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心疼
空氣變得很安靜，那些參加弟子測試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真祁身上沉重的氣息壓得他們不敢說話。
真祁在想系統的事情，眼前這個小可憐就是葉玄兮，那個在系統的劇本里最後把她殺掉的女主角。
不是她想懷疑係統，這個小東西看起來不但毫無殺傷性，還一副快要死的模樣，假如不是劇情上葉玄兮會在今天進入萬花門，真祁都覺得葉玄兮會當場吃了便當殺青。
而葉玄兮只是小聲的抽泣，原本吵鬧的現場就只有她的哭聲。
那些門主沒有干預，他們不打算做什麼，這些凡人的事情不是他們該管的——到了他們那個境界應該避開無用的因果，管凡人的事顯然就是無用的因果。
萬花門門主倒是盯得緊，她那性情淡漠只知修鍊的大弟子像是轉了性子，既來了選弟子的地方，又管了不該管的閑事。
這很反常，反常到足夠讓她多瞧真祁好幾眼了。
真祁還是原先那個模樣，臉上的表情依舊疏離淡漠，眼底有些微的不忍。
或許就只是被觸動了吧？
萬花門門主想起自己遇到真祁的時候，那時候的真祁也是個流浪兒，雖然衣衫襤褸朝不保夕，但依舊有著傲人的冷淡性子，因此她多瞧了兩眼，動了惻隱之心將真祁帶回了宗門。
那時想著萬花門家大業大還能養不起一小女孩，結果帶回去才發現真祁有著常人不及的天賦，在修鍊一途上一日千里，門主才驚覺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
那個正在低聲落淚的丫頭倒是有幾分當年真祁的模樣，只是真祁從不落淚，門主至今沒見過真祁哭的樣子，小時候也是怎麼都逗不哭，懂事得讓她心疼。
真祁看著葉玄兮，心裡在罵系統，傻卵系統，根本就不說清楚，葉玄兮一個小糰子似的，連獨立行走都做不到，這麼就渲染成最終反派了。
那個破劇本是用腳寫的嗎？
【本系統表示強烈抗議，本系統提供的劇本都是完全正確的，葉玄兮最終就是會走上那樣的劇情。】
系統能偷聽真祁的心聲，在系統面前，真祁毫無秘密可言，不過也不要緊，真祁在心裡豎了個大大中指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縱使心理活動拉滿，臉上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她緩步走至葉玄兮面前，低下眉眼。
「你叫什麼名字。」
雖是提問，但用的陳述語氣，讓人拿捏不住她的情緒，早就知道了葉玄兮的姓名，但真祁還是得裝出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葉玄兮眼眶裡滿是淚滴，看到真祁走近，咬了咬嘴唇，鼻翼抽動，「shi……」
她猛然低下頭，說話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我叫葉玄兮，是來拜師的。」
是來拜師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來拜師的，只是為何她是如此凄慘的模樣。
但是會心疼她的人沒幾個，那些人還在繼續傷害她，按理來說他們的身份是一樣的，同為求仙者。
真祁蹲下身子，看著女孩的眼睛。
在那淚水之後，是怎樣的眼神呢？真祁只覺得很悲傷，像是心口缺了一塊。
在心底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這件事她不得不管。
見到了置之不顧不是她想要的，而且也有合適的理由，葉玄兮會成為她的小師妹，按照不靠譜系統的劇本，在以後的日子裡，她還得照顧這位小師妹。
系統給予的任務，讓葉玄兮獲得好結局，意思是按照原來的劇情走，葉玄兮不會獲得好結局嗎？
真祁暫時還想不明白那麼遙遠的事情，但眼下她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
「我是萬花門的弟子，你願意同我走嗎？」
她的語氣下意識地變軟了，看著葉玄兮的慘樣，她連偽裝都做不好了。
在葉玄兮的眼中出現了真祁無法理解的情緒，是喜悅還是興奮？感覺都差了點意思。
「嗯。」葉玄兮點了頭。
讓葉玄兮跟她走有些困難，真祁抱起了葉玄兮，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裳被葉玄兮的血染紅。
葉玄兮很輕，就像真祁曾經買過的棉花玩偶，看起來與人一般大，但就是輕飄飄的。
她抱著輕輕的葉玄兮走到檢測天賦的弟子前。
「師弟，勞煩了。」
真祁自然有私心，抱著葉玄兮來到萬花門的弟子主持的天賦檢測點，就是希望葉玄兮能進入萬花門。
往大了說，這是維持原劇情穩定，往小了說，系統剛剛布置了任務不能不重視。
真祁在萬花門裡很出名，但認識她的人不多，雖然未曾見過真祁，但聽說過真祁，加上真祁的腰間掛著的門派令牌級別要高上那麼一些，不難推測出真祁的身份。
在仙舟上的時候，大家可都看到了真祁站在門主身後，能站在那位置的弟子沒幾位，加上面生，就只會是真祁了。
「是，大師姐。」
萬花門弟子立刻就拿出了檢測靈石，關於真祁的傳聞很多，但實話沒幾句，可以確定的是沒什麼人會想著跟真祁交惡。
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在那裡，就會讓許多人不想招惹了，更有甚者恨不得找到機會就討好。
萬花門弟子行禮，然後取了葉玄兮的指尖一滴血滴在檢測靈石上，在取血的時候，葉玄兮猛然一抖，將身體縮了縮，貼得真祁更緊了。
「這……」
負責檢測的萬花門弟子不知該說什麼，靈石上發了非常暗的光，而且還是渾濁不清的光。
真祁的記憶里有這方面的知識，檢測靈石發出的光跟人體內靈根的級別有關，最上等的天地人三種都是能讓靈石發出使黑夜亮如白晝的光輝，絕靈根則是發不出半點光芒。
像葉玄兮這麼暗淡的光，應該是殘靈根了，原先有劣等的靈根，但是因為某些緣故殘缺了。
靈石發出光的顏色則是代表人的屬相，赤色為火，青色為木，渾濁不清是為「無」。
靈根下等還是無屬性，恐怕連外門弟子都不會收這樣的廢物。
葉玄兮看到檢測靈石發出的光，眼中就只有瞭然的情緒。
真祁則是想不明白。
作為女主的葉玄兮可以說是毫無天賦，那她是怎麼進入的萬花門，還成為門主的親傳弟子，這不合理。
她迫切的希望不靠譜系統可以給自己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