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紈絝公子
姜映雪無所謂道:「翠玉,我都快死了,想這事很奇怪嗎?」
「好像也是...」翠玉嘟囔了一句:「那小姐您是打算睡了太子殿下?」
姜映雪至今仍記得第一次見太子的模樣。他穿了一身青衣,氣質高貴,如清風朗月,月下仙人。只一眼,姜映雪便決定她以後要嫁給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
可是太子妃的位置,顯然不是那麼好坐的。這麼些年來,她費盡心思討好皇室,雖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寵愛,可太子總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並無異心。
「罷了,我沒興趣睡那薄情寡義的傢伙。瞧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我猜他在床上也翻不出什麼花來。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許什麼,那是誰?」
「許晏川。」翠玉連忙補話道:「他是丞相的私生子,是許丞相和一絕美的戲子所生,身份低賤卑微。許丞相本想將此子殺掉,好遮蓋自己在外面做的醜事,卻發現這孩子有靈根。所以就將許晏川留了下來。」
在人界,有靈根的人並不多。哪怕是最差的五靈根,也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姜映雪挑挑眉,「哦?有靈根?那現在什麼水平了?築基了沒。」
「怎麼可能!那傢伙不過是個五靈根,想要築基比登天還難。而且他打小便不學無術,只顧尋歡作樂,修鍊全靠許丞相逼,以至於二十歲了還只是練氣期初期。是個實打實的紈絝子弟!壓根比不上太子殿下一根寒毛!」
「看來你很嫌棄他啊,可你剛剛不是還說他是和太子殿下排名並列的帥哥嗎?」
聞言翠玉嘆了一聲:「是啊,雖說許晏川在眾人眼裡不過是個混不吝,可他外貌從了他娘親,生了一張俊美無比,魅惑眾生的臉蛋,據說他去怡紅院從來都不用花錢,只因這張臉,姑娘們都是倒貼著上去的。」
姜映雪一聽,喲!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她正想睡個美男子然後不用負責。垂眸思考一會兒后,姜映雪又問:「他很帥嗎?有畫像不?」
「小姐您要的話,我可以現在給您找來。京城一堆人賣他畫像賺錢的攤販。」
「好。」說罷姜映雪給丫鬟塞了一錠銀子:「去給我買兩副,剩餘的錢賞你了。」
翠玉一見到銀子便笑得合不攏嘴,很快便去集市裡買來了一副。
「小姐,賣畫那姑娘和我說,這畫像畫不出那混不吝十分之一的美貌,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映雪瞅了一眼畫像,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弧度。
只見畫中之人鬆鬆垮垮地憑欄而靠,拿著酒壺對月而飲。
他臉上帶著輕佻的笑意,有淺淺的梨渦,眼角下還有顆淚痣,甚戳姜映雪的心。
只是不知是不是姜映雪的錯覺,他總覺得畫中男子雖然在笑,眼神中卻承著一絲寒意,冰冷得好似朔風冰河,不帶絲毫溫度。
紈絝不應都是玩世不恭的嗎?罷了罷了,她也不想多想什麼。
「好,就他了。」
翠玉一聽,撇撇嘴,「小姐,您可要三思而後行啊。這男的除了帥,就一無是處了啊。而且他整天混怡紅院,您就不嫌他臟?他哪能跟太子殿下比啊。」
姜映雪搖搖頭,分析道:「如果我圖他感情,那我一定會嫌棄他。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他經驗老道,自然懂得如何討我開心。相反,像太子殿下那樣的高嶺之花,怕是連女人的手都未曾碰過。兩個經驗為零的人,怎麼可能擦得出火花。」
翠玉恍然大悟,她家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思想,前衛,太前衛了!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
「事不宜遲,今晚就派人把他抓到我房間來。」自己都只剩兩個月命了,那自然是要及時行樂了。
可翠玉卻道:「不行誒小姐。」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他才鍊氣期嗎?派兩個武功強點的男子將他綁回來。銀子方面不是問題。」
「剛剛街上我還幫您打聽過了。許晏川他剛過了二十歲生日,被許丞相扔去仙雲宗參加收徒大會去了,今晚就啟程。」
仙雲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能成為仙雲宗的弟子,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
仙雲宗從外面招收弟子,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必須有靈根。第二,男子需滿二十,女子需滿十八。
滿足兩個報名條件后,便可參加收徒大會進行比試。
過了比試,便可進入外門。當然,若是佼佼者,也有可能可以被內門看中收為弟子,這些就另當別論了。
看來許家這是一見他滿二十了,便迫不及待要把人送入宗門了。
也是,若能在仙雲宗混個外門弟子的身份,那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姜映雪神色頓了頓,「既然他今晚出發,那你現在給我把人綁來吧。此事做的隱秘些,我不想讓人知道。」
翠玉聽后,捂住了腦袋。
瘋了,她家小姐絕對是瘋了,竟然大白天的找男人!
唉,也罷,說到底還是短命惹得禍。
「那好,奴婢現在就去把人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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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街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路旁小攤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
許晏川如往常一般,走在去賭坊的路上。
但他很快便發現身後多了幾個壯漢在跟蹤自己。
想來自己今晚就要出發去仙雲宗了,定是那幾個哥哥又想對自己出什麼殺招。
他的父親乃當朝丞相,家大業大,娶了九個有姨娘,生了十三個兒子。而自己這個私生子則排在第八。
雖是私生子,但卻是十三個兒子唯一一個有靈根的,哪怕是最差的五靈根。因此父親對他也算頗為重視,這也便引起了其他兄弟的警惕。
所以從小他便要裝紈絝,以此來卸掉大家對他的防備。
只是如今父親逼著自己去仙雲宗修仙,眾人皆認為,若是他學有所成,那必定會動搖他人,尤其幾個嫡子的地位,所以都開始使出殺招。
用毒的,用劍的,明著的,暗著的,這幾天可謂是變著花樣上演。雖然都被自己巧妙躲了過去,但他也開始有點疲於應對了。
罷了,只要過了今晚,就能回到仙雲宗,也不必再隱藏實力。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步,驀然轉身,迅速拐進了一條無人的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