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肉

「曉得嘍！哈哈。」

李老頭和李氏都笑著搖頭。

「娘，咋你一個人在家啊，哥嫂孩子們呢？」

「在家也沒什麼事，去地里拔草去了。孩子們去打柴挖野菜，家家戶戶不都這樣嘛，哪能吃閑飯啊。」邊說邊從炕頭柜子里拿出盒子，把銀子全放里裡面鎖好，再放柜子里。

印象中原主就是吃閑飯的，啥也不做，還得人伺候，真是丫鬟命小姐身子。

剛說完，孩子們都回來了，一進門大朗二郎眼裡閃爍著渴望的火花就看到肉就喊「哇哇哇，好多肉啊，好多肉啊。」把柴隨手扔一邊就不管了，小臟手就摸上去了。李氏聽到聲音立馬拉長了臉，小跑出來喊到：「快拿來你們的小臟手，不聽話別吃了。」把大門也順便關上：

「趕快洗手去，都多大人了啊，回來就把柴扔一邊？不碼好？趕緊去把柴弄好去，晚上有你們吃的。」

「哦，哦，有肉吃了」倆男孩看到肉也不怕李氏了。

大丫瘦瘦的身體背著柴，腰都彎了，回來立刻把柴碼好，帶著妹妹又去洗野菜。

我出來看著糧食和肉布料說：「娘，一會哥回來后，讓他們把糧食搬一下吧，布料你分一分。」

「嗯」。

李氏在規整的時候看到背簍里雞兔沒賣「咋沒賣？」

「賣了錢，就想趕緊回來，怕有變故，所以就沒賣，咱家人都太瘦了，缺油水，和爹商量一下就拿回來自己人吃。」

李氏瞪著眼拍著腿「啥，吃這麼多肉，不怕沒那個福氣哦！」

「娘，別生氣啊，以後閨女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這才到哪啊。」

「算了，算了拿都拿回來了，得趕緊淹起來，怕，等夏收了再吃。」

「聽你的娘」

不想再爭辯，等以後掙錢多了，買的肉多了，也就不稀罕了，現在說啥都沒用。

「大丫，你收拾好以後去燒一鍋熱水去。二丫，三丫收拾野菜，收拾好就自由活動。」

「好的，奶」三人齊聲回道。

「哎喲喂！這是誰發財了啊！」隨著聲音看，一家子都回來了

「李二，閉嘴，你們回來趕緊把門關上，從裡面鎖上吧。」

李四在最後把門鎖上，站在院子里說道：「娘，這是…」所有人都圍在院子李看向糧食和肉。

趙氏滿臉笑容摸了一下布料「娘，這是咱家買的？」

「別說話，先把糧食和布料給我搬主屋來」。

著下，大家也不嫌累了，意思把東西搬到主屋，「糧食全部放右邊屋裡，布料全放炕中間，把小桌挪一下」。放好后，我挨著李氏做郎的右邊，李老頭還靠著被子在左邊。其他人都圍站在炕邊。「去把孩子們也叫過來。」

「趙氏你去」全家都來了后，李氏才開始說話，

「這些東西都是小六在山上采了藥材賣了錢買的，本來這是小六的錢，也該是她的，但是小六心疼你們當哥嫂的，侄子侄女的，就全拿出來買東西了，現在青黃不接的，餓得都不成樣子了。」

「再來，咱們家都穿破破爛爛的，老三老四也大了，該說媳婦了，別人以為是要飯得那，小六買了點布，咱們一人做一身春衣。」

李氏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接著說

：「所以你們要記得小六的好，以後不能讓小六受委屈，知道嘛。」

李二嬉皮笑臉的：「看娘說的，我們啥時候讓小六受過委屈啊」

「就是就是，我們不能夠啊，以後對小妹更好」趙氏接著就說，不愧是夫妻倆。

我們也對小姑好，以後孝順小姑，有好吃的也給小姑吃。」大朗二郎不甘落後說道。

「我們也都小妹好。」

「我們也對小姑好。」

看到大家都說了后李氏滿意得掉頭說：「一個做一身衣服，一套內衣，自己來領。白色你們只做內衣，黑色不要動，一會院里集合。」

大家把布陸續放自己屋裡。

二郎問李氏：「奶，今天晚上咱家是不是吃肉啊？」說著邊說邊咽口水。

「小混球，就知道吃，這都是你小姑買的，問你小姑怎麼吃。」

「呦，不怕我了啊，不怕打你了？」

二郎哼哼唧唧走到李清然跟前拉住她的衣角：「小姑是最好看，最善良，最能幹對侄子侄女最好的人。」圓溜溜的眼睛，眼珠又黑又亮的。其他孩子們也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哈哈哈，就會哄我，行吧，看在我這麼好的份上，今天做肉，不過咱們一直啊吃葷腥，今天晚上也不要吃太多，明天接著吃，小姑買了好多那。」

二郎高興喊：「吃肉了，真好。」大郎大丫二丫三丫站在一旁笑著。

「好了，既然要吃肉就得動起來，大丫熱水燒好了沒？」

「燒好了。」

「嗯，走都去院子里，娘你跟爹在屋裡說會話，一天了爹也累了。」

「行，你也累一天了，有事讓你們哥嫂做啊。」

「好，孩子們走。」

一大家子都在院子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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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把雞收拾一下，廚房鍋里有熱水，兔子那個皮哨好，不看以後能不能在打些兔子，冬天做手套或者圍脖。」

李老大憨憨的撓撓頭有點尷尬：「小妹，我不會弄兔子皮，老二會，老二？」老大用胳膊撞了下李老二。

「哦哦，我會，一會我去收拾兔子。」李二心不在焉的說道，不知道在想啥。

「三哥四哥你們一會把那個豬腸子洗乾淨。」

李三李四對視了一下，雙方一臉懵。「不會？」

李四皺著眉頭：「不是不會，是以前家裡窮也吃過這個，味道有點難聞。」

李清然怔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輕笑出來

：「一會我教你們，是你們沒洗乾淨，洗乾淨也得用對調料，今天我露一手你們瞧瞧。」

「三哥，四哥你們先把腸子抬走，去後院洗。」

「大嫂，你把排骨切一下，把豬板油，五花肉也切好，五花肉切大些，正方形的。」

張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二嫂你跟我來拿些大米，今天晚上，我們全家都吃大米，管夠。」

趙氏喜上眉梢，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清然身邊挎住她胳膊：「小妹，二嫂聽你的。」

「大丫幫忙燒火，其他孩子們去把豬喂一下。」

說完她和趙氏去拿大米。

趙氏拿著大米笑呵呵的從主屋走，李氏沉下臉來，眼色冷厲：「老二家的，找死那，拿那麼多大米？今天還有肉那，少拿點，配點粗糧就行了，一點都不會過日子。」

趙氏滿臉的笑意瞬間僵住。

李清然趕緊走上前，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娘，今天高興，都吃個飽，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你忘了我說的？」她給李氏一個眼神，李氏突然神情放鬆，似乎想起來閨女有秘方了，然後扭頭面無表情對趙氏說：「老二家的，只這一次，出去吧，按小六說的做。」

「好的，娘。」拿著米，低著頭迅速的跑出去了。

李氏翻個白眼：「上不的檯面的東西，慌慌張張的，像什麼話。」

「你還讓你爹跟我說說話那，他倆眼皮子像掛了秤砣，一眨眼，眼皮子就黏住了。」

「爹累了，天沒亮就起了，擔驚受怕的，回來一放鬆可不想睡嗎。」

「你不也天沒亮就起了嗎，你也去睡會。」

「我吃完飯在睡，我去露一手去，看那個秘方氏不是真的。」

放秘方的時候別讓他們看到。」

「放心吧。」

她去後院，教李二李四洗腸子「像你們這樣洗一遍，再翻過來一次，把這層膜弄掉，看，然後用草木灰再搓洗，然後在洗幾遍就乾淨了。」

李三目瞪口呆蹲在盆前，「這麼多步驟那？怪不得我們以前遲得難吃那。」

李四點頭應喝，「確實複雜，一般都像不到這個，都是簡單把裡面沖洗。」

李清然洗好手趕緊，站起身來，「三哥四哥，你們弄好給我放到廚房，我還有事，走了。」

李四說：「嗯吶，快去吧。」

張氏正在切豬板油，笑意浮上眉眼，「小妹，排骨切好了，一會就切五花肉。」

我看大家在忙活，就直接把排骨裝到大盆里，「大嫂你忙，別管我，我去洗下排骨。」

「誒，別，一會我切完去洗吧，你別占手了。」

趙氏也附和：「是啊，小妹，別占手了，我這邊馬上弄好，我去洗吧。」倆嫂子雖然性格不同，但是都是勤快人。

李清然看到笑著說：「那二嫂跟我一起去洗吧，我也大了，這些事也該試著做了，在不做，名聲也不好聽，以前小還有的說，以後大了，沒法說了，萬一我以後成親廚房的事都弄不明白，該讓人笑話了。」

聽到她這樣說，張氏和趙氏沒說話，大丫默默的在燒火。

趙氏加快手速弄完，走到她旁邊：「我把米悶鍋里了，大丫看著，我跟你一起去洗。」

「咱們一起抬吧，我看這個盆里不老少呢。」

「是不少，走吧。」

說著她倆一起抬著盆就到院里空地，放好後趙氏就往大盆里倒水，李清然挽起袖子就開始洗。越洗越難聞。拿起一塊排骨聞了聞，差點沒暈。皺著眉頭「二嫂，這肉是不是壞了？怎麼這麼腥臊？你聞聞。」

趙氏拿起一塊聞了聞，「沒有啊，豬肉不都這味嘛，以前咱家過年又不是沒吃過，你忘了？」

她心裡一驚「哎呀，二嫂以前就過年才買那麼一點，我都嘗不到味就吃沒了。」

看來以後說話的小心一點了。

「也對。」

「我們趕緊洗吧，天快黑了。」

李清然以為買的壞的，或者種豬，看來不是啊，是所有豬肉都這樣，看來豬沒有劁過，怪不得難聞，不劁家養的也不容易吃胖啊，怎麼能賣上錢。回頭得好好問問，這也是個手藝了。

她和趙氏把排骨洗好后抬廚房，張氏把豬肉都切好了，正在煉油。張氏氏說道：「馬上就好了啊。」

說著就開始勺子把油都放到油罐里。

「看來油不少啊。」

「是啊，這不用了個大罐，小的放不下。」

說著利索的把油都放好了，把油渣也放一個盆里。

「拿著，出去和弟弟妹妹們吃吧，少吃點，要不然一會就吃不了好吃餓了。」

大丫雙手抓著衣角緊張的看了看李清然，又看了張氏。張氏看李清然心情好不像生氣就對大丫點頭。大丫看到立馬雙手端住說道：「謝謝小姑。」說著高興的去找弟弟妹妹了。

「今天我下廚，嘗嘗我的手藝，如果不放心你們就打下手。」

「小妹，你以前沒做過飯，要不我做吧。」

趙氏也說：「是啊，要本我們動手，你說怎麼做。怎麼樣？」

她想了想也沒理由反對「好。」

「大嫂做，二嫂你燒火，我說步驟。」

所有肉都洗乾淨后「首先冷水下鍋，把肉過焯一下，在撈出，水倒掉。」

張氏手頓了下「這樣做就把肉里油不是白白扔掉了嗎？」

「對啊，這多浪費，直接炒多好。」

「哼哼，聽我的，一會我再跟你們說原因。」

說罷倆人也不啰嗦就行動起來，張氏掌廚，李清然在旁邊看著說，趙氏燒火。

「肉冷水下鍋，放點姜。」這裡沒料酒，就不放了。

一會鍋里水就開了，指著過來的浮沫，「看看，這是豬肉里的血水和髒東西，順便還能把肉腥味去點。把肉撈起來吧，用溫水洗洗，這鍋里水倒掉。」

「重新燒鍋，鍋燒熱倒油，放糖，二嫂火太大，中小火就行。」

張氏聽到放糖說：「紅糖在娘屋裡。」

李清然趕緊去主屋找李氏，「娘，拿著糖給我，我有用。」

李氏著說：「想喝糖水了啊，我這就拿。」

她也沒解釋，說了估計就不讓用了。

拿著糖進廚房后，把糖放進鍋里說道：「大嫂趕緊攪拌。」觀察顏色變深，大泡變成小泡，小泡快消失時說：「把五花肉趕緊放進來，快速翻炒，放大醬，花椒八角蔥姜蒜。」這裡都沒有醬油醋，只能用自家大醬代替。拿了些李老頭喝的酒放了些。

「再加些水，沒過五花肉，燉半個時辰。」

這時李三李四把洗好的豬肥腸拿過來了，「啥味道，這麼香。」李三李四閉著眼使勁用鼻子聞：「從來美聞過這麼香的，估計比大酒樓也不差啥吧。」

「咋，四哥還去酒樓吃過飯呢？哈哈。」

李四靠著牆，「打個比方，今天我的多吃點，洗的那個腸子可費勁。我得補補。」

「哈哈哈」

其他人都笑著。

她搖了搖頭，「好了四哥三哥你們干自己事吧，飯做好教你們。」看她們忙，廚房也不大，倆人就走了。

「大嫂你把這個肥腸切成長條，比筷子長短就行。」

時間差不多后，往五花肉里放點鹽。又燉了一會。看時間到了，把肉放好。

「大嫂二嫂你們幾個菜，弄個雞蛋湯，大哥二哥把雞兔弄好放廚房就行，吃完飯在弄，那個肥腸也是，我就出去了啊。」

「好。」

「好。」妯娌倆手不停的動作。

在屋裡做了一會，天黑了，今天吃飯晚也高興，李氏點上煤油燈，平時斗是擦黑就把活做完的。張氏進屋，「全做好了。擺飯？」

李氏說：「擺飯吧。」

由於今天菜多，飯也多，換了一個大桌子，大人小孩全坐下不擁擠。幾個孩子坐在飯桌前眼睛看著紅燒肉，一動不動。

李老頭坐在主位，「今天就不分飯了，自己弄，管飽，開飯吧。」

李老頭說完，大家就快速裝米飯，雖然速度快，但是誰也沒有把米掉桌子上，剛要吃，聽到砰砰拍門的聲

大傢伙都停下，看向李老頭，「老四老三你去看下是誰。」

李三李四把碗放下，就去開門，只見一個少年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氣質清冷，說不出的雍容雅緻。

進門就喊道，「爹娘，大哥二哥小妹」挨著問候一聲。

李清然眼底劃過一絲驚艷，印象里和親眼見到還是有區別的，兄妹幾個數李清許長相最佳了。

李氏趕緊走近，捉著看著李清許胳膊，「瘦了，瘦了，我兒吃苦了。」說著紅了眼。

李老大等人也笑呵呵走去跟李清許許打招呼，「娘，趕緊讓五哥吃飯吧，吃完再說。」

李氏趕緊說道：「對對，清許趕緊來吃飯。」

別看李老頭平時不苟言笑的，這時嘴角也微不可察的翹起弧度看著李清許。

待都坐好吃飯，大家都沒有剛才急不可耐了，「這肉做的入口即化，香而不膩，好廚藝。」

「是吧，放了不少調料那，先吃吧，五哥一會問你個事。」李清然說道。

一桌子菜都吃完了，五花肉就剩了一點。

張氏和趙氏自動收拾碗筷，大丫掃地，其他孩子們都乖乖的坐著。

李清許問道：「小妹什麼問題。」

「這個肉豬也不便宜，為啥這麼腥臊啊？」

李清許輕生笑了笑，「以往吃的豬肉無論怎麼做都有股味道，但是剛才吃的就沒有，有錢有勢都吃牛羊肉在不濟還有雞鴨兔這些，他們都認為豬肉是賤肉，上不了檯面，腥臊味重。」

我點了點頭，「沒有別的方法把那味道去掉嗎？」

「暫時沒有聽說過。」李清許搖了搖頭。

「娘那買來小豬都是怎麼養的啊？」

「就是打點豬草喂的啊，大傢伙兒都這樣養的。不過怎麼出力養，都不怎麼肥。」

「娘，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劁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