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輔大人的早死原配6：冬梅的去處
"吃個飯都不消停......"
南汐夾起一塊桂花酥酪，吃一口——嗯，真香！有了原主記憶，這酥脆清甜的味道，一嘗就是許嬤嬤的手藝。
南汐面上不辨喜怒：「都下去吧，誰也不用侍候」！
眾人聞言都有些錯愕，尤其冬梅。
——小姐怎麼沒處罰許嬤嬤，難道竟然不信她的話？但看南汐發怒了，她也不敢繼續多言，只恨恨地瞪了許嬤嬤一眼。
許嬤嬤也沒辯解——小姐應該已經吃出來是她做的，這就好。雖然小姐沒開口替她正名，但也沒罰她不是嗎？
等眾人面色各異都退出去。南汐鬆了口氣，拿起筷子大塊朵頤起來。實在是，吃個飯她不喜歡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多影響食慾啊。
嗯，這個「糟花鴨」軟爛鮮香，也不知道是用什麼佐料，花了多少時間做的，古代貴族可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她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水晶鵝掌」入口咸香，Q彈有嚼勁……這個鱘魚怎麼處理的，一點刺都沒有，還帶著一股松木的香氣。
南汐簡直像老鼠掉進了米缸里，筷子不停的伸縮，一頓飯吃的快樂無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滿桌飯菜已經消失大半。
南汐還有點意猶未盡。
原主以前喜歡舞刀弄棒，飯量也挺大的。只是這兩年要裝淑女，近來身體又不好，吃得少胃口又小了，可別給撐壞了。
等她異能等級提高了，應該飯量還能再加點——南汐摸了摸肚子，給自己快點提升異能等級找到了動力。
剛才修復身體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穿來后，她的異能等級都掉到了二級的樣子，只有精神力強點，但也沒強多少。
吃完飯，喊的是冬梅收拾。冬梅剛才沒得到一個準確的態度，眼下有點惴惴，倒也不敢多言，連空蕩蕩的桌盤都沒怎麼注意到。
收拾完了就想退下，南汐叫住了她。
「小姐有何吩咐？」
冬梅的聲音里透著點心虛：「奴婢剛才沒有撒謊，以前在府里就聽說，許嬤嬤給小姐做的吃食，很多都是張大廚做的」。
「小姐不知道吧？這許嬤嬤和張大廚可是兒女親家，整日里狼狽為奸，小姐可得防些」。
南汐心道：「防個P,最該防著的就是你」。
嘴上卻道：「我自是信你……"
"不過許嬤嬤到底是我的奶娘，我若對她太過苛刻,難免叫人說嘴」。
看著冬梅一臉不認同的神色，南汐又道：「我想著，許嬤嬤年紀也大了，我打算明日就打發她出府，也省得她總惹夫君不喜」。
冬梅聞言這才歡喜起來：「小姐說的極是。這等老刁婆眼裡根本沒有姑爺，按我說早該打發了去」。
一時得意，連「我」這種稱呼都出來了。
南汐心裡冷哼一聲，只當不覺，又接著道：「叫你留下是為著另一件事」。
——「冬梅，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回小姐的話，奴婢自5歲到小姐身邊，如今服侍小姐已經一十三年了」
冬梅說完，心裡忽然一緊：莫非小姐察覺了什麼，要敲打她？
呵，十三年啊，養條狗都養熟了——南汐在心裡為原主不值。
原主雖然性子有點張揚，但對身邊的人可都不錯，很少打罵，出手也算大方。
冬梅和春桃、秋桐都是家生子，又自小跟在原主身邊，待遇就更好了。可以說衣、食、住、行樣樣講究，幾乎和半個小姐也不差。
而這個原主最為寵信的貼身大丫鬟，就為個還沒到手的姨娘身份就把主子給害了。
原主的任務里雖然沒有提她，但南汐最討厭這種背刺的人。
冬梅是一定要死的。
南汐道：「是啊，你們如今都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我做主子的也不好一直耽誤你們，總要給你們都尋一個歸宿」。
「今兒我就是想問問你，心裡可有中意的人？」
「有的話可得告訴我，我給你做主。可別等指了人，又來怨我……」
冬梅面色倏的慘白：「小姐明鑒！「
」奴婢沒有，奴婢還小，還不想嫁人。奴婢只想留在小姐身邊伺候，求小姐不要把奴婢趕出去」……她想給姑爺做妾，想和小姐共侍一夫——這是能說的嗎？
想到有可能被南汐隨便許配給管事、小廝、甚至馬夫那些低賤的男人，冬梅就恨得不行，聲音里都帶著顫抖。
「你莫怕，我可不捨得隨意將你許人，這不是先問問你的意思嗎」？
南汐似乎看出了冬梅的擔心，隨即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心裡沒有中意的人，我倒想給你安排個去處，只是怕委屈了你」。
「什麼……什麼去處……？」
冬梅的心忽然狂跳。
「你也知道，自從我和你們姑爺成婚，我這肚子不爭氣，一直沒能懷個一兒半女……」南汐的聲音緩慢：
"我原想著不急，到如今我成婚才兩年，孩子總會有的。可是……」南汐的聲音帶點無奈：「老爺最近根本不宿我房裡，我如何能生得出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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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您別著急。只要您聽李府醫的話，好好喝葯調養身子，嫡子早晚會有的」。
春梅乾巴巴地安慰，心裡卻不停盤算，小姐為什麼突然跟她提起這件事。莫非是要她幫忙，把姑爺引到她房裡？還是小姐想「借腹生子」？
哼，想得美！就算她願意給老爺生孩子，但她只會給自己生，憑什麼便宜南汐？
就算南汐是她主子也不行！
「可是我如今等不及了……」南汐的聲音幽幽地，突然帶著些憤恨：
「你也知道，現在閔姨娘那個狐媚子天天勾的老爺去她那裡。府里如今連庶長女都從她肚子里爬出來了。照這樣下去，離庶長子出生還會遠嗎」？
「以後我們在這府里哪還有立足之地」？
原劇情確實是這樣。這次之後大概半年多，閔柔兒就懷上了趙家長子趙宏。只是等生出來，趙宏已經變成了趙家的「嫡長子「了。
南汐語氣忽然一轉，帶著一點誘惑：「冬梅，咱們主僕打小的情誼，我最是信你。如果庶長子一定要有，我寧願他從你肚子里生出來。你可願幫幫我……？
冬梅一聽內心狂喜，她想說她願意、太願意了，還有這種好事兒？
但總算她還沒完全失去理智，面上已經含差帶怯，嘴裡還在推脫：「小姐，這可使不得。奴婢……奴婢只想好好侍候小姐，還不想這麼早嫁人」。
「怎麼不想嫁人？！」南汐的面色一正，又開始施壓：「老爺一表人才，又是正當年紀，侍候他也不算委屈你「。
看到冬梅面色鬆動，又道：「只是你畢竟出身奴婢，過去先當個通房。如果生下女兒，本夫人就讓你給老爺當個正經姨娘」；
「如果生下長子，就抬舉你當個貴妾，如何」？
聽到「貴妾」兩個字冬梅內心狂喜——那豈不是連閔姨娘都壓過一頭？
哼！閔姨娘不過生了個丫頭片子，就被全府上下捧的什麼似的。她要是先生個兒子出來，那她就是這府里最尊貴的女人了。
至於小姐嘛……那葯她可是知道……她可不會讓小姐有機會抱養她生的兒子。
——只能對不起小姐了……誰讓她不早點提起這事？早說讓她給姑爺做妾，她就不用替閔姨娘辦這種事兒了。
「奴婢、奴婢都聽小姐的安排」冬梅羞羞答答，頭垂的低低的，掩飾著面上複雜的神色。
「好了，這件事我會再安排，你先下去吧。讓許嬤嬤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