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七章

5.6.1狗血終結（下）

「宣雲,這麼拙劣的算計,你怎麼會上當？」帶著宣雲回到相府,宣燁緊繃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了下來,不留在宮裡也好,那些人一看就沒安好心→_→。

「沒什麼,是我大意了。大哥我有些累了。」赴約的那一刻，宣雲真的以為是皇帝，那個彆扭的人，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還是自己太天真了，他在宣燁的面前，根本看不到自己。

「那你先休息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找大夫來看看，你出了好多汗。」宣燁看宣雲奄奄的樣子，也就作罷了，只是針對宣雲的人，絕不只是婉貴人那麼簡單。

「恩，再見。」宣雲見宣燁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才起身打坐，身上詭異的感覺絕不是迷藥這麼簡單，心跳有些快，頭腦昏沉，要是有9527在就好了，勉強集中起精神，宣雲開始運轉功法。

很疼，藥物有著明顯的麻痹作用，在慢慢排除的過程中奇經八脈的感覺也在逐漸恢復，很疼，如同有東西在噬咬，將其一點一點的剝離身體，這酸爽，簡直無法直視。以至於在終於將真氣循環一周之後，宣雲整個人都憔悴了，差一點就到心脈了，也許那女人還在等著今晚自己無聲無息的消失吧，皇后。

已是深夜，宣雲便沒有喊人準備熱水，將外衣一裹，直接就從上面去了府外，宣燁窗外黑影一閃，準備就寢的楚藏鋒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皇帝與皇后相攜回到寢宮，一路無話，龍御寧已經早早的被杜德海帶下去了，面對板著臉的父皇的時候，龍御寧總是特別乖巧。

「皇后，有些事情朕不說不代表不知道，蘇家的心是越來越大了。」婉貴人的進宮，皇后的縱容，在宮裡就敢算計臣子，這是完全把這裡當自己的天下了。

「臣妾惶恐，陛下息怒。」皇後果斷的跪了下來，低垂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

「蘇婉如就讓你父兄接回去吧，宮裡不需要這樣的女人。」進宮不過三個月，就鬧出這些事情可見是個不安分的，仗著族姐是皇后就為所欲為，還沒有腦子。

「皇上，婉貴人她知錯了，請皇上三思啊，再說這也不是婉貴人一個人的錯，宣雲……」

「不必多說了。宣雲是怎樣的人朕比你清楚，倒是你那位妹妹，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宣雲只喜歡男人，都當他是玩笑話么混蛋。

「皇后貴為國母，理應對皇子們一視同仁，宣雲是寧兒的老師，蘇婉如她這麼做就是生生打寧兒的臉。若是不能管好後院，朕相信有的是人願意來代你。」想必蘇大人也是知曉輕重的。

「是……」皇后咬牙，這是不但質疑蘇婉如的家教，更是連她作為皇后的資格都被質疑了，不過是一個宣雲，皇帝果然偏心，不過還好，不會再有宣雲了。

皇帝說完自己的意思之後便離開了，途中遇到自己的長子，對方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煩躁的心情更甚，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被養成了這樣，對皇后的不滿又多了一層。

「德海，有沒有派人去照看宣太傅。」回到寢宮，龍景瑞依舊毫無睡意，突然想到宣雲白日的樣子，肯定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你不信我——』想到當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龍景瑞一陣心虛，沒有不信你，只是習慣了。

「回陛下，沒有。」杜德海呆，白日見皇上的態度明顯是對宣大人不甚在意的（太傅的職位都撤了），怎麼好像還是很重視的樣子，失算了。

「宣大人是宣相親自帶回去的，奴才……」

「知道了，如此，明日再去看看吧。」話雖這麼說，總是讓人有種心慌的不舒服感，怎麼回事呢。

次日，宣府。

「臣宣燁、楚藏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早朝散后不過三刻，皇帝便帶著杜德海和御醫輕車簡從的來到了宣府門口，還來不及換下朝服的宣燁表示=_,=。

「免禮吧。」抬腳進入宣府，目的不言而喻，宣燁有些疑惑，還是識相的為他帶路，只是出乎意料的，宣雲並不在屋內，被褥冷清，顯然是已經起身許久了。

「宣雲人呢？」龍景瑞危險的眯起眼睛，大清早來看他，他倒好，就知道活奔亂跳的亂走。

「小，小人不知，小人晨間一直在門外等候，沒見二爺起身啊。」端著洗臉水的小廝一臉的苦逼，他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不好。

「偌大的一個院子，怎麼就沒人看見么，宣雲還是神仙不成。宣燁……」

「陛下，臣確實不知，昨日宣雲身體不適早早就睡下了。」

「算了，看他那活絡的樣子也知道什麼事情都沒有，杜德海，我們回去。」

「是。」杜公公與太醫面面相覷，默契的沒有說話跟在皇帝身後，宣燁也不好阻止，只是這宣雲，到底又去了哪裡，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而此刻的宣雲則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里，臨窗居高臨下的坐著，換了一席白衣，慵懶的自斟自飲，青年眉目清俊，徹底祛除濁氣之後又多了一股出塵的氣質，若不是熟悉的人，一眼絕對認不出來這是沉迷溫柔鄉的宣府二公子。

宣雲看著龍景瑞急匆匆地往宣府趕又氣匆匆的出門，不知怎麼感到一陣喜感，他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不在意，只是，自己應該怎麼確定他的心思呢，9527不在身邊，真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想著，突然惡作劇般的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扔了下去，噗——正好砸在龍景瑞的前帽檐上，果不其然，那人生氣的抬頭，「哪個狗奴才幹的！」

宣雲一挑眉，施施然給了他一個眼神，三分冷漠，七分嘲笑，成功讓本來氣勢洶洶的人閉上了嘴。

「宣雲，你怎麼會在這裡？宣燁不是說你身體不適？還是昨日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坐在宣雲的對面，龍景瑞開始喋喋不休，眼神不停的瞟向面前的人，總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出來吃早茶，有名能夠見到今日的太陽，很幸運不是么？看，陽光多刺眼。」眯起眼睛看向東方，刺目的晨輝讓人睜不開雙眼。這地方還真不錯。

「你在說什麼？」

「宣雲鬼門關走一遭，也清醒了，既然您心中容不下宣雲，宣雲也不會強求，短短几十載，何必委屈自己求一個不會圓滿的全呢。」我放下了，男人眼中笑意溫柔，只是沒有了繾綣與珍惜，龍景瑞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不說什麼，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臣守候在這裡，就是想再見您一面，皇後娘娘已經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臣言盡於此，望陛下保重。」說完，打算起身離開，長發白衣，宛若飄去，龍景瑞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

「都是你在說，朕有允許你擅自離開嗎？跟我回宮。」說完不顧人意願，強制把人拉上了自己的座駕，一路無話。

「娘娘不好了，陛下帶宣雲回來了。」皇後身邊的老嬤嬤，一直是皇后最忠實的跟隨者，此時也是一臉慌張，宣雲怎麼會沒有死，「那葯是大人親自給老奴的，老奴交給婉姑娘的，怎麼辦？娘娘？」

「他們沒有證據嬤嬤，別害怕，都推給婉貴人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皇后鎮定的說道，本來就是蘇婉如做的，自己不過是換了葯而已。

「娘娘，陛下和宣大人直接去了柔華宮，怎麼辦，婉姑娘要是招了怎麼辦？」蘇嬤嬤急了，那位婉姑娘，若不是頭腦簡單，又有美貌，能夠成為娘娘的助力，怎麼會輪得到她進宮，誰料想這反倒是成了娘娘的絆腳石了。

「蘇婉如戴罪之身，說出口的話莫不會打上折扣，嬤嬤放心，他們動不了我們，大不了就是被皇上厭棄，我這次第，跟被厭棄又有什麼差別。」

一刻鐘后。

「娘娘，大事不好了，婉姑娘她，她行刺皇上！」蘇嬤嬤這次是真的急壞了。

「嬤嬤，快扶我去柔華宮。」皇后感到一陣暈眩，蘇婉如怎麼說也是蘇家的人，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她不敢想象蘇家將會面臨的災難。

「娘娘留步。」杜德海留在門外，神色驚惶，從未見過這樣子的皇上，像暴怒的獅子，不許任何人接近他的領地，「陛下有令不許任何人接近。」

「杜德海，皇上他沒事吧，臣妾聽聞婉貴人她……」

「娘娘，賤婦蘇婉如已經就地處決，沒有婉貴人了。」

皇后眼前一黑，深宮內宅，皇上就不顧祖宗的規矩了嗎？宮妃血濺當場，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皇上，皇上……」

「娘娘，皇上沒事，只是蘇氏行刺的時候宣大人擋在了陛下前面，宣大人已經去了。」

皇后一怔，宣雲竟然會為了皇帝赴死，『宣雲此生只喜歡男人』，皇后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了，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宣雲一死，蘇家還有活路嗎？咬咬牙正打算前去求情。

一個黑影站在了自己面前，「蘇氏德行有虧不堪重任，著今日起廢除皇后之位，蘇氏一族教女無方，膽大妄為，目無天子，凡蘇氏所出永生不得入朝，蘇家女子不得入宮。」三代之內，蘇家必亡。

「帶蘇氏玉如下去吧，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龍景瑞抱著已經沒有了生息的宣雲，面無表情的說道，在眾人的目光中，消失在殿外，誰都不敢跟上去一探究竟。

自那一日之後，皇帝變得勤勉無比，整個昭國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宣燁依舊是宣相，宣雲沒有發喪，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杳無痕迹。

就像前些日子出現的那個令人驚艷的年輕人是個夢，逐漸的被人遺忘。只除了兩個人。

『朕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你注視著朕的時候告訴你朕的感情。』

『朕一直都相信你的，宣雲。』

『好在朕沒有讓你等太久，看，朕來陪你了。』

眼角閃過一滴淚，年邁的皇帝最後看了一眼早已長成的兒子們，放心的閉上了眼。

只是千年之後，後人在帝王墓的主殿里，發現了一個合葬的棺木，透明的棺，依稀還能看到墓主人的相貌，揭開的那一瞬間，灰飛煙滅。

「目標情感確認完畢，本次任務順利完成，歡迎回來，主人。」

「好久不見，9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