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三章(補完)
5.3.1一日千里
「母妃!」龍御寧看到那個桃紅色的宮裝麗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便放下手中的紙筆徑自跑出去,在就要靠近的時候被麗妃身邊的大宮女不著痕迹的隔開了,毫不掩飾眼裡的濡慕,「母妃您是來看兒臣的嗎?」
「寧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穩重知道嗎?」麗人摸了摸自己尚未顯懷的肚子,臉上的驕矜一閃而過,不過是一個宮女的孩子,等自己的皇兒出生之後就不再需要了,只是皇上喜歡她作為慈母的樣子,所以必須繼續保持下去。
「你就是寧兒的先生?」宣相的胞弟,卻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空有一副好皮囊,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
「宣雲見過娘娘。」宣雲彎腰行禮,眼觀鼻鼻觀心,對眼前的人的打量毫不在意,誰知道皇帝的女人是否還有其他的忌諱,反正不過是個路人。
「宣公子好相貌,寧兒調皮,就多多麻煩宣公子了。」說的得體,卻對宣雲的才識毫不關心,果然是后媽啊。
「兒臣知道。」
「宣雲領旨。」頗為默契的准師徒倆。
「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學習了,寧兒若是下學了,記得來母親這裡坐坐。」麗妃嫣然一笑,不過是為了確定陛下是不是真的找了個不靠譜的老師,現在自己也放心了,陛下對御寧只是一味的寵愛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望他越寵愛越好,愛屋才能及烏不是么。摸了摸肚子,麗妃款款離去。
「麗妃娘娘對殿下真是關愛有加。」也不只是出於什麼心理,宣雲就這麼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面對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母親,和一個只知溺愛的父親,也不知這孩子以後會長成什麼樣。
「母妃自然是在意我的。」硬邦邦的回答,完全沒有剛才的欣喜愉悅,作為在宮中長大的孩子,察言觀色是生存本能,自從無意間知道自己並非麗妃親生之後,對於麗妃的種種人前與人後的差別也就有了解釋,幸好,自己不需要。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還是,不愉快。
「殿下的字……我覺得我們可以深入的聊聊。」幼兒無力,寫出的字自然也是歪歪扭扭,墨跡不均,不過能夠認真的寫下來,還是讓宣雲讚許的,幸好身體的主人別的不會,這一手字確是得宣父真傳,絲毫不輸於宣燁,若說之前是缺少勁道風骨,現在也補全了。
鋪開長卷,宣雲示意小太監將筆遞給自己,沾墨微停便開始揮斥,一手挽著袖子一手認真的在紙上遊走,龍御寧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會親自下筆,一時也看的認真,他寫的比自己好,雖然說不出來,但是就有一種暢快的感覺,雖然有的字自己還不認識==。
「區區雖然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但是這吃飯的傢伙可從未放下過,所以殿下盡可信任在下。」宣雲知道眼前的孩子知道的可不少,與其費著腦子互相猜疑,還不如就這麼開誠布公。
「好。」龍御寧倔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厲害。就這樣,師徒倆和諧的開始了學習生涯,龍御寧很能靜心,也吃得起苦,在宣雲的打漁式教學之下進步飛快,兩個月就這麼悄然而過,宣雲與龍御寧的相處出乎意料的好,連宣燁都懷疑自己的弟弟是怎麼保持兩個月不闖禍的記錄的。
龍御寧很用功,他的作業每天都會被呈到皇帝的案頭,雖然不一定會被翻看,但是總希望父皇能夠看到自己優秀的一面。
於是某日,皇帝陛下心血來潮的翻看了皇子們的功課,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小兒子,寫的字絲毫不比進學兩年多的長子差,甚至那幼嫩的筆畫間,依稀可以看得出宣燁的影子。這宣雲,當真有趣。
「德海,告訴宣雲,今日晚間來見朕。」也許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他,作為宣燁的弟弟,怎麼會真的只會荒唐呢,說起宣燁,除了上朝,他一次都沒有單獨的來找過自己,哪怕是宣雲在宮裡也是一樣。想到這裡,龍景瑞的臉色便有些晴轉多雲。
「陛下,不好了,楚將軍剛剛在御花園裡與宣二公子打起來了!」德海還來不及回答,便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楚將軍,楚藏鋒?和宣雲打起來了?一個文官一個武將?怎麼可能。
「德海,跟上。」龍景瑞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起身出去,剛剛還想著不回出問題,這不,麻煩馬上就出現了,和楚藏鋒打,能佔得了便宜才怪!
「父王!快幫幫先生!」龍御寧現在完全不把宣雲當外人,就算是他最崇拜的楚將軍也比不過他在自己心裡的分量。
只見宣雲像一隻炸了毛的貓,手中拿著的應該是……雞毛撣?毫無章法的朝楚藏鋒身上打去,而楚藏鋒沒想到他出手的速度這樣快,狼狽逃竄間也沒顧得上什麼武學章法,這實在是小兒打架么,龍景瑞有些哭笑不得。
「藏鋒,宣雲,你們倆快停下,像什麼樣子。」沒看到宮女太監們都被驚呆了嗎?留點節操回家過年不好么。
「參見陛下。」宣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藏鋒,手中的雞毛撣安於身後,乖乖向皇帝行禮。這個渣攻,竟然招惹到自己頭上來了,必須差評!
「楚藏鋒見過皇上。」嘴角被抽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楚藏鋒意識到這個傢伙跟隱忍的好脾氣的宣燁可完全不同,一時間也為自己的手賤懺悔。
「起吧,跟朕過來,其他人都退下。」掃視了一眼周圍,不意外的看熱鬧的人群紛紛退散,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杜德海與龍御寧大眼瞪小眼,最終默契的選擇沒聽見。
(杜德海:老奴是要跟在陛□邊的人,要是陛下餓了,渴了怎麼辦?龍御寧:我才不是其他人!)
「怎麼回事?誰先說。」穿過花園來到龍御寧學習的地方,龍景瑞在首座坐下,看著兩人,一個是皇子的老師,剛剛還在感慨他的深藏不漏;一個是護國的將軍,最是嚴肅嚴謹的人,這樣兩個人竟然像孩子一樣在打架,說出去,應該沒人會相信吧……
「回陛下,宣雲知錯。」卻絕口不提什麼事情,硬邦邦的梗著脖子,是人都看的出他心裡肯定不服。這倔強的樣子反而更像個孩子。真是,怎麼當初會覺得他像宣燁呢,無法想象那張淡然的臉上出現賭氣般的表情。
「藏鋒知錯。」楚藏鋒苦笑。
「宣美人你沒事吧!」這是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的二皇子殿下,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已經認同了這個老師,但是在口頭上,龍御寧還是喜歡稱呼他為宣美人,而宣雲只是眉梢微跳,毫不在意的樣子。
「寧兒!」真是…胡鬧。龍景瑞開始覺著自己給龍御寧請這個老師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才短短几天的時間,這輕佻的脾性倒是像了個十成十。
「寧兒你來說,這究竟是這麼回事?」龍景瑞決定還是問自己靠譜的兒子,應該是靠譜的吧。
「他摸宣美人的屁股!!」少年義憤填膺的聲音在大殿里顯得格外清晰,一時間三個人的反應都有些詭異。
「楚藏鋒你大膽!」說不出是為宣燁不值還是自身吃味,龍景瑞的臉色當場就陰了下來。
「就是!你大膽!」龍御寧大著膽子學著父親的話,挺著小胸膛。被他這一說反而顯得嚴肅不起來了。
「……」不是不想解釋,但是剛剛他的確看到那個玉佩了,圓形玉佩上面雕著祥雲,中心的地方還有一條魚,就掛在宣雲的腰間,可是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呢。
「回陛下,是藏鋒逾越了,我像宣雲道歉。」楚藏鋒乾脆認了下來,現在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是那塊玉,幼年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少年,路邊的一個肉包之恩,難道從一開始自己就弄錯了?
「算了!下次看清楚,我不是宣燁。」說這話的時候宣雲的眼神瞟都沒瞟楚藏鋒,自然也就漏掉了他的晦暗不明的神色。
楚藏鋒和龍景瑞同時一愣,原來他知道!楚藏鋒與宣燁之間的情感一直撲朔迷離,說是戀人,卻總是相互傷害,卻又離不開彼此,而作為最苦逼的龍景瑞,則是連站在那人身邊的機會都沒有。原以為這關係隱蔽,沒想到竟然被知道了。
「如此,藏鋒進宮可有要事,此事就此揭過,宣雲你和寧兒先回去吧,藏鋒你跟我來。」龍景瑞發話。
「老師……」龍御寧能夠感覺到身邊的青年心情很愉快,但是為什麼呢,明明剛剛還是挺生氣的樣子。
「沒事,你之前說想要去校場看看,我們走吧。」那塊玉佩可以說是重要的任務道具,作為原主小時候隨身攜帶之物,後來作為禮物送給了兄長,宣燁將他隨身帶著,原故事中,楚藏鋒幼年時候曾經得到過玉佩主人的幫助,才會在一開始便對宣燁注意有加。
那時正是宣燁情傷最深的時候,所謂佔盡先機趁虛而入不過如此,誤把宣燁認成了玉佩的主人,才會導致一系列的虐戀情深,而後來得知真相的時候兩人早已經歷磨難,生死相許,當初相遇的原因也就不那麼重要了,作為兩人隱形紅線的某人,則是在故事中被淺淺的一筆帶過。
「陛下,藏鋒有要事相報。近日京城有多名幼兒失蹤,藏鋒無聊之下展開調查,查到的結果讓人很棘手,藏鋒不敢擅自定奪,一切稟報陛下。」說完將藏在袖子里的捲軸遞了上去,京城幼女失蹤案,這裡是整個故事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