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日前破境
「弟子陸沉，見過呂長老。」
陸沉大步上前，對傳功長老呂弘光見禮。
呂弘光似還不曾回過神來，眼眸深處還留存著幾分震驚，夾雜著幾許複雜。
一時間，整個傳功堂中弟子皆是大氣不敢喘。
目光偷偷在沉默不語的傳功長老呂弘光身上，又落向波瀾不驚的陸沉身上，來回掃動。
「完了，傳功長老好像動了真怒！」
「陸沉這傢伙，好端端的，怎得會遲到。平白惹了呂長老不快，今日怕是一整天都要看呂長老的黑臉！」
眾弟子心中哀嘆。
也是此時，傳功長老呂弘光似才回過神來，脫口而出道：「你入凝氣境了？」
陸沉謙遜回應：「偶有所得，自然就破境了。」
呂弘光老懷大慰，頓時笑得蓄髮皆顫：「好一個偶有所得，自然破境。此正是修行之要義啊！」
「紮實根基，水到渠成，破境便是順其自然。」
「不壞，不壞！」
一個月入凝氣，而且還是凝氣初期頂峰，這般天驕弟子，呂弘光當了數十年的傳功長老，還從未見過！
宗門必然會有重賞，說不定還能借著陸沉的光，再往前挪一挪位子！
「陸沉，你隨老夫來。」
呂弘光大手一揮，又看向堂中眾多大氣不敢喘，作乖巧模樣的弟子：「爾等自行打坐鍊氣。」
說罷，領著陸沉走向後堂。
直到傳功長老呂弘光領著陸沉走遠，一眾弟子才是心頭一松，繼而好奇心爆炸。
「啥玩意兒？陸沉入凝氣境了？！」
「嘶，這才一個月啊！我連天地靈息是個啥玩意兒都沒搞明白，陸沉怎麼就入凝氣境了？！」
「敢情剛才呂長老不是在動怒，是被陸沉嚇到了啊！」
「什麼嚇到了，呂長老那分明就是樂瘋了，你看剛才長老連誇了陸沉好幾句呢！」
「我還從來沒見過傳功長老這麼夸人的！」
也有心智成熟的弟子暗自打算：「看呂長老的樣子，陸沉怕是要一飛衝天了，回頭得找機會跟陸沉打好關係才行。」
「微末之時若不能交好陸沉，等他徹底成為九天之上的大人物，我或許連見他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可不是百分百會成功進入外門的。
一年之內若不能凝氣成功，就會進入雜役弟子之列，雖然也有修行的機會，但一步慢，步步慢！
修行之路可不是什麼話本雜書，哪有那麼多的天降機緣，基本上成為雜役弟子后，便再難有翻身的機會，祖墳冒青煙都不管用！
…………
後堂。
呂長老越看陸沉便越是滿意，不驕不躁、沉穩，面相還是一等一的出眾，怎麼看都是人中龍鳳，萬萬中無一。
這等天驕，竟也能讓自己碰上。
這不是陸沉的福分，分明就是他呂長老的福分才對。
「陸沉啊！」呂長老滿面春風，和藹開口。
陸沉立時回應：「弟子在。」
「嗯！」呂長老托著長聲點頭：「你如今已是凝氣初期頂峰，怕不是今日才破境入凝氣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哪有人一破境就入頂峰的，不可能。
陸沉沉吟了片刻，想著是不是要撒個謊。
伴生天地靈寶【養兵仙棺】之事，他暫時還不準備暴露。
因為他無法確定這伴生靈寶，能不能被人奪走。
懷璧其罪的道理，誰心裡還沒個數？
普通人尚且知道三歲小兒不能攜重金過市！
在這些修行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老狐狸面前，他能不謹慎？
奪舍要不要試試？
人間蒸發想不想體驗體驗？
只要你敢跳，那也不是不能安排！
你可以是正常的天才，宗門會看重你，培養你。
但你不能是身懷重寶，還生怕人不知道的天才！
哪個宗門老怪經得起這種考驗？
見陸沉不語，呂長老笑道：「莫要想著藏拙，你天賦越好，宗門才會越加看重，資源傾斜才會越多。」
「宗門，也有宗門的規矩。」
「尤其是你們這些初入門的弟子，一旦真正跨入凝氣之境，便已開始需要輔助各種資源修行。」
「靈石、丹藥、法術、法器、真意靈碑、規則靈碑等等，都是資源，宗門不會隨意便給你，需要付出代價。」
「但宗門也從不會吝嗇對天才的投入。」
「以半年為期限。新人弟子，若能在半年之內破境、入凝氣，可得下品法器一件，外加每月三枚下品靈石。」
「五個月，則再添一口乾坤袋，外加每月五枚下品靈石。」
「四個月，可入萬法閣一層，免費挑選兩門法術，每月八枚下品靈石，上述條件不變。」
「三個月，則還可多得一件防禦類下品法器，另額外獲得三十個善功。嗯，一個善功可換下品靈石百枚，但作用遠比靈石更大。」
「而若早於三個月，便要按天算了，早一天，多一個善功。」
陸沉快速開口：「我是在八日前破境，入得凝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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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一個善功就是一百下品靈石，他這一開口，能掙八百靈石，不要白不要。
至於為什麼說是八日前，因為十日前他還曾在傳功堂中見過呂長老，根本沒有要破境的跡象。
說八日前正好。
「八日前破境，也就是說，只用了二十二天，便從無到有，跨入了凝氣境界！」
這次是真撿到寶了！
呂長老壓根沒去想八日前陸沉到底能不能踏破凝氣境的門檻，滿腦子都是宗門獎賞。
不到一個月成凝氣的天才啊！
這次是真教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好好好，你且在此地等老夫講完今日的道，老夫再帶你去內務堂領取一應獎賞。」
呂長老壓下心中激動，卻也沒忘記傳功堂里還有眾多新人弟子等著他去講道。
但陸沉卻已經不想再等，他要去換取【養兵仙棺】養道兵所需要的『種子』。
「呂長老不必麻煩，內務堂那邊，我自己去就好。」
呂長老沉吟了一瞬，道：「也好。」
只要亮出身份牌、修為，內務堂那邊的執事不會為難。
………………
內務堂。
人頭聳動，有諸多外門弟子在此接取各種宗門任務，鬧哄哄。
但這與陸沉無關，他循著指引，很快來到一位坐於案幾之後的中年執事面前，將身份牌取出交上。
「弟子陸沉，破境入凝氣，請執事更換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