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靦腆的西方女孩，辛蕾雅

王媽飯店。

「王媽，我來了。」

現在還不是飯點，飯店裡不算人多。

李勿憐將書包放在前台處，和王媽打了一聲招呼。

王媽在洗蔬菜，見他來了，笑眯眯問道：「怎麼樣？學校里？」

王媽和李勿憐也算半個老鄉，都是天雨縣出來的。

李勿憐也從旁邊拿了一些蔬菜，也開始清洗，他搖頭笑道：「還行吧。」

王媽見他如此，想了想，還是叮囑道：「我聽說這學校裡面的孩子，都是有錢人家。你可不要和他們鬧上矛盾！」

李勿憐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指仔細將蔬菜洗凈，他認真道：「放心吧，我能和誰鬧矛盾？」

王媽還是不放心，想再多提醒一下。

李勿憐笑著打斷：「最近怎麼沒看到小春來？」

小春本名叫周春，是王媽女兒，上的是普通學校，所以放學很晚，有時候會來店裡幫忙。

王媽笑了笑，「她呀，最近放學都要回家和她朋友搞什麼COSplay。」

李勿憐點了點頭，也不好做什麼評價。

將所有食材準備好后，就有陸陸續續的客人到店了。

店裡不算大，兩個人就足夠了。

王媽負責炒菜，而李勿憐則負責端盤子洗碗之類的。

工資有個五千多，在天水其實已經算很少了，但是工作時間短，李勿憐已經很滿足了。

李勿憐穿上圍裙，深呼一口氣，準備開始工作了。

第一位客人是個中年男人，頭髮很多但是有很多白頭髮，五官很挺立，但皮膚已經很黝黑滄桑。

點的是一盤辣椒炒肉，李勿憐推測應該不是本地人，畢竟天水大多不太能吃辣。

第二桌是一對情侶，女生穿著精緻的弔帶，隨時拿著鏡子保持妝容。

那個男生則時刻微笑，一直在主動說話。

女生則不太情願。

他們點了三個菜，有一盤鹽焗蝦，男生一直在剝蝦，女生則看著手機享受著，

李勿憐很喜歡觀察，他喜歡猜測人們背後的生活，從服飾，眼神，皮膚，動作，猜測他或她是一個什麼人？

這是他生活里最大的樂趣。

門外還是有些刺眼的陽光，將整個飯店點亮。

咔嚓...

收傘的聲音....

一道長長的影子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李勿憐腳下。

他隨意望了一眼，拿好菜單，等那個人坐下他就可以去了。

女孩坐下了，靠在窗戶旁邊，微微刺眼的陽光照在她身上。

李勿憐走了過去，他看著少女愣住了。

面前是一個西方的金髮少女，她將包放在桌子上，拿著手機，見李勿憐過來，微笑著抬起頭，碧綠色的眸子宛如一顆綠寶石一般澄澈透明，

她皮膚很白，肌膚如雪這句話完美概括，隨意披在身後的金髮讓她多了些慵懶可愛，眼睛是傳統西方美女的大，五官立體但帶著一絲東方的婉約，這有些矛盾的搭配，反而讓人眼前一亮，少了一些攻擊性。

辛蕾雅眨了眨眼，微笑道：「你好？」

她的口音幾乎沒有口音，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西方的古典音樂的調子。

李勿憐反應過來，放下菜單，「這是菜單，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他尷尬抿著嘴，自己好像有些丟臉了，但自己只不過是很少見到外國人而已，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

辛蕾雅點了點頭，仔細看著菜單，她一邊看一邊說道：「我是在網路上搜到的這家飯店，很多人都說很優秀！」

李勿憐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點頭：「嗯。」

辛蕾雅有些猶豫不定，她皺了皺眉，綠色的眸子看向李勿憐：「你有什麼推薦嗎？」

李勿憐表情平淡，他想了想，問道：「你吃的了辣椒嗎？」

辛蕾雅笑道：「當然可以，我很喜歡。」

李勿憐點了點頭，指著菜單：「那可以點一個辣子雞，還有這些都可以......」

辛蕾雅看著菜單，隨後笑道：「好的，那就幫我上一份。」

「嗯。」

李勿憐在後廚報了菜后，那對情侶也吃完離開了，戴上手套開始收拾桌子。

辛蕾雅看了一會手機，她見李勿憐在旁邊，禮貌問道：「你好，請問，你知道這周邊有哪裡可以買到書嗎？」

李勿憐擦著桌子，轉過身來，念了一遍：「書？什麼書？」

「就是學校里的書。那種大家都在看到書。」

李勿憐疑惑問道：「你是在學校學習嗎？」

辛蕾雅將頭髮扎了起來，笑了笑：「是啊，我就在附近的那個學校。」

附近？那不就是自己的那個學校嗎？

李勿憐愣了愣，又古怪看了她一眼，長的很好看，但是自己倒是下意識認為已經成年了，畢竟很少聽說有外國人到這裡學習的。

辛蕾雅顯然看出來了，她微笑解釋道：「我父母是來天水做生意的，我從小就就在其他盤花市學習哦，所以我中文很好，我是最近才來天水的。」

李勿憐明白的點頭，隨後將桌子收拾好，指了一個方向：「你從這裡出去然後，左轉彎大概五十米，再直行過一個十字路口，走到前面大概看到一個綠色招牌的商場后，底下就有一個賣書的。」

辛蕾雅有些懵圈，碧綠的的眸子瘋狂眨著，她擠出一抹尷尬的微笑，也不好意思再要人家說一遍，只能點頭：「謝謝你。」

「沒事，菜應該好了。」

李勿憐搖了搖頭，轉身去拿菜。

其實他很少出門，對市區幾乎不了解，但因為那條路是自己回家必經路，所以比較熟悉。

——

「今天非常謝謝你！」

辛蕾雅穿著米色長裙，金色的長發披在身後，加上絕美幾乎妖艷的五官，她微笑著朝李勿憐感謝，

李勿憐看了她一眼后，就挪開視線，他點頭：「沒事的。」

辛蕾雅提著包，付完錢后，嘴角抿著，有些不確定的走出門。

李勿憐看了看客人，已經慢慢人開始少了，畢竟店面位置不算好，大多都是回頭客，每天就是固定的幾家人。

他戴好手套，準備擦著那個女生的桌子。

她吃的很乾凈，甚至骨頭都拿紙巾包好了，筷子整齊擺在碗上。

筷子上還有一絲晶瑩。

李勿憐愣了愣，那是口水嗎？

她唇瓣很好看，是唇線分明的微笑唇。

李勿憐獃獃看愣神兒。

「瘋狂」的惡魔：嘖嘖嘖，拿起來嘗一嘗！那麼漂亮的女生！

「善良」的天使：噁心！你是一個純真的男生！永遠不能這樣！猥瑣！

惡魔拿著叉子，飛到天使旁邊，惡狠狠罵道：「主人，都還沒牽過女生的手！你知道他多缺愛嗎！現在可以和女生這麼親密交流！還不好！」

天使被它嚇到了，急忙躲到李勿憐身後，指著惡魔破口大罵：「主人才不會這樣！這是變態才會做的！」

惡魔輕聲笑道：「反正沒人會知道！以後主人還是純真的男孩！」

李勿憐將它們拍散，搖頭無奈，將盤子收拾好，擦乾淨桌子。

有些念頭只在一念之間，君子論跡不論心。

他還是為自己有這樣噁心的念頭，向那位女生道歉。

「小李你先回家吧，早點睡。」

「謝謝，王媽。」

飯店裡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剩下的王媽自己也可以搞定，

李勿憐心中感動，在這一個陌生的城市，只要一絲微小的關心都是那麼觸動。

他背上書包，慢悠悠的回家。

夜已經深了，黑壓壓的的顏料塗滿整個天穹，月亮只有東南角一點點，星星就更加少了。

但對於國際都市來說，現在還不是真正熱鬧的時候。

夜晚霓虹燈交錯輝映，路邊時不時飛快駛過一輛跑車，酒店門口是喝的爛醉如泥的女孩男孩，有幾個戴著口罩的人張望著什麼。

夜。

李勿憐深吸一口氣，幽冷的空氣讓人去除一些疲憊。

他不疾不徐的走著，回到家也沒什麼好玩的，他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攢點錢，買一個電腦玩。

——

街邊路燈下，強烈的白熾燈光照射著，一個女孩抱著手機低頭看著。

李勿憐眨了眨眼，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那一頭金髮。

李勿憐疑惑走到她身邊，還沒等他開口。

辛蕾雅已經警惕的抬起頭，隨後眼睛一亮，驚喜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李勿憐心中意外，沒想到她還在外面，好在這裡是鬧市區，旁邊就是警察局，要不然這麼漂亮的女生在外面可不安全。

李勿憐問道：「你怎麼還沒回家，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辛蕾雅尷尬笑了笑，隨後將耳邊的碎發挽起，小聲道：「其實，我沒找到，我比較路痴啦.....」

李勿憐愣了愣，看了看她手機，現在這麼先進的技術，你都找不到？

辛蕾雅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將手機放在包里，吐了吐舌頭，嘆道：「我方向感不好，看不懂....」

李勿憐認同笑了笑，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他猶豫一會，問道：「我剛好順路，你跟著我去吧。」

「可以嗎？」

「順路，當然可以。」

辛蕾雅感動的欲哭無淚，她雙手合十，真摯感謝道：「我已經迷路好久了，實在謝謝你！」

「沒事，走吧。」李勿憐看著她，莫名又想起自己那噁心的想法，他趕緊快步走一步。

「好的好的！」

辛蕾雅急忙跟了上來，認真走在他身後。

在穿過幾個紅綠燈后。

總算是到達目的地了。

李勿憐指著書店，微笑道：「已經到了。」

辛蕾雅綠寶石般的瞳孔在路燈照射下更加驚心動魄，如瀑布般的金髮垂下，她再次鞠躬感謝：「真的很感謝！」

李勿憐覺得她某方面和自己很像，總是喜歡一遍又一遍的感謝。

他搖頭笑著：「沒事，快去買吧，已經很晚了。」

辛蕾雅抬起頭，抿著有些冷的發白的唇，小聲徵求意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買？」

李勿憐愣了愣，自己回家也沒事，索性沒有拒絕：「好的，反正我沒事。」

「嗯嗯！」

書店裡沒有什麼人，老闆是個老頭子，抱著一本泛黃的老書，躺在搖椅上愜意的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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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不算小，但是很擁擠，幾個書櫃挨在一起，擺滿了書。

此時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書店裡的燈都關了大部分。

李勿憐問道：「你要買什麼書，問問老闆吧。」

還沒等辛蕾雅回答，老闆乾咳一聲，不耐煩說道：「別煩我，自己去找。」

李勿憐嘴角抽了抽，乾笑一聲，「我們去找吧。」

辛蕾雅蹲在地上，嘟著嘴巴。小聲罵道：「這個人，真是沒有禮貌。」

李勿憐蹲在她旁邊，抽出一本書，笑道：「無所謂啦，說不定他馬上關門了，我們又剛來，所以脾氣不好。」

李勿憐還是蠻理解的，以前都快關門了，又突然來一個客人，那種感覺確實不好。

辛蕾雅理了理頭髮，轉頭笑道：「你脾氣真好。」

頓了頓，她又微笑著補充：「人也很好。」

「你要什麼書，我們快找吧，已經有點晚了。」

辛蕾雅點頭，隨後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

《你和他》《暗戀》《戀》

李勿憐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隨後很是疑惑。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言情文吧？

辛蕾雅小聲道：「我剛來學校，和大家沒什麼話題，我聽到她們都在聊這個，所以我也想買來看看。」

李勿憐點了點頭，「應該在那邊，那裡是言情區。」

兩人對視一眼后，低下頭走了過去。

逼仄的空間里，兩人仔細找著。

有些昏暗的空間讓找書不太順利。

「這本是吧。」

李勿憐拿起一本書，遞給辛蕾雅。

辛蕾雅對照著備忘錄，驚喜的點頭：「謝謝。」

「嗯，還有兩本。」

李勿憐笑了笑，他有些期待找到下一本了。

少女的微笑彷彿是讓人迷戀的罌粟殼，永遠沉迷於其中。

辛蕾雅舉起書，開心望著李勿憐，「我也找到了！」

李勿憐拿著最後一本書，走到她身邊，笑道：「厲害，找完了吧。」

辛蕾雅笑容燦爛，笑嘻嘻的點頭。

李勿憐將書遞了過去，纖長的手抓住書的側臉。

辛蕾雅笑著接過，在拿到書的一瞬間，手指之間的觸碰……

她宛如觸電一般，緊張的收回了手。

啪！

書掉在地上。

「對不起！！」

辛蕾雅小臉羞紅，碧綠色的瞳孔放大，她急忙低下身子，將書撿起。

李勿憐笑笑：「沒事。」

結完賬后。

街道已經沒了什麼人。

兩個人站在路邊。

辛蕾雅俏臉還是羞紅，她低著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不起。」

她認真望著李勿憐。

李勿憐聞言，疑惑歪頭，問道：「為什麼對不起？」

辛蕾雅咬著嘴唇，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只能小聲解釋：「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和別人觸碰……除了我媽媽，很少有人碰到我的……」

李勿憐心中想著，難道是某些病症，不過自己不也是，只不過一個是不可抗力，一個是無法觸摸。

他微笑搖頭：「沒事的，我不在乎。」

辛蕾蕾這才放心，她微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是辛蕾雅。」

兩人這才想起，連名字都互相還不知道。

李勿憐笑道：「我叫李勿憐。」

辛蕾雅念了念了：「李勿憐……李勿憐……」

她微笑著點頭：「今天謝謝你了，李勿憐！」

李勿憐心中一笑，也回答；「沒事的，辛蕾雅。」

「嘻嘻！」

顯然辛蕾雅很開心，她覺得面前的男孩很懂她！

「你怎麼回去？」

李勿憐好奇問道。

辛蕾雅揚了揚手機，笑道：「我老師會來接我！」

她補充道：「她也是教我中文的老師，她很溫柔呢！」

李勿憐點頭，隨後看了看天，神色微微變化，他小聲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再見。」

「好……」

辛蕾雅也不想再麻煩他了，心裡莫名有些難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依賴這個男生了，她擠出微笑，揮手再見。

李勿憐轉身離開。

還沒走幾步。

「等下！」

女孩聲音有些顫抖，她大聲說道。

李勿憐轉過身，疑惑看著。

辛蕾雅俏臉羞紅，她走了過來，低著頭，小聲祈求：「我有些怕，你能不能等下再走，等下老師送我們回去，可以嗎？」

李勿憐自然沒有拒絕，他向來這樣。

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他都懶得拒絕，他討厭在乎的人傷心的樣子。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這樣，看見一個好看到異性就心動，然後開始自卑，然後約束自己，時刻保持自己的外貌舉止得體。

嗯，這很青春。

「當然可以，反正……還早……」

他言語中都有些不確定，其實已經很晚了。

辛蕾雅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覺得她今天實在太胡鬧，他們明明才認識不久，為什麼面前這個少年總是溫柔答應她所有要求。就像是媽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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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站在路邊，快速駛過的車輛，在夜裡劃出一道霓虹燈絲線。

辛蕾雅偷偷了他一眼，發現他在發獃。

她移開視線，一股莫名的氛圍氤氳著。

辛蕾雅小聲問道：「你多大了？」

李勿憐看著路燈，輕聲回答：「和你一樣，我也在附近的學校。」

？？？

「真的嗎？」

辛蕾雅轉過頭來，驚訝望著他。

得到他點頭回應。

「啊！我們在一個學校哎！」

「是啊。很巧。」

李勿憐其實有些疑惑，畢竟自己好像是上台演講了，她應該也知道吧。

不過片刻，他也明白，應該那時候還在搬桌子吧。自己是提前一天去把桌子和書搬好了。

辛蕾雅突然想起來什麼，她拿出手機，急忙說：「我們加聯繫方式吧，差點忘了！」

李勿憐掏出碎屏蜘蛛手機，有些艱難的點開微信，「嗯，我掃你吧。」

辛蕾雅點開微信。

李勿憐看著她，她低頭望著手機，碧綠色的美眸閃爍開心的色彩，她修長的手指穩而快的按著。

李勿憐瞥一眼她的手機，聯繫人比自己還少，只有三個，其中一個有紅點，依稀能看清是老師的備註。

他收回目光，揚起手機。

「好了，我們掃吧！」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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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

辛蕾雅肌膚如雪，那雙美如珠寶的眸子，實在讓人終身難忘，嘴角翹起，愉悅的晃著腦袋。

李勿憐獃獃望著她，其實有時候真的會忽略她是一個西方人，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宛如真正的東方的女孩。

但應該是自己只在華夏生活過，所以也只看過自己國家的女生了。

嘀嘀嘀！

不知何時，面前已經駛來一輛漆黑的車。

辛蕾雅激動小跑，車窗戶打開，她開心笑道：「老師！你來了！」

辛蕾雅回頭望著李勿憐，招手笑道：「快來！」

李勿憐走過來，看著車裡穿著皮衣的女人，她是一個華夏人，她戴著墨鏡，紅潤的紅唇在車裡燈光照射下，更加散發著危險迷人的滋味。

「阿姨好。」

李勿憐禮貌的打招呼。

但感覺自己好像判斷錯誤，車裡的女子顯然嘴角抽了抽，

兩人上了車后。李勿憐有些拘謹的坐在車后。

他不是很懂車，但車裡的裝飾一眼就能看出來高級感。

「老師，媽媽回來了嗎？」

辛蕾雅小聲問道。

蝶挽笑著搖頭：「還沒有，這是你同學嗎？」

蝶挽透過後視鏡，微笑看著李勿憐。

還沒等辛蕾雅解釋，李勿憐就開口：「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蝶挽點頭，隨後笑眯眯道：「那你可得多幫幫小雅。」

辛蕾雅臉蛋羞紅，她無奈笑著，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今天受了李同學的好多好多幫助。

「嗯，我會的。」

蝶挽微微一笑，隨後看著辛蕾雅：「小雅，這麼多年，終於是有自己的朋友了。」

辛蕾雅沒有說話，她抬起白皙小手，將金髮挽到發尾，她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又偷偷瞥了一眼反光鏡，見李勿憐也在看著窗外發獃。

「就到前面下就好了，謝謝。」

李勿憐下了車，招手和辛蕾雅再見。

辛蕾雅按下窗戶，碧綠色的眸子望著他，招手再見：「明天見！」

「嗯。」

——

逼仄破舊的屋子。

洗漱完后，李勿憐躺在床上，還沒幹透的頭髮散在床上。

他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辛蕾雅的微笑，那是讓人陶醉的微笑。

雙手止不住的有些顫抖，一切都宛如夢境一般。

但是回到現實，破舊的房間，和口袋裡半毛錢沒有，破爛的手機才是真的。

李勿憐翻了個身，獃獃望著窗外。

這個窗外是唯一可以看到天空的窗，其他的窗都被錯綜複雜、交錯縱橫的屋子擋到了。

幽幽的夜色暗涌時……

同一片天空下。

金髮少女緊緊抓著被子，碧綠色的眸子望著窗外。

少年嘴角翹起溫柔地弧度……像是夢魘一般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頭。

淡然如水的目光，與所有的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沒有粗鄙噁心的佔有，只有靦腆猶豫怯懦。

還有一絲的期待和渴望？

少女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