。」石太醫悠悠回道。

鄭源睜大眼睛，「傳說中的杜蒂穀神秘無比，據說外人很難查到它的詳細地址，更別提想進入到杜蒂谷裡面了。」

「因此，葉神醫父子可能躲在了裡面。」石太醫拍拍鄭源肩膀，「要知道，西夷往北除了一大片荒漠，一群綿延的高山，而後就到了北寒的邊境。他們不可能躲在北寒，因為要是他們在北寒出現過，為師的眼線早就發現他們的蹤跡了。」

鄭源有些明白了，「依據師父的意思來看，他們最有可能藉助杜蒂谷這個神秘的葯閣躲了起來？」

「不錯。為師最近經常待在皇上身邊，也知道皇上派人去杜蒂谷尋找新的大夫。要不是從皇上處得知一些訊息，為師還不知道原來杜蒂谷的具體方位就在西夷北方邊境的上方地段。」

石太醫嘆了口氣，冷聲說道——「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鄭源詢問道。

石太醫深深吸一口氣，「那就是，葉神醫父子可能都死了，為師苦苦走在復仇之路上，耗費半生心血卻找不到人報仇，那當真是悲哀啊。」

鄭源被石太醫哀傷的語氣觸動到，趕緊攬緊師父的肩膀，安慰道：「師父你別想太多，事情還沒有查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們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嗯。為師明白。」石太醫眼眸一沉，退一步打算道：「就算葉神醫父子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看了鄔神醫長的就跟葉神醫有點像，那我只能將仇恨轉移到鄔神醫上面了。」

他現在已經把心底埋藏的全部仇恨都轉移到鄔神醫身上了。小部分的原因是鄔神醫是他的競爭對手，更大的原因則是他想復仇——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與他仇人相關的壞人。

石太醫最終吩咐道——「徒兒，你去查查看杜蒂谷附近會不會有葉神醫父子出現過的蹤跡。」

「是，徒兒明白。」鄭源很是聽話，師父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當年他一個可憐的孤兒在太醫院遭人排擠，要不是有師父的幫助，他也走不到今天的地步，所以他願意為師父做任何的事情。沒有師父，就沒有他鄭源能夠當太醫院首席大弟子的待遇。

師父對他盡心儘力教導，這幾年還有了想給他張羅成家的心思，以後他會好好孝順師父的，也會接師父與他新成的家一起住。

這時，一個小葯童匆忙過來了。

「石太醫，李公公帶人過來，說皇上宣你過去一趟。」

石太醫點點頭，「我這就出去。」扭頭給了鄭源一個「不會有事」的眼神。

終於，他可以深入一步查詢往事的真相了…

希望沒有人能夠干擾到他，他怕就怕夜王和夜王妃會發現他與徒弟暗中做的各種舉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