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總不能比現在更差了
姜月樓輕輕摸了自己的心口，溫柔呢喃，「玄策，你又救了我一次。」
滿天青藍色流火，宛如冬日盛典的禮花，秋日的金色稻田，夏日的陣雨，春日爛漫的花海。
木靈之源的共鳴在告訴所有人他們在相愛。
木神宮中的那座充滿生命之力的大殿被無數封印鎖著，李玄策看著手中的珍珠珠釵愣神，大殿內每一處都是鐵鏈，只要他一動，這些鐵鏈就會立馬鎖住他。
李玄策看著手中精心做出來的珍珠珠釵，它們光潔神聖，就像他心中的某個人一樣。
他擦掉嘴角的血，拿起一旁的工具，繼續做起下一個珠釵。
姜月樓處於蠻荒大軍的中央，她卻在下一瞬倒下去。
蠻荒妖軍又從四面八方飛來，姜月樓跪倒在蠻荒巨坑中，她長長髮帶飄揚而起，看著飄揚的髮帶，姜月樓眼前飄過李玄策。
她恍惚伸手去抓，抓住了那飄散的髮帶，髮帶亮起，似有強大的力量湧現，姜月樓放開發帶，「玄策，對不起，我不能再消耗你的本命之靈了。」
李玄策送給姜月樓的每一條髮帶都被李玄策刻畫了共生印記，只要姜月樓需要，它們會毫不猶豫的成為姜月樓的力量，但後果就是被不斷本命之靈的李玄策會承受一切後果。
李玄策不是月山亭，沒有月山亭那種倒轉星河，改天換日的本領。
數不清的丹藥化為靈光湧入她的身體，她將存丹一次性全部吸入身體。
當然除了毒以外。
姜月樓杵著望月站起來，姜月樓不再控制小七和阿夭，她們飛出來，齊聲喊：「主人。」
共同的默契在她們之間炸開。
姜月樓仰頭看向憤怒的情月和霧靄。
她安靜道：「來啊！看誰先死。」
姜月樓笑著看向阿夭，「阿夭，你見過千江匯聚，海上蜃樓的景象嗎？」
阿夭笑道：「以前沒有見過，不過在山海關時我們不是見過了嗎，」
姜月樓道：「是啊！七凌劍宗老祖一劍斬出海市蜃樓，一劍出斬殺了對面與她同位神主境的蠻荒劍修。」
「那我們試試。」阿夭笑道。
珍彩鎮定下棋，她似乎不擔心姜月樓。
就算擔心又能如何，不到最後一刻她決不能出手，她沉寂那麼多年就是為隱藏自己，和姜月樓結契也是為了隱藏自己。
上一次，神啟帝宮的那些人可能已經有所察覺，她若出手，神啟星域找來，到時候一切都玩完了。
她身負神啟天道的一縷大道氣運，藉此，她也能隱隱窺見她這個主人的一絲未來。
至少，她不會倒在這裡。
情月握著姬野的劍從天而降，巨坑中一隻藍色鳳凰帶著藍色火焰殺向天空中，鳳凰沖飛而起之時像是涅盤而生。
鳳凰化人之時，她面前有一把劍，雪在動，雲在動。
「做事無論成不成功，先要篤定自己會贏，我要斬出自己的海市蜃樓。」
這是姜月樓當下的想法。
姜月樓對面前的冰魄也就是阿夭說，「阿夭，或許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劍了也說不定。」
姜月樓拿劍，萬里雪漠的雪都在朝她飛，十指出血，剛剛長好一點的手骨斷裂，本就一直未好，卻一直再戰鬥的姜月樓舊傷徹底爆發。
她不能拿劍，心卻可以。
情月紅了眼眶，霧靄眼神陰鷙，「二姐，我要她生不如死、千刀萬剮。」
「正合我意。」
粉色可憐的嬌美人和外表單純可愛的病嬌少年牽起手。
他們兩人的力量竟然不可思議的再融合，一道粉光和一道紫光打向天空，兩人頭髮被吹亂，一幅畫出現，畫中飛出一隻鳥。
神鳥重明其形似雞，鳴聲如鳳，鳥兩目都有兩個眼珠，重明鳥的羽毛類似火鳳，鮮艷明亮，火紅似雲霞。
可情月和霧靄召喚出來的這支羽毛是黑色的，神帶黑氣，似從深淵而來。
重明鳥展翅，百萬火球密密麻麻懸挂在天空中，火球像北境的雪一樣密集。
他們周邊的戰獸和修士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情月的容貌變了，變成長滿了皺紋和黑斑的醜陋女人，霧靄變高，但他卻變成了一個滿臉紅痕的男人。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真正容顏，姬野拚命為他們尋來璧生草，才讓他們擁有了一副完美的身體。
真的他們從來是羞於見人的，為了幫姬野報仇，他們突破禁忌，變回自己最原來的樣子。
劍與黑暗重明要相撞之時，無論哪邊將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
兩式相撞，互相推諉，地面崩裂，天空的靈障又要裂，珍彩道：「看來又要補了。」
「啊！」情月大吼，靠吼來出力。
霧靄兇惡道：「給我哥償命吧！」
「是你們先殺我的。」姜月樓用力推回去。
終歸，姜月樓抵不過霧靄和情月，姜月樓向後仰倒，血止不住的流，十指觸目驚心。
全身骨碎，其實出了那一劍之後，姜月樓已經形同半個死人。
姜月樓望著天空，這一刻她在想，我命可真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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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帥」
「將帥」
「將帥」
……
萬人齊喊，真摯的、熱烈的、關心的。
「這一刻我很開心，真的。」
姜月樓最後留了一句話給自己。
珍彩仍然氣定神閑的坐著，章淮川給她的話就是，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出手，如果她出手，氣息引來神啟星域的人，那就會將他們所處的這片星域帶入死地。
她身份大道氣運，自然能隱隱窺見她這個主人的未來，姜月樓不會在這裡倒下。
「防禦，防禦。」
姜月樓聽到黃興用靈力傳聲，大聲的嘶吼。
姜月樓努力睜開眼睛，火球朝脆弱的將士和城牆砸去。
熊熊大火燃燒而起，她抬手想要施法抵擋，卻覺得她此刻的力量不夠強大。
黃興抱著她，沖入城牆之上。
修士軍團御劍或御風而起，他們的結界在重明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這一幕宛如末日來臨，她耳邊是眾人的呼喊。
這一戰，他們輸了。
沒被敢死隊炸毀的靈能炮重新蓄力，蠻荒妖軍爬上城牆來。
姜月樓聽見黃興道：「棄城，撤。」
「撤？不能撤。」姜月樓猛然回答，撤這個字眼激怒了她。
他們死了那麼多人才打到這裡。
黃興頭髮有些散亂，無奈道：「不撤還能如何。」
姜月樓撐起所有力量，戰勝疼痛，站上城牆，她推開了黃興的攙扶，神凰心有所感飛到姜月樓身邊，「主人。」
他們眼前是撲上來的蠻荒妖軍和修士，他們如野獸、如黑潮、如深淵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