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咬死你咬死你!
沈可欣愣愣看著面前的人,脆聲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她的手指冰涼,從高挺的眉骨滑到嘴角。
「你是顧慎,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爸,更是我的合法伴侶,對吧?」
沈可欣每說一句,手指就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
從帶著溫熱的嘴唇,到搏動的頸脈,最後到咚咚響的胸膛……
「你看,我很清醒呢。」
顧慎現在覺得做夢的是他。
不然怎麼會聽到沈可欣說出這些話來?
沒有一個字像真的,可偏偏他又想聽她說更多。
寬大的手掌倏地握住沈可欣的手腕,把人拉進跌在自己懷裡,一點點收緊力度。
「還有呢?」
顧慎垂眸,眼底醞釀著瘋狂和痴迷。
「我在你心裡,還是什麼?」
沈可欣被勒得很緊,肩膀像是快要碎了。
她微微仰著頭,目光滑過顧慎眼底的偏執和陰翳,眸光一顫。
沈可欣忽然踮起腳,抬高下巴,費勁地在顧慎嘴唇上親了下。
又快又輕,像是手掌拂過雲朵,明明碰到了,卻好像又什麼都沒碰到。
顧慎瞬間就冷靜了。
一腔快壓不住的情緒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倏地收了回去。
他低頭,目光審視著懷裡的人。
似乎想分清楚,沈可欣剛才的舉動,到底是想戲弄他,還是帶著其他什麼目的。
可惜他看不出來。
他只看到沈可欣眼底的心疼和縱容。
不管怎麼看,這兩個詞都不是沈可欣對他的態度。
顧慎忽然放開沈可欣,轉身背對著她。
「你叫我回來做什麼。」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說第一次字的時候,他甚至還吸了口氣。
沈可欣眼眶一熱,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
她也不哭出聲,兩手並用地抹去,但聲音難免哽咽。
「想你……陪陪我。」
顧慎聽出沈可欣的哭腔,眉頭瞬間擰成了倒八。
「我沒碰你,哭什麼?」
沈可欣癟癟嘴,滿臉委屈。
聽聽!
這什麼語氣!
不知道說兩句軟話,哄一哄她嗎?
就這態度,鬼才看得出來他喜歡自己喜歡到命都可以不要。
沈可欣也吸了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你轉過來,看著我說話。」
末了,沈可欣加了句:「我不喜歡別人背對著我。」
顧慎身體僵了一下,隨後轉過身。
忍不住開始回想,自己之前有幾次背對著沈可欣說話。
不想不知道,一想之後才發現,好像他被沈可欣氣到控制不住表情的時候,就會轉身。
怕臉上的猙獰神態嚇到她。
卻沒想到,背對的姿勢也會讓她覺得討厭。
「我轉過來了,你說……」
沈可欣沒說,她直接用撲的。
張開雙手,乳燕還巢似的,撲到顧慎身上,兩隻手穿過他的腰在背後扣緊。
「顧慎,閉嘴。」
沈可欣語氣帶著無奈:「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越聽火氣越大。
但凡上輩子顧慎這張嘴會說一點,對自己好一點,他們,還有可可,又怎麼會……
想到這,沈可欣突然偏頭,張口咬在顧慎的脖子上。
嗷嗚一口,又重又狠。
顧慎眉頭擰在一起,身體緊繃起來。
但很快,他放鬆全身的肌肉,一手罩著沈可欣的後腦勺,把她往自己身上壓。
「這麼輕,沒吃飯嗎?」
「沈可欣,這是你招惹我的。」
他本來已經打算放過她,可她偏偏要湊上來。
顧慎閉上眼睛,感受著牙齒嵌入皮膚,準備承受更深刻的疼痛。
可是下一秒,脖子傳來濡濕的,不平整的觸感,他眼睛一下睜大。
「沈可欣,你……」
顧慎深吸了口氣,音線都在抖。
「你別舔。」
沈可欣不聽。
她現在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別聽顧慎說的,要去感受他做的。
就好比現在。
讓她別舔,聽起來像是快生氣了,可按在她後腦勺的這隻手力道越來越大,甚至想她舔得更用力一點。
哼,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咬死你咬死你!
分開的時候,沈可欣牙齒都酸了。
她瞄了眼顧慎的脖子。
很好,留下一圈非常漂亮的牙印,又青又紫,沒破皮。
沈可欣對自己的牙口非常滿意。
顧慎甚至懶得理會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指腹按在沈可欣唇角,替她擦去口水。
「怎麼不咬得再狠一點,位置找對的話,可以直接咬破我的大動脈。」
剛才他把自己的命都交給了沈可欣。
只是可惜,她不夠狠。
沈可欣睜著杏眼瞪他。
「注意胎教!」
說著,手搭在肚子上:「寶寶別聽爸爸瞎說,他不是在教唆媽媽殺人。」
顧慎盯著沈可欣的動作,忍不住提醒。
「他還是個胚胎,聽不懂的。」
沈可欣掀起眼皮,無聲地盯著顧慎。
顧慎莫名后脖頸一涼,剛才被咬的地方突突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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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繼續。」
顧慎抿著嘴,投降地攤開手。
看著他這無奈又配合的動作,沈可欣忽然笑出聲。
就突然發現,顧慎也挺可愛的。
好好調教的話,說不定以後是個好老公,好爸爸。
「夫人,有人找。」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劉姨的聲音。
像是擔心打擾裡面的人休息,聲音放得很輕。
「知道了,馬上下去!」
沈可欣繞過顧慎應了聲,又踮起腳偷襲似的在顧慎臉上親了下。
「我要去洗漱了,你要不也去收拾一下,今天不上班嗎?」
她邊說邊往浴室走,顧慎抬腳跟上去。
「不上班,今天休息。」
他站在門口,像是一座山,投下來一片大陰影。
沈可欣幾擠好牙膏,又彎腰從下面的抽屜裡面拿出新牙刷。
「不想走就一起洗漱。」
顧慎看著遞到跟前的東西,開始想裡面會不會提前灑了毒粉。
「發什麼愣,接著啊。」
沈可欣不知道顧慎的想法,又往前遞了遞,催促他的聲音都帶著一股嬌氣。
「一直舉著好累的,你就這麼欺負一個孕婦嗎?」
顧慎抬手,認命地接過。
管他什麼毒不毒的,沈可欣給的,就是刀子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吞進去。
沈可欣往旁邊讓了讓,寬大的盥洗台容下他們兩個綽綽有餘。
給顧慎擠上牙膏,沈可欣就自顧自的刷起來。
腮幫鼓鼓的,刷牙的時候還心情很好地哼著兒歌。
別問顧慎為什麼能聽出來,因為這首兒歌是以前小時候,他哼來哄沈可欣的。
調錯到九曲十八彎了,除了他,沒有其他人聽出來。
相安無事地從沈可欣房間出來,顧慎甚至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回想這幾個小時自己都做了什麼,又被別人做了什麼,恍若隔世。
這才多久,沈可欣難不成真的看在孩子的面上接受他了?
他真的父憑子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