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民族軍工

蔡鍔何嘗不知道舒堅這是在恭維他，於是他苦笑的說道「舒大人過獎了，松坡哪裡敢稱什麼大師，只不過是在日本留學兩年混了點虛名而已。在到這裡之前，松坡確實也算年少輕狂，目空一切。總覺得所到之處各地綠營皆是**墮落，訓練無術，只有自己才擁有真正的強軍之道。到了大人這裡之後，松坡才發覺和明白，原來強中更有強中手。就是給松坡三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取得大人這樣的傲人成就。如果要說大師，大人你才是帶兵的大師，松坡對此是心悅誠服。適才我所說的也不是客套話，大人手下的士官學校學員，都是經過戰火洗禮成長起來的優秀基層官佐，紀律強，素質優，松坡和他們在一起，也都是互教互學，亦師亦友。」

舒堅點了點頭，他相信蔡鍔說的是真心話，同時也很欣賞蔡鍔的這種豁達態度。一個年紀輕輕就名聲在外的人，最難做到的就是認清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擁有平和的心態。舒堅之所以蔡鍔一來就如此的對他重用，這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就是想藉此拉攏和留住蔡鍔，日後利用他在這個時代的名氣，為自己招引來更多的外地人才。自己眼下的部隊是清一色的廣西兵，日後一旦走出廣西，難免會存在一些排外性和小團體，所以他必須從眼下做起，防止這種可能性的情況發生。

另外一點就是眼下自己的這些基層指揮員，大多是跟隨自己從白石岩走出來的老兵，雖然都經過一些實戰的考驗，對指揮作戰也有一定的獨立見解，不過用專業術語來說，這都是走野路子出來的。蔡鍔畢竟是這個時代年輕軍人的翹楚。在日本士官留學期間成績名列前茅，也不是浪得虛名，專業的理論知識絕對很強。而這些專業的理論知識，正是自己手下這些人最缺乏的。

所以舒堅說道「松坡老弟真乃性情中人，可謂是謙謙君子，舒某將士官學校交給你。端的是沒有用錯人。我的這些手下雖然都是有一定實戰經驗，但一直都是劍走偏鋒，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現在戰爭的常規理論知識，雖然他們日後也可以在戰場上慢慢摸索學習，但是必定需要付出血的代價。如果他們能在士官學校得到你在這方面的教導和指點，那麼日後將會變的更強，所謂奇正相生，才能變幻無窮。」

蔡鍔相信舒堅說的是心裡話，他現在之所以重用自己。無非也就是看中自己這一點。於是他笑著說道「說實話松坡最近可是誠惶誠恐，唯恐有負大人的厚望。當下也只有儘力做好這紙上談兵之事，以報大人的一片厚愛。」

舒堅則笑著對他說道「不知松坡老弟何來的惶恐，舒某也並未給予老弟多大的壓力，只要你有心在這裡，我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先期可以幫我教書育人，日後也可以幫著我統領兵馬，只要是松坡兄弟想要的。我舒堅都可以儘力幫你達成。」舒堅這話有點一語雙關，為的就是讓蔡鍔自己去琢磨其中的意思。

1906年12月初。耗資十萬銀元的柳州長風機械廠建成完工。也就在這個時候，麥家康和大衛路易斯兩人帶著一支近四百人的龐大技術團隊來到了柳州，這其中就有三百多人是美國的軍工技術人員。和他們一同抵達的還有八艘滿載各種機械設備和特種材料的梧州航運公司船隻。

當這些人到達柳州的文昌碼頭的時候正是下午，但他們並沒有立即下船，而是等到晚上半夜才在駐地巡防營的保護下，秘密進入城東馬鹿山的長風機械廠內。與其他新建的工廠不同。柳州長風機械廠沒有建在雀兒山，而是在城東的馬鹿山山谷之中。四周的山頂都用鐵絲網給圍了起來，舒堅專門派遣了小舅子商奎率領一個營擔任安保工作。在山谷之內，不但修建了各種生活設施和廠房，還專門為長風廠配套建設了一個小型的燃油發電廠提供電力保障。

從美國先後兩次採購的機械設備。包含五條生產線，其中一條sz－1型步槍生產線，兩條7.62x39mm子彈生產線，一條就是仿大正十一式迫擊炮生產線，這款迫擊炮也早就在舊金山的灰熊公司研製定型，老趙給這款炮命名為lz－－－1型迫擊炮，翻譯成中文叫做轟天雷一型，lz則代表是在柳州生產的。最後一條就是生產lz－－－1型迫擊炮的配套炮彈的生產線。

為了將長風機械廠建成日後的武器生產基地，高翔可謂是不惜投入巨資，光是初期的廠房建設和五條生產機械設備，就花費了近六十萬美元。另外他還花費近五十萬美元，通過舊金山飛翔貿易公司，在美國的匹茲堡鋼廠訂購了數百噸的特種管線鋼材，另外還在香港的國外洋行訂購數十噸的銅錠和錫錠。而且今後這些物資還將長期不斷的採購發往柳州。就連配套用的火藥，也都是通過香港的德國貝克洋行從德國引進。

長風機械廠不但從美國高薪聘請來三百多位洋技工，還從國內的漢陽兵工廠挖掘來了上百名國內成熟技術人員，以及五百多本地員工學徒，這些人一個月的薪水和生活費用都超過了將近六萬美元。在外人看來，這兵工廠還沒正式投產就花費百萬，有點得不償失。但是在舒堅和高翔卻不這麼看，為了自己的民族軍工事業起步，這些花費完全不算什麼。況且錢對於高翔來說現在不是難題，他有的是在這個時代賺錢的行當。另外只要隨著柳州的其他產業日後成長起來，長風機械廠的生產成本肯定會逐步下降。

1907年三月，經過數百名中外員工近三個月的努力工作，長風機械的各種設備安裝調試終於完工，開始正式進入試生產。由於得到了人員和原材料的充分保障，所以第一個月的試驗性生產就造出五百支sz－－－1型步槍，配套子彈三萬發。lz－－－型迫擊炮三十門，炮彈三百餘發的合格成品武器。

良好的開端給予了舒堅莫大的鼓舞和信心，高翔此刻北上北京去尋找鐵路工程師去了，於是他代高翔拍板，叮囑老趙和大衛路易斯，長風機械廠再擴建一條步槍生產線和一條迫擊炮生產線。爭取做到每月能夠穩定出產一千五百支世禎一型步槍和八十門轟天雷迫擊炮。另外還將在柳州設立新的武器科研實驗室，擴大武器品種的研發工作。力爭在1907年的年底，研發生產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手槍，手榴彈，輕機槍，輕重火炮等武器，做到武器產品的多元化。

老趙沒辜負他的厚望，在和美方的技術人員的通力合作下，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仿製出來手榴彈，07式班用輕機槍樣品。手榴彈的工藝很簡單，這個幾乎沒費什麼心思。07式班用輕機槍則是完全仿照後世捷克的zb－26輕機槍，採用伸縮式槍托，可以迅速更換的槍管，二腳架等功能，已經具備了現代輕機槍的全部要素。老趙之所以選擇這款型號，就是因為捷克式的結構非常簡單。而且加工也不需要高深的工藝，只要有相關得詳細圖紙。一般的受過基本訓練的技工利用較少得機器就可以製造。最好的例子就是捷克式曾在後世三十年代的中國的大量仿製。三十年代的中國和當下的廣西沒什麼區別，都是沒有什麼工業基礎，能夠大量生產的武器也都是簡單和容易製造的武器。另外捷克式輕機槍其性能極為優秀，不但射擊精確，而且具有非常優良的持續射擊性能，曾經在測試中連續射擊數千發后。其精度沒有大的變化，讓各國得槍械大師大為震驚。老趙只在口徑方面做了修改，改為使用和世禎一型步槍通用的7.62*39mm子彈。定型后該款機槍命名為世禎1907型輕機槍，簡稱07型輕機槍。

至於火炮方面，老趙決定就仿製法國人的75小姐。反正這個圖紙也已經賣給德國人，現在就演算法國人死捂著，也不是獨家買賣了，德國人可以仿製，自己也可以仿製，只不過在外觀上稍作改動，不要造出來和人家一模一樣，比如牽引連桿做長些，火炮行進的輪子做大做寬些。至於加工工藝，長風機械廠使用的機械車床全部進口自美國，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最好的加工設備，加上技工也是來自老美的熟練工人，老趙相信只要仿製出來，性能絕對不比正版的75小姐差。就連火炮名字，老趙也幽默了一把，對外成為hf－－－1型火炮，翻譯成中問就是悍婦一型。你小姐我悍婦，看看誰厲害。

回到柳州的高翔得知情況后，馬上進行長風機械廠二期擴建，並讓路易斯和麥家康再次返回美國國內投入一百萬美元，從美國引進各類機械設備，新增兩條世禎一型步槍生產線，兩條子彈生產線，07式輕機槍生產線兩條，75mm火炮生產線兩條，炮彈生產線一條。同時趁著還沒引起國外勢力的注意，將加大各種配套原材料的引進，為日後的大量生產做好保障。

當然高翔在花錢的同時也沒忘記賺錢，他叮囑路易斯，回到美國后，立即以飛翔貿易公司的名義對福特汽車公司進行投資，購買他們至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個時候的福特還正處於起步階段，整個公司的資產也不超過一百萬美元，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充其量也就是幾十萬美元。高翔之所以搶在這個時候介入福特，那是因為1908年，亨利.福特在試造了幾個車型后，終於推出了改變世界的t型車，福特汽車就此崛起，成為日後美國的三大汽車製造業巨頭。如果不趁著他還尚未壯大之際介入，日後就沒有機會了。這也是一項長遠的回報投資，這幾十萬丟進去，日後的回報將會呈幾何性增長。

另外他還交代麥家康，在舊金山的龍騰實驗室還可以擴大，著重組織力量在內燃動力機械，化學化工，飛機製造，船舶建設，金屬合成等方面的拓展和研究，培養更多的華人科技人才。另外還有就是要著重尋找無線電電台等方面的技術和人才。

長風機械廠只是日後保障中的一環，除了武器供應之外，還有就是後勤保障。現在柳州的振德制衣織布廠，翔天罐頭食品廠也都即將投入生產，這兩家廠都是有針對性而建設的。像振德制衣廠投產後，他的第一批訂單就來自於舒堅的總兵衙門，他未雨綢繆，為手下的五十三個營的兵勇一次訂購了八萬套迷彩訓練服，作為日後廣西軍兵舉事時的統一著裝。

現在舒堅在廣西可直接聽命調動的兵馬包括袁青雲的堅字十營，匡佳俊的盛字十營，宋玉峰的巡防營十六營，蒙俊升的順字六營，龔佩才的忠字四營，陳炳焜的總兵衙門親兵營四營，另外還有剛剛整編完畢的原黃恩錫部三個廣西兵營。這些都正規部隊，合計人數已經接近四萬人。擁有輕重機槍五百五十挺，新式的毛瑟98步槍八千餘支，火炮數量還是為零。

按照舒堅的設想，在兩年之內，手下的四萬人將全部更換新型的世禎一型步槍，每個步兵營將配備五十挺07式輕機槍和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另外還將組建十個75mm火炮營。也就是到1909年上半年，能做到自己的隊伍隨時可以衝出廣西，橫掃江南。當然在這之前，所有生產出來的武器，除了小部分會拿出來進行部隊訓練學習使用外，其他的將全部封存入庫。

就在舒堅和高翔在廣西大展拳腳的時候，兩廣的官場卻發生了一場震動，7月，朝廷下旨，革去岑春煊的兩廣總督一職，將他從兩省的督撫一下變為了平民。岑春煊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還是因為他的性格原因，他在兩廣彈劾了太多的官員，得罪了太多的人。為了自己的前程，很多人想擠走岑春煊，讓這老小子也嘗嘗被彈劾的滋味。於是，1907年，有關人士在香港懸賞100萬買岑春煊下台，港幣的魅力終於打動了一個人，這個人叫蔡乃煌。

說來這個蔡乃煌可謂是個天才，他想出來一個注意，將岑春煊，梁啟超，麥孟華三人的照片找來，翻拍之後製成了一張聯座合照，岑中坐，梁居左，麥在右，然後將這張照片出售給了上海的媒體。這個時候，照相技術剛剛傳入中國，人們對這種移花接木的ps把戲一點都不了解，於是各大報館不分真假的紛紛轉載，造成了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最後這張照片不知怎麼傳到慈禧太後面前，而慈禧最恨保皇黨，尤以康有為和梁啟超為甚，因為康有為曾在《清儀報》上撰文，痛罵慈禧不過是先帝遺棄的一個小妾罷了，這話很傷人。雖然岑春煊跟保皇黨人素無瓜葛，甚至在慈禧出逃西安的時候還立下保駕大功，但是慈禧太后一個身居後宮的寡婦，怎麼會明白ps這種把戲，恰好廣東御史彈劾岑春煊的摺子也到了，於是老佛爺一怒之下便將岑春煊給革職查辦。(未完待續。。)

ps：剛看完恆大贏小日本，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