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居

妧一閉上眼睛，一邊吐槽一邊自我安慰

兩千就兩千吧，車駛過一處商城時妧一招呼開車兵停下，招呼一名隨行的士兵一同進了商場，在商場一番選購后付了款微信錢包就還剩700多，招呼士兵將東西帶回去後去了一趟女士內衣店，在店員精彩的目光下選了兩套淡藍色的結賬，700再減600，還剩一百，又轉身去商店買了幾包衛生巾，最後只剩幾塊錢了。再買個黑色袋子裝著回到車上。

姚清瑩瞄了一眼旁邊的黑色袋子，又看向妧一，眼含警惕。

其他東西都放到了後面，都是透明袋子，有衣物食品。唯獨這黑色袋子，神神秘秘的，不起疑才怪了。

妧一不可能拿出來的，車上還有兩同行的士兵，總不可能把別人當空氣吧？

一路姚清瑩除了詢問字詞發音外並未多做交談，夜色漸深，光色昏暗姚清瑩卡上書印將書合上，置於兩人間，吉普車穿梭於城市中，夜下的城市燈火輝煌，街頭小巷有煙火氣裊裊，人流涌動車流不息盡顯繁華之像。

姚清瑩趴在車窗上，眼睛里滿是光彩。

妧一向著開車的士兵吩咐一聲，經過繁華街巷時車速速度緩緩。

姚清瑩似有所感，嘴上微微上揚，好奇問道：「你們皇主何人，竟能將人間治理出如此繁華之景，真乃聖明之君。」

「封建時代結束了，我們的領導人都是通過選舉出來的，我們這裡是人人平等的世界。」

姚清瑩眼含疑惑回首疑問：「封建是什麼，選舉又為何？真的有人人平等的世界么？」

妧一似笑非笑：「等你熟悉文字后我便給你找找兩代史書，看了之後便知曉。」

「好！很期待。」作為皇朝的君主，姚清瑩對於歷史政治是很敏感的。

現代都市，夜下之城是最美的，燈火闌珊處，火樹銀花，五彩繽紛，亂花漸欲迷人眼

…

「卿…吾乏了.」姚清瑩靠在椅背上，沉沉的閉上眼睛。

妧一看著那熟悉的睡顏，也閉上了雙目。

「睡吧。」

次日九點

吉普車抵達南部邊境鐵腳團部。肖振雄打過招呼，鐵腳團正副團長正裝以待。

吉普車駛入軍區妧一就醒了，這一覺足足睡了9個小時，踏實得如同做夢，側頭看了一眼姚清瑩，這妮子額頭都頂上車窗了，還在睡覺看其嘴角上揚著估計正做美夢。

妧一示意兩名士兵同志動作輕點，輕輕扣上車門，車窗不忘留下三指寬，足夠通風透氣。

車外接待賀可為迎了上來，帶著職業笑，歲數和肖振雄相當，身材比起肖振雄倒顯瘦，五官倒也端正。

「賀同志，你好…」

「你這身打扮…」

「呵呵，做文化宣傳…」

…

見面客套幾句，相互認識后一同去辦公室叨嗑一二。一來熟絡，二來準備點生活用品。

軍隊鍋碗瓢盆席墊棉被都是士兵標配，也不用刻意準備。

將東西塞入車廂，賀可為開始邀請妧一參觀軍隊訓練被妧一有事為由拒絕。軍區參觀訓練什麼的無非就是炫兵或展露不足讓你自己看著辦。

兩區分屬不同機構，自然也沒什麼好炫耀的，那就只有求支援了。

妧一直接點明：「賀同志，都是自己人，有事知呼一聲就是。」

賀可為含笑：「那後天請九軍長檢閱一下我們鐵腳團除雷成果哦！」

「好，一定準時到。」妧一應下，幫忙檢測一下余雷而已，不麻煩。本就沒交集，拿人手短，不做點什麼也說不過去。賀可為雖說是老肖戰友，也不能拿來當老肖坑不是？

道別賀可為後妧一想到什麼，又去了一趟軍區內部的商店買了三木瓜，於是綠泡泡錢包0.60。

掂著木瓜回到越野車裡，姚清瑩醒了，繼續翻閱字典，厚厚的一本已經翻了三分之一，這學習能力妥妥學霸級，不送去補習可惜了。

姚清瑩察覺到妧一，妧一將一個木瓜遞到了跟前，淡淡挑了挑眉，「此乃何物？」

「木瓜，一種水果，清甜解渴還管飽。」

說著妧一親自動手示範如何使用，熟透的木瓜黃黃的很軟皮一撕就掉，漏出晶瑩多汁的果肉，妧一一口咬下去，不忘贊同的點頭。

「吃注意，一口咬下去不要咬到種子，種子皮有股怪味，倒胃口。」

姚清瑩將字典放下，學著妧一到動作撕去果皮露出果肉，輕輕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淺淺一嘗感覺還可以後輕輕咬了一口，果真是清甜爽口。

「你們這裡的靈果怎這般好吃？」

「這不是靈果哦！就是普通水果，南方水果很多你要喜歡帶你嘗嘗。」

姚清瑩眉上喜色轉憂，不解道：「卿為何待吾這般好？」

「因為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啊…」

「朋友是什麼意思？」

「呃，先看書…」

妧一被感頭大，一想天玄界好像真就沒朋友這個稱呼，那豈不是可以忽悠憨憨叫我男朋友？

這個想法一生，立馬熄滅，兩人之間關係更像是熟悉的陌身人。

隨行士兵這會兒也從食堂吃完飯回來，妧一招呼兩人，趕緊開車。

姚清瑩見妧一行為有些反常，疑惑不解：「朋友是什麼稀罕意思嗎？卿卿可否為吾解答。」

妧一（天玄語）：「朋友就是你我之間的關係，你可以叫我一聲男朋友，而你我叫你女朋友。」

「哦，男朋友？男朋友。」

妧一：……

姚清瑩狐疑的瞟了妧一一眼，停止了啃木瓜，空出一隻手快速翻閱字典，嘩嘩嘩…

「朋友，釋意，關係要好的兩個人。」似乎關係是挺好的，轉頭目光質疑道：「為什麼你要加個男女前綴？」

妧一有些心虛且一本正經道：「因為我是男性，你是女性，我們又是朋友，加男女就可以區分誰是誰。」

姚清瑩思索，確實沒發現問題后這才扭過頭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威脅：「好的男朋友，希望你沒騙我，否則哼哼！」

妧一心裡一聲嗤笑，小樣，這不還是著了道。突然感覺有這麼個憨憨在身邊，偶爾逗逗她也挺好玩的啊。

當然他們交流都是用的天玄語，說的是母語的話，士兵同志可能要忍不住笑出聲，那指定得露餡。

中午時分

吉普車經過一段崎嶇泥濘的草路抵達雷區。

紅色骷顱頭圖案是那麼的醒目，讓人不可自覺得往下看，那是雷區。

「長官，我們要進去么？」

兩名士兵接受的任務是護送抵達雷區與服從對方指令，當然如果對方要求進雷區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進去。這便是軍人，遵從命令是他們天職。

「你們幫我拿上車廂里的物品，跟著我的腳印前進。千萬別走錯了。」

妧一吩咐道，自己則是提起黑色塑料袋與其他零星幾樣物品。

「是！」兩名士兵同時應到，上級下達的命令他們執行即可，從不廢話也不多話。

姚清瑩則抱著好幾本書，用下巴壓著，那模樣像個小倉鼠，女帝的威嚴蕩然無存。

妧一前方開路，腳步悠閑，每一步正巧能留下一個完整的腳印，順著山梗而行，等耳邊傳來流水聲才停住腳步，尋了一處較為平緩的地帶看了看周圍，已身處一片雷竹林，灌木稀疏，時不是有風刮過，竹枝飛展，林聲悅耳，倒是一片好地。

吩咐兩名士兵將東西放下，尋著剛才的腳印離去。

兩名士兵如釋負重的送了一口氣，放下東西敬了個軍禮后尋印離開。

姚清瑩淡淡看了妧一一眼，緩緩放下書本，抽出字典，坐在書上繼續翻閱。

等到士兵走遠，妧一環視四周，深吸一氣，踮起腳跟，吐氣一跺，方圓十里仿若震顫，埋藏在地下的地雷近處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遠的直接爆炸，一聲音轟鳴在幽靜的竹林里響徹。

已經抵達吉普車兩名士兵腳步一頓，回頭看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地雷的聲響，跟鞭炮似的，接連不斷。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

「新款除雷武器？」兩人面面相覷，皆是在眼中看到震驚。

雷爆中心

姚清瑩捂著耳朵狠狠瞪著妧一，直至雷聲消弭，才嗔怪道：「你做什麼，怎麼這般動靜！」

「抱歉，以後我們就住這了，除雷方便以後行動，不過我只除了方圓十里內的，至於外圍最好不要出去。」

「那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故意捉弄本皇，好膽！」姚清瑩詳怒，斥責。

妧一摸著鼻尖不好意思說自己忘了這憨憨都不知道地雷是什麼東西了，而且我也道歉了。

「這地雷究竟是這什麼東西，怎的如此響動，你給本皇解釋！」

「這地雷啊，就是……」妧一認真的解釋了一遍，聽得姚清瑩連連稱奇。

竟有此物一踩就炸，這個世界果真奇妙，千奇百怪的東西比比皆是。

姚清瑩睜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的道：「我在那鐵拳軍區里好像聽他們聊起過地雷，說是每年都有士兵在探雷過程中不小心踩上，炸斷腿腳。你們都是一夥的為什麼不幫忙清理了呢？我看你清理起來如此輕鬆。」

妧一走去收拾附近地雷，一邊收拾一邊回道：「第一呢，我們不能叫做一夥。一夥形容的是壞人，我們是國家軍隊保護國土民眾安危的，而我們分屬不同國家結構，處理不同的事物。」

「第二，為什麼不能幫他們，這點就要提到軍隊的功勛榮譽了。和平年代想陞官進職多難你作為皇帝應該知道，大臣無用武之地晉陞只能熬資歷，一個普通官員要熬多久呢？」

「我懂了，謝謝卿卿。」姚清瑩點點頭，原來不管是天玄或是這裡，規則都是大相徑庭的。地雷危險可同樣的伴隨著功績，意外伴隨著榮譽。

「還有一點，他們是軍人，保土衛民是使命與職責，功勛榮譽只是獎勵罷了。」妧一目光眺望北方，那裡還有很多隱於暗中默默奉獻一生的可愛之人。

姚清瑩此刻已無心學習，細細品味這妧一的話，由衷感嘆：「很偉大，但你除外，你就是個登徒子！」

「我丟～」

妧一是一臉黑線，只感覺心口好痛，好不容營造的氣氛被打破，還被射了一箭。

「你收集地雷是想布置陷進么？」姚清瑩抬眼看著妧一將地雷都手集到一塊，好奇道。

妧一搖頭：「這些地雷年都是上個世紀的，許多受潮成了啞雷，可以拆除引信裡面的火藥可以做燃料。至於還能用的則要銷毀掉，這都是個人業績啊，可以換錢。」

妧一將地雷分撿好，約么七十多枚，其中五十枚引信都是好的，除去鐵鏽泥沙又重新扣上保險。

做完這些，妧一點開自己的綠泡泡，點擊添加好友輸入一串電話號碼。這是賀可為的。很快對方同意開始聊天的界面顯示出來，妧一將堆成一疊的地雷拍照發了過去。又打字發了一條信息：這種能激發的地雷回收價多少。

而那邊，賀可為點開照片，退出來時正好看到妧一發來的信息，差點以為誰收破爛的信息發錯了。沉思一會兒后，打字發送：20一個吧。

妧一收到信息，二十一個，這不又是一千多塊錢！想來賀可為也是因為肖振雄的關係才出價收的，妧一回復：謝謝了！

心中感嘆一聲老肖還真是好用！

賀可為秒回：不客氣。一千塊換供戰士練習好像也不虧。

商定好妧一美滋滋的從包裹里取出柴刀，手鋸，挫子…等工具。

選好距離符合條件的雷竹，妧一便開始從其根部將周圍的歪瓜裂棗據掉，柴刀剔去無用枝丫。

剔竹子砍竹節的聲音稀稀疏疏的，姚清瑩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慾望，將書合到一邊，一手撐著下巴手腕抵在書面上，看著妧一左忙右跳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忙活了一下午，妧一終將竹屋底部搭建好，由粗壯筆直的雷竹為支撐，離地三十公分，遠看就像一張大床，每一處都是鉚釘結構連接，結實牢靠，坐在上面跟床一樣舒服。

「陛下，看夠了么？」

妧一借著休息的時間，逗逗姚清瑩，餘光早就注意到，姚清瑩在他竹屋時就一直看著他。

姚清瑩冷淡道：「本皇沒想到自己的貼身侍女還有這樣的制床手藝，倒是小瞧了你。」

妧一翻個白眼，「我這是竹屋，現在不過是基礎，等下還要封頂，你幫我壓一下，這幾根竹子有點晃我加固一下…」

「呃，竹屋啊。好…」

臨近傍晚，夜蟲低鳴

一座簡易的竹屋雛形已經搭建了出來，等到將門窗安置好，這座竹屋就徹底成型了。

妧一開始做晚飯，點上篝火，選用米肉軍糧倒入開好的竹節，放在火邊，餘溫將食物烤熱，烘烤的過程中竹子里的水分也會流出來，混入軍糧中吃起來帶有淡淡清草香。

「嘗嘗看…」妧一將裝有軍糧的竹筒劈開，米飯中夾著肉粒肉香米香清草香混在一起，讓人食慾大增。

妧一也拿起一根，扒開借著空的一半竹節將食物順著竹管送入嘴中，慢慢品嘗咀嚼。

姚清瑩學著妧一將食物趕入嘴中，入口軟糯，咸香適中，雖然不算美味，但很香很好吃！

三下兩下竹筒空空，姚清瑩似有些不滿足，輕怨道：「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這傢伙做飯這麼好吃呢！早知道將你送御膳房得了。」

妧一輕笑，「把我送御膳房去了，陛下身邊就沒可用之人了。」

「陛下，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戴妧一，來自地星，性別男。」

姚清瑩莞爾一笑：「我是姚清瑩，就不用本皇介紹了吧…」

妧一微微一笑，這一刻心中的那一絲隔閡感才徹底消除，熟悉的陌生人，陌生沒有了只剩下熟悉的人。

妧一將席墊棉被一一取了出來，將之鋪到竹條板上，統上被褥，放上枕頭，又檢查一下周邊確認踏實后出了竹屋。

「陛下，今夜只能委屈陛下入住寒舍了，明日必為陛下裝扮得漂漂亮亮的，送陛下就寢！」

姚清瑩噗嗤一下，「愛卿有心了，今夜愛卿如何安排。」

「當然是為守夜了。」

「小妧子，有勞了～」姚清瑩掩嘴輕笑，這小妧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喊出了口。

妧一目送著姚清瑩似逃的進了竹屋，腦子裡都是小妧子，小妧子，小桂子的，怎麼聽著那麼像太監？姚清瑩怎麼知道的，妧一拾起字典，下面的第一本便是中國史！瞬間明了。

好，好，這麼玩是吧！

妧一將附近東西收撿好，用塑料袋將不可受潮的衣服套好，看了看四周，爬上竹屋躺在屋頂上仰面看明月。

「小妧子，是你在上面嗎？」正在褪去冕服的姚清瑩頓時滯住，嬌澀道。

妧一白眼都快翻上了天，悠悠道：「是，陛下放心寬衣吧，你的小妧子屋頂鎮守著呢，安全得很。」

「你這登徒子跑屋頂上作甚，是不是想偷窺！」

妧一嘴角帶笑，玩味道：「陛下，那臣和以前一樣服侍陛下更衣如何！」

「小妧子！本皇不需要！你就呆上面吧。千萬別下場雨，不然我們小妧子公公就成落湯雞了…」

妧一嗤笑，這妮子這是破防了啊。

「陛下，如果你在意，臣認罰，臣會負責的！」

姚清瑩這下是真的有些破防了，怒喝道：「小妧子，你放肆！」

讓你負責，這哪是處罰，分明就是賞賜！

「陛下，安心休息吧，我守夜。」妧一適時閉嘴，再激就適得其反了。

竹屋裡姚清瑩褪下冕服，穿著褻衣底褲整個人都縮在被褥中，久久都未能入睡。

次日，天色朦朧，晨霧如煙，一抹晨曦撕裂煙霧降臨大地。

妧一似有所感，睫毛抖動，眉間結上了水霧，隨著眸子睜開，水珠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