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賠償(看過勿入)
只聽轟的一聲,陳家側屋頂上的瓦摔碎了一片,那效果,堪比用投石機朝著屋頂砸了一大塊石頭。
伴讀甲乙都愣住了。
倒是陳材,在一旁十分之淡定,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心理準備,對著愣住了的眾人招呼了一聲:「不要亂走亂動。」之後,就趕忙跑上前查看情況了。
只是瞄了兩眼,陳材就估計出了大概的損失,連忙走回來對著伴讀甲乙說:「兩位少爺,咱們來商量一下賠償吧。」
「啊?」伴讀乙明顯沒反應過來,伴讀甲在一旁也是懵懵的樣子,邊上兩人的奴才倒是想說話,但是想到自家主子之前的阻止,躊躇著還是在一邊看著,沒有說些什麼。
「我說,賠錢!」陳材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還以為他們在裝傻,於是語氣變得有點不耐煩:「你們家奴才將我家屋頂都拆了,你們居然打算不賠錢?」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家奴才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家還有拆屋頂的機關啊?」伴讀乙反應了過來,連忙反駁道。
「你們難不成還打算不給錢嗎?就算你們有錢有勢,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我看你們還人模人樣的,怎麼干出來的事這麼不講究呢?連這點錢都不願意賠?怎麼做人的?」陳材嘰里呱啦就是一串話沖著伴讀乙去了。
「你怎麼說話的!這事情又不是我們家奴才一個人的責任,誰家會想你們家一樣在院子里安什麼機關啊!誰知道有機關啊!」伴讀乙當時也十分生氣道。
聽到這裡,伴讀甲連忙帶著安撫道:「我們沒說不賠錢,這件事情我們是有一定的責任,賠錢肯定是會賠的,但是責任也不全在我們,你們也是有不對的地方不是嗎?」
「我們家門口都寫了提醒了,你們看不到,到了院子里還亂動,不是你們的責任是誰的責任?」說著,陳材將手一指,指向了門口。
「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伴讀甲乙不信邪地跟著陳材向門口走去,陳材走到門口,向著門指了指,伴讀甲乙才看到刻在門上的一排小字。
「入院有風險,抬腳需謹慎。一旦出現事故,由外來入院者承擔全部責任。」
伴讀甲乙:(⊙o⊙)!
「看到了吧?」陳材用手一點一點在字上,「既然都看到了,那我們來談談賠償的事情吧。」
「你想怎麼樣?」伴讀甲問道。
「不怎麼樣。屋頂損壞的維修費用要五兩,材料瓦的費用要七兩二錢,這些日子我們家中沒有辦法繼續使用該間屋子,要給十兩賠償,然後就是毀壞了我父親的工程,要五十兩,維修屋頂的時候會打擾我們家大哥讀書,影響他前程,要一百兩,外人進來維修屋頂,我們家的東西會有被偷竊的風險,風險保險金要五十兩,總計二百二十二兩二錢。」
說著,陳材將手伸了出來,道「給錢。」
伴讀甲乙繼續:(⊙o⊙)!
看到伴讀甲乙的表情,陳材有點不耐煩地道:「怎麼?還嫌我貴了不成?」
兩人繼續沒有回應。
陳材看到兩人這個樣子,無奈道:「好吧好吧,本來還以為大家子弟出手大方,沒想到這麼會還價,看你們是初次惠顧,給你們把領頭抹了,就算二百二十二兩好嘛?!」
伴讀甲乙終於反應過來,就少了二錢銀子算什麼抹掉零頭,不是應該算二百兩才對嗎?!
陳材奇異的從伴讀甲乙的臉上讀出了兩個人的表情,接著道:「二錢銀子已經很多了好嘛?你們要是不願意,就按照原價給好了。」
伴讀甲:「你都說了要抹了,居然還接著算?!」說著,伴讀甲想起來,道:「不對,居然給你帶到溝里了!我們根本不要賠你二百多兩,你這是巧立名目,你看看你後面找的都是什麼理由,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只要給十二兩二錢就可以了,最多加上沒法使用那間屋子的賠償,也不過二十多兩罷了!」
陳材聞言卻只是用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眼神看了兩人一眼,留下了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啪」地一聲打開了正屋的門,對著即使聽到了屋頂崩塌的聲音仍然毫無反應的陳工陳老爹道:「爹你在側面小房子裡布置的機關被人毀啦!又要重新做啦!」
聞言,原本對外界毫無反應的陳工像是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炸毛跳了起來。「誰!哪個小兔崽子乾的!」
「就是門外那兩個穿著絲綢衣服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陳材默默地說完之後,不等陳工去找伴讀甲乙算賬,趕忙移動到陳就的邊上。
陳就眼睛盯在自己最近找到的一本《瞿溪夜談》,對外界的所有消息基本都屏蔽了,陳材見狀一把抽出陳就手中的書,引來了陳就的怒目而視。
「大哥,我可以給你買兩本新書。」在陳就沒有發火之前,陳材馬上道。
「真的嗎?二弟。」陳就果然很激動。
「當然。」雖然知道自己大哥原本很不錯的智商一碰到書就清零,但是陳材還是毫不手軟地忽悠到:「只要你能出去好好教育一下那兩個小男孩,讓他們認識到錯誤,乖乖地賠上破壞我們家屋頂的錢,我就馬上去書店給你買。」
「你去買就不用了,你又不知道我哪些書沒看過。」陳就說著皺了皺眉頭道,「還是把買書的錢給我好了。」
「好說。」陳材一口答應了,然後挑了挑眉,對著陳就道「大哥,你看?」說著指了指門外已經開始被陳工噴的伴讀甲乙。
陳就撩了撩前襟,大跨步地走到了伴讀甲乙的面前。
這時候,伴讀甲乙已經被陳工噴了兩三句了,只聽陳工接著吼道:「……你知道那些機括花了我多少時間多少心思嗎?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找到幾個可以匹配的大小正好的零件嗎?你們知道我改裝就要完成了卻被你們毀了嗎?」
趁著陳工喘氣的功夫,陳就見縫插針的接著道:「子曰:君子……ba1aba1a」
經歷過陳工和陳就的輪番轟炸,伴讀甲乙沒有找到機會說上一句話,只聽得頭昏眼花,連身邊護著他們的奴才也被陳工吼得一跳一跳的,直到兩人看到陳材之後,都明白過來想要停止這番言語轟炸想要停止,關鍵都在陳材的身上,連忙給陳材使眼色。
陳材見此,給兩人比劃了一個money的姿勢。
兩人心領神會,連連點頭,誰料這時候陳材這個無商不奸地做了一個三百兩的口型,伴讀甲乙見此出離憤怒,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各扔下一錠二十兩的銀錠子,就趕緊讓身邊的僕從護著自己離開了陳家小院,飛速地逃離了這一片的衚衕。
至於被陳就討債的陳材?關他們什麼事?最好被陳就念叨死!
看到了伴讀甲乙的聲情並茂地友情演出,四阿哥的表情漸漸地由「你是在開玩笑吧?」變成了「這怎麼可能?」再到「別看我,我不認識陳家的任何人」最後定格為沒有表情的黑臉。
就這樣,四阿哥帶著一張黑臉,腳下生風地回了阿哥所。
就在四阿哥走進阿哥所的大門的時候,一時之間,阿哥所里的伺候四阿哥的奴才們奔走相告:四阿哥又生氣了。
所有的奴才都盡量減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四阿哥在此時關注自己,連請安的時候也不敢大聲,也只有魏嬤嬤還敢和四阿哥正常說話。
這時候,蘇培盛低著頭皺著一張臉苦逼地進屋來通報,說貓狗房的小太監小泉子抱著一隻一個月的小京巴來向四阿哥請安了。
陳年一行人都能想象到這個不明情況的小太監接下來慘不忍睹的人生,並由衷地慶幸這次躺槍的應該不會是自己的時候,豈料四阿哥原本陰雲滿布的臉色在聽到京巴兩個字之後,就立刻陰轉多雲了,其變臉之快讓所有的奴才都感到驚嘆。
在小泉子掀開帘子進來的那一刻,四阿哥的眼光都聚焦在了他懷裡的那隻奶黃色哈巴兒狗的身上,臉上的表情瞬間霞光萬丈,撥雲見日。
只見四阿哥在小泉子還在行禮的時候,就起身去抱住因為行禮被小泉子放在身邊地上的小狗,但是因為沒有經驗,將小狗抱得不舒服,小狗瞬間掙脫了,朝著房間的角落跑去。
看到搖搖晃晃地向著自己跑來快要靠近自己的小奶狗,陳年爆發了自己從來未曾擁有的運動細胞,一把抱住了邊上的小几子上的花瓶,自己跳了上去。
見此,站在陳年身邊的惜韶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惜年,你成何體統,還不快下來!」魏嬤嬤難得一次地嚴厲的訓陳年道。
陳年哭喪著一張臉,看了看趴在小几子腿邊上的小京巴道:「四阿哥恕罪,嬤嬤恕罪,奴婢不敢啊。」
陳年此時在心裡狂吼:魏嬤嬤,臣妾做不到啊!最怕這些長毛動物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