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門外偷聽
得知計劃成功，楚含煙的冤屈也得到了洗清。
邶皇和邶后都很高興，再三向容琰和雲璃表達感謝。
待三日後，圓空大師前來作法解決了那個孽障，他們就該回邶國了。
這幾天，姬玉和楚含煙幾乎整日形影不離。
「小玉兒，你是不是也該收拾東西，跟我們一起回邶國了？」
「我……」
姬玉愣住了，因為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從前她的身份是聖女，身上背負著邶國臣民的重擔。
這擔子，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來了燕國之後，她結實了雲璃、虞喬這些朋友，又找到了真心相愛之人，心中的枷鎖已經慢慢解開。
如果回去了，她豈不是還要經歷從前那一切？
姬玉的眼眶卻一下子紅了。
她沒打算走，但也沒想過公主要走。
當初公主來到燕國本就是為了和親，可如今太子已經死了，這門親事自然也不作數，如今回邶國也是合情合理。
她只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楚含煙笑道：「好啦，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就嚇成這個樣子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你的心已經給了那位祁公子，我又豈會做這種棒打鴛鴦的惡人？」
姬玉心中有些忐忑：「這件事，皇上和皇后應該還不知道吧？」
邶皇和邶後來燕國也有一段時日，先前為了公主的事情心急如焚，也沒注意到她的事情。
按照邶國的規矩，聖女一輩子沒有嫁人的資格，否則便會視為被神靈的大不敬。
如果他們得知真相，只怕……
楚含煙安慰道：「放心，我正準備找機會跟他們說呢，父皇和母后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們一定能夠理解的。」
「可是……」姬玉還是有些擔心，「這件事關乎祖制，他們若是成全了我定會承受不少壓力，我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
楚含煙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要瞻前顧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在她的安慰下，姬玉這才點了點頭。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一個人影站在門口。
聽到她們的對話之後，滿臉陰沉之色。
這時，宮人前來送茶點。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立即行禮問安：「見過二皇子！」
二人聽到外面的聲音，轉頭看向門口。
就看到楚景陽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大白天你們關著房門神神秘秘聊什麼呢，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姬玉原本還有些緊張，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他什麼都沒有聽到，她還沒有心理準備馬上揭露這件事。
楚含煙笑著走上前去：「我跟小玉兒這麼久沒見了，自然是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倒是二皇兄，你不去陪父皇母后，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楚景陽笑道：「這有什麼的，等回了邶國你們想聊多久就聊多久，記得你們小時候，經常睡在一起，真是懷念那時候的光景啊。」
說罷，他又看向姬玉：「玉兒，你在燕國受了不少委屈，好不容易跟煙兒團聚，回國之後我定會奏請父皇母后，好好補償你們。」
姬玉訕訕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回去啊！
就算沒有祁淵，她也回不去了。
因為她已非完璧之身，邶國怎麼可能接受一個「不清白」的聖女？
楚含煙看出她的尷尬，連忙上前解圍：「我這次能夠化險為夷，多虧了小玉兒以及她的朋友們，所以她的賞賜也該由我親自跟父皇母後去提。」
她已經想好了。
就以報答救命之恩的名義向父皇母后請求，取消小玉兒的聖女身份，讓她能夠像尋常女子一般不受約束。
另外，再給她準備一份嫁妝，送她風光出嫁。
她想得倒是周全，卻沒有注意到兄長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寒光。
「哦？你倒是說說，準備給玉兒要什麼賞賜？」
楚含煙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只想著跳過這個話題。
「這可是女兒家的秘密，你一個大男人好奇什麼？」
「為兄為了你，差點犧牲終身大事娶了那個妖女，結果你卻連這種小事都不肯說，真是沒良心啊！」
這話說得，楚含煙心中還真有些愧疚了。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皇兄為了救她，竟然選了孟洛凝為皇妃，還要跟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虛與委蛇。
目的只是為了從她身上尋找破綻，獲取機密，為自己洗刷清白。
雖然她有好幾個皇兄，但從小到大，只有二皇兄跟她感情最好。
姬玉也不想讓公主為難，便想開口解釋：「其實我……」
楚含煙連忙按住她的手，使了個眼色。
皇兄雖然重要，但小玉兒的終身大事也不能有任何閃失。
在這件事十拿九穩之前，盡量不要節外生枝。
「其實……我跟小玉兒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所以想請求父皇母后將小玉兒認作義女，這樣一來她便是我名正言順的妹妹了。」
這話也不算說謊，因為她本來就打算這麼做。
認作義女，也算是個名義上的公主了。
哪有堂堂公主去做聖女的道理？
更何況，她希望小玉兒出嫁之後，有個強有力的娘家作為靠山。
就算那位祁公子再好，也總得給自己留退路呀。
楚景陽突然沉聲道：「不可。」
「為什麼？」
「玉兒是聖女，牽繫邶國國運和百姓民生，你這樣做豈不是要讓她陷入百姓非議？」
姬玉聽后不由緊張起來：「公主，還是算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非分之想，更不想讓公主為難。
楚含煙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要為除妖邪的事情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是邶國的大功臣，再好的賞賜你也當得。」
楚景陽深深看了她們一眼，轉身拂袖而去，明顯就是不高興的樣子。
這讓二人有些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姬玉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二皇子未曾得知真相，反應就如此劇烈。
她擔心皇上和皇后那邊，更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