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會戰薩爾滸
「吁吁~,將士們戰功、封妻蔭子,加官進爵的機會就在你們的面前,皇上有令擒斬努爾哈赤者賞銀兩,升都指揮使;擒斬其八大貝勒、五大臣者賞銀2000兩,升指揮使;若擒斬其餘努爾哈赤的十二親屬伯叔弟侄,及其中軍、前鋒、領兵大頭目、親信領兵中外用事小頭目等,一律重賞並且封授世職。」
「家族的榮辱興衰,就在你們的身上了。」
「死戰!」
「戰、戰、戰!」
看著士氣高昂的甲士,徐天爵知道孤軍深入,必須要保證士氣,所以他現在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獎賞來激勵,這一招別人用或許作用不太大,可他不一樣,魏國公府的嫡子難道連這麼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嗎?
在軍功、金錢、家族的激勵下,兩千甲士在雪地里艱難跋涉,終於在二十九日未時(下午兩點到三點)趕到了渾河西岸。
「少爺,我們終於到了。」
「嗯,到了。」
徐天爵看著漫天大雪,知道一場血戰是避免不了了。
「傳我軍令,斥候輕騎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行探查,範圍方圓二十里,其他人馬上伐木,設拒馬樁,搭建簡易營寨。」
「是。」
即便現在是人困馬乏,可所有人沒有抱怨,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的命,孤軍深入,所有人都想有一個依靠,只有營寨能為他們帶來一絲安全感。
就在徐天爵安營紮寨的同時,努爾哈赤的大軍也已經渡過了蘇子河,距離薩爾滸不足百里。
就在努爾哈赤騎在自己那匹遼東神駿上指點江山時,大貝勒代善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父汗,哨探來報東南方向從清河城那條路上又有數萬明軍前來,領軍之將應是明將李成梁之子李如柏。」
聽著自己兒子的話,努爾哈赤沒有絲毫的慌亂,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
早在開戰之前,楊鎬就將所有的進攻計劃公之於眾,一開始努爾哈赤還不敢相信,可經過多方探查后,事實證明無誤。
於是他淡定的說道:「清河城方向這一路雖然有明軍,但這條路地形狹隘險峻,行進困難,他們不可能很快趕到,就讓他們自己慢慢來吧,我們先到撫順關迎擊西面的明軍。」
「是,父汗,我這就加快行軍,一定保證大軍能在三月一日晨抵達薩爾滸。」
「好。」
八旗兵加快行軍速度,六萬多人聲勢浩大,相比於四路明軍亂鬨哄的樣子,后金軍則顯得更有章法。
他們目的明確,似乎勝利早已註定。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三月一日,明軍杜松部、后金努爾哈赤都已經抵達了薩爾滸。
只不過相比於只休息一兩個時辰的明軍,后金軍則更有優勢。
「大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我們的哨探在渾河西岸方向,發現了少量明軍,而且他們還搭建起了簡易的營寨。」
聽到何和禮的話,努爾哈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渾河方向不應該出現明軍,畢竟按照楊稿公布的計劃,明軍應該是會先在薩爾滸地區集結,然後再向赫圖阿拉攻來,可根據之前的情報,遠在開原的馬林絕對沒有這麼快的行軍速度,按理說他應該在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抵達,怎麼會這麼快?
一時之間,竟讓努爾哈赤盡有些亂了方寸,不過當他聽到明軍只有2000人時,隨即搖頭低笑一聲,看來自己有些風聲鶴唳了。
「傳令費英東,讓他領1000八旗兵給我看住渾河西岸的2000明軍。」
「是,末將這就下去傳令。」
看著走遠的何和禮,努爾哈赤又看向一旁站著的五大臣之一的費爾東說道:「傳令集結全軍,飽餐一頓,準備衝殺明軍。」
「是,大汗。」
而此時,相較於已經準備就緒的努爾哈赤,杜松可謂是漏洞百出。
由於他是急行軍,致使輕騎斥候根本就無法和大軍拉開距離,也使得其失去了原本的探查作用,而杜松還狂妄地認為,后金軍的主力正盤踞於赫圖阿拉根本不敢妄動。
所以,當他抵達薩爾滸之後,便頒布了一系列命令,殊不知,正是他這一系列的命令,使其葬身於此。
「哈哈,努爾哈赤果然沒有料到我軍急行,這薩爾滸竟然無人防守,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了。」
「眾將聽令。」
「末將在。」
「保定總兵王宣,監軍道張銓你們領五萬兵馬駐守薩爾滸,廣建營寨,深挖溝壕,一定要把這個進攻赫圖阿拉的前哨戰打造的堅不可摧。」
「末將領命,定不負眾望。」
「副將趙夢麟聽令,你隨本將領一萬人馬猛攻后金軍駐守的吉林崖,給我拔掉這個釘子,以便後續大軍趕到。」
「末將聽令。」
此時,喜悅充斥在整個軍營之中,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勝利在向自己招手,就連之前反對孤軍深入的趙夢麟和王宣也不得不感嘆后金軍的無能,如此險地,竟不派人防守?
似乎勝利正在向他們招手。金錢、榮譽、爵位也正在向他們奔來,現在的杜松所部可謂是士氣高漲,但他們不知道,一場災難已經悄然臨近。
很快,沒有任何警惕之心的明軍便兵分兩路,各自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吉林崖,此地乃是一座斷崖,建州女真曾在此修築了,一座小型的營寨,駐守在這裡的后金軍也不過千餘人,而且都是其他部族的老弱病殘。
但關鍵是吉林崖地勢兇險,且易守難攻,明軍想要攻上去並不簡單。
「將士們給我殺啊!先登者賞銀二百兩,沖啊!」
趙夢麟身先士卒,帶著500精兵便沖了上去,守在後面的杜松也沒有干看著,而是命令軍中的火槍兵、弓箭手給予掩護。
「火銃,放,給我把那些該死的弓箭手壓下去。」
「砰、砰、砰!」
隨著命令下達,白色煙霧升起,明軍的彈丸打在吉林崖營寨的石頭木上砰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