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殘的傻子。
走廊上,二班隔壁就是一班。
李勿憐站在後門,往一班瞥了一眼。
班裡還在上課。
教室最後靠窗最後一排。
白杪商將鬢髮挽到耳後,餘光掃到門口,轉過頭來,剛好對上李勿憐的目光。
她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李勿憐有些失神,窗外是碧藍的天空,溫暖的陽光灑在少女臉上,彷彿一道悠揚婉轉的古曲。
李勿憐低下頭,徑直走開。
他莫名想起林黛玉?
兩彎似蹙非蹙綃煙眉,給人一種哀愁而清秀的感覺。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白杪商?」
李勿憐輕聲喃喃。
白杪商看了看老師,小手在桌子下面,戳了戳夏嬋。
「怎...么...啦?」
夏嬋壓著嗓子,看著黑板,小聲問道。
白杪商輕聲道:「你和他發的信息,他還沒回嗎?」
夏嬋聞言,也是很無奈,自己昨天發的申請信息,那個李勿憐一直不同意。
自己只是誤會一下,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夏嬋低下腦袋,嘟囔一聲:「不加算了!明明人家也是被騙的。」
白杪商溫柔笑著,回頭望著門口,見他已經走了,小聲建議道:「你不是說他有很多工作群嗎?他可能要兼職,所以沒看手機。」
夏嬋想了想,也是覺得有道理,白皙如雪的肌膚有些窘迫的微紅。
————
李勿憐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女生。
她穿著很性感的黑色弔帶裙,露出白嫩的肩膀,她微笑著問道:「李同學,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她聲音不算好聽,但是嗲嗲的。
李勿憐摸了摸口袋,有些「失望「的嘆道:「抱歉,沒帶手機。」
學校是不禁止帶手機的,但是上課時候是不能帶出來的。
弔帶裙女生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的回答,她畫著濃妝的臉有些無語,不過還是笑眯眯望著他,「沒事的,你直接報給我手機號碼吧。」
李勿憐攤開手,「我不太記得了,不好意思。」
「你.....」
女生皺著眉頭,古怪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他長得帥。
「算了,不加算了。」
她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她撇了撇嘴,要不是自己男朋友里沒有這種憂鬱風格的帥哥,誰會自降身份加你,自己可是網路上的幾十萬粉絲的大網紅,別人要刷一個跑車,自己才會翻一個白眼賞給他們!
李勿憐微笑無言。
樓道對面,傳來一陣吵鬧。
李勿憐則是慢悠悠回到教室。
剛坐穩,一堆人衝到教室。
「woc!秦隊牛逼!瑪德直接扣籃了!」
滿頭大汗的男生們手舞足蹈的大笑著。
「二班那個周偉不好對付啊!」
「哈哈哈哈,我的後仰跳投,看到了嗎?」
女生們則圍成一圈,笑嘻嘻的誇獎著大功臣——秦文藝。
秦文藝滿頭大汗,他嘴角已經壓不住了。
「秦同學,你真能扣籃了!」一個女生驚訝地笑道。
嚴莉莉瞪了那女生一眼,大聲讚歎:「秦同學都、187了!能扣很簡單的!」
秦文藝隨意擺了擺手:「還行吧。」
雖然說是還好,但顯然他的嘴角已經徹底壓不住了。
他撩起衣服,隨意擦了擦汗,露出時刻繃緊的肌肉。
他見女生們不好意思的樣子,歪嘴一笑,隨意望了一眼,竟然沒有班長?
他感覺和吃了大糞一樣難受,有些無語,身邊竟然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女生。
「班長呢?」
秦文藝皺眉問道。
嚴莉莉立馬回答:「去拿座位表了吧。」
剛說完,沈寒酥拿著表格從後門進來,她敲了敲門,「大家準備一下,準備換座位了。」
班級瞬間亂成一鍋粥,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自己的新同桌。
李勿憐收回視線,把自己的書全部整理好。
「我把位置畫到黑板上了,大家別看錯了,老師說了不要私下交換!」
沈寒酥聲音很嚴肅,隨後將位置安排畫到黑板上。
李勿憐視線里內,都在收拾書包。
除了.....
還在睡覺的娃娃臉。
為什麼叫她娃娃臉,因為自己還不知道名字。
李勿憐瞥一眼她的同桌,顯然沒有叫她的意思,甚至還嫌棄的掃了娃娃臉一眼。
「我草!我不想坐那裡!」
「消炎!你不想和我坐!」
「沒有沒有,我很喜歡的!嘻嘻。」
「小燕!我們還坐一起!」
「好耶!好耶!」
秦文藝緊張看著黑板,還沒到我?
他有些疑惑,怎麼還沒到他!
身邊的人戳了戳他。
秦文藝回頭,又是那個滿臉羞澀的嚴莉莉。
「怎麼了?」
秦文藝一臉不耐煩。
嚴莉莉低著頭,小聲如蚊嚀般道:「我剛剛看了座位表,我們兩個坐在第一組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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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整理書。
秦文藝滿臉不可置信,彷彿晴天霹靂爆炸!
瑪德!
草擬嗎老師!
秦文藝攥緊拳頭。
——
李勿憐嘆一口氣,還是站起身來,戳了戳她的背。
軟軟的......
「起來了!」
李勿憐盡量讓自己語氣比較威嚴。
衣寶兒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還有酸澀的胳膊,白裡透紅的小臉有些懵圈。
「幹嘛?」
她不爽的轉頭望著李勿憐。
「.....」李勿憐心中微嘆,還是說道:「要換座位了,你要不要搬書。」
話語點到為止,李勿憐繼續低下頭收拾東西。
衣寶兒這才反應過來,見所有人都在吵鬧的搬座位。
自己竟然沒有醒?
衣寶兒有些羞愧,低下頭。強忍著疼痛開始收書。
——
李勿憐將書包收拾好,抬頭準備看看安排。
「第三組嗎?又可以看風景了。
嗯?第一排?同桌是?衣寶兒?」
李勿憐看了眼人群,自己確實還不能準確每個同學的名字。
算了,不管了。
「后桌是??沈....寒酥....」
李勿憐愣一會,墨黑色的眸子有些觸動,視線往那邊看。
俏麗的少女剛好微笑著,穿過人群對上他的目光。
「......這麼巧嗎?」
李勿憐尷尬和她對視一笑,隨後挪開目光,有些疑惑還有一些.......令人髮指的……開心?
「班長?要我幫你嗎?」
穿著dk學生服的男生微笑著。
他名字叫肖才,長得比較清秀,加上穿搭自信,比較受女生歡迎。
和秦文藝都是班上比較受歡迎的男生。
沈寒酥瞥了他一眼,搖頭拒絕:「不用謝謝。」
學校的書本來就不算多,壓根用不上人來幫。
「好的。」
肖才隨和一笑,又去其他女生旁邊幫忙了。
浩浩蕩蕩收拾了許久,終於搬好了大部分。
李勿憐這才發現自己的旁邊都是女生,他的位子在教室左上角,三個靠近的位置都是女生。
後面是班長,她的同桌是一個齊劉海的女生。
旁邊是誰?怎麼還沒來?
由於最靠邊的位置是只能過人的,桌子不能進去,所以必須同桌先搬好,李勿憐才能進去。
李勿憐疑惑回頭掃了一眼,發現只有那個娃娃臉還焦急的收拾著。
沈寒酥一邊整理著,一邊笑道:「不去幫幫她嗎?」
李勿憐嘴角抽了抽,輕聲問道:「她是衣寶兒?」
得到的是沈寒酥微笑的點頭。
李勿憐有些無奈和幸災樂禍,畢竟你剛才嫌棄別人,現在直接坐你旁邊了……他抿了抿嘴唇,走了過去。
「能不能快搬啊!別浪費時間了!」
旁邊的學生手上推著桌子,由於衣寶兒還在收書,她皺眉大聲問道。
衣寶兒咬著櫻唇,默默低著頭,想要抱起書,但總是發不上力。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她心裡默念好多遍,她真的很煩!她要死了,早知道不來學校了!!!!
她手緊攥著書包,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想求別人幫忙,但是噁心死了。
嗯?
一隻手拉著她的書包,那是雙很好看的手,骨節分明也很白,指甲修的很圓滑。
但毫無意外那是一雙男人的手。
衣寶兒抬起頭,赫然是那李勿憐。
她身體縮了縮,厭惡的看著他,大聲說道:「不需要你同情我!」
李勿憐聞言額頭冒出黑線,他瞪著她面無表情,指了指位置的方向,聲音很是煩躁:「你不先搬進去的話,我也進不去!」
沒想到這個傻子這麼沒有分寸,情商低的可怕……
他顯然已經沒耐心了,直接皺眉說道:「快點,別浪費時間。」
衣寶兒看了看位置,抿著嘴唇,失魂落魄的樣子,搭配她瓷娃娃般精緻的臉蛋,惹人憐愛。
不過李勿憐懶的理她,心中不斷吐槽著這個大傻子。
李勿憐有些無語,瞥一眼她的桌子,這一次他看清了,都是一些寶可夢的小精靈的玩偶,以前李勿憐在超市上班時候,看過一些
將所有的書胡亂塞在桌子里,一整個托起,直接提到前面去。
衣寶兒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靜跟在他身後。
「裝什麼柔弱?」
「人家是傷員……」
「動不動就生病……切。」
有人小聲議論著。
衣寶兒面無表情,獃獃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謝謝。
李勿憐將自己書桌也放好,終於是深呼一口氣,可以安穩坐好。
沈寒酥目睹這一切,她嘴角微不可察的翹起,望著他,良久,才回過神來,拍了拍李勿憐的肩膀,調侃道:「厲害哦!」
李勿憐回頭,聞言有些無語,沒有說話,抿嘴微笑看著她。
「嘿嘿」沈寒酥托著下巴笑笑,又換了一個話題,她埋著小臉,亮晶晶的眼睛望著李勿憐,聲音有些無奈:「哎,坐在這裡以後就看不到黑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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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勿憐有些疑惑,他回頭看了看黑板。
視線還蠻不錯的,畢竟人數不算多,他回頭笑著:「還好吧?」
沈寒酥微微一笑,臉蛋有些不好意思,她絳唇微抿,小聲說:「是因為,以後我的視線里有你,就沒.....」
還沒說完,沈寒酥覺得不妥,小白鞋裡的玉足尷尬扣緊地面,低下頭羞愧的閉上嘴。
李勿憐愣了愣,轉過身來,有些懵逼?
土味情話?
什麼情況?這是在逗我嗎?
於憐放下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她歪頭看著班長。
沈寒酥已經埋著腦袋,耳根已經羞紅的泛著熱氣。
於憐寫一張紙條:班長?你還玩土味情話?你們兩個之前認識嗎?
顯然她不認為班長會對一個剛來幾天的男生這樣。
沈寒酥抬起頭,扇著臉試圖讓通紅的俏臉變得正常,她看了一眼紙條,寫著:開個玩笑啦,昨天在網上看到的。
於憐瞥一眼紙條,這才放下心來。
沈寒酥埋著腦袋,只留下一雙無奈的眼睛,她看著他的背影。
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他是不是覺得我.....
覺得我很隨便?
沈寒酥深呼一口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勿憐微笑著轉過身,「怎麼了?」
「昨天剛好看到那個笑話,你不要認真。」
沈寒酥抿著嘴唇,視線飄忽的解釋。
「當然,我知道你開玩笑。」
李勿憐自然是點頭相信,為了表示贊同,他輕笑一聲示意自己笑了
沈寒酥擺了擺手,莞爾一笑:「這個笑話,我妹妹都沒笑,還是你懂我。」
李勿憐點頭:「是嘛。」
「上課!」
這一節課是歷史,老師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油膩大叔。
他皺了皺眉,「怎麼又換座位了,我人都不認識。」
由於記性不好,上這麼久的課,除了課代表其他都不怎能認識。
所以課上,學生們自然宛如趕大集一般笑眯眯的討論著,和自己新同桌聊著。
歷史老師也不惱,充耳不聞,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歷史世界。
李勿憐聽了一會,也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了,完全就是照著ppt念,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
李勿憐撐著腦袋,歪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可避免的看到娃娃臉,哦不,就是衣寶兒。
寶兒……什麼名字?
還沒等李勿憐細想,就見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手。
滴答滴答……
猩紅的血液在空間里瀰漫……
「!!?」李勿憐驚詫,瞳孔縮小,皺眉壓著聲音:「流血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割腕導致傷口還沒徹底結痂,剛才又強行發力,又重新溢了出來。
衣寶兒沒有回答,低著頭,不停抽著紙去擦血。
胳膊垂在下面,重力不停擠壓著,血液源源不斷的流出。
空氣里滿是血液的腥味。
李勿憐皺眉,小聲罵道:「你是傻逼嗎?不要垂著手,這樣止不住的。」
衣寶兒充耳不聞,她獃獃望著手臂上的血,真實的疼痛讓她感覺迷戀沉醉……
李勿憐深吸一口氣,終於是忍不住破口小罵:「你要自殘,別他媽在我旁邊,噁心死了,滾開。」
衣寶兒依舊不說話,稚嫩的小臉已經慘白,像是精美的瓷娃娃惹人憐惜。
「……」李勿憐終於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他湊了過去,伸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衣寶兒一驚,黑溜溜的眼球瞪大,她想要大聲罵他,但是現在還在上課。
「走開!別碰我!」
李勿憐懶的理會,直接快速抬起她的手,和課桌平行,隨後左手直接掐住她的傷口上面,止住血。
「放開啊我!噁心死了!滾開!滾開啊!」
她壓著嗓子,聲音反而糯糯的,像是撒嬌一般。
她想要抽回手,但面前這個消瘦男生的力氣好大,自己根本動不了。
「你!!」
衣寶兒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李勿憐也不說話,和她之前一樣,只是淡淡看著手腕上的疤痕。
傷疤有大大小小的幾十道,雪白柔軟的手臂多了幾道黑紅的傷疤實在難看。
不過這也是她自作自受,李勿憐對此表示無法理解。
衣寶兒終於是停止謾罵,她委屈的喘著氣,惡狠狠的看著這個噁心的人。
李勿憐完全不管她,只是淡淡的看著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的止血。
——
後排的於憐與沈寒酥對視一笑,怎麼感覺你們兩人沒看到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