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板門店停戰協議
1951年7月10日,朝鮮停戰談判在北方開城來風庄進行,同年10月25日起改在了板門店。當時,這裡什麼建築也沒有,只好搭起臨時的軍用帳篷作為談判會場。在停戰協議簽字的前一天晚上,朝中方面奇迹般地建起了一座有朝鮮民族特色的木結構大廳。
停戰協議的簽訂,就是在這個大廳里進行的。
「板門店停戰談判」是朝鮮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它是在中朝與美方激烈交戰各有勝負時的一種緩衝,以便各方面能夠對這場戰爭的發展及結束戰爭做出選擇和準備。歷史已經證明,「板門店停戰談判」是非常明智的舉措,為停止戰爭做出了積極貢獻。
中朝方在談判桌上沒有輸,就意味著贏;美方沒有贏,就意味著輸。這就是「板門店停戰談判」在歷史上的地位。
朝中方面談判代表團的首席代表為朝鮮人民軍南日大將,代表為中國人民志願軍副司令鄧華、參謀長解方,朝鮮人民軍的李相朝和張平山。
1951年10月23日由邊章五(又名邊榮浩,赴朝談判前任中國駐蘇聯大使館武官)接替鄧華;1953年4月26日,丁國鈺(時任志願軍42軍副政委)接替邊章五。
1953年4月26日,柴成文(時任中國駐朝鮮大使館武官)接替解方出任中國談判代表。「聯合國軍」代表團首席代表為美國海軍中將喬埃(1952年5月,由美國陸軍少將海立勝即哈里遜接替)。代表為美國遠東海軍副參謀長勃克少將、美國遠東空軍副司令克雷奇少將,美國第八集團軍副參謀長霍治少將,南朝鮮軍第一軍團軍團長白善燁少將。
談判的地點設在板門店一座帳篷內,談判桌正好擺放在三八線上。帳篷內一面擺著聯合國的旗幟,一面擺著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旗幟。
「三八線」是位於朝鮮半島上的一條軍事分界線。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盟國協議在朝鮮半島上以北緯38°為線,作為蘇、美兩國對日軍事行動的暫時分界線。北部為蘇軍對日受降區,後來成立了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
南部為美軍對日受降區,後來成了大韓民國。
而板門店,就是北緯38°線附近的一個小山村。
參加朝鮮戰爭停戰談判的中國代表,將會談場所附近一個臨時用木板搭成的酒館兼小雜貨鋪,掛上用漢字書寫「板門店」的牌子,並且將此地標註在了地圖上。包括板門店在內的、以規定以軍事分界線為中心的方圓約為800米的圓形地帶,是一塊由「聯合國軍」與朝鮮軍隊「共同警衛」的特殊行政管轄區。
每次談判前,中朝方代表與美方代表分別從會場的北邊和南邊進入帳篷。雙方代表見面時,臉上沒有表情,更沒有握手和寒暄的禮節,發言與否由各方自行決定。談判過程中雙方有時唇槍舌劍、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有時會場異常安靜,誰也不說話。
發言先後則要看時機及需要。中朝方代表需要先發言時,就早到會場,趁對方還沒坐穩就開口發言,讓對方措手不及。談判進入僵持階段時,雙方都「無話可說」。有一次雙方代表團成員都拒不發言,靜靜地坐著,僵持了132分鐘后,美方沉不住氣了,先開了口。最短的一次談判,用時25秒鐘就結束了。
美國將軍霍治曾提出「用拋硬幣的辦法」,決定誰先走一步以打破僵局。
停戰談判,只談停戰事宜,不講政治問題。
停戰談判涉及到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軍事分界線怎麼劃分?二是戰俘怎麼遣返?在停戰談判初期,雙方首席代表還交換過授權證書。後來連換代表都不通知對方,會上也不向對方作介紹。
看見對方代表席位上出現了新面孔,就知道他們換人了,至於新來的那個人姓甚名誰、是哪國人(後來也有英國人、泰國人為聯合國方代表),就只好看第二天的新聞報道了。
板門店談判進行之中,各方都在用盡心思壓制對方。
談判桌上,曾經發生過這樣幾件事情:
板門店「非軍事區」里雖然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但是在戰爭激烈的狀態下,各方代表在來往談判場所途中仍然存在著安全問題。於是談判代表以及新聞記者的車隊或直升機,都標有明顯的識別標誌,以避免被誤打。雙方對以什麼為安全識別標誌曾爭論不休。
中朝方曾先發制人建議:「雙方車隊應掛紅旗為標誌,因為紅色最顯眼。」
「不,不!這是不能接受的。聯合國的旗幟是藍色的,雙方車隊應該掛藍旗為標誌。」
「藍顏色不醒目,而且我方軍民,包括空軍和高射炮手,看見藍色旗幟就打,這是一年多時間裡養成的作戰習慣。為了不發生誤傷,你們千萬不要掛藍旗當靶子。」
美方說:「以醒目的顏色為標誌,這是符合科學道理的。除了紅色,只有白色最醒目,我方建議雙方車隊都掛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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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承認紅色最醒目,為什麼還要選擇白色呢?我方提出掛紅旗的建議在先呀。」
「不行,紅色是你們專用的顏色。」
「太陽是紅色的,也是我們專有的嗎?」
「你們共產黨的旗子全是紅的。」
「不對,你缺乏起碼的認識。我們的黨旗上有金色的鐮刀斧頭,國旗上有五顆金星,怎麼能說全是紅的呢?」
「總之,貴方不能強加於人。」
「我方堅持掛紅旗。」
「我方堅持掛白旗。」
「好吧,為了誰也不把自己的意見強加於對方,我方提出折衷方案:我方車隊掛紅旗,你方車隊掛白旗。」
「這,這……」美軍談判代表一時顯得很難堪。
「這是雙方自願選擇的標誌色,都很顯眼,符合科學道理。如果貴方再糾纏此類枝節問題,那隻能說明你們蓄意破壞停戰談判。」
面對許多國家的新聞記者,美方理屈詞窮,只好在協商記錄上簽字。
「板門店停戰談判」中,雙方有時也在鬥氣。
1952年11月,由於美方以所謂「自願遣返」阻撓戰俘問題順利解決,我方估計美方可能在談判中玩弄「說完就走」的伎倆。在英文中,havethelastword(最後說話)就是「說了算」的意思,也就是說,美方可能要玩一次「我說了算」的把戲。
於是我方也想出一個有中國特色的小招數。
果不其然,待雙方代表剛坐定,美方首席代表哈里遜中將就直接問我方對「自願遣返」的方案有何新的想法,當我方首席代表、朝鮮人民軍南日大將據理表示不能接受時,面帶殺氣的哈里遜當即宣稱「無限期休會」,且不等我方做出反應即率眾向帳篷外走。
此時我方人員端坐不動,以一陣大笑為美方人員送行,搞得美國人摸不著頭腦。這不是一般的笑,是京劇中那種有板有眼的笑。為了這一段表示輕蔑的笑,我方人員還專門練習了一段時間呢。
談判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戰場上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談判也曾兩次中斷。
談判伊始,就陷入了如何劃分軍事分界線的僵局。中間打打談談,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就軍事分界線問題達成了協議,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三八線」。
1952年5月以後,雙方在戰俘問題上嚴重僵持,談判進行不下去,中間休會了一年。「板門店談判「前後談了2年,召開大小會議575次,1951年6月23日,蘇聯駐聯合國代表馬立克提出建議,朝鮮交戰雙方停火,把軍隊撤離「三八線」作為解決朝鮮武裝衝突的第一步。
6月25日,中國《人民日報》發表社論,表示中國人民完全支持馬立克的建議,並願為其實現而努力。
6月30日,「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聲明願意舉行談判,並建議在元山港的丹麥傷兵船上舉行。
7月1日,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和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複電,建議以開城為談判地點。
7月8日,雙方聯絡官商定了談判日期,明確雙方代表團各由5名代表組成。
1953年7月27日清晨,200多名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聚集在板門店,全球的目光都聚焦於此,朝鮮戰爭將在這裡簽署停戰協議,結束這場持續了三年多的戰爭。
《朝鮮停戰協定》即將簽署。
原先的計劃是雙方司令官在板門店的簽字大廳里進行簽字。但漢城傳出消息,告知李承晚將派人去板門店進行刺殺活動。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向對方提出,簽字那天,不得有李承晚集團的人以任何名義參加,也不允許台灣蔣介石的記者在簽字那天進入中立地區。美國方面不幹,爭來爭去,最終決定改由雙方首席代表在板門店簽字,雙方司令官送簽。
會場區的中央新搭建了一座簽字大廳,簽字儀式將在這裡舉行。說起這座簽字大廳,其中還有一段插曲:起初,美國人要修成十字形,簽字時,雙方代表團和各國記者在裡面活動。我方不同意。
因為李承晚早就放出風來,要在簽字時派特務搞破壞,修建十字形的結構便於他們實施破壞活動。所以我們提出修「T」字形的設想。美國人也同意了我們的意見。根據協議,簽字大廳由我們修建,剛修建時,有的美國記者看到規模挺大,便煞有介事地說:「共軍沒有和平誠意,攤子鋪得這樣大,要修到何年何月啊?」
哪知,我們只用一個星期就將其修建完畢,那位發表感慨的美國記者啞口無言。
簽字大廳的屋頂是三角形,我們起初在三角形的牆上塑制了個畢加索的和平鴿,因為它是和平的象徵。美國人表示不同意,堅持說和平鴿是共產主義的宣傳象徵,一定要我們將其取下。我們讓了步,把和平鴿取了下來。
和平鴿雖然取了下來,鴿子的影子還清晰地留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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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一個預示,美方是不會讓朝鮮半島輕易獲得和平的。
會場區的中央從北到南劃了一條分界線。這是根據雙方協義為維持會場區內的秩序,使簽字儀式能夠順利進行而設置的。對方的記者和談判工作人員只能在分界線東面活動,我方的記者和談判工作人員只能在分界線的西面活動。
那天,大廳里聚集了三百多人,大多是新聞記者和攝影師。上午十時整,攝影機和照相機一起對準了簽字大廳的正面,那裡並列著兩張長桌,上面早已放好了十八份用朝、中、英三種文字書寫的停戰協議定文本。
上午9點,雙方代表團分別從兩個方向同時步入談判會場。代表中朝一方簽字的是朝鮮人民軍南日大將,而美方的簽字代表則是陸軍中將哈里森。雙方進入會場后,沒有進行常規的握手寒暄,各自就座,靜靜等待談判的開始。
上午10:00整,雙方按時進入簽字環節。開始專註於簽署文件,最終簽署了《朝鮮停戰協定》及《關於停戰協定的臨時補充協議》這兩項停火協議。
之後,兩人幾乎同時起身,離座揚長而去。沒有寒暄、沒有握手、沒有講話,甚至沒看對方一眼。之後,雙方分別將協議文本分別送交給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元帥及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和「聯合國軍」總司令克拉克上將。
金日成在平壤,彭德懷在開成,克拉克在汶山,分別簽字后,協議即將在12小時以後,正式生效。金日成元帥在停戰協定上正式簽字,並發表了重要講話。隨後,朝鮮人民抬著大幅標語,和巨大的象徵和平的和平鴿,舉行遊行活動,熱烈慶祝這個勝利的到來。
而作為交戰雙方另一方的韓國根本沒有出席,更別說簽字了,朝鮮停戰協議只有交戰雙方的一方朝鮮簽了字(中國和美國是作為支援國簽的字),所以說交戰雙方的停戰,協議只有一方簽字,顯然是個無效的協議!
但停戰協議簽署12小時生效后,朝鮮半島持續3年零1個月又2天的戰爭停止了,而沒在停戰協議上簽字的韓國卻和其他參戰國一樣,都基本遵守了這個協議。
在朝鮮停戰後,經過漫長的70年,直到2023年的7月18號,韓國人才看到了當年的《停戰協議》副本原跡,而這份副本協議還是韓國政府好不容易從當年聯合國為防止朝韓爭端再起,而設立監督停火保管副本的中立國委員會四個國家之一的瑞士借過來的!
克拉克在簽署完畢后感嘆道:
「在執行政府命令的過程中,我獲得了一項並不令人羨慕的『榮譽』——我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簽署未獲勝利的停戰條約的陸軍司令官。」
板門店由此揚名於世,被稱之為「停戰村」。
停戰協議簽署上午10點簽定,12小時后,也就是晚上10點生效。三方之所以要將協議時間往後延長几個小時,是為了讓三個國家有足夠的準備時間。
在晚上10點之前,三八線上還看不到一點和平的影子。
戰場是依舊炮火連天,雙方絲毫沒有讓步的跡象。
板門店談判桌上的停戰協議剛剛簽訂,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朝鮮半島。但此時的美軍指揮部卻在密謀著一場"告別戰"。當時的美軍第一軍團司令保羅·肯德爾中將召集各部隊指揮官開了一個秘密會議。
"先生們,這是我們在朝鮮戰場上的最後一次機會。"肯德爾用手指著地圖說道,"我們要給這些中國人一個難忘的教訓!"
就在當天20時40分,美軍陣地突然暴起雷霆萬鈞之勢。數百門大炮同時開火,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落在志願軍陣地上。這次轟炸行動,美軍動用了第一軍團所屬的全部火炮,包括105毫米、155毫米榴彈炮和240毫米重型榴彈炮。
美軍這次突然襲擊的目標並非隨意選擇。他們重點瞄準了志願軍在金化以北的重要防禦工事,這裡是志願軍第15軍的主陣地。美軍的炮擊覆蓋了長達10公里的防線,其火力之猛烈,就連在後方指揮所的美軍軍官們都感到地面在震動。
一位當時在現場的美軍炮兵軍官約翰·威廉姆斯後來在回憶錄中寫道:"那天晚上的場面令人終生難忘。漆黑的夜空被炮火照得通明,大地在炮聲中顫抖。我們的計劃是要在最後時刻給中國軍隊致命一擊。"
美軍的這次突襲確實造成了不小的破壞。志願軍的許多戰壕和掩體被炸毀,通訊線路也遭到嚴重破壞。但美軍沒想到的是,他們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反而激起了志願軍將士們的憤怒。
轟炸持續了整整45分鐘。當炮聲漸歇,美軍陣地上已經開始有人在歡呼。第一軍團的一些軍官們甚至舉起望遠鏡,想要看看他們的"傑作"。而此時的志願軍陣地上卻寂靜無聲,彷彿已經在這場猛烈的炮擊中喪失了反擊能力。
站在高地上的美軍軍官們開始互相擊掌慶祝,有的甚至摘下鋼盔,向對面的志願軍陣地揮舞。他們認為,在停戰前的最後時刻,他們終於為這場持續了三年的戰爭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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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志司便向各部隊下達了特殊指示:"停戰在即,但戰備不可鬆懈。各部隊要保持高度警惕,嚴防敵軍趁機發動突然襲擊。"這個指示通過電報迅速傳達到了各個戰區。
在前線,志願軍第15軍按照指示,立即開展了一系列準備工作。第15軍參謀長張國華組織各團進行了緊急部署,將重要火力點分散隱蔽,同時在各個陣地構築了備用工事。駐守在金化以北的部隊按照命令,將重要武器裝備轉移到了預先設置的備用陣地。
這些準備工作在美軍發動突然襲擊前就已經完成。
當美軍的炮火覆蓋志願軍主陣地時,大部分武器裝備和人員已經轉移到了安全地帶。一位當時在現場的志願軍戰士李德山回憶說:"我們早就接到了轉移的命令,當時覺得指揮部太謹慎了,現在想來,正是這種謹慎救了我們。"
志司的預判完全正確。在停戰前夕,志司就專門派出了偵察小組監視美軍動向。偵察小組發現美軍陣地異常活躍,大量炮兵在調整射擊諸元。這些情報及時傳回了指揮部,為後續應對贏得了寶貴時間。
在美軍開始轟炸后,志願軍各部隊嚴格執行了"隱蔽防禦"戰術。第15軍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陣地採取了分散部署,即使美軍的炮火再猛烈,也無法同時摧毀所有火力點。通訊員們則利用預先埋設的備用電纜,保證了指揮系統的暢通。
當時擔任排長的張志遠在戰後的回憶中提到:"美軍的炮彈像下雨一樣落下來,但我們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充分。每個戰士都知道自己的位置,都清楚該怎麼做。"
在整個轟炸過程中,志願軍展現出了極強的戰場紀律性。即使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之下,各部隊依然保持著嚴整的戰鬥隊形,沒有出現任何混亂。這種高度的組織性,為隨後的反擊戰打下了堅實基礎。
第15軍軍長秦基偉通過電話向各團下達了明確指令:"等待反擊命令,未經允許,任何部隊不得擅自還擊。"這個命令得到了嚴格執行,使得美軍誤以為己方的轟炸取得了預期效果。
當美軍的炮聲逐漸平息時,志願軍各部隊已經完成了反擊準備。大量火炮悄無聲息地調整了射擊諸元,只等總部一聲令下。此時的時間是21時44分,距離停戰協議生效還有16分鐘。
21時45分整,志願軍總部發出了反擊命令。一聲令下,原本寂靜的志願軍陣地突然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怒吼。數百門火炮同時開火,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網。這次反擊行動由志願軍第15軍主導,同時配合了鄰近的第12軍和第20軍的部分火力支援。
志願軍的反擊火力主要由三個部分組成。
第一梯隊是由122毫米榴彈炮群構成的遠程火力打擊,負責轟擊美軍的指揮所和後勤補給線。第二梯隊由76.2毫米山炮和57毫米反坦克炮組成,專門對準美軍的炮兵陣地。第三梯隊則是由大量迫擊炮和重機槍構成的近距離火力網,重點打擊美軍的前沿陣地。
這場反擊的特點是火力集中、精準打擊。志願軍炮兵部隊早已掌握了美軍重要據點的精確坐標。在第一輪齊射中,就有多個美軍炮兵陣地被直接命中。美軍第一軍團的火力指揮中心遭到了嚴重破壞,導致他們無法有效組織防禦。
當時在現場的志願軍炮兵連長王繼福回憶說:"我們的第一輪齊射就打得很准,美軍的炮兵陣地上騰起了一片火光。他們顯然沒想到我們能這麼快做出反應。"
反擊開始后的第五分鐘,志願軍調整了火力分配。第15軍的重炮群開始對美軍的縱深陣地進行覆蓋性轟擊。這次調整讓美軍的後勤補給線遭到了嚴重打擊,多個彈藥庫被引爆,照亮了整個夜空。
在反擊進行到第八分鐘時,美軍開始組織零星的還擊。但由於指揮系統受損,他們的炮火顯得雜亂無章。相比之下,志願軍的火力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協調性。第12軍的炮兵群適時加入戰鬥,形成了交叉火力,進一步加大了對美軍的打擊力度。
第十分鐘時,戰況達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志願軍的炮火覆蓋了美軍近3公里縱深的陣地。據美軍後來的統計,僅在這一分鐘內,就有超過2000發各種口徑的炮彈落在他們的陣地上。美軍第一軍團的通訊系統完全癱瘓,各部隊之間失去了聯繫。
在最後的五分鐘里,志願軍的火力仍然保持著驚人的密度。第20軍的火箭炮部隊也參與了戰鬥,形成了第四道火力網。美軍在這最後的時刻遭受了最為猛烈的打擊。他們的許多工事被摧毀,裝備遭到嚴重損失。
21時59分,距離停戰協議生效只剩下最後一分鐘。志願軍總部下達了停火命令。各部隊立即執行,火力逐漸降低。但直到最後一秒,炮聲才完全停息。當22時的鐘聲響起時,整個戰場重歸寂靜。
這場持續了十五分鐘的反擊戰,給了美軍一個深刻的教訓。根據後來的戰損統計,美軍在這短短的十五分鐘內損失了數十門大炮,多個指揮所和彈藥庫被摧毀,傷亡人數超過300人。相比之下,由於預先做好了防護準備,志願軍的損失則相對較小。
戰後的戰場清理工作也反映出這場戰鬥的激烈程度。志願軍工兵部隊在清理戰場時,僅在金化以北地區就收集到了超過5000枚未爆炸的美軍炮彈。這些炮彈後來被統一銷毀,成為了戰爭最後時刻的實物見證。
在軍隊內部,這場戰鬥對雙方都產生了深遠影響。美軍第一軍團在戰後專門成立了調查組,詳細研究這次失利的原因。調查報告指出,美軍在情報收集、火力協調等方面都存在明顯不足。這份報告後來被送到了五角大樓,成為美軍改進作戰的重要參考。
志願軍則把這場戰鬥的經驗編入了軍事教材。第15軍的作戰指揮過程被作為典型案例,用於培訓新一代軍官。特別是在防禦反擊戰術方面,這次戰鬥提供了許多寶貴經驗。
在外交層面,這場戰鬥也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停戰談判中的聯合國代表團在了解到這場戰鬥的細節后,對志願軍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認識。這直接影響了後續停戰監督機制的具體安排。原本一些對中方不利的條款被修改,最終形成了更為平等的監督機制。
對於前線士兵來說,這場戰鬥同樣留下了深刻印象。美軍一位參與戰鬥的炮兵軍官在回憶錄中寫道:"那15分鐘的反擊火力,讓我們對對手有了全新的認識。他們的反應速度和火力協調能力,遠超我們的預期。"
這場戰鬥的影響甚至延伸到了戰後的軍事理論研究領域。軍事專家們特別關注志願軍在這場戰鬥中展現出的快速反應能力和火力控制水平。一些具體的戰術,如預先設置備用陣地、分散部署火力點等做法,後來被多個國家的軍隊借鑒。
在歷史記載方面,這場戰鬥也有其特殊意義。它是朝鮮戰爭中最後一場規模較大的炮戰,標誌著這場持續三年的戰爭終於畫上了句號。美軍和志願軍的戰地記者都詳細記錄了戰鬥過程,這些第一手資料後來成為研究這段歷史的重要依據。
戰後幾十年間,參與這場戰鬥的老兵們經常在回憶中提到那個不平凡的夜晚。一位志願軍老戰士在1993年接受採訪時說:"那天晚上的炮聲,就像是戰爭在用最後的怒吼告別。當22點的鐘聲響起時,我們知道,一個時代結束了。"
當天,美空軍還一下子往中國領空派了324架次戰機,明擺著不是鬧著玩的。他們這麼明目張胆地飛進中國東北部的領空,雖然沒直接動手,但氣氛立馬就緊張起來了。美國空軍的4架「佩刀」F-86戰鬥機也出動了,從韓國基地起飛,直衝中朝邊境那邊的中國領空。
這場衝突是由美軍的約翰·拉爾夫上尉造成的,他是美國空軍第335中隊的優秀飛行員,在得知《朝鮮半島停戰協議》即將生效的時候,拉爾夫是非常憤怒的。
因為拉爾夫成為飛行員至今,已經擊落了敵軍的九架飛機,只要再成功擊落一架敵機,他就能成為美軍的「雙料王牌飛行員」,取得更多的榮譽。正因為如此,拉爾夫絕對不甘心自己就止於此步,他想要找機會在協議生效前再擊落一架飛機。
這時候,一架從大連飛來的伊爾-12客機,正好路過吉林省樺甸上頭,結果就被那4架「佩刀」給盯上了。這事兒可不簡單,因為伊爾-12雖然是民航機,但其實是負責去運送蘇聯太平洋艦隊的官兵和軍醫的,而且這架客機的前身是運輸機,所以此時飛機的機身上並沒有任何民航的標誌。
再說說蘇聯那邊,伊爾-12那架大飛機本來是要好好飛一趟吉林的,結果就因為一個上校遲到了15分鐘,搞得整個行程都亂了套。這上校啊,居然是因為私事耽誤了,機長氣得不行,直接就把他給「扔」機場了。
結果呢,這位上校反而因禍得福,沒上飛機,躲過了一劫。
伊爾-12剛飛沒多久,蘇聯在旅順的雷達站就發現了四個不明飛行物,值班員心裡頭直打鼓,琢磨著是不是美國佬的飛機。想著快停戰了,他就沒急著告訴伊爾-12的機組。這一猶豫,就成了悲劇的開頭。
美國的戰鬥機小隊正好在附近轉悠,拉爾夫在發現伊爾-12客機以後,便將它當成了自己此次的目標,與同行的其他三架美軍戰機對伊爾-12客機發起了進攻。
這一打可不得了,伊爾-12挨了好幾槍,最後一頭栽在了貓耳山,機上好多人都沒能回來。
在擊落目標以後,拉爾夫駕駛著自己的戰機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基地,他認為自己這次又立下了一功,很快就能得到「雙料王牌飛行員」的稱號。
可令拉爾夫沒想到的是,在回到基地以後,他並沒有等到所謂的獎勵,反而遭到了上級的盤問,上級怒斥拉爾夫為何要擊落蘇聯的客機。
原來,伊爾-12客機被擊落以後,蘇聯那邊立即就此事對美國提出了抗議,並要求美國給蘇聯一個交代。
在上級的盤問下,拉爾夫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他在調查時說的話也挺奇怪的,一會兒說以為是軍機,一會兒又提飛機上可能有軍人。這話一聽就知道不對勁,明顯是自個兒衝動,跟上級沒關係。
這事在蘇聯那邊炸了鍋,還跟國際法扯上了關係。蘇聯雖然沒明說參戰,但這客機被打下來,誰看了都說不過去,國際上也罵聲一片,說這是違反了《日內瓦公約》的大錯。
蘇聯那邊反應快得很,雖然打仗呢,但還是趕緊派大使去美國,找國務卿投訴,說要賠186萬美金,補回人命和東西的錢。可美國那邊就躲躲閃閃的,說飛機在朝鮮被打,掉中國去了。人都沒了,他們就說沒證據,不承認也不賠錢。
國務卿杜勒斯還說是「誤會」,說美國不想跟蘇聯打。
五角大樓也查了那兩個飛行員,包括拉爾夫上尉。對外面說罰得重,其實就給他們另換了個輕鬆點的崗位,跟沒罰一樣。蘇聯對美國的處理方式深感不滿,這事兒第二天就炸開了鍋。
克里姆林宮的大佬們在公眾場合大聲說了他們的不滿,還說要告美國到國際法院去,還要找時間「回敬」一下。
到了7月29號,蘇聯的米格-15戰鬥機就在海參崴邊上跟美國B-50A轟炸機杠上了,結果7個美軍飛行員沒了,2個還被抓了。
美方雖知道這是蘇聯的報復行為,但因為自身理虧在先,再加上當時的美國不想與蘇聯開戰,所以此事美方也只能不了了之。
這個事件不光讓人看到人為了面子能狠到什麼地步,還讓人看到大國之間那複雜的權力遊戲和地盤爭奪。明明簽了和平協議,這事兒卻成了黑歷史,提醒我們和平不是永恆的,戰爭隨時可能回來。
時鐘的秒針躍過21時59分59秒,指向22時整的時候,一切都彷彿驟然停止了。
持續了一天的炮戰停止了。
持續了3年1個月零兩天的朝鮮戰爭停止了。
橫貫朝鮮半島綿延數百里的戰線上,立時變得死一樣的寂靜。
靜得讓人發慌,靜得讓人發怵。
沒有人為停戰的實現而狂喜,也沒有人為和平的到來而歡呼,而是獃獃地坐著或站著,戰爭的倏然而去,反而使剛剛還在血與火中搏鬥的人們心中產生巨大的真空,悵然若失的他們自己向自己發問:"難道這是真的嗎?"
正如南日將軍所說的:「停戰只是戰鬥的終止,並不意味朝鮮半島和平的到來。」
在停戰協議簽訂后,雖然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少了,但是武裝衝突仍然持續不斷。「板門店停戰談判」創造的一項歷史紀錄:持續時間最久的武裝休戰。時至今日,仍有一條241公里長,4公里寬的非軍事區腰斬了朝鮮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