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孤兒院

第9章

陸策反手一掏，一把像是給小孩子玩小槍出現在他的手上，配上他的大手掌手槍變得迷你得不能再迷你。

陸策上膛瞄準，卻不想一團怪異的火苗先他一步抵達那隻大蚊子的身上。

一團火紅掙扎著往下掉。

剛才陸策的手下離去並沒有鎖門。

柯榆一路趕過來，頭上冒著熱汗，推門一進便看到屋內亂七八糟的陳設，最亂屬床邊那個方向。

柯榆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跟疊羅漢似的三人，那左手想也沒想指起來，「陸策，你丫的，還是不是人。」

陸策給他甩過一記眼刀，「白痴，你要不要看清楚點情況！快把地上那團東西滅掉！然後現在立刻馬上讓人送去研究所那邊！」

柯榆這才看到地上的情況，一個像辣椒一樣的蚊子在翻湧著身體。

柯榆疑惑，哪來的火。

「哪來的火？」墨必一臉嚴肅地問著坐在馬桶蓋上的兒子，陸策倚在外面的牆上。

墨無擇看著自己的手心，再看看自己的爸爸，「我不知道啊！一緊張就打出去了！」

墨無擇才不會傻傻說真正的情況，他還是個5歲的寶寶。

不過從剛才陸策的表情來看，陸策也還不知道這是異能存在。

唔，本寶寶約莫是世界上第一個覺醒的人了。墨無擇心想。

墨必一點著一個地方，「你再打一個給我看看。」

墨無擇輕而易舉把洗手盤裡的紙點著。

墨必一抹一把臉上的汗水，「以後，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打出火來。不然他們會把你抓去解剖，像電視里他們研究小青蛙一樣把它綁起來！明白了嗎？」

他的爸爸還是一如既往愛大驚小怪，自己2歲時直接把一塊石頭捏碎了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那是因為爸爸愛自己。墨無擇明白的。

反正等過幾天他爸爸便自動明白的，有異能不算什麼的。

「知道了，爸爸。」墨無擇十分乖巧地回答了。

但在看到外面一片黑色的布料，眼珠子轉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但剛才那個叔叔看到了，他不會把小擇抓去綁起來跟解剖吧？」

墨必一咬著下唇，「他敢！他敢綁你解剖你，爸爸跟他拚命。」

墨無擇很滿意，抱著墨必一的脖子，「不用爸爸拚命，小擇才不想爸爸拚命，這輩子爸爸都要平平安安的，小擇保護爸爸。」

墨必一心暖暖的。

門外陸策的心拔涼拔涼的。

但終究輕嗤一聲走開了。

陸策點燃一根煙頭往外時，柯榆已經清理好現場了。

「你幹嘛呢！我都有急事找你！。」柯榆的語氣滿是埋怨。

「什麼事？」陸策問道。

柯榆正經了神色，「可以解除對這對父子的監控了。」

陸策皺眉，「為什麼？」他知道自己心裡不願。

「喪屍出現了。」柯榆回答。

陸策就知道這隻蚊子不頂事，憋不住去咬了別人。

「直接帶上傢伙，把喪屍剿滅了。趁它的毒性不是很大。」陸策語速飛快。

柯榆一把打住他，「不是盈省，是上九城。」

墨必一收拾好東西出了房間門的時候，陸策在走廊盡頭等著他。

「過來。」陸策的嗓子像是蒙上了一圈煙霧讓人聽得不分明。

柯榆站在一旁，墨必一把東西和孩子都往他手上塞。

走近陸策的墨必一一看，那裡有新鮮的煙頭，估摸得有6、7個，這能不煙嗓嘛！

「我有話跟你說。」

「我要走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

墨必一抬頭看著陸策的眼睛，有他看不懂的情緒。

「什麼事？」陸策問。

「孩子今天怎麼打中蚊子的事，我希望你別說。」墨必一說道。

陸策聽著本來要離別的情緒被拱出了火，「笨死你算了！」

陸策把煙頭狠狠按進煙灰缸，頭也沒回往前走。

「第8次..」墨必一看著陸策的背影一時失魂落魄喃喃想道。

墨無擇看著自己爸爸臉上的表情突然有點不開心了，心裡在罵著：

陸策搞什麼，就算自己不想想讓兩人有什麼交集，也不要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的爸爸讓人火大。

「草！」在快經過墨無擇身邊時，陸策咒罵了一句，然後調轉自己的腳步，沖著墨必一跑去。

在場的沒幾個反應過來，墨必一直接被陸策摟在懷裡。

墨無擇有些無語，問道柯榆，「他是不是有點精分啊？」

面對孩子天真無邪的眼睛，柯榆一不小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哪止精分，別看他人是高高帥帥挺正常的、千萬別惹他，他瘋起來連小孩子的臉都咬的！」

陸策聽到了，他該第一時間找柯榆算賬的，但身下的人太好抱了，又香又軟的，跟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

「幹嘛！」墨必一摸摸被撞酸的鼻子，淚水從眼眶溢出。

「你哭了？」陸策頓時有點慌。

「生理性淚水。」墨必一乾巴巴答道。

他知道，不止，為什麼陸策在前面7次都不能像今天這樣回來好好抱抱自己。

墨必一的淚水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

陸策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手忙腳亂在擦拭著。

「鼻樑被你撞得疼死了。你自己力氣多大，你心裡沒點數嗎？」墨必一不想讓對方察覺自己的失態，只能把鍋扣回對方頭上。

無助大男孩陸策挫敗把紙巾塞到墨必一手上，「對不起，你自己擦擦。」

墨必一按著眼角，「幹嘛跑回來。」

陸策戰術性撥頭髮，「我要走了。」

墨必一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跟我一起回去。」陸策軟了語調。

「回不了。我們5年前就一刀兩斷了，陸策是你自己說的。」墨必一的眼神多了幾分強勢。

陸策摩擦頭髮更起勁了，「我...」

陸策想說我身不由己。

但一個男人說身不由己，會顯得他的逃避、沒有責任與怯懦。

「上九城安保那麼好的地方都能出現喪屍，這個地方變得不安全是早晚的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戀人，更勝親人朋友，留你在這裡我不放心。」

難為陸策能說出這段話。

墨必一卻是冷冷地看著他，他需要的從來不是陸策的憐憫。

「一個合格的前任都應該是死人。陸策，如果只是因為你那該死的同情心發作，你最好收著點，我從來不需要這些東西，這5年我都這樣過來了，再怎麼不安全，我也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陸策肩膀胯下，「溫必一，我真的煩透你這副要強的模樣。」

墨必一牽起一個難看的笑，「我知道，這話你5年前說過了，但我還是那句話，分手就是分手，當不成朋友。」

墨無擇看著兩人的方向，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個人，陸策太大隻了，把他爸爸的身體都快擋沒了。

「喂，小孩，覺不覺得我們老大像一隻滑稽的猩猩，這一會撓頭瘙癢，一會扯你爸爸袖子的。」

墨無擇看向同他說話的柯榆，生面孔，上輩子好像都沒見過。

墨無擇思索一番，「不像猩猩，他是狼，還有叔叔，我看你印堂發黑，這幾天小心一點吧！」

墨無擇說完從柯榆身上跳下來，小短腿噠噠噠地往他爸爸的方向跑，因為他好像看到他爸爸眼眶紅紅的。

墨必一聽到腳步聲便知道是兒子過來找自己了，把紙巾塞在煙灰缸里。

「陸策，就這樣吧，這次見面是意外，你自己好自為之，回去上九城的路上一路順風吧！」

墨必一撞開陸策的身軀，直直地往前走。

墨無擇跳到墨必一的身上對墨必一噓寒問暖。

電梯快到的時候，墨無擇抬眼看了一眼還在走廊端的陸策，唔，看不起來不像狼了，像被拋棄的大狗狗。

墨無擇瞥了一眼，自家的爸爸心情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心裡的遺憾的同時也給自己打著氣。

這才是最佳的選擇，這一次，他會守護好爸爸的。

酒店頂樓，2架直升機離去。

房車裡，墨無擇拍拍墨必一的手，「爸爸，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墨必一來不及感懷，就覺得兒子令人頭大，這孩子怎麼現在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不肯上學不說，還說得帶他去孤兒院看看，他想看看他們的生活。

[德佑孤兒院]的牌匾出現他們面前。

墨必一停好車子，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孩子抱下來。

墨無擇其實也挺喪氣的，他覺得現在這個身體確實是有點短手短腳的一點也不方便，8歲的他已經有一米5了。

現在...估計只有1米多一點。

院長迎接出來的時候，墨必一想說只是志願者來送點禮物，墨無擇卻是扯著墨必一的手。

「爸爸，你不是答應要給我找個玩伴的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們家好多好多錢的，你說好要給我買個哥哥的！」

墨無擇可知道這院長勢利眼的德行，說是送禮物回頭就會把他們直接打發走。

那院長本來要打發他們走的臉色變得貪婪，「家長隨我這邊來吧！小朋友這會都在這邊玩遊戲呢！」

在前往遊戲室的小路上，墨必一跟墨無擇咬耳朵。

「你這個坑爹的小娃娃，我什麼時候要領養了。」

墨無擇撫著墨必一的手臂，「爸爸別生氣嘛！你看著就是了。」

墨無擇干涉了第一波喪屍潮，可沒幹涉第二波的。

孤兒院處於與隔壁省的交界。

前世的今晚，孤兒院今晚會受到第二次襲擊。

這一次，墨無擇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小夥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