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替罪羊
「皇上且看，她分明就是被人控制了，這件事有疑點，還需查明之後再發落。」
容琰當即下令，將她們暫時收押。
明月本以為經歷這件事，孟洛凝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只要她一死，便可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到時自己便能獨善其身，從這件事抽離出來，也能從此打消他們的懷疑，盡情施展自己的計劃了。
卻沒想到因為楚景陽一句話，卻讓這一切宣告失敗。
二人全都被打入了天牢。
看著周圍的一切，她嚇得瑟瑟發抖。
以為這一次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
她一時不知道是該懼怕還是激動。
怕的是這個女人每次出現，都會帶給她一種壓迫十足的氣勢，彷彿遇到天生的剋星一般，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過，她既然如此厲害，怎麼能發現不了明月的陰謀，說不定就能查出真相為自己討回公道。
果然，雲璃開口道：「與妖邪為伍，最終自食其果的滋味好受嗎？」
聽到這句話，洛凝便明白了。
她立即起身撲到牢門口，投去求救的目光。
雲璃看出她的意思，冷笑問道：「你作惡多端，助紂為虐，我為何要救你？」
洛凝愣了愣，許是性命關頭，她難得智商在線。
皇后既然已經知道真相，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管，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
如果她真的無所謂，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立即用手勢表示，自己知道那個人的秘密。
只要肯救她，就把真相說出來。
雲璃卻輕蔑說道：「她是誰，本宮比你更清楚。」
納蘭曦死後，明若雪便從楚含煙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不知去向。
他們經過連日的調查，最後被虞喬和寧止發現了破綻，將目標定格在太傅府那位新來的表小姐身上。
那個時候只知道表小姐疑點重重，又涉嫌命案，還能憑空讓屍體消失不見。
種種跡象表明，這位表小姐便是明若雪！
接觸下來才發現，孟洛凝物質慾望極重，又沒主見，跟那人的性子南轅北轍。
當然，性格也是可以偽裝的。
只能再仔細觀察，另做打算。
入了宮之後，婢女明月也隨之浮於水面。
在這個身份等級嚴明的時代，主僕關係分明，哪有主子要看僕人眼色行事的道理？
她們就算偽裝再好，終究百密一疏，被她發現端倪。
真正讓她確定的，便是在紫儀殿學規矩的那一日。
大殿地上的法陣圖騰，是她特意而設。
只要身懷黑暗之氣的人走上去，便會受到重創。
孟洛凝明顯畏懼至極，明月卻表現得極為淡定，主動進入法陣。
她或許以為這樣做便可洗清自己的嫌疑，卻沒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由此雲璃認定，孟洛凝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她的出現，分明就是為了混淆視聽，關鍵時刻當成是「替罪羊」。
這個蠢蛋還傻傻被蒙在鼓裡，差點把自己送上絕路。
洛凝也意識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看著眼前的女人，把她當成是救命稻草。
這時，又一個人的出現，讓她的心緒走向崩潰。
是楚景陽！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走到雲璃身邊，對著她躬身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景陽總算不復重託。」
「二皇子辛苦了，如果沒有你，計劃也不會如此順利。」
聽到他們提及「計劃」二字，洛凝心中猛然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所謂的一見鍾情，兩國聯姻，全都是假的！
她看著楚景陽，對著他「嗚嗚」出聲，彷彿在質問些什麼。
對方卻冷冷說道：「沒錯，本皇子從未喜歡過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救妹妹含煙。」
他口中的那個人是前太子妃，也是邶國公主楚含煙！
據說她被妖女附身，利用她的身份做了很多壞事。
後來妖女跑了，人還是被關押起來不知死活。
難不成，他們口中的那個妖女就是……
看到她那錯愕的表情，雲璃直接出言揭露：「沒錯，就是你的那個貼身婢女——明月，她的真正名字叫做明若雪！」
洛凝身體狠狠一顫，後背湧上一股深深地惡寒。
這個名字簡直就是整個大燕的噩夢！
當年她就憑一己之力讓當年皇上和已經死去的前太子決裂，也讓大燕差點走向滅亡。
做夢都沒想到，跟自己做交易的人竟然是她！
本以為她接近自己，只是為了幫忙殺人，為她吸取精血提升力量。
邪祟能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呢？
卻沒想到，這背後竟然蘊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對方的真正目的，竟然是為了利用自己對付皇帝和皇后。
而她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替罪羊罷了！
得知真相之後，洛凝心中充滿無言的憤恨。
雲璃淡淡開口：「你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還想指望能夠得到救贖？那些被你殺害的人命算什麼？」
想到自己殺害的那些人，洛凝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那些人的確她親手所殺，萬般抵賴不得。
明月提出要做交易的時候，也沒有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是她自己為了榮華富貴主動答應的，卻沒想到會陷入一個天大的騙局之中。
就算現在說後悔，也晚了！
看到她悔恨萬分的模樣，雲璃當然不會同情她。
這純純就是活該！
動了惡念的人，還妄想有回頭的餘地。
憑什麼？
天理何在？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被她害死，要麼以死折罪。雖然結果都一樣，至少能讓你為所犯的錯誤贖罪，也能讓那個利用你的人得到報應，你自己選吧！」
洛凝想到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被那個妖女所害。
就算被趕出京城，至少也能活下去。
如果不是她慫恿蠱惑，自己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最後還要承擔她的一身罪孽，成為一個替死鬼！
她不甘心！
就算是死，她也要揭露那個妖女的真面目，跟她同歸於盡。
雲璃看著她堅毅的眼神，便知道她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