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林小院兩所竹屋
空氣泛起漣漪,水汽蒸騰,一陣清爽,如若出浴。
妧一輕盈躍下,透過空蕩蕩的窗口,姚清瑩整個人都縮在被褥中,獨留青絲在外,自然垂落。
旁邊是褪下的冕服,紅為底金織紋,綉異獸圖騰,其中幾處破損,影響了美感。妧一輕身輕腳的將冕服換下,在原來的位置放上現代服飾,一件淡藍色衛衣和黑色休閑褲。床前還放著一雙登雲靴,紅色的紋路周邊染上不少污漬,看著黑呼呼的。
妧一一拍腦門,總覺得少買了什麼,原來的鞋子啊!
抱著冕服出了竹樓,抽出塑料墊在地上才將冕服鋪了上去,天玄朝的冕服不帶金銀珠寶,整體都是刺繡圖騰,一旦出現破損幾乎不可修復,將下身雙面襦裙抽出,上身像女式漢服的大氅,不同的是這是平袖,兩條雲帶比較完整,妧一還從未這麼近距離的打量過,雲帶綉祥瑞,栩栩如生。短暫欣賞后將襦裙與雲帶放在一邊,將大氅撐起來細細打量如何修復。
「登徒子,你在對本皇冕服做什麼齷齪事!」
妧一早就察覺到屋中有了動靜,一陣稀稀疏疏穿戴聲那麼明顯,他又不是聾子。
觀察圖騰紋路的動作絲毫不慌,沒好氣懟了一句:「真要做什麼齷齪事也會找你,對衣服這重口味我不感興趣。」
「你!」姚清瑩沒想到這傢伙是如此沒臉沒皮,慪得不行,她那小腦袋瓜知識儲備一時也想不到罵人難聽的詞,無可奈何的跺腳留下一聲混蛋後轉身回屋看書去。
她要將字學完找最惡毒的詞將這越加放肆的傢伙罵個痛快。
「對了,衣服穿反了,帽子要在後邊…」
屋裡姚清瑩一個踉蹌,銀牙咬得嘎吱作響。
「算了,看在小妧子公公盡心儘力幫本皇修補衣服,饒他一次。」心裡這麼安慰,瞬間好受許多。
妧一將破損顏色位置記下,收拾起來。
準備早餐
自熱食品很快。
「陛下,出來吃飯了。」
姚清瑩雙手抄在衛衣兜里,低著腦袋走了出來。
妧一看著嘴角微微上揚,換一身行頭感覺都不一樣了,清秀端正的五官配上稍些帶有嬰兒肥的臉蛋,有鄰家妹妹的感覺。
「挺好看,帽子不是用來盤頭髮的,把頭髮放下來自然點更好看。」
妧一下意識去挽帽子里的頭髮,姚清瑩側身躲開了,聲音帶著幾分羞怒:「你不能再碰了!」
姚清瑩將頭髮順著脖子理下,左右兩側各垂一撮頭髮,於胸口交匯,「是這樣嗎?」
「嗯,就這樣!」
妧一看得直點頭,就是這味兒。鄰家妹妹的感覺更濃了。
姚清瑩看到妧一陶醉的模樣,又將頭髮挽回帽子里,哼哼道:「吾還是覺得挽帽子里舒服。」
瞪了妧一一眼,也不知道這傢伙這是什麼癖好,反正不能隨他意。
妧一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這種不受一丁點脂粉氣純天然顏值,走純欲風絕了。
飯後
「小妧子,本皇想沐浴,還有那…」姚清瑩頗有些難為情,扭捏道。身上總是感覺黏糊糊,特別不舒服。還有肚子脹脹的…
「哦!」妧一秒懂,指向前方密林:「陛下,先將就一下。吾輩修行者,不拘小節。」
「至於沐浴,你順著斜坡往下走一里,那有條小溪應該有清潭。」
姚清瑩臉色不自然,能不拘小節個鬼,還有在溪水裡沐浴,這讓她哪有勇氣脫衣服。
妧一看著姚清瑩扭捏不已的模樣,不由吐槽小說亂七八糟的寫的什麼啊,誰說女主喜歡在溪水中沐浴?什麼偷窺美女沐浴,全是淫賊不切實際的臆想。
「那怎麼辦,我還沒搭建廁所跟浴池啊。」妧一這是真犯難,選此定居便是這山遠林密,周圍無人煙,生理排泄更方便。
「小妧子,要不你還是跟吾一起吧。但是不許偷看!」
姚清瑩經過心理抉擇,最後還是讓妧一陪同。
妧一差點被逗樂了,這方圓百里除了他就沒其他人,這是怕人還是恐生啊,至於那啥,估計自己比她還熟悉,還用得著偷看?
「陛下真想好了?」妧一還是不確定。
「嗯~」姚清瑩聲若蚊鳴。
「好吧,陛下把這個帶上。」妧一快速將塑料膜掀開,在裡面翻找出一個黑色塑料袋。
「這是什麼啊!」姚清瑩對這個黑色塑料袋有著深刻印象。
妧一臉不紅心不喘的回道:「這是我們這裡的女士內衣內褲,特意按照你尺寸買的。另外每件我都用靈氣洗滌過,放心用。」
姚清瑩聽到前面還好,聽到最後一句臉紅得差點都滴出血。
「你…你怎麼買那種東西,真不害臊!」
姚清瑩一把將之搶過,一看之下耳垂都紅透了。還是她喜歡的藍色,呀!腦袋裡又回想起以前…
「你…你能當什麼都不知道么?」
妧一輕輕一嘆,見都見過了,怎麼又抹除得了。「在我們這裡,上中學就普及生理教育了,關於那方面…」
「是么…」姚清瑩緩和許多,突然抬頭目露凶光,惡狠狠道:「那你也不許偷看!以後都不許!」
「是,是是。我的陛下,都聽你的。」妧一順著附和道,他也不會偷看,以前那純屬意外,怪自己男扮女裝太像了,讓女帝毫無防備的讓自己取貼身衣物,才機緣巧合下看到陛下出浴圖。
臨走時,妧一順手將柴刀別在腰間。
順著坡往下就見到了一條蜿蜒小溪,順著溪流而下有一潭,水清如碧玉,能清晰見到潭底,潭底被水沖刷得很光滑,沒有厚重的淤泥,像一處天然的浴場,時不時還能看到小魚歡快遊動。
「陛下,我去下方搭個廁所。」
妧一在潭邊順流觀望,潭下有一巨石,形成一座小型瀑布,在上面能看到下方,而下面則無法看到上面景觀。
當然,也能騰出空間給姚清瑩沐浴,對各自都好。
姚清瑩嘟著嘴看著那道背影。這人似乎真的挺好呢,一直都挺照顧自己的。
「咦,這是什麼啊?」
姚清瑩在黑色袋子里翻出幾個小包裹,上面的字她認識:七度空間!?每個字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就弄不明白了?算了等回去問小妧子。
「這裡人穿的裡衣怎麼這樣啊,布料怎麼那麼少,好羞人啊!」
裡面放著兩套,姚清瑩取出一套,脫下衛衣將裡衣包在裡面壓在黑色熟料袋上,又快速褪掉身上衣物,整理放好這才撲通一聲跳入水潭。
水潭下方,妧一選了一處周邊有石頭,下面有流水的位置,砍伐幾顆竹子簡易搭起一個簡易的廁所,一里並不遠也不近,廁所搭這裡再好不過。
妧一將竹枝扎出半人高的門,這樣入廁也能看溪水,又檢查有沒有沒勞犒的地方,確定廁所勞固后這才將柴刀別回腰間,將沒用處的竹桿枝條丟遠。
做完這些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妧一又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姚清瑩下來,挑了挑眉:「陛下!你沐浴完了沒啊!」
「魚~魚!」
妧一瞬間明了,一頭黑線。回到竹林小宛,妧一手裡提著兩條鯉魚,都有半斤大小,姚清瑩則捂著兜匆匆回了屋子。
妧一直翻白眼,以前這活自己沒少干。
看來以後也不用幹了,妧一將魚處理干,將之塞入用過的軍糧食品袋,裡面還殘有香油鹽份正好廢物再用,而且還是錫紙做的,封好口,又將昨天生篝火的沒燃燒完的碳屑扒拉出來,挖一個小坑將裝有魚的袋子放入小坑,上面鋪一層干竹葉將碳屑捧上去,點燃下面的一層干竹葉,等待魚兒慢慢烤熟。
之後妧一便去挑選適合做門窗的竹子,開始完善竹屋的收尾工作。
臨近午時,妧一已經將門窗做好。雖說是用竹片編織而成的,薄薄一層卻也比得上幾倍厚度的木板門。
「吾的魚~魚好了么?」姚清瑩這是第一次主動湊上來,滿懷期待的看著妧一。做了六年皇帝,抓魚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妧一輕輕笑,指了指火堆。
「呀!?我的魚呢!」
「陛下別急,等我將門窗上好,請你吃一頓地道的叫花魚。」
「啊,叫花魚,這是什麼魚啊!」姚清瑩捂著腦袋,這些名詞都好難啊,連在一起總是奇奇怪怪的,叫是聲音,花是花朵…最後魚,跟兩者有關係嗎?
等到妧一將門窗安置好,窗戶上下翻蓋,下面一跟竹枝支撐,妧一苦笑著又將姚清瑩的裡衣底褲穿好搭在窗外。
而此時姚清瑩正好看到。
「陛下,貼身衣物要晾乾,放屋裡會發霉的。」
「啊!」姚清瑩捂著臉蹲在地上,都快哭了。
「陛下,這些不懂可以多請教我,以前我也負責晾曬過,有經驗。」
姚清瑩此刻只想找地縫鑽進去。
「陛下,魚~」
妧一將魚從灰燼下掏了出來,碳早已燃盡,錫紙袋還帶著餘溫。妧一拍去上面的灰,取來餐盤,小心將魚倒了上去,魚出袋的瞬間一股肉香瀰漫,直鉤鼻尖。
「陛下,快來嘗嘗吧。秘制叫花魚,值得期待!」
「你…你…不許吃我的魚!」姚清瑩衝過來一把將魚奪了過去,氣呼呼的沖回了屋,並將門代上。
妧一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眉微彎,真是個傲嬌的妮子呢。
我女皇陛下威嚴呢從這一刻一去不復返了。
妧一轉身開始收拾,下午還要再建一座竹屋呢。
等他收拾完,竹屋出來動靜,小門被推開,盤子被送了出來,裡面還有一條完整的魚靜靜躺在盤中,「小妧子做的魚很好吃,本皇賞你一條。」
妧一將餐盤端起,輕輕敲響竹門,淡淡道:「多謝陛下,陛下可以適著用我代替自己,以後與人說話不顯得隔閡。」
「本…我…我嗎。」
「謝陛下賜魚,小妧子這就端走了哦。」妧一端著魚走遠了一點,靠在一顆樹下,搓了搓指間,捏起一塊魚肉送入嘴中,入口是軍糧獨有的鹹味兒,入肉三分清甜,肉軟嫩入口即化,溪水魚腥味很淡,厚重的軍糧味兒恰好將腥味抵去,倒是沒想到用錫紙袋悶出的魚會這般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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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下魚就剩下骨頭了,妧一嗦了一口手指,算這妮子有良心還知道給自己留一份,其實自己近段時間吃不吃東西都沒影響的。自己吃東西也是在教姚清瑩如何食用現在食品。畢竟像吃山竹啃皮吃還是挺丟人的。
忙活一下午,所屬自己的竹屋就搭建完畢。相比第一個簡單的多,屋內床榻都沒搭席墊往地下一鋪,棉墊床單被褥枕頭按照順序一鋪就搞定。空於的角落正好堆放雜物,食物用品衣物一一從塑料袋裡取出來,擺在不同位置。
距離日落黃昏還有點時間,妧一挑了幾顆當年新竹切竹條編了一個背簍。
夜色降臨
篝火升騰,又到了做晚飯的時候。
「陛下用膳了。」
妧一輕喚一聲,晚飯是簡單的自熱米飯加紅燒肉。
「這是什麼法器?如此神奇,加水就可將烹飪食物!」姚清瑩此時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這並非法器,就一簡單的化學反應。大體就是兩種不同的物質碰撞在一起發光發熱,你感興趣明兒給你找點相關書籍給你看如何。」
「可以!」
「對了,小妧子,你…在本…我裡衣放的七度空間是何物?」姚清瑩想著黑色塑料袋裡三團奇怪之物。
「呃,」想起這個,妧一回憶在天玄時及笄女子每月都來那啥叫什麼呢?他記憶里好像一點相關知識都沒有。不確定的開口道:「陛下,及笄女子每月可有不舒服?」
「不舒服?」姚清瑩捏著一根小竹條撥弄柴火,弄起點點火星,忽明忽暗間像天上星辰。
「是月事么?你為這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讓本皇給你生孩子吧!想都別想!就算你用強,本皇不願照樣留不下子嗣!」說著挑起竹條,帶起一片火星,停在妧一面門前。威脅之意不勝言表。
妧一撥開指著自己那根燒紅的竹條,細細解釋道:「我沒有這麼想,你不是為我七度空間為何物么,那個就是來月事用的。沒有的話,做鞋墊也不錯,柔軟貼腳吸汗,保持腳丫乾爽。」
「如此…」姚清瑩這才緩和下來,身處異域,身不由己,若是妧一真要做壞,她也無計可施,哪怕逃走何處又為家呢?
「陛下,其實你可以放下心來的,我們這裡是法制社會,人人知法懂法,當然也排除部分不法分子,大多數人都知道什麼該做不該做。」
「其中就有做那啥,婦女不同意就不能做那啥。」
「我把民法典給你看看…」妧一掏出手機,百度搜索民法典第十七條然後將結果擺在面前。
「這又是何物?」
「手機,我們的一種通訊工具,功能很多,就比如查閱資料,就如這看到了么…」妧一指著搜索出來的結果指給姚清瑩看。
姚清瑩緩緩湊過來看著上面內容,又有些狐疑道:「你真的會遵守上面規則?」
妧一回以白眼,「我好歹也是個國家機關人士,我都不以身作則,誰又會遵守這份規則呢。」
「好吧,我信你。」
「凝泉女修就可以控制是否來月事了,雖然我修為被封也是可以的。」姚清瑩低垂著腦袋,輕聲道。
「哦,那就當鞋墊吧。挺好!」
一夜無話,次日妧一撥通賀可為電話,確定好了時間,換上襯衣,穿上直筒褲,穿戴整齊。妧一將自熱食物整理出兩份到了姚清瑩門外。
「陛下?」
「我在…」
妧一笑了,這妮子開始用現代辭彙了。輕輕推門,屋裡陳設簡單,目前一床凳一竹桌。
姚清瑩顧自翻閱著小桌即將見底的字典,妧一也沒過多打擾她,將自熱糧放置在角落,並告訴姚清瑩自己可能晚上才回來,下午會去鎮上買點東西,問一下姚清瑩需要什麼到時一併捎回來。
「嗯,能不能帶點上次的水果?」姚清瑩看書的動作遲疑了一下,緩緩道。這個陌生的世界,接觸到的東西並不多,比較有印象的就那叫木瓜的水果。
妧一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那平坦,暗暗點頭,是該多補補。
目光上移對上姚清瑩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看來得帶這妮子城裡逛逛,熟悉點現代事物。
「走了哦,下一本可以看看中國史。」
「嗯…」姚清瑩欲言又止,滿是糾結。
「還有什麼事嗎?與我說話不必拘謹,當不成侍女也可以當小太監啊。我可是小妧子公公。」
「噗!那有人這麼說話的。」姚清瑩眉眼彎彎,洋溢著淡淡笑意。
「其實沒什麼別的事,昨夜是我不對誤會你了,我太敏感了。」
妧一全不在意的笑笑,坦然接受。這算什麼事啊身處這樣的環境,誰又沒點警惕心呢。
「將一切敞開說總比將懷疑憋在心裡好得多。」
懷疑猜忌帝王心,姚清瑩無疑是另類的,也正是如此性格才讓兩人能成為知己。
妧一單肩扛起裝滿地雷的背簍離開了。
姚清瑩合上書本,悄然推開半掩著的竹門,注視著遠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視野里,呢喃輕啐一聲:「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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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傲嬌敏感可知我故意為之。
妧一離開雷區,外面一輛紅牌越野車早已等候,將背簍安置在後排也隨之坐下,車子轟鳴駛離這片荒林。
越野車停下,已經到了鐵腳團團部,妧一留下背簍后徑直前往團指揮部,通過警衛核查身份后順利進入團指揮部,除了熟人外,多了幾個人,妧一目光從幾人肩膀掃過,其中一人兩杠三星,比賀可為都高出一顆星。
妧一目光銳利,深深的看了一眼賀可為。
賀可為一臉笑意的迎上來一番介紹,各方互敬軍禮以示團結與尊敬,也得知這位兩杠三星的中年人叫于成龍,管理軍備後勤。
之後雙方各自在沙盤指點比劃,妧一則隨意找個空位坐下,尋思下午去鎮上買點什麼,一千塊怎麼分配才夠用。
等到有人叫自己,妧一才緩緩起身,向賀可為借了一件軍大衣套在身上。校場檢閱這種正式場合不穿正裝本就不合適,更何況自己還是參與者之一,怎麼的也要披一件軍綠外套在身。
妧一隨意上了一輛車,賀可為笑著臉與妧一擠上同一輛車。
「你不去陪著你的領導找我幹嘛?」妧一挑著眉。
賀可為憨笑著道:「第九軍長說笑了,這裡最大的長官不就在這麼。」
「地雷入庫了,我過來自然也是想將錢親自交到軍長同志手中嘛。」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千元現金。
妧一止住,掏出手機點開二維碼:「麻煩賀團長微信轉給我吧。」習慣了掃碼支付,用現金總感覺麻煩不少。
賀可為樂呵著掏出手機掃向二維碼
「滴!收款到賬一千元!」
「滴,電量不足百分之十…」
「賀團長啊,可以充電嗎?」妧一尷尬的笑笑,他都差點忘了,自己手機好幾天沒充電了。
「呵呵,車充…」
將手機連接上充電線,將手機放到車載盒裡,妧一緩緩開口道:「賀團長,直說吧,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
一個轉賬就能解決的根本用不著多此一舉。
「呵,九軍長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妧一聽著賀團長一副既無奈又傷心的訴說,輕輕嘆口氣,「戰士們不容易,能幫自然幫賀團長大可不必這樣。」
「第九軍長同志答應了?」賀可為一臉驚喜。
「我會幫忙,但你也知道換新設備誰都想,能不能儘快批下來誰也說不準。」
賀可為高興的握起妧一的手:「我代鐵腳團的兄弟謝過第九軍長了。以後咋就是親兄弟,有事給兄弟們說,包給你做的漂漂亮亮。」
一個多時辰后
車隊停下,來到望江村村口。
此時的望江村圍著百十名村民,此時的賀可為匆匆跑回于成龍跟前介紹起望江村的情況。
妧一目光緩緩掃過村民,青壯年的只有幾人其餘皆是老弱婦孺,而就是這幾個青壯年褲腿都是空空蕩蕩的。其中還有十幾人也是差不多類似的情況,凶一點的甚至眼睛都沒了,只剩一手杵著拐杖,一條腿支撐著身體,靠著旁邊一個七八歲男孩牽著。
但是妧一能感覺到哪怕如此,村民們對未來也抱著期望,看向軍隊的眼神充滿激動與感激。
這一幕無疑是揪心的。
不知不覺的就來到村子後面的一片林區。這裡的地形複雜,山石遍地,外面醒目的骷髏頭訴說著這裡的兇險,雷區更讓人警醒。
這片區域之後是一片柴山,進山采蘑菇打獵拾柴繞過這裡會花費大量時間,為了抄近路走過這裡的村民幾乎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這裡也是今天的校驗場,吃下這片土地,讓雷區無雷。
校驗開始,士兵們穿戴整齊,手持專業設備整齊劃一向前推進,儀器的嘀嗒聲時不時的響起,一晃就是兩個時辰。
賀可為發出指令士兵截然有序的退出場地。
如何校檢?
「鐵腳團的兄弟們!伸出我們的腳,用我們的腳踏遍祖國河山!」
沒錯,就是用腳踩過去。
「停!」妧一阻止眾將士踏入其中。
賀可為會意喝止住前進的士兵。
妧一迎著在眾將士投來的目光,緩緩提起鏟子,走到一名士兵跟前拿起他手裡的設備一步步向著雷區開進。
這人是誰?要做什麼?
妧一用實際行動告訴著在場的每個人,他將儀器打開對著前方石塊來回掃蕩好幾圈,儀器毫無動靜。放下儀器,搬起石頭將石頭拋飛出去,落下時正好砸到小旗,將小旗砸飛的同時地上也留下了一個石坑。那小旗是用來標記可能存在地雷位置的。然後石頭落下,那片區域一點動靜都沒有。
「啞雷?」
妧一併未理會眾人反應,自顧自的掄起鏟子,一下兩下…一枚地雷被挖了出來。
「嘶!陶瓷雷。」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于成龍目光在妧一身上一陣打量,這個人的身份讓他產生了興趣。
同樣的動作妧一持續了半個多鐘頭,地上多出了十幾個地雷。這裡有的因地質運動被泥土掩蓋到了深處,有得人踩上去都無事,可畢竟也存在隱患,有的則是串雷,上下子母雷,後續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埋雷的那批人想著法的給後人製造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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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賀可為此時也驚住了下巴,這些地雷可都是儀器沒檢測出來的啊!
心中既是驚喜也是后怕。
心裡念叨:老肖,我真的謝謝你啊!
妧一將儀器與鏟子遞了回來,潤了潤嗓音:「今天大家有何感想?」
「為何檢測儀器會失效?」
「不,不是儀器失效,而是這批儀器太過於落後!」
「以至於許多地雷無法被檢測出來,當我們士兵一腳踏上這未被儀器檢測出來的地雷會怎樣?」
于成龍呼吸都重了幾分,妧一這些話明顯是對他說的。
「同志你是哪位?」
妧一平淡的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賀團長告訴我,每年分配下來的設備都很有限,以至於雷區清理速度跟不上需求,許多士兵冒險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于成龍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每年的軍備都很有限,需要新型設備的部隊又不止一支,相關批文落實下去也需要時間。」
「那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會讓多少人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于成龍無奈的搖搖頭:「我會向上面反饋,爭取儘快落實。軍備後勤部這兩年本就緊張。」
妧一心中不由疑惑,按照以前的軍費進展,不至於讓後勤都緊張起來吧?看來得找肖振雄問問。
「那就將資源傾瀉!能省則省,務必要讓第一線部隊資源充足。」
于成龍無奈的搖頭,老實道:「這點我做不了主。」
妧一目光冷冽,沉聲道:「軍人的職責是什麼?保國佑民,軍人自己也是人啊,難不成就看著白白犧牲?」
于成龍聞言臉色也冷了下來,之前面對妧一到質問,他可以不計較。但將軍人職業擺出來,這性質就變了,當著一個職業軍人的面被指著鼻子問你知道軍人職責這種問題無疑是挑釁!
「你到底是誰?!」
妧一冷聲道:「中央軍第九軍,戴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