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交流
下來的時候還不覺得，但往上爬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了，萬重階梯縈繞著一股特別的靈力，對於尚未登上仙途的凡人來說，這股靈力可以洗盡他們身體當中屬於凡俗的有害物質，簡單的說，淬鍊身體。
靈根越高的人，走萬重階梯得到的收益就越大，算不上脫胎換骨，但足以讓他們未來的修行之路更為通暢。
平時也會有一些人來這裡爬山，以此來鍛煉，在正式入道修行前，走萬重階梯都能有所受益。
對真祁這種已經到金丹期的人來說就沒什麼意義了，跟普通樓梯的最大差距也就是數量太多。
下山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了，現在的身體根本不怕這種體力消耗，有所謂靈力的加持，甚至可以面不紅氣不喘，上下山如履平地。
修仙就是好啊，原來的死宅身軀居然全面進化了，尤其是一上來就是金丹期這麼厲害，連苦修的過程都省略了，直接穿越過來就享受各種福利。
抱著葉玄兮不算負擔，小小一隻，輕得很，托著她的身體絲毫不費勁，而且葉玄兮也沒什麼動作，就放任真祁抱著自己。
「你幾歲了，家裡人呢？」
這麼問好像是查戶口，但很有必要了解這個，不管是出於真祁的私心，還是為了了解葉玄兮這個人都是有必要的。
葉玄兮是因為什麼理由走上仙途，又是因為什麼理由成為了系統描述中的那個女主，其中有太多謎團了，真祁想要得到真相就需要一步一步來找到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線索。
從葉玄兮的出身下手是很好的選擇，已經接觸到了葉玄兮，從她本人口中了解是最方便的，而且真祁也做不出在別人背後調查的事情，直接問就行了。
反正葉玄兮要加入萬花門，得保證葉玄兮身份清白，否則就算是真祁也不能讓她留在萬花門。
萬花門姑且算是「名門正派」，假如葉玄兮跟妖魔有所關聯，肯定不會讓她進入萬花門的。
真祁沒記錯的話，系統提到的原劇情當中，後期葉玄兮黑化了與正道為敵被所有人所不容，那個時候似乎有提到，半妖葉玄兮。
怎麼看葉玄兮現在都是個人，身上沒有半點妖氣，雖然的確靈根殘缺，身體受損，沒有屬相，但也還是人。
「十歲，他們都死了。」
葉玄兮的回答讓真祁沉默了一會。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葉玄兮看起來太小巧了，不僅是瘦的問題，骨架也小，她估摸著七八歲，結果這丫頭都有十歲了。
至於葉玄兮的家人，系統給的劇情當中就只有很簡單的一句「年少父母皆亡」，「幼時寄人籬下，朝不保夕」。
寥寥幾個字眼，就說明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原作者落墨多少，但看到了那些文字之下的葉玄兮，真祁的心有種說不出口的難受。
「抱歉。」
葉玄兮低垂著眼，她縮在真祁的懷裡，貪戀著真祁身上的溫暖，這個熟悉的柔軟懷抱太久違了。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應該道歉。」
真祁嘆氣，這種情緒應該怎麼說呢？兔死狐悲，見到了同類的下場而感到悲傷。
葉玄兮的遭遇會讓真祁同情，這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就算葉玄兮日後會站在對立面，此刻葉玄兮依舊讓真祁心疼。
人是活在此時此刻的生物，比起尚未出現的不知真實與否的劇情，眼前這位鮮活的生命才是應該抓在手裡的。
「為何要來這裡？登仙路從來都不是好走的。」
就算有邁上這條道路的資質，也還需要無數的時間與運氣來前行，真祁這方面的記憶很少，但上輩子見得多了。
上輩子見的都是假的，這輩子來真的了，真的就更讓人茫然了。
腦海中儘是枯燥的修鍊，也不知道為什麼原來的真祁不覺得無聊。
「無處可去，也沒其他活路留給我。」
簡單的理由，即便在繁華盛世也會有無處可去之人，四方界顯然不能讓所有人都能安穩地生存。
葉玄兮沒有親人，一介孤女，還如此年幼瘦弱，能夠到達這裡就很難得了。
就算到了這裡，葉玄兮也沒受到善待，那些惡意絲毫不做掩飾。
「抱歉。」
真祁從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容易把天給聊死。
「為什麼又要道歉？」
葉玄兮的眼睛很大，被她用明亮且毫無陰霾的眼神看著，真祁感覺心口有些堵。
「世道如此，並非……你的過錯。」
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真祁覺得臉有點燙，她們二人的角色是否出了差錯，為什麼會是葉玄兮在安慰她。
「呼——」
真祁長出一口氣，說：「這個世道不該如此，不管哪個世道都不該如此。」
心中的某種桎梏消失了，真祁的腳步一頓，空氣中有許多看不見的東西朝著她身上聚集。
假如真祁有認真學習過修行的話，就會知道這些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的東西是散落在天地間的靈氣，而匯聚在她身上的原因也就只有一個。
她一不小心突破了個小境界，這就是四方界第一天才的恐怖之處，隨時隨地都可能突破。
不過真祁她對此是沒什麼實感，連靈力控制都只是入門程度的真祁是理解不了小境界突破的。
按照約定俗成的境界劃分，她從初入金丹到了穩定的金丹期，接下來就是朝著小圓滿努力了。
「我沒辦法承諾什麼，萬花門是個不錯的去處，你要來嗎？」
事實上葉玄兮並沒有選擇的權力，她願不願意都只有萬花門這一個選項，殘靈根就算能夠修復也需要花費相當多的天材地寶，這些東西一般不會浪費在她這麼個殘廢上。
不會有門派會收下一個殘靈根的弟子。
「嗯。」
葉玄兮低頭，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這樣的葉玄兮，為什麼在原本劇情中能進入萬花門？
最大的指望是不靠譜系統說出來，但裝死系統不說話，真祁也拿它沒辦法。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但能避開諮詢問題的人，烏龜系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