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香石散？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太后在日常越發的依賴王楚，已經離不開他的伺候了。
每當太后心中苦悶的時候，動怒，拿伺候的人撒氣的時候，必要王楚哄著才能消了氣。
王楚看著太后那雙手，低著的眸子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卻在抬頭的時候，又變成了善解人意的模樣看向太后，眼中似有萬般的憐惜和心疼。
「太後娘娘，您放心，奴才一定會陪著您的」
王楚看著太后眼底里的依賴和感動，眼神一暗。
太后聽王楚這麼說，臉色總算好了些，突然，頭又疼了起來。
自從知道長公主死的消息后，太后的頭疾總是來的猛烈，去的也快。
反覆發作，一疼起來，能將太后折磨的痛不欲生。
王楚見太後頭疾又犯了，目光閃了閃，低聲
「太後娘娘，可聽過香石散？」
太后聽到這幾個字立馬就變了臉色，看著王楚
「胡說什麼，這種東西，哀家當然知道了，是不是哀家對你寵幸有加，讓你忘了分寸」
王楚見太后疾言厲色，趕忙跪在地上，做出害怕又擔憂的神情，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奴才知罪了，實在是奴才心疼太後娘娘您日日被這頭疾折磨，那香石散雖是皇宮中的禁藥，但是奴才貧苦出身，這香石散在民間常用於止疼，雖有幾分依賴，但若是控制好劑量，自然也是沒什麼的」
太后見王楚這麼說，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動搖，不過還是十分的猶豫。
王楚眼底暗芒一閃而過，見狀，再開口。
「太後娘娘，奴才不會害您的，如今，太醫對您的頭疾束手無策，再這麼下去，您日日都會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奴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實在是不忍太後娘娘您如此痛苦，這才冒死諫言，奴才這條命死不足惜」
王楚這話，果然讓太后再次動容
她道「你說的是真的，這香石散，若是控制好了用量，當真不會上癮，能緩解哀家的頭疾之痛？」
王楚道「太後娘娘，奴才怎敢騙您呢，以前，奴才有一姐姐，也是因著身子日日疼痛，大夫卻始終束手無策，最後，奴才的姐姐不堪折磨，服用了香石散，用了幾年，不僅緩解了疼痛，也並未產生任何的依賴，太後娘娘不妨先試上一試，就知道奴才說的是真是假了？若是那香石散無用，奴才就以死謝罪」
太后那雙歷經滄桑、充滿睿威嚴的眼眸。
如鷹隼般緊緊地盯著眼前跪著的王楚，彷彿要透過他的皮肉，似乎直視其內心深處。
她的目光犀利而審慎，不放過王楚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和言語破綻。
探測著王楚這番話背後真正的意圖和可信度。
而王楚則靜靜地跪在地上，身軀挺得筆直，頭微微低垂著，不敢有絲毫的閃躲。
他深知此刻自己正處於太后審視的焦點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因此，儘管心中忐忑不安，但王楚依然強作鎮定。
任由太后那銳利的目光，肆意地在自己身上游移打量。
皇後娘娘說的對，自己提出香石散這一險招。
若是自己露出一丁點的破綻，之前所做的就白費了，太后對他的信任也會蕩然全無。
半晌
太后收回目光
「好了，哀家知道你對哀家的忠心，這頭疾跟隨哀家多年了，可香石散畢竟是禁藥，容哀家想想再說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王楚關上了殿門，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關上門后，整個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果然。又被皇後娘娘猜對了
就算現在太后已經萬般信任他了，可是還是不會輕易聽他的話服用香石散，來緩解頭疾之症。
原以為，他有信心，太後會聽他的話，現在看來，還是皇後娘娘，她最是了解太后。
可皇後娘娘還說，此事，還需要一個時機，讓他靜靜等待。
等到長公主的遺體回京，就是太后最崩潰的時候
那時候，就是他再次出手的時候了
中和宮
林君雪一個上午就排好了接下來每日，眾嬪妃祈福的事情。
然後，讓巧心給謝裕送過去過目，謝裕很滿意，又讓巧心帶回了一些賞賜。
這三年下來，林君雪中和宮的私庫好東西都快要放不下了。
謝裕隔三差五的賞賜，件件價值連城，孤品更是不計其數
十日後
長公主的遺體終於跟著御林軍回到了京都。
本來之前，五日便能回京
但因耽擱了幾日，等回到京都的時候，冰棺里長公主的本就慘不忍睹的遺體，已經沒法看了
即使有冰棺，但是走近了后，還是能聞到那屍體上一絲腐爛的味道
長公主遺體入京的前一日，太後下令，不僅後宮都要到宣發門迎接，就連百官也要一起。
說到底就是為了給死後的謝歡最大的尊榮。
讓這世上的人都看看謝歡這個長公主就是死了，也要風光大葬，入皇陵。
而京都的百姓也要家家戶戶披麻戴孝，在長公主回京宮的這條路上，跪地痛哭，以表哀悼。
太后又命內務府幾日前就開始準備，連長公主入了皇陵的陪葬之物，都無比的奢靡。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長公主的身後之事無比的風光
謝裕倒是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了太后這樣大張旗鼓的行為
念著的不僅是母子情分，也是和謝歡這個姐姐那一點姐弟之情，到底還是給了謝歡這個尊榮
今日
謝裕，太后，林君雪三人站在宣發門前面，百官，嬪妃都按著級別，位分站著
太后見今日謝裕親自來了，臉色總算是好了一分
在看到他身邊的林君雪時，神情又陰沉了下來
林君雪看著變臉的太后，微微一笑，唇角弧度輕勾
太后看著她唇角的笑，忍著怒氣，便開口質問。
「皇后，你在笑什麼？怎麼，哀家的歡兒死了，你還高興不成？」
眾嬪妃在後面，紛紛低下了頭，不敢作聲。
張語嫣和李詩文對視一眼，這太后還真是不找點事，不痛快
然而，這次還未等林君雪開口說什麼？
身邊，謝裕便開口
「母后，皇后沒有這個意思，您莫要誤會了」
謝裕的心早就偏向了林君雪
太后臉色一僵，沉著臉道「皇上的意思是說哀家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