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方士!
聽著手下的報告,衛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什麼都沒發現才是最可疑!
這可是大皇子府的近侍,怎麼可能如此清貧。
整個搜查過程,衛七在旁也看了,除了換洗衣服外,居然連銀錢都沒發現多少。
這讓他更加確信,此人一定有什麼秘密藏身之處。
通過後門,衛七來到了後院。
他環顧四周,發現院子並不大,只有一棵棗樹、一口井和一個石桌。
他的目光在院中停留了片刻,最終落在了那口井上。
「井裡面查看了嗎?」衛七沉聲問道。
「回大人,只是普通的井……」一個黑冰台成員回答道。
「我問你查了嗎?沒查的話派人下去看看!」衛七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大人!」
那人不敢在說話,只能吩咐手下行動。
……
很快,便有人拿來繩子,一個黑冰台成員順著繩子小心翼翼地爬下了井。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從井底傳來:「大人,井裡面有條暗道!」
……
衛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瞪了一眼之前說後院沒有問題的黑冰台領隊,
「回去自行領罰!」
……
暗道蜿蜒曲折,最終通向了一個隱秘的密室。
暗道蜿蜒曲折,最終通向了一個隱秘的密室。
衛七無奈地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兩個如此明顯的入口,他的手下居然一個都沒有發現,這讓他感到顏面盡失。
然而,此刻並非責備手下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探究這密室中的秘密。
衛七深吸一口氣,俯身通過卧室床底的密道,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那間狹小的密室。
密室的空間並不大,衛七一個人站在其中都顯得有些擁擠。
四周的牆壁還有挖鑿的痕迹,顯然存在時間並不久遠。
而密室中堆放的竹簡,更是引人注目。這些竹簡被整齊地碼放在木架上,很顯然,密室主人是將其當做了藏書室使用。
衛七隨手拿起一份竹簡,輕輕展開。
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因為這份竹簡上記錄的,竟然是一份丹方。
「方士!」這兩個字彷彿一道閃電,瞬間在衛七的腦海中炸響。
與此同時,一個名字也在衛七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侯生!
看著密室中堆滿的竹簡和像是煉丹器具的銅鼎,衛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說一個方士,當初何以能從黑冰台那嚴密如鐵的追捕中逃脫?
原來,背後竟是大皇子救走的!
如此一來事情就越發複雜了,難道當初給陛下下毒是大皇子指示的?
他緩緩從密室中走出,對身邊的手下冷聲命令道:
「給我好好搜查整個密室,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將所有竹簡都運出來,仔細研讀,看看其中是否記載著什麼隱秘之事。」
隨後,他轉身看向那帶路的管家,眼神如炬,彷彿要看穿對方的靈魂。
「告訴我,這個近侍是不是最近幾年才投靠到大皇子麾下的?」他冷冷地質問道。
管家聞言,身子微微一顫,連忙回答道:
「不是的,近侍大人一直忠誠地服侍著大皇子,已經有很多年了。」
衛七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了一抹疑惑。
但轉念一想,大皇子此人做事向來嚴密,不可能留下如此明顯的漏洞。
他沉吟了片刻,換了個角度繼續追問:
「那這位近侍最近幾年有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比如,他是否曾經長時間離開過皇子府?」
「除了這一次外近侍大人很少長時間離開皇子府!顯著變化……」
管家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片刻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近侍大人前幾年因為一次失誤,被大皇子划傷了臉龐。從那以後,他的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沉默寡言,很少再和我直接交流了。」
「那他有沒有和什麼侍衛、侍女特別親近?」衛七緊追不捨地問道。
「都……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管家聲音顫抖,顯然被這個話題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恐懼,「他們都是被殿下……殺死的。」
「額!」
衛七聞言,心中一震,頓時感覺有些牙疼。
但是他已經幾乎確認這近侍就是侯生。
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近侍就是侯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侯生能夠悄無聲息地毒害皇帝,自然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謀害大皇子。
然而,讓衛七感到困惑的是,侯生身為大皇子的人,為何要害大皇子呢?
這一切似乎都籠罩在迷霧之中,讓人難以捉摸。
在那些煉丹設備被一一搬出密室后,衛七立刻叫來了鍾離昧。
他期待著鍾離昧能夠憑藉自己精湛的醫術,從這些器材上殘存的殘渣中找出暗害大皇子的毒素。
「對了!」衛七突然靈光一閃,他再次將銳利的目光投向了那個管家,「你剛才說,那個近侍是什麼時候離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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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被衛七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回想道:「是……是八月的時候,就在陛下北巡之前不久。」
「你們發現殿下發瘋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個月月初!」
衛七聞言,眉頭緊鎖,現在是十一月了,期間隔了兩個月,也就是侯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他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按侯生離府時間來看,可能是被派去刺殺雲風了,至今未歸,要麼是在逃亡的路上,要麼已經遭遇不測。
而大皇子已經瘋了,關於侯生的去向也不可查。
線索彷彿就在這裡斷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他必須重新審視所有的線索,尋找可能遺漏的細節。
看著眼前還在提取銅鼎中殘渣的鐘離昧,他發現也只能指望對方指出,這些殘渣中含有的毒素和大皇子體內毒素吻合。
但衛七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方士和大夫明顯是兩個方向,要不然當初鍾離昧也不會在雲風指出之後才發現陛下中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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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衛七緊鑼密鼓地追查侯生與大皇子瘋癲事件的真相時,雲風已悄然返回了自己的王府。
雲鈞的突然瘋癲,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讓雲風長久以來緊繃的心弦得以暫時鬆弛。
從他清醒過來這幾年,最大的敵人就是他這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大哥。
而今,這位昔日的勁敵竟以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黯然退場,對雲風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既意外又複雜的「好消息」。
然而,雲風並未因此而盲目樂觀,他深知雲鈞的倒台只是宮廷鬥爭冰山一角,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
尤其是他的二哥雲翼,表面上與他兄弟情深,但在那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親情又能有多少分量?
誰又能保證,雲翼在得知雲鈞的變故后,不會心生異念,甚至步其後塵,對雲風下手?
皇帝曾經的諄諄教誨在他耳畔回蕩——「在這權力的遊戲里,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更不可輕易將希望寄託於他人的仁慈之上。」
雲風也知道,唯有將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可靠、最保險的選擇。
雖然話是這麼說,雲風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沒有做好當一國之君的準備,也自覺負擔不起國民的期望。
好在,皇帝正值壯年,身體康健,雲風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未來,去探尋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突然發現自己對皇位產生了興趣,也或許,他會找到一條既能保護自己,又能遠離權力鬥爭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