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怨恨和憤怒
她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擊打在那些鉚釘之上。
儘管經過這番猛烈的攻擊,鉚釘僅僅只是出現了些許鬆動,但整體依然堅固無比。
眼見如此情形,虞輕輕當機立斷,捨棄了已經折斷的木棍。
她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力氣於右腳,然後猛地朝著連接兩處橫樑的關鍵部位狠狠地踹了下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蘊含著千鈞之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鉚釘連接處瞬間斷裂開來,而虞輕輕自己也因為這巨大的反作用力而隨之跌落下去。
那支撐著整個建築結構的主梁全部斷裂開來!
其餘部分本就搖搖欲墜、鬆散不堪,此刻更是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倒下。
眨眼之間,原本還算完整的走廊便被虞輕輕徹底拆除得一乾二淨!
「閣樓暫且不必動它,你們幾個快些提著水桶到二樓去,朝著走廊那邊使勁潑水!」
虞輕輕一邊指揮著眾人行動,一邊快步走到顧銘陽身旁站立。
她微微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臂,眼神堅定地說道:「現在咱們可以去搬運庫房裡的東西了!」
一直全神貫注緊盯著火情發展的顧銘陽突然聽到這聲音,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剛要開口斥責這個不知輕重緩急之人,然而話尚未出口,他便猛然意識到說話者竟是虞輕輕。
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硬生生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呵斥咽了回去,轉而改口道:
「火勢目前仍未得到有效控制,還是稍安勿躁,再等等吧,待情況穩定一些后我們再去庫房不遲。」
虞輕輕倒也並不催促於他,心中暗自思忖著趁此機會剛好有足夠的時間差遣人手去辦事。
於是她稍稍挪動腳步,來到金吾衛們所站立之處,目光掃視一圈之後,果斷下令道:
「快快快!立刻派出一個人迅速趕往鎮國將軍府,讓他們即刻帶領人手前來協助搬運這些陸綰綰的嫁妝!不得有絲毫延誤!」虞輕輕刻意壓低了嗓音。
「遵命!」一名金吾衛應聲答道。
雖然他心中充滿疑惑,不明白為何已經有這麼多人在場還需要再請鎮國將軍府的人前來幫忙搬運這些嫁妝,但他們在出宮之前,皇上早已鄭重其事地下達過旨意:
此次行動必須一切聽從虞姑娘的安排和指揮。因此,即便心存疑慮,這名金吾衛也不敢多問半句,轉身便按照虞輕輕的要求行事。
由於現場人聲鼎沸,各種嘈雜聲響交織在一起,站在稍遠處的顧銘陽僅僅捕捉到了「嫁妝」這兩個字,至於其他話語則被淹沒在了一片喧鬧聲之中。
假如他能夠一字不落地聽清楚虞輕輕所講的每一句話,假如他確切地了解到虞輕輕當下正在計劃派遣人手去找陸家的人前來搬運陸綰綰的那些嫁妝。
那麼毫無疑問,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出手加以阻攔。
只可惜啊,此時此刻的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滅火這件事情當中,心裡盤算著等會兒頂多拿出幾萬兩的銀票,再額外加上幾件從皇宮裡帶出來的珍貴物品。
要知道,這樣的賞賜對於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婦女而言,恐怕已經算得上是難以想象的滔天富貴了。
再者,一個見過什麼世面的農家婦人,王府稍微給她點東西,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
熊熊大火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畫廊所在之處,由於虞輕輕事先拆除了大約兩米左右寬度的畫廊。
所以火苗無法肆無忌憚地向上躥升,可即便如此,火勢藉助風力的推波助瀾,愈發兇猛,彷彿隨時都會點燃那高高聳立的閣樓一般。
好在與被斷開起來的閣樓相比,畫廊所處的位置相對較低一些。
於是乎,眾多下人聽從虞輕輕的吩咐,紛紛手提水桶,守候在閣樓二樓的相應位置。
瞅準時機便毫不遲疑地將一桶桶清水徑直潑灑向畫廊上方,希望以此來遏制住火勢的進一步擴散。
一盞茶的時間后,熊熊燃燒了小半個齊王府的大火,經過眾人奮力撲救之後,終於漸漸熄滅了。
濃煙滾滾升騰而起,瀰漫在整個王府上空,彷彿一片厚重的烏雲籠罩著這片曾經華麗輝煌的建築。
顧銘陽站在庭院之中,望著一邊已經被燒成廢墟和焦黑一片的景象,另一邊還是完好無損的隔璃,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當他回想起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虐,差一點就將整座府邸化為灰燼時,那股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又如同火山一般噴涌而出。
只見他面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瞪大雙眼怒視著四周,厲聲呵斥道:
「來人啊!速速給本王查明,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縱火燒我齊王府?若讓本王知曉是誰所為,定然不會輕饒!」
他這一聲怒吼猶如驚雷炸響,震得在場之人皆是渾身一顫。那些剛剛才得以喘上一口氣的下人們,
此刻聽到主子這般暴怒的命令后,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起來。
他們有的低垂著頭不敢言語,有的則是相互交換著眼色,似乎都在猶豫該不該開口向王爺稟報些什麼。
還有一部分人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們的胸脯劇烈起伏,彷彿風箱一般呼呼作響。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竟然敢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來!他難道就不怕遭到報應嗎?」有人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
「就是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放火燒咱們齊王府。要不是咱們挑水救火,恐怕這會兒早就變成一堆灰燼了!」另一個人義憤填膺地附和著。
「這次可真是太驚險了,差點兒就把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性命都給搭上了!那縱火犯簡直就是個惡魔,毫無人性可言!」又有一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眾人紛紛在心中對那個縱火犯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話語如潮水般湧出。
他們不僅詛咒著縱火犯本人,甚至連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及祖宗十八代都沒有放過,將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言辭全都用上了。
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怨恨和憤怒。