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終於出海
章台宮
「來看看你老師的奏疏。」
說話間，嬴政將手上看完的奏疏遞給石一，石一恭敬的接過，送到太子面前。
老師不是前幾日剛給父王上疏過了么？
扶蘇好奇的接過來翻開。
奏疏上詳細的寫明了在秦國開辦醫館之事。
扶蘇一字一句的讀完，合上奏疏，沉默片刻。
「父王，孩兒以為老師所奏之事與我秦國有利，當準許。」
嬴政點頭。
「只是老師拿出全部家財用於此事，孩兒覺得不妥。」
這話一出，一旁的榮祿幾人也震驚的停下了筆。
先生怎能捐獻全部家產!
家產都捐獻出去了，先生怎麼生活？
嬴政看了扶蘇一眼，「你老師在秦國商賈中心中的地位你應當清楚。」
「此事所用錢財巨大，還需要依靠那些商賈出力。」
「現今那些鉅賈，皆是受你老師提拔，若你老師拿出家產，那些商人豈會無動於衷？」
「其中道理你當明白。」
扶蘇自然清楚，只是他覺得老師如此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行了，即便是你老師捐獻了全部家產，朕還能讓張卿潦倒度日。」
嬴政不想在和扶蘇繼續這個話題。
等到次日早朝，嬴政讓朝臣傳閱看了張遠青的奏疏。
君臣商議許久，一月後，皇帝詔令自咸陽宮而出。
皇帝令
今右丞相進言在秦國境內開設醫館。醫館接收患疾嬰孩，可免診金，家境困難者，可藥費減半。
皇帝准。
詔令下達的當天，張遠青就讓高義，大力大張旗鼓的從丞相府抬出了一箱箱錢財送往府庫。
贏源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安排人清點。
隨後幾日，秦商復刻、廖無、黎與即等人也紛紛送來了大量錢財，用於支持陛下開設醫館之事。
蜀地
「陛下的詔令大家已經肯了，可有何想法？」
書房內，清一身樸素的藍色衣袍，眼角留下的細紋為她增添了歲月的韻味。
「這與我等有何關係？」
幾位族老相互看看，並沒有接清的話。
清抬眸看了過去。
一雙清澈、溫和的眼神帶著沉穩、睿智。
直把那族老看的別開了眼。
「幾位族老當真不知清今日叫大家來的目的？」
說完，不等族老們開口，清繼續說：「那我就說的明白些。」
「我準備捐出家產五成，用於陛下開設醫館。」
五成！
在場的族老再也坐不住。
「不行。」
「此事不是你一人可決定的，我等不同意。」
「某看你是瘋了。」
「一介婦人把持族中產業多年不說，還妄圖敗光祖上產業。」
「此事我們絕不同意。」
面對族老們的指責，清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絲毫不在意這些人說什麼。
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任由大家發泄情緒。
終於，族老們也察覺到了清的反應。
一個個理了理衣服，重新坐下來。
「眾位都說完了？」
「那就輪到清說上幾句。」
溫柔的聲音在房間內顯得尤為清晰。
「在秦國開辦醫館，受益者是我秦國萬民。」
「爾等可還記得家中祖訓？」
明明是柔弱之軀，說話聲音也不疾不徐，然，卻讓這些族親低下了頭。
「凡後世子孫，當仁愛、謙遜、為善。」
「若有餘力，當救濟貧苦之人，不得為富不仁，貪圖一己之私。」
「這些年，清掌家時刻銘記祖訓教誨，不敢忘卻。」
「今日我看眾位族老怕是忘了。」
說完，清不再開口，安靜的等著這些人。
「即便如此，也不能捐出五成家產。」
見終於有人帶頭，其他人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再次開口：「五成家產，可是要讓我等日後節衣縮食。」
「哪有如此行善之舉。」
「正是，正是。」
「你若要行善舉，我等不阻攔，只是少捐些就是了。」
幾句話間，已經有不少人提出自己的意見。
清依舊沒有開口，靜靜的看著。
等到大家都說完之後，清終於露出了今日第一個表情，不屑的看了眾人一眼，聲音也帶上了凌厲：「五成家財爾等就覺得多了？」
「不過是讓你們不可在拿著這些錢財胡作非為罷了。」
「何來節衣縮食之說。」
「右丞相為了秦國，捐獻全部家財用於此事,再看看爾等這副樣子，不覺得羞愧？」
「再則，商賈之中，多少人已經捐獻出了大半家財，你們若是無動於衷，就不怕陛下不滿？」
「看來是這些年商賈地位提高，讓爾等的心都大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陛下可以提高我等商賈地位，也可再次將我等打入塵埃。」
打入塵埃四個字狠狠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眾人如夢初醒。
當然，也有不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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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大家如何想，清都不準備在和他們說什麼，言盡於此。
送走族老之後，清叫來各個管事，開始清點賬冊。
十日之後，一車車自清府上運送出去。
有了清的帶頭，蜀地多數商賈也開始紛紛響應。
蜀地官吏小心的清點好商賈捐獻來的錢財，一筆筆賬目清晰明了，隨後，一封奏疏傳入咸陽宮。
當然，在秦國其他地方也在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有了錢財支持，各地醫館順利開辦，醫家也安排好了人手去往各地，雖還有未能顧及之地，但比之以前，卻是好上太多。
各地醫館的開設，不但讓百姓有病可醫，同時，醫館對於藥材的需求也在不斷增加，醫家趁此機會，教導百姓如何辨識基本的草藥，不少人因此還為家中帶來了一筆收入。
就在六月之時，準備了兩年的出海行動終於開始。
火炮自墨家工坊秘密被運往會稽，送到王賁將軍之手。
言方等人在見識了火炮的威力之後，激動的圍著火炮看了許久，這才開始想辦法將這些大殺器裝載入船。
忙碌的時間總是飛逝而過，轉眼已經到了七月。
看著一艘艘巨大的船隻停靠在海上，過來圍觀的百姓心中震撼。
這就是他們大秦的船呀，真威風、霸氣。
訓練已久的士兵們更是激動不已。
王賁站在大船前面，身後是數萬秦軍。
言方等人再次檢查了每個船隻，確定沒有問題，舵手也已經準備就位。
「上船。」
隨著王賁一聲令下，大船之上鼓手開始敲擊巨大的面鼓。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