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江晚意徹底離開
第252章
旖旎的曾經,現在彷彿雲散煙消。
傅寒聲再度回頭。
容曜在一旁開口:「找了,還是沒有發現江小姐是去哪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更名改姓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找不到,查了很多地方。就連通訊設備,都找不到。」
一個人怎麼可能走的這麼徹底呢?
這意味著什麼呢?
江晚意去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方,甚至不用任何的通訊設備,也不在網上註冊什麼,否則不可能查不到。
又或者,她這麼走了,借用別人的通訊設備。
從前的那些手機號她再沒有用過,追蹤IP也無果。
那些設備也沒有再登錄過,任何的蛛絲馬跡,都被她抹平。
她是鐵了心的要離開。
鐵了心的。
後面連續三個月,依舊沒有江晚意的消息。
人間蒸發不過如此。
薄庭也找不到她。
偌大的落地窗跟前,薄庭在華清醫院的獨立高層找到了傅寒聲。
「你把她藏起來了是不是?」
這三個月,薄庭用盡了一切辦法,甚至通過手段,砸了錢下去找了許多的人。
沒有結果,江晚意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寒聲回頭看向了薄庭。
他目光靜默。
這三個月他沒有找過薄庭,心思都放在了怎麼找到江晚意身上。
「那一晚我跟她說過,不用害怕。事情即便是暴露了,那也無妨。我知道她的擔心,我也理解一個女人剛從泥坑裡面爬出來,又害怕跌入另一個泥坑,沒關係,我給她時間。可是你來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她轉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寒聲一步步的朝著薄庭靠近,到了離他四步的距離:「你來說,你帶走她的那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麼。」
薄庭回想起三個月的那天晚上,他失控的打了江晚意。
現在看來,傅寒聲也找不到她了。
那時候,他以為江晚意說的是真的。
可是呢?
她現在走的徹底,真的是能不顧一切,被愛情沖昏頭的跟自己小舅在一起的人嗎?
這三個月,薄庭才知道,自己不了解江晚意,一點也不了解。
就算是知道了,那又能怎麼樣。
他從沒給過她選擇。
深夜,薄庭一遍遍的問過自己,有沒有後悔過。
他是有的。
從一開始這麼對江晚意,到最後打他的那巴掌,他都是後悔的。
可是再選一次呢。
薄庭心裡沒有答案。
「小舅你手眼通天,怎麼會不知道那晚上我們發生了什麼。」
薄庭自嘲一笑。
還要開口,拳頭就落在了臉上。
傅寒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抽了領帶,挽在手上。
黑色的領帶沾了血,也看不出什麼,只是有一圈濕膩。
薄庭踉蹌幾步,靠在了牆上,忽然看著傅寒聲笑起來。
「安安的DNA出來了,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聲音之中滿是苦澀。
就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一遍又一遍的傷害江晚意。
他真蠢!
傅寒聲靠近,伸手抓起他的領帶一把拉到了眼前:「那晚上你打了她!」
拳頭又落到了薄庭的臉上,薄庭開始反抗:「你說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引誘自己的外甥妻子,你自己還有個孩子,讓她去做你孩子的后媽嗎?你考慮過沒有,以後她會因為你的一意孤行得到多大的傷害?你的家人能同意嗎,小孩長大了之後,又怎麼看她!」
傅寒聲抬手將他反制:「這就是你讓她離開我的理由?你以為每個男人都是你,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要讓女人來承擔!」
他難得的動怒,手下絲毫不軟,更是不留情。
一小會兒的功夫,薄庭已經開始落了下風。
最後是外面助理聽見了動靜,都進來拉開了他們。
薄庭忽然覺得可笑。
這麼簡單的事情?
他居然說事情簡單?
「我會找到她的,我會把她帶回來。小舅,你但凡是真的愛她,那就放過她。你們之間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傅寒聲看著薄庭離開,心中余怒未消。
話還沒有出口,容曜進來:「有消息了。」
傅寒聲蹙眉看向了容曜:「國外?」
世界這麼大,這麼長時間沒有音訊,傅寒聲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去了國外的可能。
如果是這樣,就更加如同大海撈針。
「不是的,具體的地方還沒有。但是……我們從公司裡面之前帶著江小姐的那個總編那裡發現了端倪。」
「去見她。」傅寒聲沒有猶豫,直接帶上人過去。
張主編難得的有假期,把孩子送去了國外的夏令營。
她身上圍的嚴嚴實實,鬼鬼祟祟。
小姑娘被她牽著,還帶著墨鏡,忍不住問:「媽媽,你不是說沒錢嗎,怎麼這次這麼大方,要送我去國外。你這些年把我養在這裡,我覺得挺好的。」
張主編低頭看了一眼白白凈凈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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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市內賺錢,錢都給孩子存著。
這些年都平平安安的過過來了。
「要是國外不錯的話,咱們以後就在國外上學了哈。」
張主編笑著開口,一路更加鬼祟。
心裡還忍不住罵:狗日的商禹修,藏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過了這些年的安穩日子,又把我給找出來了。
低頭看了一眼女兒。
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誰的種。
也是在這個時候,張主編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不少穿著黑衣服的人。
帶著墨鏡,手背在後面,將她團團圍住。
"張楚楚是吧?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張主編一愣:「你說跟你們走一趟就跟你們走一趟?你們是什麼人?」
「跟我們走你就知道了。」為首的保鏢冷臉看著張楚楚。
張楚楚斂眉:「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要是非要帶我走,我馬上打電話找警察了。」
「就是!光天化日的,你們還能把這個姐姐帶哪去?」小姑娘說完,一下子掙開手,朝著張楚楚揮手:「姐姐再見。」
張楚楚老懷安慰,女兒懂事了。
可是下一秒,就有一個穿著奢華的女人,站在了張楚楚的面前。
看見眼前的女人,曾經的那些事情如同山呼海嘯而來。
張楚楚一把拉過女兒。
「當年就告訴你,拿了錢滾遠點,沒想到你還把孩子生下來了。生了孩子就算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應該的,出現在這裡。」
來人不是商禹修當年聯姻的未婚妻,現在的妻子,還能是誰。
商禹修為了反抗,直接直己把自己廢了。
這些年,她再也沒有孩子。
現在好了——
「不過我謝謝你,生個孩子送給我。免得我,受生育的苦了。」
說著,就要來帶張楚楚的女兒。
可是她哪裡是這些保鏢的對手。
小姑娘叫抱著就上車,叫媽媽叫的撕心裂肺。
「你們有什麼沖我來!」
張楚楚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可是這件事情哪裡是她能制止的。
也就在這時,前面一輛豪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張楚楚看見車上下來了一個人,依稀是叫容曜。
不知跟商禹修的那個女人說了什麼,那女人憤憤的轉頭看向了張楚楚,最後只能把孩子給她。
交涉的時間很久,張楚楚抱到孩子的時候,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張楚楚跪在地上,也抱著孩子哭。
容曜過來,給她們遞了手帕,才重新的打量起了張楚楚。
這就是當年那個叫商禹修寧可自己把自己結紮,也不接受包辦婚姻的張楚楚。
「我們先生有請,你見過的,傅先生。」
是HS的最高決策人。
其實他名下的集團很多,都是用別的身份,張楚楚也不知道。
坐在豪華的車裡,張楚楚重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知道他的來意。
她直接開口:「江晚意走的前一天晚上的確是聯繫過我,但是她去哪裡了,我不知道。」
「張小姐。」容曜提醒:「有我們先生的庇護,即便是你的這個孩子不去國外,商家的人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你威脅我?」張楚楚自然是知道有錢都沒有辦法跟資本斗的。
可是要她出賣朋友,她做不到。
「你們這些男人,左一個說後悔,會補償,右一個又說讓她相信自己。可是真的她有需要的人,你們人在哪裡?現在知道找了?如果我不如,是不是就這麼威脅我?我出賣朋友,我是人嗎?」
張楚楚捏緊拳頭。
「張小姐。」
男人坐在後座,身影隱匿在暗處,此時緩慢出聲,聲線沉冷,給人無盡的壓迫:「我現在要找的,是我孩子的母親。」
「傅先生,我也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說。至於你孩子的母親,我想,知道先生願意,會有無數的女人願意做你孩子的母親。」張楚楚說。
「而且,你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複雜,人倫,怎麼跨過去?」
後座,傅寒聲輕嗤:「孩子都有了,區區人倫,又算是什麼?」
張楚楚沒聽明白:「晚意懷孕了?」
不應該啊。
走的時候不像是懷孕的樣子。
這些天,還每天都在跑……
容曜提醒:「我們先生的孩子,是江小姐所生。」
「啊?」張楚楚詫異的看著容曜,不太相信。
這……怎麼可能。
這七天的時間,傅寒聲查清楚了事情的所有,當時原本是打電話想要告訴江晚意的,可是她沒有接。
等他徹底的查明了之後,回來江晚意已經找不到了。
她走的太乾脆。
張楚楚抿唇,聽了事情原委,愣在了原地。
「我不逼迫張小姐,只是請你把話帶給她,告訴她,我卻一個可以解釋的機會。她聽薄庭挑撥幾句就離開,這對我來說,並不公平。」傅寒聲說完,示意了容曜一眼,叫容曜送張楚楚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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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容曜開口:「張小姐,我們先生的意思是,謝謝你對江小姐的幫助,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陪著你的女兒。如果有人要對你的孩子動手,傅家就是你的底氣跟靠山。」
說著,還把名片遞給了張楚楚。
鑲金邊的……私人名片,是傅寒聲的。
這個承諾,可見誠懇。
張楚楚定定的看著車子離開,在看了一眼遠處還在虎視眈眈卻不敢靠近的那些人。
她拉住孩子的手:「阿寶,跟媽媽走!」
-
建安的天氣跟京城那邊的不一樣,京城四季分明,冬天冷的人發抖。
但是建安就不一樣了,四季如春。
江晚意在陽台上曬太陽,遠處還能看見洱海岸邊。
這地方的生活節奏很慢,很適合養老。
看著卡里的餘額,江晚意舒舒服服的打了個滾,才去樓下拿信封。
上面是張楚楚寄來的信,他們用這些方式保持聯絡。
古老又安全。
原本以為又是長篇大論。
這次打開信封,裡面的內容震驚了江晚意——
【晚意,我把你在哪裡告訴了傅先生,他人很好,也有難言之隱。讓我告訴你,即便是不要他,也得給個機會把誤會說清楚。】
誤會?
江晚意隱約的想起了三個月之前的那一晚上,她還是那麼孤立無援。
而薄庭給的那一巴掌,讓她徹底清醒起來。
想到這裡,一股寒意升起。
她只是個平凡的人,不適合摻雜到那些豪門的恩恩怨怨之中去。
「房子不租了,我今天就要走。東西不要了,多給你錢,你找人扔了。」
江晚意匆匆的下樓,這就要走。
甚至只是拉了一個空箱子,身份證上面都不是她。
也因為太著急,一下子撞到了人,東西掉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江晚意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低頭下去撿東西。
只是撿起那個身份證,看到了上面的人,還有姓名,江晚意愣住了。
她蹲著身子,抬起頭來。
男人站在光里,低頭看著她,眼底的冷冽一點點融化。
江晚意怎麼都想不到,在這裡,這麼快就見到了……傅寒聲。
她撿起身份證,把身份證遞給傅寒聲,就當做是不認識,轉身就要走。
傅寒聲握住他的唇手腕:「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消失了三個月,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江晚意看著傅寒聲,搖搖頭:「沒有。」
她本身就是一個缺愛的人,有點風吹草動,就不敢再伸手。
這三個月,她已經開始學會自己愛自己了。
所以……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