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院第一夜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9點了，林司南還是睡不著，想和妻子通過電話，又怕打擾到孩子們休息，隔壁的病友們熱火朝天的聊著家長里短，林司南也沒心情摻和進去，就起身走出了病房門口。

病房的走廊很長很長，護士站就在走廊的中間，林司南踱著步伐慢慢的路過護士站，隨便往裡掃了一眼，早上那個小護士已經不見了，一個年齡看起來大約40左右歲的護士正在低頭看手機。

林司南也沒搭話，慢慢的在護士站前面走過，再回來的時候，護士站裡面換成了那個白天的小護士，她雙手托著腮，正在一個人發獃，看起來呆萌可愛，林司南一合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逗逗這個小護士吧。

林司南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聽故事嗎，在上大學的時候，林司南最擅長的就是講故事，尤其是鬼故事，跟他曾經的一段經歷有關係，他對這些鬼怪下過一些功夫研究，所以講起鬼故事來是頭頭是道，跟真事一樣。

小護士抬頭橋了他一眼，講吧，林司南清了清嗓子，夜幕來臨，籠罩著我們這個城市，我們這所醫院的走廊顯得格外安靜。林司南低頭瞧了一眼護士的工牌，上面名字那欄寫著李嫣婷，心裡把故事的主人公換了一個名字，值班護士小李正坐在護士站里，專註地填寫著病歷。突然，一陣寒風吹過，吹動了窗戶上的窗帘。小李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抬頭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幾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這時，一位病人家屬走了過來，焦急地問道：「護士，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了？」小李趕緊站起身來，安慰道：「您別擔心，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了，現在正在休息。」家屬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護士。」小李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家屬離開后，小李又坐回了護士站。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身後呼吸，她轉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她心裡有些害怕，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可能只是她的幻覺。

她繼續填寫病歷，但是她感覺到那股寒意越來越強烈。她再次轉過頭，發現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後。那個身影的臉被長發遮住，看不清面容。小李驚恐地問道：「你是誰？」那個身影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向她走來。

小李嚇得連忙站起身來，想要逃跑。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的面容。那是一張扭曲的臉，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小李嚇得尖叫起來，那個身影卻突然消失了。

小李的尖叫聲引來了其他護士和醫生，他們紛紛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小李顫抖著手指著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說道：「有鬼……有鬼……」大家聽了她的話，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們決定一起去尋找那個身影，但是他們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從那以後，小李總是感覺到那個身影在她的身邊出現，她的精神變得越來越差。她開始害怕夜晚，害怕一個人待在醫院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林司南停了下來，眼前的小李護士，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聽到林司南停了下來，追問道，然後呢，然後就沒有啦，想看他只能在你夢中啊，討厭，小李護士伸手錘了林司南一下。

還想聽嗎，林司南故意逗了一下那個小護士，沒想到小護士猶豫了一下，居然又點了點頭，林司南只好又開始在記憶中翻找起來。

在一所古老的醫院裡，有一個特別的病房。據說，每到月圓之夜，那個病房就會傳出隱隱約約的哭聲。

曾經有一位年輕的護士，在值夜班的時候，聽到了走廊盡頭傳來的奇怪聲響。她壯著膽子前去查看，卻發現那個病房的門微微敞開著，裡面透出一絲詭異的光芒。

當她走近時，感覺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她看見病床上彷彿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靜靜地坐著，而那身影的眼睛，似乎直直地盯著她。護士嚇得連忙後退，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

就在她驚恐萬分之時，燈光突然熄滅，整個病房陷入了黑暗之中。那哭聲也變得更加清晰，彷彿就在她的耳邊回蕩。當燈光再次亮起時，那個身影卻消失了，只留下護士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從那以後，每到夜晚，那個病房總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看著小護士有些發抖的身體，林司南不禁有些好笑，可惜自己早就是名草有主了，而且還是已婚已育，要不然眼下這幅情景不就是男生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嗎，正想著，他覺得有點怪。回過頭，望向醫院的長廊忽然他覺得右眼的紅色光幕中好像有一個人影走過，林司南下意識的往邊上給讓了一下路，卻忽然想起自己的右眼不是已經看不見東西了嗎。再說左眼也什麼都沒看到啊，想到這裡他渾身一顫，不會是又遇到什麼那個的東西了吧。

其實在林司南的心裡一直埋藏著一個秘密，在他小的時候，家裡住的是平房，那種排成一長溜的平房，就是所謂的衚衕，他家住在衚衕的中間，在衚衕的兩頭住著一家姓范的，一家姓董的人家，衚衕兩頭的院子都能大一些，因為可以往外擴建一些，只要不是太過分，一般也沒人管。

這老范家院子里種了兩顆棗樹，老董家院子里種了好多葡萄，在林司南小的時候每當棗樹，葡萄樹開始結果的時候，那些青澀的果實，就是難得的美味。

老范家裡有一個大兒子，大名不知道，小名兒叫毛驢子，聽到這個小名兒，就知道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了，每當林司南想摘點棗，他總是橫推豎當，不讓林司南得手，所以這個毛驢子就成了林司南的大敵。林司南也是那種你越不讓我摘，我就非得要摘的性格。總會與毛驢子發生衝突，一來二去關係就弄的很僵硬。

另一戶老董家跟林司南的關係則相處的很融洽。老董家的女主人，嗯，具體叫什麼名字，可能也沒有人知道，都是按照習慣管他叫董奶奶。她為人和善，每次林司南看見那些沒成熟的葡萄流口水的時候，她總是用剪子剪一個在邊上青澀的葡萄粒兒遞給林司南，並且告訴他，這個葡萄酸不能吃，不信你嘗嘗。林司南總是接過那個葡萄粒兒，吃的每次都呲牙咧嘴，酸的不行不行的，但是還是喜歡那種青澀的味道。

林司南有一天放學回家，衚衕里有好多人。他奶奶紅著眼睛說，把頭的老董家的董奶奶去了，去了，去哪裡了？什麼意思呢，林司南也不太明白，什麼叫去了。反正就跟著混了一頓好吃的。

等到晚上，林司南被尿憋醒了，他走出家門，找了個地方解決一下，忽然，他看到一個人影，縮頭縮腳的躲在在牆角。於是林司南就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慢慢的走近了，發現居然是董奶奶，董奶娘，你回來了，他們都說你出去了，去哪了，好玩嗎？怎麼這麼晚回來了，林司南像一個鋼珠炮一樣提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南南啊，董奶回過頭來，沒理會林司南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那個葡萄已經熟了，中間在第三根兒藤上有兩串兒大的，那是董奶奶留給你的，明天你記得拿剪子把它剪下來，回來洗洗再吃啊，要不然會肚子疼的。嗯，我知道了，林司南回答，好了，大晚上的趕緊回家吧，董奶奶說著，嗯，林司南答應了一聲，就屁顛屁顛的回到了家裡，美美的睡起覺來。

第二天，剛一放學，林司南就拿著小盆和剪子來到了董奶奶家。一邊進門一邊喊道，董奶奶，我來摘葡萄啦。看到院子裡面有好多好多不認識的人，但是董爺爺和小霞姑姑都不在，小霞姑姑是董奶奶的獨生女兒，看到沒有認識的人，也沒管別的，又喊了一聲，董奶奶我來摘昨天晚上你答應我的葡萄了。

瞬間。院子里一片寂靜，怎麼都不說話呢？只有目光注視到他的身上，林司南也沒覺得什麼，看來，董奶奶真的出去了，董奶奶，那我自己拿了。嗯，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在第三根兒藤上嗎？有兩串，123，真的有兩串，好大好大呀，謝謝你董奶奶。

於是林司南的盆里多了兩串兒葡萄。他一邊吃著，一邊往外走去，院子里一片鴉雀無聲。等到傍晚林司南的老爸，回到家裡。鄭重其事的問林司南，你說昨晚上看見你董奶奶了，還跟你說讓你上她家去摘葡萄，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啊，昨天晚上我出去尿尿的時候，董奶奶跟我說的。我還問她去哪了，好不好玩，怎麼那麼晚回家啊，林司南回答。

瞬間，屋裡的空氣凝重了起來。沒事沒事，小孩子，小孩子，看到了也正常，林司南的奶奶一頓哈哈笑就把這個事情就給接了過去。

過了好久，林司南接觸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想到自己那天見到的，應該是董奶奶那天人剛離開的樣子。林司南倒也沒覺得害怕，就是以後再也沒見到過了，沒法驗證自己的猜想。

想到這裡，林司南也沒有了繼續調戲小護士的心情，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一夜無話，轉眼就來到了第二天，剛出病房門口，就看到了不停打哈欠的小護士，都有黑眼圈了，昨天沒睡好啊，林司南故意問道，小李護士送了一個大大的衛生眼球給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