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精神病
秦凡並不是去看望什麼病人，他是準備去當病人的。
他帶齊了證件，直接向精神病院申請了精神評估。
在經歷了面談、心理測試、身體檢查等多個環節后。
醫生確認了秦凡存在著間歇性精神病。
前世的秦凡一直都不敢去檢查。
他怕真的檢查出來以後，柳如煙會因此嫌棄自己。
當初的他實在是太愛柳如煙了，所以是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不過現在，秦凡已經無所顧忌了。
對於這個結果，現在的他非但沒有難過，反而很開心。
以後，再也不用壓抑自己了。
前世的他就知道自己精神上多多少少的存在一些問題。
在各種壓力之下，他的情緒總是會處在一個隨時都會失控的邊緣。
柳如煙的冷暴力，丈母娘和老丈人的羞辱和責罵，還有小舅子的嘲諷。
都是造成秦凡精神疾病的導火索。
為了維護家庭的和諧，秦凡每一次都要偷偷的在手中攥著一根針，在快要失控的時候就狠狠的刺自己一下。
只有用著這種極端的手法，才能讓他保持理智。
如今，精神病證拿在手，天下何人不能惹？
「先生不要太擔心，你這個病症在我們這裡很常見，我們醫院很有經驗的。」
看著秦凡年紀輕輕就得到這樣的病，醫生有些惋惜道。
秦凡低垂著腦袋，肩膀不停的顫抖，看起來就好像在哭一樣。
「先生，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情緒，不過你要相信我們醫生，積極配合我們治療，這病症還是能穩住的。」
心理醫生一邊拿筆記錄著，一邊用著安慰的語氣開口說道。
「謝謝醫生，我情緒很好，麻煩問一下，這精神病證，我什麼時候能拿到手？」
秦凡抬起頭來，極力壓抑著嘴角的笑容開口問道，此時的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醫生看到他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很高興嗎？」
「沒有啊。」
「可是，我怎麼感覺你在笑呢？」
「您看錯了吧？」
「你家屬在哪裡？把人叫過來，我要囑咐他幾句。」
秦凡直接回道：「我沒有家屬，都死光了。」
醫生頓時一驚：「死？死光了？你是一個人生活的？」
秦凡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很需要這個證書，醫生能不能儘快給我辦理一下？」
「最快都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耐心等等吧。」
「不過你如果沒有家屬的話，我這邊還是建議你能辦理住院，這樣的話可以確保你和別人的安全。」
「出了問題的話，醫生們也能及時的幫助到你。」
醫生給出建議的同時也在觀察著秦凡的表情變化，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眼前這個病人會很危險。
秦凡平靜道：「不用住院，我通常情況下還是很正常的。」
醫生猶豫了一下，問道：「那特殊情況下呢？」
秦凡笑著道：「額……那對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聽完秦凡話，醫生思考了一番，把原本開好的葯又換成了藥性更大的。
並且再三提醒道：「一定要按時吃藥，千萬不能忘記，還要定期來接受檢查。」
秦凡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
醫生鬆了一口氣后又道：「給自己換一個輕鬆點的工作，少與人發生口角，多看些輕鬆搞笑的節目，多幹些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秦凡想了想，突然一臉的期待問道：「只要能讓自己高興事情，就都可以幹嗎?什麼都能幹嗎？」
醫生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再怎麼高興也不能幹！」
秦凡撇了撇嘴，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好吧。」
醫生一時之間都有些疑惑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想治療，還是不想治療啊？
為什麼知道自己有病之後反而很高興？為什麼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做以後很失落？
他們這一行，不怕遇到有精神疾病的，就怕遇到有精神疾病的同時又心理變態的。
有精神病的人，是不確定自己何時發病的，發病的時候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嚴格點來說也挺無辜的。
可是心理變態的人，是期待著自己能發病，最好隨時隨地的發病，這種人就很可怕了。
醫生又重新看了眼秦凡的診斷報告，最後道：「以防萬一，我還是給你多開幾個療程吧。」
秦凡微笑著點頭，乖巧又聽話：「好的，都聽您的。」
醫生嘆了口氣：「你先去拿葯吧，等精神證件辦好以後，醫院會有人通知你的。」
秦凡問道：「我不一定有時間，可以郵寄嗎？」
醫生點頭：「你去交個費，然後留個地址，到時候會直接給寄給你。」
在秦凡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看了眼手機，90多個未接電話。
秦凡又登錄了微信，無數的信息轟炸而來。
全都是柳如煙發來的，全都是咒罵他的話。
秦凡找了一家餐館，點了三菜一湯，一邊吃著一邊耐著性子把所有的信息都看完。
看著那些惡毒的話語，秦凡眼神中透出的恨意也是越來越深。
這柳如煙還是如同前世一樣的自以為是，都已經徹底撕破臉了。
她柳如煙竟然還覺得能拿捏住自己。
此時，電話再度響起。
看著熟悉的號碼，秦凡想了想，還點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了柳如煙憤怒的嘶吼聲：
「秦凡，你敢對我爸媽動手？」
「你還敢威脅恐嚇他們，誰借給你的這個膽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你以為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就能躲過去了？」
「我告訴你，做夢吧！」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雖然隔著手機，可是也能感受到柳如煙此刻的情緒。
要是現在秦凡站在她面前的話，恐怕柳如煙能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不知道為什麼柳如煙越是憤怒，秦凡就越是感覺到興奮。
秦凡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弧度，在對方發泄完之後，只是輕輕的回應了一句：
「好，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